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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为梦砍价
    填志愿选学校,我本不想上三本,但是家里就让我上三本,说是将来出来了是本科。我知道三本是很费钱的,对于一个农民家庭那是吃不消的,但是他们的坚持让我无话可说,这样的盛情我不可以推辞。
    我上不了好三本,就连一般的也没法上,自己的分数太低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决定了要去补习,朋友们也都忙着准备上大学的东西了,所以也就没有再聚。我没想去外县补习,他们说外面好,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无论到哪去上学都要自己好好学了,自己不努力靠老师,那就是徒劳。
    要想补习,县上办的补习班已经开始报名了。这补习班在我心里一直都不认为是好学校里面的,说实话,以前在路过时我正眼看也不看,可是今后的一年我就要在这里度过,这是我也没有想到的。
    学校并不大,"哎,你在这里做什么?快出去。"我已经来到了校园中,但我找不到办公室,这是门房老汉对我的提问,但这种口气是很盛气凌人的。
    "我想找补习班的苗老师,她在哪个办公室?"我转过来看到他,随口就说出了我要找的对象。
    他不屑一顾的说:"苗老师不在,但是在那一排上的第五个办公室里有人,你去看看。"
    我看着他手指的那栋二层楼,办公室在一层。我在猜想那里面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布置。人往往就是这样,对不知道或是没看过的东西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与遐想,敲了几下门,我听到:"进来。"我推开门,我看到的是一间很小的房子,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后面放着一张小床,椅子上坐着一胖乎乎三十多岁的男人。"你是做什么?"他装着很不懂得样子,而且还笑的是那么的虚假,我不敢看他了,这是一种恶心的样子。
    "我是来补习班报名的,你们这能报吗?"我随便的问了问,谁知他倒认真起来,"现在报名,你看看这张单子。"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要我看,我接过一看,上面全是恭维学校的话。下面就是各种报名的价钱,我看了看,像如我这个分在这里得四千元。我知道这只是一些样子,真实的价钱是商定或是靠关系来确定的。
    "我这分在你们这读太贵了,看能不能……"我没有把话说完,这种省略的意思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的,因为在这特定的语境下,那就是通俗易通、一目了然的。
    "那你的意思是给你少点了。"这毕竟是老手,一语就道破了这其中的意思,我点了点头。
    "你的分是多少?我给你说个实在价。"他笑着看着我,好像在下一分钟将要给我多大的恩惠似的。"400分。"我以最快的速度说出。
    "那我给你少七百元,出3300块钱怎么样?这是我给少的最多的,因为现在已经报下了很多学生了。"他说的话让我感到无比可笑,学生多?这已经是面临倒闭的学校了,现在的学生本来很少了,这里的教育质量更是使得学生的减少。
    我不说话,我只是在思考,"这是半年的学费吗?"我想,这要是一年的还真不贵,我想确定一下。"不是,这是半年的,这要是一年的我们就赔死了,我们这学校也就办不下去了。"
    "这也有点太多了,实在是有点……"对于一个农民的家庭,补习是为了考更好的大学,而考更好的大学就是为了将来的工作能好一点,改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条件,现在这么贵的学费真是有些……
    我壮着胆子,说开了一些心里话,"你是老师吧!你也肯定知道受苦人的不易了,这样的学费真是有些不合适,也是受苦人所难以承受的。你是搞教育的,你帮助一下学生,那学生将来是知恩图报的。所以,你给少些,让学生能在这里实现梦想。"我说的有些激动,几次都有些吐字不清,我感觉我今天说了很多,而且勇气可嘉,要是在以前我肯定是说不出的。
    他也好像有些感动了,"那你想出多少了?"这样事情就有转机了,看来我今天也要沾着不烂之舌的光了。
    "那就……"我刚要说出自己心仪的价钱时,门外回来一个五十多岁身材魁梧的老头,戴着眼镜,他说出了不仗义的话,"吴定,你不要说了,就那价钱,在这念就念,不念就算了,有什么好商量的了。"我没有看清他的摸样,他在里面的床上坐了下来。
    "这话也说的太绝了,就不能再商量商量。"我还是报有一丝希望,在等待着我的幸运之神降临。
    "不要在说了,你觉的这贵,你看哪便宜你到哪去念。再说我们这又不是农贸市场,价钱还还能搞倒了。"我听到这话是彻底的绝望了,我不再说话。看看吴定,他也好像很无奈。
    无奈的他终于开口了,"老钱,你就不能给娃娃少点吗?人家娃娃来了已经把话给我说尽了。""不能少,你这人就是心太软,再说这些娃娃神一流鬼一流的,谁知道是不是好学生,说不定还是一些问题学生了。"他坐在床上翻着字典说。
    "你从把你的话说一遍,你这人也是长辈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是问题学生?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这是对我人格、尊严的侮辱。"我真是不懂这么老的人,还是搞教育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怎么了?你还嫌说了,我说的再重些,你也得受着。少了三千块钱你是肯定在这念不上,这就是我说的。"他这是倚老卖老和仗着权势欺负人了。
    "我得受?你看我是问题学生,我还看你是杀人犯了,我也告诉你:'这学我还是念定了,而且还学费超不出两千块钱。"这话完全是我的气话,在我说完后我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你这娃娃怎么这么说话了?我们这又不是慈善机构,再说现在国家也没到这个地步,这又不是社会,我给你白吃白住白上学。"
    他转移了话题,转移就转移了,就这个问题讨论到明天我也是占优势的,"我又不要你给我白吃白住,我又不是无赖更不是孤儿,我只想要你少一点,你却夸大到了社会性质问题。"我也不想再说了。说的再多也是徒劳。
    "那你就出钱啊。出一万块钱我肯定要你念了。"
    "我出一万我不会……"这是纯粹把我惹怒了。
    …………
    吴定最后缓解了这个僵局,我把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离开了这里,我在那张传单上我看到了补习班另一班主任是夏老师手机号码,我试着拨通电话,没想到尽然通了,"喂,你是?"对面传出了一大概五十多岁女人的声音,"我是……我是补习……来报名的,但是价钱有些……"我不知怎么的,说话有些紧张。
    "你考了多少分?"我说了分数,等待着她给的价钱。
    "我也不给你多要,就一千九百块钱。你好好考虑考虑,要是觉的能行的话就明天早上过来,我现在有些忙,你想想。"电话就这么挂了。
    就这样的一天,我报个名都是这么难,现在的社会,我这样的面对能行吗?我回家的路上在不停的问着自己。
    夜,永远是那样的深邃。我想我有一天我总会抓住它那深邃的目光或是眼神,我发现我错了,我不会,最起码现在不会。它给了我所有的美好同时也给了我所有的迷茫。
    我想睡着,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我不会数羊,我想的是明天去了学校怎么能少点钱。我在绞尽脑汁的想,这样的坎我必须得迈过去,要是连这样的坎也迈不过去,后面的所有荆棘我该如何忍痛光着脚走过去呢?
    天还是亮了,我洗漱完毕,吃了点饭就走了。这次我必须得拿下,而且还是不能超出两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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