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阿玲,你快去给宝贝弄草药吧!快点呀!我知道该怎么做。”阿梅急得泪水直往下掉,她见唐文浩都昏过去了,心疼得撕心裂肺。
“哦,好的,那你快点给他挤吧!一直挤到流出来的血是鲜红的,说明毒液差不多都排出来了。”说完,阮玲连忙拿起手电筒在附近找草药。
阿梅把唐文浩放倒在草地上,将他受伤的脚曲起,放到自己的脚上,开始给他的伤口挤血,阿梅虽然是山里女人,可自小和阮玲一起在城里长大,对丛林里的一些危险事情见得并不多,见到唐文浩伤口总是流出一点点黑色的血水,她的手都发抖,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一想到阮玲的交代,连忙开始给他挤血水,可是,挤了几分钟,出来的依旧是一点一点的黑色血水,她心急如焚,不住地喊道,“宝贝,你不会有事的,快了,马上就好了,宝贝,你别担心,你一定没事的,你的命这么硬,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行,这种挤法速度太慢了,我得给他吸出来,否则,我的宝贝肯定没命了。”阿梅心中有了大胆的想法,她要给唐文浩用嘴吸出毒血水来。
可是,阿玲说了,不能吸,一吸自己就会中毒,到时候她一个孕妇怎么救我们俩?不,不能等了,哪怕自己死了也要救宝贝,自己的这条命本来就是他的,宝贝的命没了,自己活着有啥意思?
想到这,阿梅下定了决心,她一瞥不远处阮玲正焦急地到处找草药,狠了狠心,再也顾不得其它了,俯身捧着唐文浩的脚,香唇对着他那开始发臭的伤口,猛地允吸了起来,吸一大口,她就往旁边吐出来,一股股毒血水从唐文浩的体内被吸了出来。
一直吸了有五六分钟,阿梅觉得血水不再那么腥臭了,她低头用手电筒照了照,血是红色的了,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用手抹了抹香唇,抬起头,正好看到阮玲正惊愕地看着她。
“阿梅姐,你干嘛?你用嘴巴给宝贝吸毒液了?”
“嗯,挤不出来,我着急,我怕宝贝坚持不了,我不能没有他,他没了,我也不活了。”阿梅娇喘着说道。
阮玲被阿梅的举动感动得泪流满面,她点了点头,对阿梅哽咽道,“姐,就凭你对宝贝这份真情,回到死亡谷,我要亲自给你们主持婚礼,我让你名正言顺地嫁给宝贝,来,快点,姐含着这个草药赶紧咀嚼,消消毒,不要管干净不干净,苦不苦,一定要咀嚼含到嘴里。”说着,阮玲塞给阿梅一把草药,然后,俯身给唐文浩敷草药。
阿梅连忙将草药拿过来,也顾不得上面有没有泥土,抖了几下,连忙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地咀嚼了起来。
阮玲以最快的速度给唐文浩敷上了草药,然后开始呼唤他,“宝贝,你醒一醒,宝贝,你没事吧!”
可是,叫了半天,唐文浩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眼睛紧闭,脸色还是那么难看,这下阮玲着急了,因为她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阿玲,是不是没有效果呀?是不是这几种草药不是治疗这种毒液的?”阿梅急得要哭了。
“嗯,阿梅姐,这瘴气林里的毒水成分非常复杂,我这只是按常规的方式解毒,阿梅姐,怎么办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宝贝,你不要有事呀!都怪我,出这么个主意,宝贝,我该怎么办呀?”一直非常有主张的阮玲,见唐文浩始终没有反应,急得手足无措,完全慌了神。
“阿玲,如果你都没有办法了,那我们只能回去找医生了,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宝贝没了吧?阿玲,你快拿个主意呀?”阿梅说着,哭泣了起来。
“姐,回去是不可能的,已经走到这里来了,根本来不及,不行,我们得找这附近的村子,看看这里的村民有没有办法治疗?他们常年生活在这个地方,一定有办法的。”阮玲说道。
“好,阿玲,那我们快点把宝贝抬走吧!”阿梅急忙说道。
“嗯,阿梅姐,你身体还行吗?”阮玲担心她刚才给唐文浩吸出毒液时中毒。
“阿玲,没事的,走吧!”
