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跟程苗苗,到现在都没有单独相处过,她们两个之前见面,是何母带着时雨过去的,告诫了程苗苗,她满意的是时雨。
明明喜欢何白,讨厌她,却表现出对她的友好,程苗苗不知道时雨想做什么?
或者,时雨并不是为了表现出对她的友好,而是想要跟她提‘唇彩’,她今天早上刚好有在何白的衣领上看到有唇彩的印子。
是偷·情吗?他们两个之前要发生了那种关系,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需要在她的面前遮遮掩掩,就算是何先生在乎她的感受故意没告诉她,以时雨的性子,不可能不直说。
第一次和时雨见面时,时雨羞辱她还有她弟弟的话,看起来是那样的盛气凌人又满是鄙夷。
“苗苗不喜欢化妆,我也不喜欢化妆品的味道。”何白看着程苗苗低着头,怕她尴尬觉得低人一等,就开口说了这话。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时雨的脸颊瞬间爆红,垂下的手,气得握紧。
“哦。”时雨半响才干干的应了一声。什么叫他不喜欢化妆品的味道,是亲吻的时候怕吃到肚子里去吗?!
车子快要到家门口了,时雨抓紧了机会,脸上带着笑容说了别的话,“学长,老师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你明天记得早点去看老师和师公,还有别忘记买样可以哄老师开心的礼物。我明天也会早些去陪老师,带上老师爱吃的戚风蛋糕。”
“嗯,我会的。”何白应了车,将车子缓缓停下。
时雨下车对何白挥了挥手,“那学长我就先回去了,今天不请你到家里喝茶了。路上小心点。”
程苗苗看了一眼何白,垂下眼睑。
他明天又要和时雨一起回家了,他们这样,何父何母见到高兴,而她似乎是多余的……
何白开车载着程苗苗回去。
直到到家里,他把身上的西装随手扔在沙发上,把拎回来没有退掉的包和衣服放在茶几上,看向程苗苗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把包和衣服拿去退?是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钱吗?”
此刻程苗苗想开口实话实说,可是又欠缺了一些勇气,毕竟她退的东西是他的钱,她收入微薄全靠他养着她和她的弟弟妹妹,人一旦在经济上没有能力,就会觉得心里没什么底气。
好半响,程苗苗才开口说着,“我有想要帮助的人,我跟你提过,我有一个石头哥,他现在爸爸需要用钱做手术,我想帮他。我知道退衣服和包是我不对,但是这些衣服给我穿也是浪费……”
“如果何先生你很生气,那就把这些衣服和包都拿去退了,我还是穿回我自己原来的衣服。”
何白看向程苗苗,目光柔和,“你想帮别人,可以跟我开口。”
“何先生你给我的已经够多的了,请你不要对我……”太好,最后两个字她竟然没有说出口,她以前能说得出口,现在却也发现自己是贪心的,明知道不能贪心他好,现在却……
“不要对你怎样?”何白拉着程苗苗,坐在沙发上。
程苗苗脑中回想到衬衣上的唇彩印,想到时雨说的那些话,她心一横,开口说了,“请何先生你不要对我太好,就算我是你的未婚妻,可现在还不是你的妻子。”
何白伸手指尖点着程苗苗的心口,“苗苗,我怎么都走不进你这里,是不是你这里还没有给我腾出位置,你的石头哥,还在这里?”
看着何白,程苗苗有些觉得愕然。有哪个未婚夫可以当着未婚妻面前,不生气直接问出这样的话?
是脾气太好,还是太喜欢她了?
见程苗苗不说话,何白又说着,“苗苗,你为什么会喜欢你石头哥,能告诉我吗?”
“我……只是小时候我们村子里女孩少,大人们常常开玩笑,让石头哥娶我,不然就找不到老婆了。所以,我打从记事开始,就觉得我将来是要和石头哥结婚的。”所以,喜欢也喜欢,只是没有那么在意。
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那都是有钱人才刚的事情,程苗苗的心更多的是考虑温饱考虑怎么照顾好弟弟妹妹。
如果一个人连吃都吃不饱,活下去都成问题了,又哪来的心思去想男女之间的事?
