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秀马上接过布袋，还打开看了看，又厌恶地合上。“又是这样，你就不能下手轻点？而且哪有那么多奶牛猫还得长得好看……”她一边嘟嚷着，一边用黑塑料袋将布袋子缠了好几圈。“这袋子看着不错啊，用来装这种东西真是亏了。”
    孟河川不理她，直径走到卫生间洗手去了。
    哥哥出来，姐姐出去，男孩爬起来朝着厨房吼饭好了没。
    妇女赶忙回答，叮咣出菜的声音更急促了。
    孟欣秀回来，家里人已经坐好了。她赶紧洗洗手坐到饭桌前，“我爸呢？”
    “马上就回来了，小宝和川川要是饿了就先吃吧。死丫头你等会儿再吃，赶紧去端饭！”妇女对上兄弟俩笑容满满，对上女儿却又语气不佳。
    正说着，房门打开，风尘仆仆的男人踏进家门。
    “爸。”三个孩子叫着。
    男人诶了一声放下提着的袋子去洗手吃饭。
    饭桌上只有妇女讲述着在小区里听到的八卦，尤其是年轻小媳妇做了些什么她马上眉飞色舞起来，仿佛那些谣言她都亲眼所见。偶尔大儿子或者小儿子发出不满的声音，她才会停下来，不过一会儿又开始自娱自乐。
    男人沉默地扒饭，偶尔会在妇女催促下嗯两声。
    不大的地方只有筷子磕在饭碗上的声音，和女人絮絮叨叨的八卦。
    一家人饭后坐在沙发上，原本应该回房间的孟河川居然也出现在客厅。孟欣秀挑了挑眉，没说话，窝在弟弟所在的沙发角落继续嗑瓜子。
    “我说老孟，你那活儿别干了，就一个小包工头子，有什么钱赚，还不如大……川川播那一会儿多。”妇女切了苹果，先给大儿子，再给小儿子，然后是男人，最后是女儿。
    大宝是大儿子以前的小名，后来大儿子嫌弃，让他们叫河川，可是妇女叫的叫的就变成了“川川”。
    男人不语，咔擦咔擦咬着苹果。
    “川川，你之前谈的那个朋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
    带回家？带那种老男人回来叫你妹妹还是叫你岳母？孟欣秀一边腹诽一边想着明天该和孟河川要个什么色号的口红。
    孟河川慢条斯理吃完苹果。那张漂亮的脸上有一种微微的骄傲感。他长得很漂亮，不同于男人味或者阳光帅气，倒是更精致可爱些，只是坐在这个家中却不像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妈，你还记得奚姚吗？”
    “奚姚……”略微陌生的名字被妇女反复念了几遍。突然瞪大眼猛地拍桌子。“你是说那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死爹死妈的那个扫把星？”
    “是他。”
    妇女哼哼两声，絮叨着说起奚姚是如何忘恩负义，她照顾婆婆怎么怎么辛苦，奚姚拿着他爸妈给的钱多吝啬……
    有没有人听她说已经不重要了，孟河川低头想着什么，男人则盯着电视机不说话。
    “……咋了川川？奚姚那个小崽子欺负你了？”
    孟河川笑了笑，“那倒没有，不过有些事和他有关，也牵扯到我了。”眼珠一转，“爸妈，秀秀，小宝，以后如果有些事情需要你们作证，一定要把自己说的越惨越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先说清楚什么事。”
    “一款新的单机游戏！”
    “我要那套最新的美妆套装！”
    四个人四个回答。孟河川却是习惯了这种情况，点点头。不过他没回答他爸的问题，自顾自回了房间。
    ……
    经过这几天努力，之前的“遛狗美少年”终于从孟河川变成了奚姚。
    奚姚倒是不在意这个听起来很囧的名号，只是给孟河川添堵想想他就开心。
    孟河川不同于奚姚这种和公司签了约的正式艺人，他有经纪人，是主播公司给所有主播们集体招揽的经纪人。因为孟河川拍过几部网络电影，长得还不错，唱歌也好听，所以他是和几个粉丝多的主播共有一个经纪人。
    就算“共事”的同事少，经纪人也管不过来。所以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自我生长。
    这些资料当然都是李保田查的，就孟河川这个咖位还用不着动用长孙司延的势力。
    一张张纸，墨黑字迹连成片，还贴心配有照片，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了被调查对象的生平。因为巨细无遗，所以纸张叠加起来也有厚厚一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