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别以为俺傻,啥都不懂。俺晚上偷偷睁眼看的,千真万确!这叫那啥,那个那个?对!同性恋!你们城里人时兴搞这个!”,宋四辈看袁紫衣眉毛挑的高高的看着自己,仿佛突然开窍道:“你,你你你,不会也是,那什么,那个同性恋吧!”
“受不了,俺受不了你哩!”,袁紫衣皱眉摇头,学他的腔调道,“随时受不了!”
“嘿嘿,不是就好!”,宋四辈看袁紫衣的反应,估摸着不会是同性恋,这才放心道。
“先找个落脚的地界儿,咱要不,还住大大大大酒店?”,宋四辈试探着问。上次,洪英请客,让他和郭三良住了两晚省城最豪华的大富豪酒店,宋四辈便一下子深深的“爱”上了那里的浴盆。
“那你请客?”,袁紫衣道。
“嘿嘿,俺,俺的钱,嘿嘿,都寄回家哩!”,宋四辈不好意思道。
“不会吧四辈哥,这么念家?莫非,家里藏着林妹妹?”,袁紫衣笑着问道。
宋四辈心道:藏啥林妹妹哟,烧火丫头杨排风倒是有一个!他说:“行行行,不住大酒店行了吧!俺也就是那么一说。俺承认,俺是有点小地主意识,有点钱就知道往家里寄!就像那个老母鸡,看到地上掉俩米粒,就咯咯咯的直叫唤小鸡娃来吃,道理一样哩!咋了,丢人了?!”
“哎哟!你这是损自己呢?还是夸自己呢?四辈哥,我就知道你是个人材,那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呀,一股子花椒味!”,袁紫衣笑嘻嘻道:“听在人家耳朵里,浑身都麻酥酥耶。”
“那咱找家小店也中,省钱,而且也省事儿。”,宋四辈道。
“那不行!我住不惯!”,袁紫衣撅嘴道。“我从来不会住小客栈的,万一碰到孙二娘开的人肉包子店呢!四辈哥,我呢,请你住大富豪!怎么样?”
“俺不想住那儿,不自在!俺就想住小地方,舒坦哩。”,宋四辈嘴硬道。
“那好,我们分开住,正合适呀!”,袁紫衣像是早就在等宋四辈拒绝似的,笑道。
“那——,俺还是跟你一块住大富豪算哩,看你也蛮热情,嘿嘿,蛮真心实意的邀请俺,嘿嘿,俺,俺将就哩!”,宋四辈老着脸皮说,但他眼看袁紫衣只是微笑,却并不点头同意,遂嘟囔说:“哼,俺就知道,城里人都是势利眼!用得着你当成香饽饽,用不着了,连块破抹布都不如!”
“咯咯,哈哈哈,四辈哥,你超可爱!啊哈哈。袁紫衣看着宋四辈的模样,笑弯了腰。
宋四辈不满的看着笑岔气的袁紫衣道:“哼,有啥了不起,等俺有钱了,俺请你一年四季住到大富豪里!”
后来,这句话被宋四辈“不幸”言中,可是,当人真正有了钱的时候,心里又会想什么呢?
“那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袁紫衣伸出白嫩的小巴掌,拍着宋四辈的大手掌道。
长话短说,宋四辈终于如愿以偿又住进大富豪酒店。两人进了房间,袁紫衣道:“四辈哥,你睡外屋,我睡里面,咱们互不干扰,行不啦?”
“当然,俺是正人君子,不越雷池一步哩!”,宋四辈拽文道。“不过,那个洗澡池,俺得好好用用,行不?”