于是,两个女人,抬着一百六十多斤重的唐文浩朝中越边境走去,阮玲对这个地方比较熟悉,她知道在这瘴气林附近三公里远的地方有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只是,她从来没有进去过。
走了有一半左右的路程,阿梅姐就觉得体力不支了,娇喘不止,阮玲能从她的喘气当中感觉到她在拼命坚持。
“阿梅姐,再坚持半小时就到了,我们不能停下来,宝贝体内的毒液肯定在向内脏扩散,拖延一秒钟,他就多了一秒钟的危险。”阮玲只能这样来激励阿梅。
“阿玲我知道我死也不会放弃的。”阿梅有气无力地说道。
就这样,两天抬着唐文浩艰难地行走了两公里多以后,阿梅渐渐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手一松,眼前一黑,轰然倒下。
“阿梅姐!你怎么拉?”阮玲娇声喊道,忙跑到阿梅的身边。
只见阿梅嘴角和鼻子都开始流血,美眸紧闭,脸色惨白,阮玲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感袭来,她跪在倒在地上的阿梅和唐文浩的面前,悲楚地喊道,“天啦,谁来帮帮我呀!宝贝,姐,你们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呀!我现在该怎么办呀?”说着,阮玲伤心欲绝地痛哭了起来。
阮玲毕竟是死亡谷的大姐大,悲痛过后,很快她的理智得到了恢复,一瞥四周丛林,月光如水,丛林中寂寥无声,觉得应该是安全的,她先把唐文浩和阿梅移到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山坡上,目视前方,发现了不远处依稀的村庄。
这给了她无穷的希望和力量,她一瞥两个昏迷不醒的至亲之人,恨了恨心,拔腿朝山村跑了过去。
几分钟后,她跑到了这个村子,越南村庄一般都不大,几十数间泥坯茅草屋依地势散布座落,丈余高的仙人掌被砍成侧面当作院墙,一扇柴门挡住猪鸡,阮玲虽然不是农村人,可去过阿梅家和阿英家,此情此景,她还是比较熟悉的。
阮玲先选择了一户村子边沿的人家敲门,因为是深更半夜,凌晨三点了,即使她敲门声并不太响,但里面肯定能很清晰地听到,果然,第三声还没有敲响,就传来了一声越语‘哈几嗟’相当于中文,谁呀?
阮玲忙用越语回答,说她是路过的,有朋友在瘴气林里中了毒,希望她们开门救人,很快,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打着手电筒打开了门。
手电筒的光照在了阮玲绝美的脸蛋上,他惊讶地用越语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走到瘴气林里去?”
阮玲因为不了解对方,没有说实话,只是告诉他自己和姐姐,男朋友迷路了,误走到了瘴气林,现在男朋友被瘴气林里的毒刺扎伤了,生命垂危,姐姐为了救男朋友,也受伤了,希望他能救救她们俩。
“她们俩人呢?”男人疑惑地问道。
“在林子里,你看,就在那个山坡上,两人都昏迷过去了,大叔,求求你救救她们吧?”阮玲几乎要哭出来了。
“好吧!我试试吧!你等下,我叫上几个人跟你去抬人。”说着,他从屋里喊了几声,一会儿一位大婶披着衣服从里面走出来了。
“老婆,你去把村里的医生请到家里来吧!这位小姐的男朋友和姐姐走到瘴气林里受伤了,有生命危险,快去吧!”男人吩咐自己的女人道。
“哦,好的。”说着,这女人瞥了一样漂亮的阮玲,扭着丰腴的走了。
阮玲连忙对这个男人道谢,男人对她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叫人,不要乱走,小心有狗见你是陌生人会咬你的。”
“嗯,大叔,谢谢你!”
“你先不要谢,能不能救活我也没有把握。”说着,拿起旁边的拐杖一茄一拐地走了,阮玲见他还是个残疾人,心里更是感激。
十几分钟后,这个男人领着四个男人来了,阮玲一见,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来的男人都是残疾人,有少了一个胳膊的,有少了一条腿的,也有腿全但一拐一拐的,反正都不是正常人。
就这样,阮玲领着这帮残疾人疾步朝唐文浩和阿梅昏倒的地方走去,因为这帮人腿脚不便,走得都挺慢,但这些人也都尽快地赶,这让阮玲很感动。
好不容易到了唐文浩和阿梅躺着的山坡上,两人都还处在昏迷当中,那个男人招呼一声后,几个人分成了两组,两个男人抬阿梅,三个男人抬唐文浩,阮玲则在旁边照顾着,看那一边要帮忙。
毕竟是残疾人,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抬到了这个男人的家里,推门进去的一刹那,阮玲抬眼一看,迎面的墙上端端正正并列贴着越南胡志明的领袖像,领袖像旁边,也像当时的中国家庭一样贴着许多奖状,所不同的是奖状内容都是军事和战争方面的。
这家还干脆就把军衔肩章挂在墙上,标志着这个家庭出了个什么样的官。连年的战火熏陶让这个东南亚国家崇尚军事,自恃“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由其墙面,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