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程菁知道飞机就要降落了。每次来上海,只要闻见这股海浪的味道,飞机就开始下降了。程菁在浦东国际机场下飞机,直接打车前往德克尔。为了掩人耳目,卓逸帆没有亲自迎接,而是安排Mary去大门口领程菁进门。
Mary皮肤白皙、脸庞圆润,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地不停打量着程菁,程菁笑问:“怎么啦?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不是不是,”Mary一笑,脸颊上出现了两个酒窝,“我,我常听卓经理提起你,有点好奇啦。”
程菁暗自狐疑,卓逸帆老谋深算的,做事怎么会这么不靠谱?她不动声色地问:“你是做采购的吗?”
Mary说:“我才来公司半年不到,现在是Tony的助理。”
“Tony?”直接问及Tony的本名不合适,程菁迂回地问:“Tony是采购吗?”
“是呀,他是采购工程师,”Mary想起了什么,嘻嘻地笑:“Tony就是钟晓健呀。”
说话间就来到会议室,卓逸帆不用再躲躲藏藏,大方地迎上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主动伸出右手——“程经理,你好呀!麻烦你大老远地从北京跑过来,谢谢啦!”
程菁配合地伸手与他相握,优雅地一笑,用职业化的热情说:“卓经理太客气了,我要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来德克尔表达我们和风的诚意才是呀!等着进德克尔的供应商都排成队了,卓经理能在百忙之中传召我进来,我才要感激不尽呀!”
卓逸帆哈哈大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程经理的口才真是越来越好了!”
Mary也跟着笑:“卓经理,我去沏茶。”
Mary才一转身,程菁就偷着笑了,卓逸帆忙给她使个眼色,提醒她不要笑出声来露出破绽。程菁憋着笑,待Mary彻底走出去,才低声问:“她是钟晓健的助理?”
“是呀,”卓逸帆一直为他对采购岗位的设置而得意,闻言忙说:“我们这里都是一个采购工程师配一个采购助理,采购工程师大部分是硕士以上学历,要求有很高的专业知识,采购助理嘛就管打打单子、付付款、跑跑腿就行啦,专业化分工嘛!你问问手下就知道啦,通常都是钟晓健找你们询价,Mary负责下订单。”
程菁顾不上细想这些,问:“她说你经常提起我,有这回事儿吗?”
卓逸帆一愣,说:“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那么愚蠢?”
Mary回来了,程菁又换上一副笑脸,说:“我们售后服务中心里从上到下,从祁副总、于总监,到每一个员工都知道德克尔是我们的VIP客户,只要德克尔的传真、邮件来了,一定是优先处理,从快处理。”
卓逸帆呵呵地笑:“万分感谢呀!不过嘛,重视不要只停留在嘴上呀,再多给我们一点优惠就好啦!”
程菁瞥一眼Mary正低头弯腰放下茶杯的身影,狠狠地瞪他一眼,卓逸帆不以为然地一笑,对Mary说:“Mary,你去忙吧,有事情我再叫你。”
“好的。”
Mary识趣地退了出去,没有忘记随手关上会议室的门。这是一间没有窗的会议室,关上门后房间里很闷,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
卓逸帆起身来到程菁身后,程菁刚刚端起茶杯,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卓逸帆将双手搭在她肩头,低下头凑到她身边开始亲吻她的耳朵。
程菁的耳朵痒痒的,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干嘛?这可是在你们公司里!”
卓逸帆不说话,将嘴唇从她的耳垂转移到她的脸上,并沿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直至她光洁的颈项。她压抑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脸上却已是一片春光无限,她半推半就地推着他,低声说:“Mary会起疑的!”
“从她关上房门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YY了,”卓逸帆不以为然地笑,“反正也要成为他们八卦的话题,不做白不做!”
程菁歪着头,一双眼睛千娇百媚地瞟着他,“光天化日的,你还想做什么?”
“你说呢?”
卓逸帆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的双手灵活地解开程菁的小西服,再打开她衬衫的衣扣,干脆利落地探进去,轻巧地穿过她藕荷色的文胸缝隙,直达那温柔而滑腻的地方——他夜夜魂牵梦萦的所在。
程菁嗔怪地笑:“你把我的胸罩弄得都变形了,我昨晚才买的!”
“为了我买的?”
卓逸帆自作多情地陶醉了,既为了程菁那句话,更为了掌心深处那双柔软的酥胸,它们乖巧而顺从地任由他抚弄、撩拨,不会像只小兔子一样顽皮地逃跑,更不会像它们的主人那样碎碎念个不休。他将程菁的领口解开的更大了一些,他不心疼程菁的文胸,所以,他粗鲁地把她的宝贝文胸撑开一个更大的缺口,从里面捧出两个丰润的半球来尽情赏玩。
他把头更低了一些,以便他的嘴唇能够接触到她的肌肤,嘴唇上咸咸的,他笑着低语:“你出汗了,是上海太热,还是你太激动?”
