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学学怎么在床上讨好我
“天这么晚了,你打扮好了,不睡觉了?不如……学学怎么在床上讨好我,没准今晚侍候我舒服了,我就会考虑放了他呢?嗯?我的皇后?”他恶劣至极地将他的朱唇近在她的唇边,吐着热气,用他青年男人的气味喷了她满脸,让她瞬间脸红到耳根。
“我……我……我没讨好过呀……我不会呀……”
“呵呵,不会可以学,做的不好,可别怨我……要是你不肯,那我也不勉强你……”他冷冷地笑,作势马上要甩开她的手。
“不要,不要,我可以的……”陈茜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迫不及待地搂住他的腰,讨好地将她柔软无骨的手环在他的身前,努力地要伸进他的衣襟里,可是显然她真的没做过这样的举动,手都有些发颤,羞涩紧张得无以复加。
宇文毓动也不动,等着她的进一步动作,陈茜无可奈何只好红着脸搂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将樱唇贴上他的唇,闭上双眼,努力地伸出舌头『舔』咬着她的嘴,因为尴尬因为迟疑,她用一种近乎折磨人的速度和方式吻他,虽然青涩笨拙,可是她的唇芳香诱人,舌尖传递出来的诱『惑』能让任何男人瞬间理智都崩溃了,宇文毓本来想一动不动地挑战她的极限,可是却发现忍不住的那个人却是他!宇文毓开始呼吸困难,从下腹部升起的渴望『逼』迫他浑身嚣张地颤栗,他急『色』了,想要狠狠地将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按在床上狠狠地疼爱一番,可是……他必须得忍住,他一定要让她对他主动,让她对他有所反应,让她知道他的存在,不要她根本也不把他当回事!
陈茜笨拙而觉得耻辱地讨好他,甚至因为紧张难堪得汗水都流了下来,可是她努力地吻着他,想将香舌伸进他的嘴里,他却牙关紧咬,不肯配合,陈茜沮丧又无奈,本来求了他一下午的时间,她连晚饭都没吃,哪有什么体力呀,想不到做这种羞辱至极的事情也是体力活,可是……她要是放弃了,韩子高怎么办?真的要宇文毓把他囚禁着,甚至把他杀了?于情于理,她也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韩子高对于她来说是朋友,是哥哥,是曾经心爱的人,她不能看着他死,他于她父皇更重要,本来北朝一直是实力在南朝之上的,他们也没有把南朝当做是劲敌,只当做兼并的终极目标,宇文毓这样阴晴不定的家伙是真的不在乎杀了他父皇的的,可是如果韩子高有事,那么陈蒨真的会因为他而发动战争的,那是谁也保证不了的事情!但是女人也是无法强迫男人做这种事情的,既然他没反应,那就是不想了……
“那个……你都不想,我怎么讨好你呀?今天就算了吧,明天再来行吗?我……我回寑宫了……”陈茜已经挫败了,猝然放开了宇文毓,连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也松了开,有些狼狈地想抽开身子……
开……开什么玩笑?宇文毓已经忍到了边缘,她竟然……竟然要逃之夭夭?宇文毓气恼至极地一把将她的纤腰死死地搂住,“臭丫头,这样就放弃了,朕有没有反应,你『摸』『摸』不就知道了吗?竟然还要跑?”
“可你都……”陈茜猝然被抱住,本来她只是手臂搂在他的脖子上,真的没有其实部位的贴合,她真的不知道他有没反应,开什么玩笑?让她……『摸』他?她才不要呢……
“朕什么?你个笨丫头,弄得我一身火,你竟然还不知道我想不想要?”宇文毓又气又恼,一把将她给抱得离了地面,恶狠狠地将她的手给强行拉了过去,强迫她『摸』上了他的怕人的部位,直让她羞窘得被『摸』到的感觉骇了一跳。
“那个……我……我……”陈茜真的被手中的触感吓坏了,不是吧……这个,他……
“还不侍候我,要是让朕等不及,我就直接进去了,你听到没有?”他恶劣至极地道,一把将她给拉着倒在大床上,他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陈茜也一下子被他给拉得趴在了他的身上,她小巧的鼻子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直疼得她鼻子顿时一酸,哪还有心思想怎么勾引讨好他的事情了,纤手马上捂上自己的鼻子,泪水都给疼了出来……
“呜……好疼呀……”她悲鸣出声,那可怜痛苦的样子,差点没让宇文毓崩溃了,他竟然被她痛苦的样子整得欲望吓跑了一半,他马上抬起了身子,将她扶坐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想去『揉』她的鼻子。
“很疼吗?”他伸过去的手却被陈茜一下给打开了,另一只手仍然使劲地捂着自己的鼻子。
“你说疼不疼呀?”陈茜顾不得在他面前低声下气了,捂着鼻子哭了起来,不光因为鼻子疼,连着一天的委屈和抑郁都算上来了。
“我看看出没出血?”宇文毓真是心疼她了,非要拉开她的手看看,彼时陈茜其实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有些跟他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了。
“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该那么小气吧,不就是你一个女人的旧情人吗?至于吗?非要这样地难为我干什么呀?”陈茜大声地吼他,被撞疼的鼻子已经红了,但是并没有流鼻血。
“臭丫头,什么我的一个女人?你是我唯一正式娶过的老婆你知不知道?”宇文毓又有些郁闷了,陈茜是真不懂他的心还是在故意折磨他呀?
“你要想正式给别的女人名分,那不是很容易吗?就不是我一个了……”她仍然嘴上不饶舌,可是却引起了宇文毓更恼地瞪大了眼睛。
“我就不信你不介意我有别的女人?”他双手握住她纤瘦的肩膀,大声地怒吼。
“你又不是没有别的女人,难不成你还非要我介意你才开心呀?你有病呀?”
“臭丫头!那你是觉得气死我你才开心?”他气极地大吼一声,恶狠狠地将她一把给推倒在床,随即他沉重的身躯就压了上去。
127 还不亲亲我
“我……我今晚不想了……”她已经累了,仍然肿胀的鼻子也不舒服,真是没心情陪他消遣了。
“可我想,臭丫头,快来给我,不然我就不放那个妖男……”他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也等不及她那笨拙的侍候他的折磨了,只好自己动手了,三下五除二地脱去了彼此的衣服,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将她的樱唇吻住,一双手也开始相当不规矩地上下其手……
芙蓉帐中锦衾薄,激情正浓,陈茜不知道她的心中有没有他,可是……她的身体却在他的索求中不可避免地一次次投降,宇文毓即使在她满足而渴求的大声呻中仍然觉得心里空牢牢的,她……究竟有没有喜欢他一点点呢?
宇文宪和萧濋被囚禁在皇宫的一座偏殿,其实以他的功夫这样的囚禁是挡不住他的,但是他也觉得如果有人想要故意陷害他,挑拨和宇文毓的关系,那么他再武力反抗,正是中了别人的『奸』计,更何况即使是被囚禁在这里,他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因为萧濋和他在一起,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在哪里不是一样吗?
“宪,怎么办?你皇兄会不会真的当你和敌国私通呀?”萧濋偎在他的怀中,对于皇室的勾心斗角,她也并不陌生,对于争权夺利来说,父母兄弟其实都算不了什么了,宇文毓当初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的地位,连他同母亲兄弟喜欢的人,他也要强势地横刀夺爱,而宇文宪和他还不是同母所生,那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而且……即使是明知道宇文宪没有错,如果他想要除掉他这样也很有地位和有拥护权党的弟弟,这无疑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他正好将计就计,何乐而不为呢?