何白笑着看程苗苗,“既然是这样,那以后让家里的佣人称呼你为何太太。你今年十八,记事怎么也得五岁以后才能开始记事,你有十五年以为你要和那个石头结婚,我也可以花十五年让你认清楚你是我的妻子。”
“所以,来日方长,我得全心全意的对你,加倍努力的疼你、珍惜你,你才有可能不用花十五年,快些让你认清楚你是我的妻子。至于那个石头的事,他还有他的女朋友,应该不需要我们帮他。”
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程苗苗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何白,她刚说过让他不要对她那么好,他竟然又说这样的话。
从小活下缺爱的家庭,程苗苗外表看起来要强,性子坚硬的像块石头,可内心,但凡有一个人对她好一点,她都会无比的感动。
所以在对她好的何白面前,她和他划清界限,也维持不了多久,只会一点一点的被何白侵占。
何白捏了捏程苗苗的脸颊,眸光里带着满意,“终于是长点肉了。”
还在微怔的程苗苗,任由何白捏着她的脸。
此时在厨房里佣人走出来,看向何白和程苗苗,“何先生,程小姐,你们今天晚饭想吃点什么?”
“以后要叫何太太。”何白纠正佣人。
佣人颔首应声,“好的。何先生何太太,今天晚饭你们想吃点什么?”
“想吃……”提到吃饭程苗苗想起来了壮儿和麦儿,“壮儿和麦儿还在家里,他们两个中饭还没吃。”
“你中饭也没吃?”何白不悦的皱了下眉头。
程苗苗应了声,“嗯。”她去退衣服,找了那家店找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又被困在店里两个多小时,所以,就没有吃午饭。
“刚说你长了点肉,就不好好吃饭。”
一边的佣人笑着附和何白,“太太是比之前胖了点,而且皮肤也变白了些。”
“我去接壮儿和麦儿。”何白起身,拿起西装外套。
程苗苗跟着何白,送他走到门外时,何白突然转身吻了她一下唇,蜻蜓点水的吻,撤开后,何白说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看着何白走远的背影,程苗苗用手背靠了靠自己发烫的脸颊。她不正常了,脸怎么这么烫?
还有心跳,刚才漏了一拍,何白吻她,她的心脏又突然跳的很快。
亲吻这种事,他们亲过很多次,对她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今天会这样?
收了思绪,程苗苗到了厨房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佣人阿姨看向程苗苗,笑着,“丫头,你真的是好命,能被何先生看中了。何先生不在乎你的家庭,你的文化,不管何老夫人和何老先生的反对。何先生对你的感情坚定不移。倒是你,看你总不愿意接受何先生一样,在他面前拘谨又客气的。”
“阿姨,你觉得我们可能会在一起吗?”
“这谁说的准呢。世事无常,但是与其想以后,倒不如过好当下的每一天。往难听了的说,谁知道自己有没有以后。”阿姨摘着菜看向程苗苗说着。
这话也很有道理,程苗苗看向阿姨又问了,“阿姨,你觉得何先生是喜欢我什么?”
“用年轻人的说话,喜欢是没有道理的。但是我觉得喜欢是有道理的,有的男的喜欢漂亮的脸蛋,有的喜欢身材,有的喜欢会做菜。我倒是觉得何先生喜欢照顾人,他照顾你和你的弟弟妹妹,看到你们高兴,他也会高兴。”
“就像我给我弟弟妹妹买好吃的,看到他们开心,我也会开心,是一样的吗?”
“我也说不清楚。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喜欢就是喜欢,这想透了,就不美好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何白
早上,时雨早早的就去看了何母。
时雨把蛋糕放下,看向何母,“老师,这是我亲手给您做的蛋糕。”
“你有心了,谢谢。”何母把手上的茶杯放下,看向时雨。
时雨眼睛转了一圈,继而像是随口找话聊那般看向何母,“老师,昨天学长突然接了电话就走了,学长后来跟您解释了是因为什么事吗?”