“讨厌!”程菁一脸小女儿的娇羞,微红着脸推他:“别闹了!有开始没结果的,多闹心啊!万一钟晓健突然进来撞见还落下了人证,多丢人啊!”
卓逸帆在她胸前狠狠亲上一口,替她整理好胸罩,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似笑非笑地倚在会议桌上望着她系衣扣,嘴里念念有词道:“玉缨翠佩杂轻罗,香汗微渍朱颜酡。”
程菁哧地一笑,正欲出言相讥,外面传来敲门声,伴随着钟晓健的声音——“卓经理,是我,Tony。”
卓逸帆立刻回到程菁对面坐下,程菁已经系好衣扣并迅速理了理头发,他快速地打量程菁,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扬声说:“进来。”
门开了,钟晓健进来了,脸上有憋不住的坏笑,他一边向卓逸帆走一边偷瞄程菁。程菁的一颗心还在为卓逸帆方才那番温存而跳个不停,她也知道自己的脸上仍然泛着红晕,她还是镇定心神,略微回了头,对着钟晓健微笑:“钟先生你好,我刚刚还在问卓经理你怎么没有来,你就来了。”
钟晓健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程经理还惦记着我?”
“当然了!”程菁大方地笑道:“德克尔是我们的VIP客户嘛,县官不如现管,我怎么敢怠慢你啊?”
卓逸帆打断他们之间无聊而虚伪的寒暄,问:“有事?”
钟晓健慌忙收起脸上一切可能有轻浮或是暧昧嫌疑的表情,说:“有家供应商在等你,也是约好的。”
程菁暗自喜悦,这可真是个好机会,标志着她此次出差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酒店休息了。
“请他稍等片刻,”卓逸帆对钟晓健交代一句,转向程菁笑言:“程经理不好意思啦,今天我们沟通的很愉快,我很满意,我现在有其他事情,就不耽误你的时间啦。”
程菁顺势起身告别:“那我就先回去啦,日后有什么问题的话你随时和我联系。”
“好的,我就不送你出去了,你也来过几次了,应该不会走丢吧?”卓逸帆笑着开个玩笑,亲热/地拍拍钟晓健,“走吧。”
打车来到酒店,办理好入住,进入房间,程菁踢掉高跟鞋,懒懒地在床上躺下,美滋滋地回忆刚才经历的每一个片段,想起了卓逸帆说的那句诗。
她翻身而起打开笔记本,百度查得全文如下——玉缨翠佩杂轻罗,香汗微渍朱颜酡。为君起唱白纻歌,清声袅云思繁多,凝笳哀琴时相和。金壶半倾芳夜促,梁尘霏霏暗红烛。令君安坐听终曲,坠叶飘花难再复。蹑珠履,步琼筵。轻身起舞红烛前,芳姿艳态妖且妍。回眸转袖暗催弦,凉风萧萧流水急。月华泛艳红莲湿,牵裙揽带翻成泣。
莫名地,她觉得有些哀伤。
她脱掉衣服,只穿着文胸和进入卫生间,在宽大的镜子前看着自己,默默地回味——为君起唱白纻歌,清声袅云思繁多,凝笳哀琴时相和。
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梳着峨峨高髻,鬓发上插着金镶玉蝶恋花步摇,宽袍大袖的女子形象,女子伸展腰肢、翩然起舞,口中缓缓地低声吟唱,歌声婉转悠扬。
程菁突然很想唱歌,为卓逸帆唱歌,可惜,她不知道什么是白纻歌。
十六点三十分,程菁幸福地想:他下班了,五分钟后他应该离开办公室,十分钟后他就可以上车了。十二分钟后,他应该开着车离开公司的大门
手机响了,是卓逸帆的专属铃音,程菁眉开眼笑地接起来,就听见他用很低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钟晓健那个神经病非要拉着我跟客户一起吃饭,烦死了!我要晚些过去了。”
程菁不自禁地失望,但还是很Nice地说:“没关系,我等你好啦。”
晚上九点,门铃终于响了,来不及确认,程菁穿着一条玫红色睡裙冲过去打开房门,卓逸帆微笑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他笑得从容而淡定,额头上却冒着汗珠,令他心底的焦急一览无遗。程菁脸上绽开一个无比纯真的笑,变魔术般轻轻一拉胸前的蝴蝶结,睡裙飘然滑落,露出她白玉无瑕、凹凸有致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