“没事,做平民不是很好吗?我就不用担心想娶你还有要阻挠了……”宇文宪漂亮的眼睛透出的真诚光芒,让萧濋泪水更多地涌了出来。
“你……真的不介意吗?”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要真的可以做回平民,我就可以带你去洞庭湖了,那里有我娘,我继父,还有我的妹妹……他们都会喜欢你的……”他眼神『迷』离,真的很向往那种生活,也让萧濋仿佛看到了洞庭湖边的田园村舍,慈祥的中年夫『妇』,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一家人其乐融融,那不是很美的一种生活吗?
“你娘,继父,还有妹妹……”
“嗯,对呀,我娘,我和我妹妹都像极了我娘呢,我继父是个非常好的,他和我娘是师兄妹,都会医术的……”
“那你妹妹也一定很漂亮了?”萧濋破涕为笑,听他说着他的亲人,她也感觉那是她的亲人一样呢。
“嗯,可好看了,你看到我,难道不觉得我很好看吗?”宇文宪笑了笑,玩笑似地『露』出了自夸的表情,让萧濋忍不住笑出了声,宇文宪的确是非常俊,可是他从来也没有过自恋的意思,此时这般说,她也知道他只是想要逗她让她笑,而不是因为他的事情担忧难过。
“好看,真好看,『迷』死了……”她抚着他的俊脸,仔细地端详着他,是呀,他可真帅啊,一个大男,长得这样地好看,如果不是生在帝王世家,他也很可能像韩子高一样被有权势的男看上而被迫成为,虽然现在陈蒨非常宠幸韩子高,但是萧濋还是觉得韩子高很可怜,明明是个正常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却被迫过另一种生活,甚至连喜欢一个女子的权力都没有,宇文宪不惜涉险也要帮着韩子高完成他的心愿见一面心中爱着的姑娘,其实她是能够理解的,他只是很同情他而已。
“那还不亲亲我?”宇文宪双眼盯着萧濋漂亮『迷』人的脸蛋,煞有介事地闭上了双眼,等待她的亲吻一般模样,嘴角还微微含着笑意。
“宪……”萧濋叹息一声,红着脸闭上了双眼,真的将她香润的红唇印上了他的唇。
“濋……”宇文宪意外她的大方亲吻,轻启朱唇的瞬间,她热滑的丁香舌便乘机窜进了他的口中,宇文宪不敢相信她的主动和热情,双臂一下搂住了她的脖子,主动地将她伸到嘴里的香舌含住,狂『乱』地吮吻嬉弄,抱着她滚落床榻……
他太渴望拥有她了,没有过女并不代表他不想女,现在他遇到了真正喜欢的女子,他的情早就控制不了了,如果不是一再地隐忍,他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了,现在萧濋这样主动跟他亲热,那仅有的自制力也宣告瓦解。
“濋,你相信我吗?我……我会负责的……”宇文宪真是忍不住了,狂『乱』地吻着她气喘吁吁的樱唇,含吮着她的香舌,然后沿着她的颈项一路下滑,滑到了她的领口,伸出舌头急切地『舔』咬着她的胸线,可是碍事的衣服阻了他的事,他有些按捺不住的手急忙上前帮忙,将她的衣领往两边拉,可是衣带未解,『露』出的若隐若现的部位还是无法满足他的渴望的,他有些迟疑地看着萧濋半闭的双眼,娇『吟』的小嘴诱地翕合着,她……要不要他呢?
萧濋不是没有犹豫,因为她知道她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换魂历史,那段经历如果没有人追究也并不代表不曾存在过,她还是觉得自己虽然身子是清白的,可是心灵却染上了尘土,她和陈茜因缘际会在清白之身时互相换魂,然后在陈茜生命垂危时,宇文宪可以以处男血吻将她的魂摄回她的处女身,如果她这样把这副身体交付给了宇文宪,那么想要再有机会同陈茜换魂,那就成为不可能了……其实她也并不想要再回到陈茜的身体,或许陈茜没有觉得多大落差,但是她不一样,她不喜欢和宇文毓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安宁和信赖,可是和宇文宪在一起是那么的不一样,白天在宇文毓看到她时,她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对她的异常『迷』『惑』的感觉……萧濋甚至有种担忧,宇文毓可以在陈茜生命垂危的时候,舍血相救,那就说明……他对陈茜,也就是从前的她动了心了,如果宇文毓真的动心的不只是陈茜的身体,那他喜欢的……不就是从前的她吗?要是有朝一日他发现了身边的陈茜是另外一个人,而她才是从前的陈茜,那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如果她想要就这样地可以一直呆在宇文宪的身边,再不想灵魂无着了,她……一定要把自己给了他!
128 太意外自己的第一次
她缓缓地伸手到自己的衣带上,轻轻一解,她的衣服敞开了怀,让宇文宪惊讶地看到他努力想要拉开她领口『露』出的白嫩突出的部位忽然跃然眼前,“濋,我……我要忍不住的……”
“忍不住还忍什么呢?”她诱『惑』的嗓音却满是鼓舞,双手抱住了宇文宪忽然吻上她胸口的头,浑身一阵轻颤,天哪……这个家伙……没有过女人也这么会呀?
“濋……”他再不迟疑,手一下环上她的脖子后面,将胸衣的系绳一下拉开,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胸前的蓓蕾『露』了出来,张开嘴急切地含在唇间,近乎折磨人一般地『舔』咬嬉戏……
“啊……嗯……”萧濋被他的耐心所诱,本来她是挺烦感这种事情的,以前被迫跟宇文毓有过这种关系,当然……那个身体不是她的,他也是玩弄利用她,可是她还是曾经得到过满足,那种感觉她是有过的,所以她是容易被挑起激情的,宇文宪怜惜又耐心地对待她,他又是让她会依赖喜欢的人,萧濋真的动了情了,眼神『迷』离地看着这个俊美无比又有副精壮纯洁男人身躯的齐王,竟然冲动得无以复加,急切地回应着他的热情,手不觉抚上了他的衣服内,想要『摸』到他的身体……
宇文宪马上善解人意地将自己的衣服解开,甚至急于向她展示他的完美的身躯。
“宪,我……我等不及了……”她羞于开口,但是还是急切地说出了她的想往。
“我也等不了了,我还以为你还没到呢……”他喜出望外,抱起她的腰,急切地『露』出他的男人部位,在她配合地分开自己的双腿时猝然进了去……
“啊,疼死我了……”萧濋太意外她自己的第一次了,她把陈茜的第一次记得惨不忍睹,可是却忘记了她这副身子还没有过呢,即使宇文宪再温柔,她也会疼呀,更何况,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这样温雅俊逸的男人那里竟然……竟然比宇文毓更……她几乎承受不了地想要逃,挣扎着细柔的双臂想要摆脱他的占有,甚至趴起身,扭动着想要离开他,“不要,不要了,好疼呀……”
“濋,你别怕,我轻点……”箭在弦上,即使是他再疼惜她也不行呀,他们总是得有第一次,她难受,其实他也不好过呀……
“你……你欺负人,好疼呀……”她委屈地扁扁嘴,却不再挣扎,搂住了他的脖子,想想也是呀,替人经历过粗暴残忍的男人,自己还能碰到温柔体贴的男人,其实她也是幸运呀,想想宇文毓给陈茜的那差不多能要人命的初夜,宇文宪真是好太多了,她还是喜欢他这样不仅因爱才有『性』,还会疼惜体贴人的男人!
“濋,我会好好喜欢你的……”他垂下头,头上的汗珠因为隐忍而流了下来,让她忍不住忘记了自己的疼,反而体贴地抚上他的额头,可是她这一动作却让他沉在她体内的部位猝然一颤,“濋,不行,我得要……”他忍不住了,在她的惊呼声中忽然将她的樱唇狠狠地吻住了,急切地含吮嬉戏,身下的动作也随即接踵而来……
“啊……”萧濋搂紧了他劲壮的腰身,忍着痛配合着他的动作,可是他越来越猛的冲撞中,她却并不感觉多痛了,反而在痛苦之外,忽然从心底升起的渴望之情越燃越烈,她……她想要他更野蛮地动作来满足她猝然感觉到的空虚和需要……
这一夜,他们几乎都没有睡,他们忘记了这是他们的初夜,他们为彼此付出了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后悔,反而因为这样的机缘可以拥有彼此而幸福快意得不得了……
宇文毓日上三竿才起床,而陈茜却仍然未起,他甚有些怜惜地『摸』了『摸』她小巧的下颏,发现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心下叹了口气,“这个傻丫头呀,要朕怎么做,你才能喜欢上朕呢?”
