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被乱步先生看穿了。
关于将他视为‘兄长’这一点。
被包容了,他默认了立夏自顾自埋藏在心底的认知和渴望。
“……谢谢。”立夏对着已经断开的联络低喃。
太宰笑眯眯的沉默着一言不发,直到江户川乱步的灵子投影,彻底闪断为止。
“已经不早了。”太宰回应了少年方才的‘早安’,指了指墙上的时钟。
在迦勒底,时间是最没有意义的。
夜晚与白日似乎没有什么区别,窗外永远飞舞着大雪,休息室内苍白的令人感受不到生活的气息。
但是,在迦勒底却又没有比时间更宝贵的存在。
因为与外界不同,于迦勒底而言──时间是倒计时。
“……嗯。”少年微敛眉目,沉声道:“我记得今天要进行灵子转移去修复节点了吧?”
他眸光明亮得,像刀锋出鞘的一刹逶迤出的光。
但是,那光之下,少年压抑着轻微的紧张。
“对。”太宰注意到了他的情绪,点头后紧接着话锋一转,“在此之前,摸鱼在允许范围之内。”
哦我的上帝啊,你为什么像把工作推给中也小先生的时候一样熟练?
立夏有些丧气了塌下了肩膀,“为什么太宰会这么熟练啊!”
一点也不紧张不激动,甚至还能发出摸鱼的声音。
说到底,究竟谁才是第二周目的好孩子?
“熟能生巧?”太宰一点也不心虚,不过话又说回来,心虚了也就不是他了。
太宰抢在立夏吐槽之前开口,顺带着将手里的信封顺着桌脊向他推去。
“──织田作寄来了信。”
“哇……”闻言,少年有些迫不及待的将信封拆了开来。
毕竟与他而言,上一次与织田作有交流,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与织田作那副偶尔呆呆的外表不同,他的字迹清俊儒雅,自有风骨。
虽然没有拆开来过,但是这是一封算是比较久之前的信了。
从信纸尾端落下的日期来看,是上个月的事了。
然而,在现在的少年眼里看来,仍旧是新鲜的。
他目前的记忆认知里,加上这一次,已经是两度徒步前往迦勒底了。
每一次所耗费的时间,都可以算得上漫长。
但是,新一周目,出现了新的羁绊与崭新的东西。
上一次的时候,是没有人给他寄信的。
织田作在信件里大概写了下他与孩子们的近况。
譬如,在港黑金盆洗手后他已经开始在杂志上刊登作品《天衣无缝》,陆续也发表了其他的小说。至今已小有名气,稿酬已经足够维持孩子们的日常开销。
还有类似幸介上了小学,咲乐会自己梳头发了之类生活中的事。
当然,以及最后的落尾──‘我们等你回来’。
生怕少年在这场不知何时能结束的旅途中绝望一样,织田作写着平淡又温馨的事情,强调会等少年回去。
“……真好啊。”少年脸上的笑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
他就像是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一样,并愿意为此再次付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