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翠芝痛心唱三良怀仇怨
书名:乡村浪子迷情记:香艳办公室作者:风雷火更新时间:2013-09-0412:01:00
她心下恨,凄惶的哼唱:“人生在世不好活,受罪苦熬想公婆,人家都说婆媳是对头,俺从来都不嫌老人勤伺候。郭亮子,你个孬孙不露头,连亲妈撒手归西都没出现在村口。俺整日把泪当成饭,给你娘送了阳世还不算,阎王爷那儿烧纸钱。郭亮子你发发善,不论祸福回到俺跟前。你可知家里没有顶梁汉,俺孤儿寡母受欺惨,你媳妇被辱不算完,连黑蛋儿也跟着受牵连。这年月咋就没有公道言,俺真想一头撞死去阴间,寻俺那鬼婆吐千言!可恨那,那郭二虎,你莫狠毒,阳世积德来世报,阳世作恶你就得被油煎!
黑蛋儿这会儿突然睁开眼,问:“妈,三良哥回来没?他答应给俺带棒棒糖,”,王翠芝一股热泪又流下来,拍着黑蛋的儿背心,把他拥进怀里,柔声说:“你三良哥快回来哩,等你睡一觉,一睁眼,他保准就在床头,拿着棒棒糖等你哩,”,黑蛋儿咧嘴一笑,说:“指不定还有糖葫芦。”,王翠芝赶忙点头说:“有,还有糖葫芦,三良哥最疼黑蛋儿,他肯定给你带,乖宝贝儿,好好睡,妈给你弄点药来。”
正说着,就听见院门梆梆敲响,王翠芝从炕上下地穿上鞋,去开院门,嘴里问:“谁?”,门外的人是三良妈,她接口道:“翠芝,是我哩,开门,我给黑蛋儿找点药,看看管用不?”
王翠芝打开门,眼角噙泪说:“姐,俺咋谢你哩,你看俺这没成色的样,帮不上你们,还老让你们俺的心。”
三良妈说:“妹子,不兴说这话,咱都是老郭家的媳妇,论起来就是姐妹哩,再苦再难也是一家子不是?再者说,亮子在三良身上下了那大功夫”。两人说话就进了屋,三良妈一摸黑蛋儿的头,一惊,说:“咦?咋发烧哩?得去医院看看?”,王翠芝为难的说:“这三更半夜,哪还有车去乡里?熬一晚吧,看明天啥样,真不行再去乡卫生院。”
妯娌俩就守在黑蛋儿身边,盘腿儿小声聊话儿,突然黑蛋儿翻身趴在炕上,脖子伸出炕沿老长,身上痉挛着“嗷嗷”的干呕。王翠芝赶紧把黑蛋儿搂在怀里,带着哭腔说:“黑蛋儿呀,你咋啦,咋不舒服?快跟妈说,”,三良妈试试黑蛋儿身上的温度,火炭似的烫;赶紧说:“不好哩,烧起来了,你先抱着孩子,俺去打点水给他擦身降温!”
黑蛋儿小脸烧得通红,身子不住的抽搐,牙齿“嘚嘚嘚”的上下碰撞,哭着说:“妈,俺冷,还晕,俺三良哥咋还没回来?俺可难受,他要是再不回来,俺都快死了。”,王翠芝“噼啪”直掉泪,说:“黑蛋儿不怕,乖啊,妈在这儿哩,你婶子也在这儿哩,三良哥已经往回走了,一回来就来看黑蛋儿。”
郭三良和宋四辈在乡里卖菜还算顺利,乡供销社看上了他们的菜鲜亮,出的价还算公平,就一总都盘给了供销社的菜店,得了两千块钱,心里挺畅快。
本来俩人打算在乡里住一宿,明天再往家走,可是一问大车店的价儿,比俩月前都涨了五到十块钱,这样,一个人住一晚就得最少花二十五块钱,兄弟俩咋想都不舍得扔这冤枉钱,一盘算,收拾东西回家!说走就走,一路上俩人说说笑笑,脚程倒也蛮快。
等骡车赶到村口,宋四辈揉着眼说:“三良,咱是不是走错路了?咋房子都变成白色哩。”,郭三良也犯迷糊,心说:出去才一天光景,郭家村就奔小康了?”,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往日黑黢黢的院墙,现如今都被月光衬得雪样白。
宋四辈嘟囔着说:“谁写的标语,咋恁寒碜人哩,生娃跟养兔子也能扯上干系!”
三良和四辈把骡车停在村口“相了半天面”,确定是郭家村没错,才吆喝着牲口进村。
郭三良惦记着黑蛋儿馋棒棒糖的事儿,直接和四辈赶车先来到王翠芝家门口。四辈儿“啪!”的甩了个响鞭,声音脆的像大年夜的炮仗。往日里黑蛋儿只要听见这记宋四辈的“招牌声”,准保像只“小家雀”,展着翅膀就飞出门迎上来。可今天,宋四辈连着“揪”了两鞭,也没见半个人影。
四辈在院门外面就吆喝:“黑蛋儿,这么早就睡下了?不吃棒棒糖了?”,话音刚落地,就听见屋里猫叫似的,哼出一句:“哥,俺想你们哩!”,说着,黑蛋儿的抽噎声就随即传来。
三良妈松口气说:“三良四辈,快进来,黑蛋儿不舒坦哩。”
“啥不舒坦!让郭二虎打的,把俺弟给打坏了,耳朵一直冒血!”,郭秀英在家收拾完,她不放心黑蛋儿,心说再过来看看,凑巧也跟着三良和四辈身后进门,听见妈的话顺嘴接上。
今天郭二虎和马春英在王翠芝家大闹的时候,郭秀英正好在自家地头剜野菜。菜都收上了,但地里剩下铺了一层的绿油油的“马食菜”,虽说是野菜,但在锅里蒸煮后,拌点葱油醋,那味道也鲜的紧,清炒凉调都好吃。要是搅在面里摊成饼,在热油里炸透,吃着更美。说到底,还是日子过得紧巴,多盘算一条生计罢了。
“咋回事哩!”,郭三良一边把棒棒糖塞在黑蛋儿手里,一边黑着脸问。
王翠芝哭的说不成话,好在郭秀英口齿利索,把前后事儿“铺排”一遍,宋四辈“呼”的站起身,说是要找郭二虎算账!郭秀英忙喊住他,说:“现在啥都不急,最急的是把黑蛋儿送医院!”
郭三良咬着后槽牙,不吭声从炕上把黑蛋儿抱起来,嘴里说道:“四辈,套车走哩,给骡多加把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