“四辈哥,你尽管用,这几天辛苦你了,在医院忙里忙外”,袁紫衣道。
“打住,停,打住!你咋跟换个人似的,俺们在一起随便惯哩,不兴再客气!”,宋四辈真诚的说。
中午,两人吃了饭,稍微休息一会儿,就结伴出门转悠,袁紫衣之所以来住大富豪酒店,是因为她太了解洪英,就像洪英了解她一样。她知道,如果洪英要找她,肯定会到当地最豪华的酒店去打听。
这姊妹俩出门,总是奢华惯了的。钱对她们来说,简直不算玩意儿,太好挣!她师父一辈子收了三个徒儿,大徒弟徐宁,现在掌管着帮会在上海滩的歌厅夜总会生意。二徒弟就是袁紫衣,她管理几家大型游戏厅。俗话说:无赌不来钱!这些游戏厅暗地里都经营赌局。三徒弟当然是洪英,她也是师父最疼爱的宝贝蛋儿。因为,她是师父的乖囡囡嘛。洪英在帮会里“不务正业”,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管点。
这次,她们千里迢迢从上海来省城,触桂哥的霉头,对袁紫衣来说,不过是每年一次的“拉练”。而对洪英的意义就大了,这是老爸对她的“毕业考试”。这次,如果她能空手套白狼,从刀疤桂这儿成功赢回来五十万块钱,那就说明,洪英“学艺有成”,可以“师满下山”。对于江湖儿女来说,这就是人生的里程碑。
宋四辈和袁紫衣一连找了几天,都没有郭三良和洪英的下落,袁紫衣这下可坐不住了。洪英什么人?师父的爱女,关门弟子,脑筋聪明伶俐的像莲菜芯,那是九窍九连环。她要是有一丁点想找我,就一定找得到!除非当天她和郭三良没有跑出刀疤桂的手掌心?!想到这儿,袁紫衣叫道:“坏了,莫非洪英被刀疤桂逮住了?”,宋四辈一听,身上出了一身冷汗,道:“快说,为啥呀?”
“她如果想找我,分分钟都找得到!”,袁紫衣脸庞张红道。
“为啥么!”,宋四辈有着急的说,“你这人,光说废话,你倒是告诉俺,为啥说洪英雄没露面,就一定是被刀疤桂逮着了!”
“哎呀!她知道我的习惯,一定要住当地最好的酒店嘛!”,袁紫衣说。
他们不知道,洪英和郭三良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恨不得从此“与世隔绝、了此残生”。躲他们还来不及,还能自己送上门来?
“那俺去刀疤桂那儿看看!”,宋四辈道,“俺不能把三良撇下,自己跑!那是俺师弟哩。”
“不行,我得给师父打电话,把这事儿告诉他老人家,真要是出了事儿,我怎么跟他交代!”,袁紫衣一时急的直想掉眼泪。
“你你,你别哭,让俺想想,让俺想想,”,宋四辈挠着脑袋一通琢磨,道:“依俺之见,咱们还是先到刀疤桂的地盘上探探,你放心,俺一定想办法,打听出准信儿来!到时候,你再给你师父打电话也不迟呀。不然,你师父该说:‘嗷,我的宝贝蛋子丢了,你们都没好好找找?!’,宋四辈模仿者老头的模样说道。
看着袁紫衣暂时安静下来,宋四辈又道:“郭三良他们要真是落在刀疤桂手里,俺就是死,也要把他们救出来!”
“嗯,那就依你,今天晚上咱们就去找刀疤桂。”,袁紫衣道。
“啥?谁给你咱咱咱!你不许去,俺自己就行哩。你病没好净,去了也是添乱哩!”,宋四辈抢白道。
袁紫衣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道:“绝对不行!你一个人去,连刀疤桂的毛也摸不着!”
“咦!你以为俺傻!”,宋四辈眼一瞪,道:“俺的功夫你还没见识过?那天要不是你,呵呵,那个玉体横陈到俺的怀里!是吧?俺早跟三良杀他个三进三出!说不定连刀疤桂都一并生擒活拿哩!”
“哥,你真贫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呀!”,袁紫衣道。
“不过,你还得跟俺走一趟。”,宋四辈耷拉着脑袋道:“俺不记路,你得把俺带到刀疤桂的赌场门口,其余的你就别管了,俺弄完事儿,打个的士,自个回来!”
袁紫衣苦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啥都行呢,看来,你也有不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