柳惠失眠的时候总是发消息来,问华轩一些“高深”的问题。
其实,他不想怎么理她,她毕竟是结了婚的人,而且那个男人对她那么“如获至宝”,他不忍心再给那个男人戴绿帽子了。对于男人之间的这点怜惜,他自己也觉得可笑——这对你来说也不是第一次啊;可悲——她怀着你的孩子啊,你还这样,心安吗?当然,她怀的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只有她最清楚,如果她执迷不悟,没有考虑两人的关系继续下去的后果,他应该考虑——你是男人啊,男人不能做大事,也应该考虑大事啊,即使不能考虑大事,也应该把握事情的发展方向啊。
所以,对于她那些“高深”的问题。他显得很冷淡,似乎以此渐渐淡漠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如,她经常问的一个问题是,找情人是一种时尚还是一种实惠。他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一讨论这个问题,等于是把他和她的关系说得如一张白纸那么白,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人和人的关系的意义在于,得留个什么想念才好。
“我多次想结束我们的关系,却越想越不不能。”在网络上,她主动说了。
“我们的关系是否已经结束了?当然还有一种关系还在。”他努力在寻找一种说法来掩盖自己的无情无义,感觉是欲盖弥彰,还好是在网络上,网络上交流的一个好处是,似乎一切的不足都有可以补救的机会,而且在你脑子最不够用的时候,人家也看不到你尴尬或痛苦的表情。
“什么关系?”
“比如,同学关系。”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很多哦?你是想结束最关键的关系?”
“我想结束其中一种,也是为你考虑的,但是我也是越想越不不能。”他觉得自己也开始虚伪起来了——我也是越想越不不能,至少有一半的虚伪:这种关系的继续是危险的,尤其对她来说是,他想控制生理的欲望也很简单,因为他没有用心去爱一个人——造成这样的结果,一是没有值得的女人,二是他是情商极其低下的雄性动物,所以他没有得到一个给他家庭温暖的女人的温情,如果说有,那是短暂的——比如激情之后那转瞬即逝的痛快夹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