然而陈茜没有回答他,而是烦恼他的『骚』扰,不安地扭了扭头,纤手拔上了他的手指,想将他恼人的碰触挥掉,却让宇文毓握住了她的手,柔嫩滑腻的触感真是很诱人,让他忍不住想要吻上她的手。
“干嘛?都不上朝了?”陈茜忽然张开了双眼,沉着好听的嗓音看着他,也打断了他要吻她手的举动。
“嗯,会去,你等我回来……”他只好放开她的手,起身正了正衣冠,他真得去上朝了。
“毓……你……你会不会公布……韩子高的事情?”陈茜迟疑了一下,可是还是问出了口,如果宇文毓真的想治他的罪,今日早朝,他就一定要将韩子高和宇文宪私通的事情公布于众了,那么……
宇文毓眼神中一个黯然,刚刚的浓情蜜意瞬间一僵,“你……还是那么在乎他,是不是?”
“我……毓,我都跟你说了,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了,都过去了,再说这件事情真的公布了,你就真的忍心你的五弟身败名裂,他失了势,你也少了左膀右臂,韩子高被杀,我父皇不会善罢干休的,你真的想南陈皇帝为了一个跟自己的女婿兵戎相见吗?”陈茜着急拉着他的手道。
“嗯,朕心里有数,你再躺会……”宇文毓拍拍她的手,虽然没有给她明确的答案,但是陈茜猝然明白,宇文毓不是个糊涂的人,他是有想法的聪明人,她忽然觉得,她太不了解他了,怎么总是以为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暴戾无耻的人呢?
宇文毓转身走出寑宫,在经过寑宫门口时却有些讶异地看到一个宫女正坐在那里打着磕睡,身边的桌子上却放着一个托盘,上面不是早点,却是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本来一个宫女是不该引起宇文毓的注意的,可是……这个宫女他认得,她是慕容婉如宫里的宫女,因为他和慕容婉如的关系,他当然会对她的宫里的宫女熟悉,可是她一大早坐在他寑宫的外面就是相当不合理的,她……在他的寑宫门口干什么?
129慢着,这药没毒!
宇文毓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啊!皇上,你醒了?”小宫女磕睡虫被猝然吓跑,惊跳起来,意外地看到宇文毓正站在她的面前,她没想到宇文毓和陈茜会这么晚起,竟然等得太久而睡着了,她缓过神的当,慌忙地跪在他的面前,慌里慌张地请早安。
“你慌什么?我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宇文毓冷冷地瞪着她厉声问道。
“皇上,奴婢……奴婢没干什么……奴婢……”她语无伦次。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到朕的寑宫?你是太妃宫里的,到这里来做什么?”宇文毓相当恼火地道,本来他和慕容婉如的私情,他并不觉得多难堪,可是现在,在陈茜的面前,他就是想让她了解他不是她以为那样不堪,慕容婉如宫里的宫女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的寑宫外面,他当然非常生气慕容婉如的不知进退,无理取闹。
“奴婢……奴婢……是来给娘娘送『药』的……”她吓得直发抖。
“什么『药』?这碗『药』吗?”宇文毓『迷』『惑』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碗。
“这……是……”
“谁让送来的……”
“是……太妃娘娘……”
“皇后娘娘的『药』不是云姑娘都配好了吗?太妃娘娘送什么『药』?”宇文毓剑眉倒竖,心里一阵阴霾,不是他要怀疑慕容婉如的动机,她又是嫉妒陈茜可以在他身边,又是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连点风吹草动都不放过,如果不是她,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没有了,而且还害陈茜差点没了命,现在她竟然派人特意来他的寑宫这里给陈茜送『药』,他当然不可能相信她是想要陈茜好。
“奴婢不知道,太妃是特意给皇后娘娘配的补『药』吧……”
“什么补『药』?非要一大早送到朕的寑宫来?”宇文毓厉声大吼,直吓得小宫女又一哆嗦。
“皇上,奴婢不知道呀,是太妃吩咐的,皇后娘娘早晨醒来后,一定要给她吃这『药』,以前都是送到凤仪宫的,可是……可是昨晚皇后娘娘留宿皇上寑宫……奴婢……奴婢只好把『药』送来这里……”
“你说什么?”宇文毓登时眼睛一立,他猝然明白了慕容婉如为什么会给陈茜喝这『药』了,而且还要追着陈茜住到哪里,因为自从陈茜醒来后,他都是天天住在她的凤仪宫的,昨晚情况特殊,陈茜跑来他的寑宫求他放了韩子高,留宿在这里,可是不管她住在哪里,却有一样是相同的,他跟陈茜又同房了,所以慕容婉如早晨怎么样都要给她喝『药』,那这种『药』……他怒目圆瞪地看着宫女,将桌上的『药』端了起来,送到鼻边闻了一下,一股甜腻的鱼腥味,这种『药』他不是没闻过,以前他跟慕容婉如偷情后,慕容婉如为了防孕都有喝过这种『药』,可是后来……她却发现她根本就不能生育,所以就再没有喝过,本来她不能生育,倒也没什么,因为他们的确是无法名正言顺地要孩子,但是年少冲动时的感情是真挚的,他们也曾经期许未来可以在一起生活的,所以慕容婉如也梦想有着一日可以嫁给他,希望为他生儿育女,可是现实竟然残酷到根本不允许她有这个梦,即使嫁了他,她也生不出孩子,她为此痛不欲生,认为宇文毓会因此嫌弃她,将来肯定不会专一对她而惶惶不可终日,宇文毓因为真的爱她,为了安慰她,所以才有了那桩承诺也不要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而纵容她给他怀孕的侍嫔流胎的事情。
但是现在,宇文毓真的怒了,慕容婉如不但几次三番地害陈茜,让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还不够,还想让他们永远没有第二个孩子?
“来人,把这碗『药』给这个宫女灌下去,朕怀疑她意图不轨谋害皇后娘娘!灌完『药』,给朕『乱』棍打死,以后谁再敢给皇后娘娘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朕要他们人头来见!”宇文毓拳头握得死紧,脸上黑线密布,突然下的令,把宫女吓得瘫倒在地,磕头求饶如捣蒜。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呀,奴婢给皇后娘娘的不是毒『药』,她不会有事的……”
“还不给朕灌『药』?都看着什么?”宇文毓看着太监和宫女围在一边却不动,顿时火更大了。
“皇上,她……她是太妃娘娘的人……”老执事太监马上心眼多地奉劝,却让宇文毓一个立眼给吓得噤了声。
“动手!”执事太监只好命令太监们。
一个太监马上就将『药』碗拿起来,两个凶神恶煞架着宫女的小太监也不管宫女的大呼大叫,求饶告命。
“慢着,这『药』没毒!”陈茜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披着衣服出来,看到宇文毓还在这里,又看到慕容婉如的小宫女被架着要强行灌『药』,她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皇后娘娘求求您了,饶了奴婢吧,奴婢是奉命行事呀,再说这『药』你吃过的,不是毒『药』呀,皇后娘娘求求您了……”宫女一见陈茜出来,马上大声地求饶。
“皇上,这个宫女说的没错,这『药』,我天天吃的,没事的……”陈茜只道是宇文毓怕有人加害她而牵怒于这个小宫女,她不至于看着一条生命因为她就要命丧黄泉,即使她只是个小宫女,她将『药』碗从太监的手中要了过来,看了宇文毓一眼,反而浅浅笑了笑。
“茜,为什么有人给你吃『药』,你不告诉朕?”宇文毓瞪大了眼睛看着陈茜。
“没事的,太妃说对我身体有好处,我也吃过好多次了,没有什么异样……”陈茜说着,即在宇文毓的瞪视中端起『药』碗就要喝下去。
“不准喝!”宇文毓气急败坏地上前一下夺下她手中的『药』碗,狠狠地一下摔在地上,打了个粉碎,那黑『色』的『药』汤溅了宫女一身,吓得众人都噤了声。
“皇上……”陈茜愣愣地看着他,难不成他知道这是什么『药』?