“没有,怎么了?”何母狐疑的蹙了下眉头。
“昨天是那个程苗苗拿着学长给她买的衣服和包要拿去退了换钱,经理没让退,还打了电话让学长过去的。”时雨偷偷的看了一眼何母的脸色,顿了顿又说着,“当时的情况,我站在一旁都觉得很丢脸。我是真的担心学长以后带着程苗苗一起去参加什么宴会去公众场合,会丢老师您的脸。”
“什么?!她竟然做了这种事,难道和何白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吗?”何母眉眼间浮现愠怒,“门第不同,受的教育不同。她和何白不相配,她不适合做我们家的儿媳妇儿。时雨,我希望你能跟何白在一起,我知道你也喜欢何白,你抓点紧努力。再这么拖下去,我担心程苗苗会怀上何白的孩子。”
毕竟他们两个已经同居了,不然何母也不会帮时雨让时雨能有多些机会和何白相处。
“伯母,您也知道,学长他不喜欢我,他现在眼里就只有那个程苗苗,我已经很努力了。”
见到何母脸上愁云密布,时雨又说着,“老师,不然你就表面答应了学长,然后借着要重新教授那个程苗苗,让她学礼仪课文化课,安排一堆的课程,然后再带她去宴会,让她知难而退。”
“不行,若是答应了那就是真的答应了,我从来不会跟何白说谎。”何母不愿意。
时雨为难了一会,又想了变通的法子,“那您就让我带程苗苗去参加一场宴会。然后可以安排我去教程苗苗学宴会上基本的礼仪,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
她有了让程苗苗出丑的机会,又能跟何白多相处,她觉得这计划最好不过了。
“好。”何母答应了。
一点多钟,何白带着程苗苗一起来了何家。
何白不想把程苗苗一人放在家里,程苗苗不想来而且还想着要去摆摊,可是就因为何白说了一句:公公生病了,作为儿媳妇也应该回去看看。
就这样程苗苗被何白领回家了,她第一次进和家门,远远的就能看到大铁门,进去之后先是一个喷泉,然后房子的门又高又大,她就像是到了一个奇幻的城堡里一样。或许用城堡来形容有些夸张了,但是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城堡。
她住的地方,是十五平米的房子,在村子里老家,家里的房子一共有一百个平方,不过房子里只有水泥地,不像城里的房子窗明几净的,就是何白的那处公寓,也没有这里大。
何母穿着针织的毛衣,看上去书香淡雅,程苗苗看了何母一眼就低着头,唤了声,“何老夫人好。”
“妈,我爸呢?”何白牵着程苗苗,想先带她去见何父。
何母睇了一眼程苗苗,继而看向何白,“你爸去公司了。他在家里养病的这段时间,公司里堆了很多事情,你宁愿在家里闲着,也不帮你爸,你爸不自己去公司上班,能怎么办?”
“妈……”何白看得出来何母还在生他的气。
坐在何母身旁的时雨,又抓准了机会替何白说话,“老师,学长也有自己的事业,他经营的酒吧要晚上工作,他白天再工作,身体哪能吃得消呢?”
说完见何母脸上微微缓和了些,时雨又看向何白,对何白俏皮的眨眼一笑。
尔后,时雨又端了一杯桌上的茶水递给何白,“学长,你还是坐着跟老师说话吧。”
“嗯,好。”何白牵着程苗苗跟他一起坐下。
时雨看了一眼程苗苗,继而看向何白,“学长,老师想让我带着程苗苗去参加一些宴会,也好让她见见场面,认识一些人,主要的还是学一些礼仪。”
“妈,您为什么想让苗苗学礼仪?”何白自己有猜测,是往好的那面猜的。
何母又端起茶杯,呡了一口茶才看向何白,“怎么,你不想让她学吗?”
何白是想让程苗苗学的,只是他看得到程苗苗在拉他的袖子,他还是顺从了程苗苗的意思,“妈,还是不要让苗苗去参加宴会了,她就这样挺好的,我怕她会不习惯。”
“何白,你怕她不喜欢,是打算让她仍然像现在这样活着,去摆地摊?”何母有些不悦。
顿了顿,何母又冷声说着,“何白,你之前遇到过梁清音,妈不想你再受伤,妈知道那种女孩最适合你。喜欢你的和你喜欢的,要找喜欢你的,你才能过的幸福。要找一个喜欢你,愿意以你为中心,会因为你皱一下眉头就跟着担心的女孩。”
“但凡没有相等的经济能力,会形成很多的价值观点的代沟,你现在一时冲动,以后活着会很累。”
“我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程苗苗先跟着时雨学礼仪后期我给她安排课送她出国深造,你们会又可能在一起;二,你立马和她分开!”
何母一直都不赞成他们在一起,但是从没有想今天这样说狠话的,于是何白妥协了。
给的选择,何母第一个选择是可能,并不是答应了他们能在一起,她还在因为早上时雨告诉她程苗苗退包和衣服换钱的事,她担心程苗苗会是第二个梁清音,之前她儿子被梁清音害得倾其所有,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做母亲哪有不是为了自己孩子着想的?
何白看向程苗苗,“苗苗,你跟着时雨学礼仪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