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一回到家里,吴旺就把她当大熊猫一样看护着,跟上跟下,只差上厕所没跟着了,她心里那个烦啊,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有时实在憋屈了,就冲吴旺吼上一嗓子,吴旺,你别像一个特务一样跟着我行不,我烦都烦死了。
吴旺可是一块滚刀肉,他哪能领会到杏花的意思,扯着老虎脸傻笑着说,杏杏,你现在是我们家的大熊猫,我不看着你,哪能行啊。
吴裁缝更是放心不下杏花,他担心她回了一趟娘家,跟大雄那又勾搭上了,生怕他们密谋出一个什么私奔出来,那么他的一切算计全都落空了,传宗接待的希望也就没指望了,因此,杏花一回来,他就给她来了一个三堂会审,算是给杏花一个警告。
杏花当然明白他们的用意,他们之所以如此紧张地看护着自己,一是出于对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关心,二是怕自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跟着大雄私奔了。
杏花的肚子越是一天天大起来,大雄的心思就一天天厚重起来,他知道,要是在杏花出生之前,不把杏花带走,那么自己将永远失去杏花肚子里的孩子。更可怕的是,杏花就得跟着老虎脸吴旺过一辈子,守活寡一辈子,这样一来,他大雄就得后悔一生。因此,他一下完班,就猫在牛鼻村附近的山坡上转悠,想找机会跟杏花约会。
大雄的经常出现,让吴裁缝寝食难安,茶饭不思,他知道,这大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想给自己来一个釜底抽薪,把自己一锅端,真是美了他了。
吴裁缝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开始采取了严密的防范措施,不但每天打发吴旺牵着家里的老黄狗到村口守着,而且严禁杏花迈出家门半步,把她彻底地软禁起来。
大雄这回也算是豁了出去,他手里拿着棍子,一见吴旺放大黄狗来咬他,他就拿棍子一顿乱抽,抽得大黄狗汪汪地叫。
然而,大雄对付了大黄狗,可老虎脸吴旺却不那么好对付,他手里拿着石头,不时地朝大雄扔。大雄是个明白人,对付大黄狗容易,对付吴旺这老虎脸可不能蛮干,只能另想办法。而杏花对于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倒是很安心地养着身体,养着肚子里的孩子。
吴裁缝心里清楚,只要杏花把孩子一生,孩子就成了吴旺的崽,成了他吴裁缝的孙,谁也别想再跟他抢了。因此,他天天在求菩萨保佑,求祖宗保佑,希望杏花快点给自己生一个大孙子。
白天不行,大雄就改为晚上行动,他担心大黄狗会咬自己,就在黑市上买了专门毒死狗的药和一斤精肉,捣碎后,用芭蕉叶包着,揣在身上。
晚上凉风习习,伸手不见五指,他猫着腰,从后山钻入了吴裁缝家的院子里,把芭蕉叶包着肉往狗窝里一丢,很快,大黄狗就见阎王去了,半点动静也弄不出来。遗憾的是,当他溜到杏花房子的窗口一看时,发现老虎脸守在杏花的床前,心里凉了半截。
既来之,则安之。大雄脑壳转得还算快,他想来一个声东击西,将一块石头丢到了门口,奇怪的是,老虎脸一动不动,倒是门口蹿过来一条黑影,高声大气地喊着:抓贼汉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