“谁敢触犯朕的皇后,谁就别想活!你们统统给朕滚!”宇文毓怒吼一声,吓得众人拖着那个宫女一眨眼间就没了踪影,寑宫外就只剩下陈茜和他。
130有一样他是不缺的,那就是脑子!
“皇上……”陈茜低声地道,想要劝他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她不知道宇文毓是因为什么生气,是怕她没命,还是因为知道了那个女人不想要她有孩子?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宇文毓心情异常郁闷,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抱得那么地紧,他不想知道陈茜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她却还无条件地配合慕容婉如的无理取闹。
“皇上,我……我知道的,她……告诉过我……”陈茜诚实说出的话,让宇文毓心一下就纠得疼痛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茜,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她说,我说了也没用,你的心里只有她,她是为我好,如果再怀了,她还一样要给我打掉,如果我不想死,就要老老实实地喝『药』!”
“茜……”宇文毓心底升起了熊熊烈火,更紧地抱着陈茜,痛苦不已,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他曾那么爱的女人,他究竟爱她哪一点呢?是爱她第一次给了他『性』的满足,还是爱初恋的那种温情真挚?可是现在他却发现他所爱的人已经无法再让他爱了……
宇文毓朝堂之上落座,各大臣汇报近来情况,他也一一地仔细倾听,作出自己的决定,但是有一样却非常郁闷,那就是他每发一个命令前,就要听听站在前排的宇文护的意见,宇文护是北周的开国功臣,也是宇文泰的胞弟,他掌管着北周的军政要职不说,在朝庭还有非常庞大的拥护党羽,其实宇文毓当然希望自己自主庙堂,不管他年不年轻,他也二十六岁了,他是有自己想法和治国智慧的成熟男人,因为皇后嫡亲长子,从小就被立为太子,跟从宇文泰亲自教诲,十几岁就跟着宇文泰南征北战,宇文毓的政治军事才能也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按实际的才干看来,他的确是比不上宇文邕,可是宇文护真的是他最大的执掌大权的障碍,他现在就是没有办法。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终于唱喏,处理完了朝中事,半晌无人报奏,基本上该退朝了。
“臣有本奏!”皇叔宇文护,护国丞相又从朝臣队伍中走了出来,宇文毓剑眉皱起。
“皇叔请讲!”宇文毓只好示意他免礼,沉声道。
宇文护虎目精光,双手一揖,“皇上,臣听闻日前南朝使者报呈,陈先锋将军韩子高近日在北朝边境失踪,但是苦于无法在北朝公开派兵寻找,所以求助于本王,还说曾看到过齐王同他一起饮酒叙旧,不知道皇上是否可知道此事呢?”他话一出口,朝臣马上就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私通外邦军政要人可是大事情,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北周皇子宇文宪呢?
“皇上,这齐王爷可是私自会见韩子高吧?这怎么可以呢,国法家规在此,齐王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南陈倘若与齐王有内交,那于我北周就是天大的威胁呀……”尚书跖跋浅马上就出列奏本加油,本来他的女儿跟了宇文毓以为封个妃子的封号,他也落个国丈的封荫,名利双收,可是没想到宇文毓加给跖跋佟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给流放了,他当然怀恨在心了,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整治一下他的胞弟,又可以更加孤立宇文毓,他可一定要出手的。
“是呀,皇上,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清查,不然难以正我北周法纪……”多古伦纳吉马上帮腔,两个老家伙可是同仇敌忾。
“皇上,依你之见呢?”宇文护果然得意,甚至朝堂之上也开口以“你”呼宇文毓,其实按理,不管他是不是长辈,在朝廷皇上最大,谁也不能这样无礼,但是宇文护就敢。
宇文毓眉头一皱,他甚有些惊讶地看着满朝文武,宇文护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更是满是挑衅的意味,宇文宪私会韩子高的确不妥,但是这件事情也极其隐蔽,除了他们兄弟之外,还有谁知道呢?他……怔愣地想到了那个告诉他这件事情的人,难道它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够让别人知道吗?让宇文护知道了,那不就等于要叛宇文宪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吗?这样一来,得到好处的人却绝不是他——宇文毓,虽然宇文宪奇才功高,拥护者也不少,但是有一样却比这些别有用心的权臣要强得多,宇文宪是他的亲弟弟,他的为人,他是知道,他没有必要乘机表面上除了自己的政敌却是失了左膀右臂,宇文宪是值得信赖的人,至少比起别人对他来说,他都要放心得多,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怎么南陈使臣没有得到韩将军的消息吗?韩将军是陈皇非常重要的人,朕的皇后是陈皇长公主,他这一来,又勾起了陈公主的家乡之念,因为宪弟母妃是南朝人,同韩将军又熟识,所以朕还特意派宪弟先约会他见面,叮嘱他见到皇后勿要谈及家乡风土之事,以免引起皇后的乡思,此时他正在朕的宾殿为客,朕还特请臣弟齐王作陪,怎么南陈使者却有此一说呢?”
他话一开口,让众大臣顿时惊讶得一时噤了声,不敢置信又不敢质疑皇上,只能面面相觑,连宇文护也意外地看着宇文毓,他真是低估了宇文毓了,他以为宇文毓巩固地位心切,巴不得这个机会除掉他的五弟,可是显然他们想错了,宇文毓虽然表面上有很多的『毛』病,但是有一样他是不缺的,那就是脑子!
“皇上,臣确是不知,还惶恐不已,以为齐王宪……”宇文护甚有些尴尬,但是他也不能公开跟宇文毓真的叫号,宇文毓是皇上,他要维护他的弟弟,不上他们的套,解释得也句句在理,他就无话可说了。
“不知者无罪,宪是朕的亲弟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朕是清楚的,那南陈的使臣不知情也怕是没有得到报告,想是昨晚韩将军饮酒高兴忘记了传话了,这个无妨,今晚请他来一起夜宴,朕和皇后亲自给他压压惊,皇叔你看这样成吗?”宇文毓笑着道,眼睛亮如寒星,一席话说得宇文护和众朝臣再也无话可说了。
131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吧?
陈茜仿佛做梦一般的感觉,当她被宫女盛装打扮参加宇文毓亲自赐宴韩子高和陈使臣时,她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宇文毓就在她的身边,盛装华服下英俊不凡的面容多了几分端庄和英气,他……昨天还那样地对宇文宪帮韩子高和她见面生气,可是在宇文护他们想要参宇文宪一本,企图借他之手一举扳倒齐王时,他竟然聪明而机智地化解了一场阴谋风暴,不但放了韩子高,还保全了宇文宪,他……究竟是个明君,有头脑也有气量,其实也是真的给了他们所有人一个意外的圆满回复,陈茜悄悄在心底对宇文毓的评价有了改观,甚至于有丝窃喜和暖意,他其实并没有难为任何人,以一种最温和的方式,表明了他的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这个男人……并不像他表面上给人的坏痞和暴戾……
宇文毓的手悄悄地挽上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既温柔又坚定,眼中那抹偷瞧陈茜娇羞表情的神采也非常灿烂而明亮。
萧濋和宇文宪也没有料到昨晚他们都已做到了最坏的打算,甚至还幻想起了以后成为平民之后的种种生活前景,甚至因为没有身份的差距而不顾一切地拥有了彼此,今天却又以西主的身分招待南陈使臣和韩子高,这戏剧『性』的变化,边他们都如坠五里云中,就是此时他们可以一起正装打扮,和陈茜宇文毓一起招待宾客,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呢。宇文宪也有些意外他这个向来有些阴晴不定,又有些腹黑不择手段的大哥,却也有此真『性』情,真明智,甚或真兄弟情的时候。
四人先落座,接着韩子高仍礼入宴,还带着南陈的礼物,一身官服在身,将他的阴柔气倒消了不少,俊美可比倾城的脸多了几分英气,撇开他的身份,他是个非常出『色』的男人,将军,南陈重臣,其实也是个正常可以喜欢女子的风华正茂的青年。
“多谢周朝皇上皇后娘娘盛宴子高!”韩子高呈上礼物,恭恭敬敬地给宇文毓和陈茜先见礼,虽然他不敢目光不规矩地『乱』瞧,可是还是在看到陈茜坐在宇文毓身边,那副相挽两手,郎才女貌,佳俪情深的样子时,眼光一黯,心底涌上一股悲凉的醋意。
“韩将军多礼了!请坐吧!”宇文毓官式化的客套,更握紧了陈茜的手,老婆是他的,旧情人却是他老婆的,他不能怎么样韩子高是真的,但是他会好好地将陈茜的心想办法牢牢抓在手中!
韩子高又一一给萧濋和宇文宪打招呼,然后才落座。
“韩将军,怎么不见你们南陈的使臣呢?”见众人都就了位,宇文毓看到了韩子高身边本来该来的南陈使臣竟然还没有出现呢。
韩子高马上道:“我有通知驿站官员,想曾使官会马上赶到的,兴是路上耽搁了吧!”
“报皇上,南陈使官工部侍中曾则帆见驾!”正当宇文毓想说点什么客套话时,太监突然高喊唱喏,他这一声通报下,宇文毓马上示意宣进。
可是他们不知道萧濋在听到“曾则帆”这个名字时,顿时一颗心狂跳至嗓子眼,这名字……这名字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吧?那个人曾经是南梁丞相长公子,曾经是她的准驸马,他们从小就见过面,他们曾经青梅竹马,曾经有过婚约,虽然没有太多的激情烈爱,可是她——美丽娴雅,温柔大方,才情出众,他——年轻英俊,温风十里,经天纬地,他们都挺满意这桩婚事,曾经幻想未来相敬如宾,恩恩爱爱,琴瑟共鸣,白首相偕。
可是上天不曾眷顾,他们还未成婚,南陈的部队杀进皇宫,南梁不敌,君臣覆亡,她有幸逃脱一死,辗转流离五载,直到逃到北方饥寒交迫昏厥过去……
而他自此再无消息,不知生死与否,可是现在……这个南陈使官,同名同姓,不会是那个人的,他是南梁亡国权贵公子,并有功名在身,他也该死在南陈的开国杀戮当中,如果他没有死,要么逃亡度日,要么隐姓埋名,常蔽山林,如若……他风光当官,那就是卖国求荣,谋得了一官半职,效力于南陈!?
而且……他是认得她——萧濋的!
可是事与愿违,当萧濋忐忑不安,心脏狂跳紧张得嗓子眼都发紧时,还是看到了随着太监走进门来的南陈史官,二十七八岁的英俊青年,穿着官服,身材高大,英姿飒爽,步履沉稳,那张脸——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温文尔雅的脸仍然一如当年,虽然时隔五年,可是仍然还是那个她所记忆中的人,他——曾则帆——不就是南梁丞相公子——他不就是她的准驸马——他不就是她认识相处十来年的人吗?他怎么变成了南陈使臣?他怎么就这样地走进了北周的招待国宴,他怎么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呢?他没有死在南陈的新国除旧杀伐中,他还摇身一变成了南陈的朝臣?
萧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他走了进来,她甚至毫不避让地看着他,她认得他,他也一定还认得出她的,虽然时隔五年,可是她当年已经快十六岁了,也已经是少女了,现在她是大姑娘了,可是她的模样还是那个样子,还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她甚至不怕他认出她来了,认出来又能怎么样呢?她死里逃生,逃亡在外,颠沛流离这五年,即使是吃不饱穿不暖,还会在独自一人度过寂寥寒夜,瑟瑟发抖地抱着单薄瘦消的身体时回忆起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日子,会真心地怀念曾有一个人和她温情相对,共同期盼未来的白首不相离的一世相守,可是……
曾则帆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看到她,因为他是南陈的使臣,他不能随意看在座的北周皇室贵族,他先行跪拜大礼给宇文毓和陈茜行国礼,然后又依次给宇文宪甚至萧濋行礼,但是即使如此,他仍然半垂着头,没有敢抬头看上坐的人。
132 将她缉拿回南陈
“曾侍中,好久不见,南陈一切可安好?”陈茜显然认得曾则帆,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示意他入席,然后轻描淡写地客套问候,显然对他并不是很热络。
“皇后娘娘,一切都安好,皇上皇后还有太子昭王都很想念公主!”曾则帆马上近乎谦卑地行礼,语气也非常地谄媚。
“我姑姑还好吗?我侄儿还好吗?”陈茜又开口问道,说出的话让萧濋一愣,姑姑?侄儿?陈茜的姑姑和侄儿怎么好在这种场合提及呢?
“回娘娘话,寿阳公主很好,宏儿也很好!”曾则帆马上恭敬地道。
“呵呵,其实你不用这般地跟本宫说话客气,算起来,我也该称你一声姑父,宏儿从小没了爹,你这五年来照顾有加,也是对我姑姑有情有义!”陈茜优雅而疏远地笑道,眼中却含着一丝鄙夷,可是她说出的话却像炸弹一样在萧濋的心中猛然一动,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曾则帆,这个曾经跟她海誓山盟,期许未来的准驸马,他……他竟然娶了陈茜的守寡姑母寿阳公主做了人家的填房驸马,而且……五年之久了,就是说,从南梁灭亡起,他就已经堂堂正正地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萧濋甚是震惊地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心底五味杂陈,她曾那么地惦记他,回忆他,却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也没有真切过,在她流亡逃难之时,他竟然安安稳稳地做了南陈的驸马爷,呵呵,真是讽刺呀,他从来也没有远离过富贵荣华,不做南梁驸马,他也做了南陈的驸马!?
“你怎么了?”宇文宪忽然将她放在桌下沁着冷汗,微微发颤的手握在了手中,关切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想是萧濋失神的时间太久了,宇文宪那么关怀体贴她,时时地注意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没……没怎么……”萧濋回过神,一双如水雾般的大眼睛看着他。
“宪弟,自己的女人应该怜惜一些,昨晚你让她太累了……”宇文毓忽然开口道,刚刚在萧濋和宇文宪对视的眼神中,他忽然觉得萧濋的眼神令他心头一震,他甚有些奇怪地在心底升起了一种感觉,他觉得萧濋看人的眼神竟然那么地熟悉,熟悉到让他忽然觉得就坐在自己身边的陈茜的眼神有种『迷』离的模糊感觉,从陈茜醒来后,她看他的眼神就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反倒是萧濋那顾盼神飞的大眼睛中流『露』出的隐忍和执着之气和陈茜以前每次受了委屈虽然不声不响却透出的气息那般地相似,他甚至有些苦恼昨晚宇文宪和萧濋曾经共度一夜而心底泛了酸,这是怎么回事呢?
宇文宪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却更紧地拉住了萧濋的手,可是他料不到宇文毓地一句话才让曾则帆和韩子高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扫向了萧濋——
“萧濋?你是……萧濋?你是公主对不对?”曾则帆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几乎眼睛都要瞪出了眼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地看着萧濋,半晌反不过神,甚至于忘记了礼数的不允许,就那样直直地喊着萧濋的名字,看着她虽然时隔五年,但是仍然飘尘如仙的那种气质,她……此时却被北周的五皇子挽在手中,紧紧地不放,他听得真切宇文毓的话,萧濋现在是宇文宪的人,她能够和宇文宪国宴一起坐在他的面前招待他这个南朝使臣,他也明白萧濋现在是什么身份,他甚有些惊讶而心里泛得满满的一缸酸地看着他们一对俊男美女,婉如璧人一般的模样,她不但美貌出众,她还是有才有识有见地的南梁公主,他最是了解她的可爱和动人之处,他知道她逃离了南陈的追杀,这么多年不知去向,可是一朝意外相见,却是看到她竟然坐在了北周齐王的身边,他不是滋味地看着宇文宪这北周五皇子英俊得邪门的脸,他知道他在北周宇文泰的众多儿子当中处于什么样的重要地位,也知道这个武功奇高,才高八斗,相貌出奇俊美的齐王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萧濋一个亡国公主,竟然……竟然能够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呢?娶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寡『妇』公主当老婆,不但做人家的继父,还得低声下气地在人家脸皮底下讨生活,况且……他们都成亲五年了,寿阳公主也没再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他却连个妾也不能纳……
“这位可是我北周宇文氏齐炀王的准王妃,你不会认错了人吧?”宇文毓也有些意外他竟然能够一下叫出萧濋的名子,虽然他知道曾则帆是前梁丞相公子,可是萧濋那时也不过十五六岁,应该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呀?他还放心地让她和宇文宪一起参加宴会,本来也只是想堵堵宇文护他们的口,让齐王喜欢的姑娘一起参加,连着他和陈茜夫『妇』,也只是想证明宇文宪和他同韩子高的友谊关系,他实际上是委婉地告诉宇文宪,他要认下他这个齐王妃的,只是没想到节外生枝的是,这个南梁使臣竟然认得萧濋!?
“皇上,则帆不会认错人的,她是前梁萧衍的长公主,是曾跟下官青梅竹马订过婚的人,臣怎么会认错呢?臣想齐王爷一定是被她的美『色』和花言巧语给蒙骗了,她现在是绝没有资格做北周皇子的王妃的,而且……陈皇帝这几年来,不曾撤销追杀她的命令,韩将军也一样可以证实的,如若我等看到她,一定要将她缉拿回南陈!”曾则帆眼中闪着狠戾无情的光芒,说出的话,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
萧濋不敢相信这个说出如此冷血无耻的话,故意在人前暴『露』她身份,欲将她置于死地的人就是当年那个曾经对她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未婚夫,他……竟然是如此无情不堪的一个人。
133 从南梁准驸马到南陈填房驸马
宇文宪如刀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曾则帆,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畜生男人还曾经是萧濋要嫁的男人,他知道萧濋一定是心寒了个透顶,他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想要告诉她,不要为这样的人伤心,他根本不配萧濋这样的姑娘,幸好萧濋没有嫁给他,不然,她就是嫁了一个畜生当驸马,而他和萧濋也绝没有缘分可以在一起了!他温柔多情的目光看着萧濋,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清泪和痛楚,他更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她,绝不能让这样一个畜生毁了她才刚刚拥有的平静生活!
而韩子高也显然相当意外地看着萧濋,昨天这个和宇文宪一起出现的美貌异常又伸出援手不遗余力地帮助他和陈茜见上一面可爱姑娘,竟然就是他的男人一直非要除之而后快的南梁亡国公主?他——曾则帆既然曾是她的准驸马,他怎么忍心将她交给陈蒨呢?连他……对于陈蒨的任何命令都言听即从的人也不会狠得下心这样地对待她呀?
萧濋没有作声,宇文宪韩子高也没有作声,陈茜悄悄地将手环上了宇文宪的胳膊,用她那如水的眸子,满是恳切的意味,她当然也没有料到曾则帆竟然还曾是萧濋的准驸马,这个势力小人的家伙即使当了她五年的姑父,她也从来没看得起过他,想不到他的恶劣还不只是小人和叛国贼,可是她姑姑看上他的巴结谄媚非要嫁给他,也不是她能够决定的,现在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要害萧濋,告密给她父皇萧濋的消息,那……可怎么办呢?她只能寄希望给这个搞不懂又弄不明他心思的“她的男人”!
曾则帆看着他们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点也不觉得有些难堪,反倒还有丝恶意自得的神『色』,他倒是想看看你们能怎么办?
有一会的沉默无声,宇文宪在众人的脸上均逡巡了一圈,先是萧濋宇文宪,完了又是曾则帆韩子高,然后是他身边正含着渴求目光的陈茜,这丫头这两天可是总是用这种眼光来求他,他和她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挑逗的意味,直让陈茜有些不悦地瞪了瞪他,他则坏坏地对她笑了笑,并且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陈茜心下有些释然,和宇文毓已经有他们的一些默契,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肯帮忙了?
宇文宪又看了眼萧濋,心下暗忖,不管怎么说,萧濋现在是他五弟喜欢的女子,而坐在自己身边的陈茜,也是个善良可爱愿意为她在乎的人甚至萍水相逢的朋友放下身段求他的好姑娘,让他越相处越喜欢的人……
然后他的眼角含着莫测高深的笑意看着曾则帆,“曾驸马,你是前梁的亡国丞相公子,兵部侍郎,萧衍长公主准驸马,引陈朝军队入梁城,开国一等功臣,陈皇帝念你功勋,不但让你任礼部侍中,还将守寡多年的妹妹寿阳公主嫁给你,你这从南梁准驸马到南陈填房驸马,可谓是一路顺风顺水,官阶权势如日中天,不管朝代更替,却还一样稳坐一品权臣皇室外戚之位呀,想不到还很念旧情呢,能够错把我北周的齐王妃认做你的无缘未婚妻,那也一这是非常怀念你那位旧日恋人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感情曾经非常好哟,茜,你姑姑知不知道她的驸马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感情呀?”宇文宪说得轻缓悠扬,还煞有介事地看着身边的陈茜,笑着问道。萧濋惊讶地偷眼瞄了瞄宇文毓和陈茜含笑对视的眼神,他的话分明就是告诉了她,她心中的『迷』『惑』和怀疑,陈蒨灭梁建国称帝,凡是有碍他的前朝遗孽,一率斩草除根,曾则帆能够平安无事,还升官做驸马,他是以叛国引狼入室赢得的这种地位,曾则帆不但对自己对南梁背叛毫不愧疚,此刻竟然为了向陈蒨邀功而要把萧濋的消息供献给南陈!
“当然不知道了,我还以为他会引陈兵入城,灭了自己的国家,是因为萧衍曾经愧对他们父子,让他如此痛恨萧衍,非要助别人灭了南梁,却原来,萧衍还曾要把自己那么才情美貌都出众的公主嫁给他呢,我看我姑姑这驸马招得有些冒失呀,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背信弃义,卑鄙无耻的人呢……”陈茜聪明地马上接口道,直说得曾则帆心惊肉跳,本来叛国之臣不好当,陈蒨给他官做,却也瞧不起他的为人,还处处抵防着他,他成天战战兢兢卑卑下下地过日子,陈茜是陈蒨的长公主,宇文毓是他的驸马,连韩子高也是他最喜爱的人,他……不过是个填房驸马,如果不是寿阳公主罩着他……
“曾侍中,我怎么觉得齐王妃和南陈画师画的通缉南梁公主的画像不一样呢?”他们一唱一喝的话,却说得曾则帆脸上乍红乍白,韩子高却没有一点要帮他腔的意思,反而笑着道,绝美无双的脸在宇文宪和萧濋的脸上转了转,又含着一丝幽怨地看了眼和宇文毓显然已经有了感情和默契的陈茜,心中既悲哀,也为她庆幸,如果她始终还那样地深爱着他,不是还一样地要受尽感情的折磨吗?他固然已经回应了她的真情,可是却仍然无法给她任何承诺,更惶论幸福了,人……总是要学会知天命,懂进退,想这宇文宪与南梁亡国公主,一对于他有情有义的有情人,他如果跟曾则帆一样畜生一般地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这样地无情拆散人家,他岂不是也成了畜生吗?
“这……皇上,皇后娘娘,下官……下官只是看齐王妃和梁公主真的好像,所以才会如此唐突的……”曾则帆眼见当下无法找到什么有利于他的证据,而且宇文毓和陈茜甚至一副冷嘲热讽,威胁恐吓的语气,连着韩子高也没一点要帮他腔的意思,他那心中埋着的恶意和醋意都只能暂且隐忍,不管他多想将萧濋归案南陈,讨得陈皇帝的好,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而且还可能会引起北周皇室的公愤。
134有个疯子比他更无耻
“既是误会一场,那……曾侍中可是要向朕的皇弟和皇弟妹道歉了……”宇文毓冷笑出声,一双朗目生光,直让曾则帆无可奈何地硬着头皮站起了身,走到了萧濋和宇文宪的身边,端起酒杯赔不是,不管他如何地难堪别扭,萧濋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这个北周俊美无比的皇子在一起,他都必须忍住满腔的怒火和醋意横生。
“齐王爷,齐王妃,下官得罪了,还请二位见谅,只因为齐王妃真的好像以前的梁公主……”他自罚三杯酒,仰头饮酒时,眼角的余光还在偷瞄了一眼扎人眼的一对俊男美女!
宇文宪冷笑一声,端起酒杯,“既然是误会,便也算了,世上相像的人有的是,可是却独独是宪的爱妻与曾侍中的前南朝未婚妻相像,虽搞得今晚的晚宴大家都不痛快,也算是缘分使然,这杯酒我看还是敬了前南梁已殁的一朝天子众臣吧,宪想,曾侍中一定还是相当怀念前梁的那些人,也希望他们可以在地下安眠!”宇文宪将一杯酒直接挥洒在曾则帆的面前,让他脸上乍红乍白,但是却只能尴尬地笑笑,回坐到他的位置。
接着宴会开始,鲜卑的胡舞偈鼓,杂耍表演也算精彩,只是席上众人都心中怀了芥蒂,一场本来也只是形势上的夜宴,便因着曾则帆的搅局更变得索然无味而无聊赖!
兰琚要回柔然,准备迎娶宇文璃的事情了,天下终于要太平了,可是云若霜却依然没法安宁,兰琚是要走了,可是却来个更好『色』更没品的赤血,而且比兰琚还过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呢?这辈子竟碰上这类男人了,合着她命中泛桃花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妖孽,可是最喜欢的那个正派男人却不缠着她,不想要的却缠着她没完没了。
“宪哥,你可算回来了,我要疯掉了……”宇文宪拉着萧濋甫一进家门,却见云若霜甚是狼狈地迎了上来,也不管萧濋还在一边了,急切地拉住他的手,泪水马上就涌了下来。
“怎么了,若霜?兰琚又欺负你了?”宇文宪是真的把她当妹妹看的,本来因为萧濋的事情他们都有些担忧和无奈,但是见云若霜此时这个样子,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我……不是兰琚,有个疯子比他更无耻,他盯上我了……”云若霜哭的心都有了,甚至泪水都在眼圈打转。
“谁呀?除了兰琚,还有谁能够让你这样怕呀?”宇文宪甚有些奇怪地问道。
“呵呵,师弟,不就是我了……”邪气讨人厌的糜糜男音,紧跟着云若霜的脚步从偏厅后门大刺刺地走了出来,一身大红的衣服刺目耀眼,男生女相的妖孽美貌让女人看了都汗颜,白皙的皮肤衬着大红的衣服,真是如妖般的火爆,让宇文宪也相当意外他的出现。
“师兄,怎么是你?”宇文宪甚是惊喜地迎上他,出乎云若霜意料地和他热情地来了个拥抱,让她惊讶得无以复加地看着他们,开……开什么玩笑,宇文宪这样正派稳重的男人怎么可能和赤血这样的无耻之徙感情还很好呢?
“呵呵,当然是我了,怎么样,这么久看不到我,是不是很想我呀?”赤血笑着拍着他的肩膀,两个话着别后之情。
“是呀,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好,好不好也就那样了。”
“怎么?师父不好吗?”宇文宪一皱眉头。
“没娶到你娘,是他一辈子的遗憾,所以呀,没你娘在身边,他能好到哪里去……”
两人话来话往,直让云若霜和萧濋面面相觑,不是吧,这是怎么回呢?
“表哥,你有没有搞错,这个混蛋他是,他要欺负你表妹我呀?”云若霜受不了地大声道,打断了他们俩的亲密对话。
宇文宪方才想到了两个女子在身边,笑着打了赤血前胸一记,同不放心兰琚对云若霜有不良企图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丝毫没有担心云若霜被这混蛋欺负的意思, “不是吧,你逗弄若霜干什么呢?”
“有人出钱让我要你这个小表妹的命,我当然不能不接这活了,所以呀,就来了,怎么样,看把她怕得,这两天都哭得稀里哗啦了……”赤血竟然相当坦白,恶劣至极地大笑出声,不过此时跟宇文宪说话的态度却不像从前表现的那么不正经。
“是谁?”宇文宪眉头皱得紧紧的,沉着嗓子问道。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呵呵,要不是师兄我出手,你这小表妹可真是挂了……”他和宇文宪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直让云若霜惊讶地看着他们,不是吧,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早知道是谁要害她的事情了?早准备好了安排赤血接下来刺杀她的任务?
“谢谢你救了她,不过你……哦,给我听清楚了,不能对若霜太不规矩了,你要是不是真心娶她,就别给我惹她!”宇文宪反而正『色』道,看到了云若霜瞪大了眼睛,噘着樱桃小嘴看着他们。
“呵呵,要是她肯,我现在就娶她过门……”赤血仍然邪气地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真心还是在开玩笑。
“宪哥,你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呀,他是个不要脸的采花贼,连暗夜都这么说,你们既是师兄弟,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呢?你还和他这样地客气?”云若霜气恼地大叫道。
宇文宪笑了笑,拍了拍赤血的肩膀,“好了,若霜,萧濋,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的师兄,赤血,他虽然是杀手,却是个正人君子,只杀该杀之人,他是我的好兄弟,他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的人,他只是比较喜欢逗弄一下漂亮的女孩子,不过,风流的名声在外,其实他没有多过分的,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宪哥,你还说他不过分?他……”云若霜急了,开什么玩笑?他不但亲了她,抱了她,还『摸』过她,这还不叫过分,什么叫过分?
135都不管女婿是何货色
“我怎么了?你问问你宪哥,我从来逗女孩子可是有原则的,亲而不吻,抱而不『摸』,调而不戏,你说,我这几样哪样做得过了分了?”赤血邪恶地堵她的嘴,直让云若霜差点没被噎死,开什么玩笑,宇文宪让他把眼睛给糊上了不成?竟然还说他……是正人君子?可是她脸红脖子粗,却没法把赤血所谓的“亲而不吻,抱而不『摸』,调而不戏”的原则实际上究竟是什么样的动作举止描述出来,那得多丢人呀?
“呵呵,若霜,你别介意,师兄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跟兰琚不是一样的人……”宇文宪笑笑伸手『揉』了『揉』云若霜的头,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
“宪哥……我想回洞庭湖山寨了……”云若霜红着脸,咬了咬唇,看着赤血还小人得意地冲她眨着坏男『色』眼,她只能哑巴吃了黄莲一般地干瞪眼的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嗯……也好,你出来有段时日了,是该回去了,不然舅舅舅妈都要担心死了……”
“宪,她一个人回去,你能放心呀,不如我送她回去?”赤血马上坏笑着道。
“喂,我回家,用不着你送!”开什么玩笑,带一条『色』狼在身边,她不被人劫杀也得被他给“『奸』杀”,当然了,他倒不至于杀她,可是被他真给辱了,她也得没脸见人,还不得自行了断呀,这跟『奸』杀有什么区别?
“呵呵,若霜,让他送吧,他是我师兄,比我的功夫还厉害,他是可以保护你的……”宇文宪却马上笑着道,直让云若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这是疼她还是要害她呀?她当真了解他这个师兄吗?
“没事的,赤血不是别人,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你爹娘给你订过婚的未婚夫吗?”宇文宪语出惊人,让云若霜登时瞪大了眼睛。
“宪哥,你开什么玩笑?他不是叫赤血吗?我爹娘给我订的亲……不是你师父的儿子叫什么……林染枫的吗?再说我爹娘不是答应我不做数了吗?”云若霜登时就叫了起来,甚至幽怨的地看了眼宇文宪和萧濋,她爹娘早年是给她订过亲,不过后来看到她和宇文宪郎才女貌,非常登对,感情又好,早就把这门亲事给放到一边了,现在怎么反倒又提起来了呢?竟然还说这个风流妖孽男人是她未婚夫?
“呵呵,若霜,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就是你宪哥师父的儿子呀,不然我怎么是他师兄呢?至于名字嘛……我没有说我不叫林染枫呀,赤血是我的绰号,大家叫惯了,竟然没人叫我大名了……”
“怎么会?”云若霜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呢?她爹娘给她订亲都不看看是什么样的货『色』?她当然不信他了,所以把询问的目光调向了宇文宪。
宇文宪却冲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是真的,师兄的确就是林染风,我的师父不是叫做林之源吗?他是云家的世交,当年还曾跟我继父都追求过我娘,你们俩的婚事的确是他们订下的……”
“可……可……就算是真的,可是他这个样子,我不喜欢呀!”云若霜甚是苦恼,宇文宪的话总不会假,她甚至有些懊恼地想到,这个家伙看来都不如兰琚来得正派,怎么她爹娘只看世交之情,都不管订的女婿是何货『色』了?
“可是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呀,本来呢,我听你爹娘说要退了婚了,退就退了吧,我也没见过你,也不想娶个老婆就把自己吊了一辈子了,再不能风流了,这次竟然意外有人要雇我杀你,我总不至于不念咱们两家的交情不理不睬你,见了你才知道,你可真漂亮呀,喜欢死我了,所以觉得娶了你还真不是什么坏事呀,现在本公子决定了,和你一起回洞庭湖,马上向你爹娘商量迎娶你的事情,你就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吧……”林染枫一味地坏笑着,没人能看出他的真心与否,直让云若霜差点没气得口吐白沫,天哪,有没有搞错,她还惹上了名正言顺的无赖了呢?
“可我不喜欢你,我讨厌死你了,我要退婚!”云若霜气极地大吼,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惹了个兰琚还不够,怎么又加上一个林染枫呢?
“那也得和我一起回洞庭,不过呢……要不要退婚,那也得看你父母对我这个准女婿满不满意呢?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哟,我漂亮可爱的小媳『妇』!”林染枫极坏地笑着,还明目张胆地将手抚上了云若霜的脖子,白皙柔软的手恶意地在她的柔滑的颈项『揉』『摸』,直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起了一身皮疙瘩。
深夜御花园花棚中,一对男女在此幽会。
“毓,我好想你!”慕容婉如甫见宇文毓出现,马上激动地飞奔上去,一头扑进他的怀中,随即双臂如章鱼的触角一样紧紧地搂上了他的脖子,接着唇也如狼似虎地吻住了他的唇,激烈而狂『乱』地吻他,但是这次他没有被引诱得马上将她按在床上天雷勾地火地偷情,而是半晌动也没动,然后在她惊讶地意识到他的冷漠与无动于衷中,她的手臂也被他狠狠地从她的身上扯了下来。
“毓,你怎么了?我们都多久没有了,我想死你了……”她吃痛地被迫松开他的脖子,瞪大了凤眼看着他,甚至于在他英俊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愤怒和厌恶之情。
“我不想你!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分手吧,再也不要有这种关系!”他冷冷地道,说出的话让她半晌没有在脑海中消化掉。
“你……在说什么?分手?你想不要我?”她愤怒至极地大声喊道,双眼都泛了红。
“没错,我再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他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我不分手!我不答应,我永远也不答应!”她嘶叫着,冲上前就想狠狠地去打他,她不敢相信,他们十年的感情,他竟然说分手就要分手,她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她不能没有他!
136你对陈茜动了心了?
“你不要发疯!”宇文毓狠狠地将她的手臂抓住,阻止她疯狂的举动,握住她的双肩使劲地摇晃着她的身躯,想让她如疯颠一般的举动停下来。
“我就是疯了,你竟然想不要我?凭什么?你不是爱我一个人吗?你不是承诺一辈子不变心吗?你怎么答应我的?十年的感情,十年的感情呀,你竟然要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陈茜?她哪里比我好?就因为我老了吗?就因为她比我年轻会讨好你吗?”她愤怒至极地嘶吼,甚至于疯狂得跟只疯狗没什么两样。
“这跟陈茜没关系!我受够你了,我再也不想跟你在一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跟我在一起提心吊胆?过去那十年你怎么没说?你父皇在时你怎么不怕?他都死了你怕了?你怕什么?你怕什么?”
“我怕的就是你,我怕你的嫉妒和狠戾,我怕你疯狂地闯进我的寑宫!不管不顾我会因此身败名裂,怕你为了你的一已之私,你竟然要让我断子绝孙!怕你为了你的嫉妒想要害死我柔弱善良的皇后!”
“你在找借口摆脱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她眼中闪着阴冷的恨意。
“爱我?爱我让我没有任何幸福可言?”
“你的幸福是什么?娶了皇后,生皇子,皇宫妃嫔无数?儿孙满地?权倾朝野,称皇霸业,统一天下?宇文毓,你嫌我老了,嫌我不能嫁给你,嫌我不能生育,嫌我碍着你,在你皇后眼中让你变成与父皇妃嫔通『奸』的畜生?可这世上我是最爱你的人!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活在这后宫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和幸福!因为有了你,所以我才觉得活得有意义,我为了你陪着一个不爱的老男人上床,在宇文泰面前极尽所能地说你的好话,我帮你从宇文邕的手中将陈茜霸占强娶,我帮你想方设法地扫平任何威胁到你太子之位的障碍,现在……你登上了皇位,我对你没有用了,你怕我坏了你的名头,你怕我妨碍你和你的妃嫔谈爱?你不要我了?”
“为什么要把宪弟和韩子高的事情告诉皇叔,你知不知道他会要了宪的命的?这样做于你有什么好处?”宇文毓恼怒至极地道。
“哼,原来你是因为这事生气呀?我告诉你,韩子高和宇文宪私下见面的事情是他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她出乎他意料地道。
“你说什么?你这个蠢『妇』,这就是你爱我吗?你有没有想过,顺了宇文护的意,我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竟然……竟然在帮着他来害我?”宇文毓顿时头昏目眩,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原来宇文护什么都知道,她得意洋洋地告诉他的这个消息竟然是宇文护告诉她的,那就是说,实际上宇文护就是要利用慕容婉如,通过她的嘴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把他当这个枪来使,因为韩子高和陈茜的旧情关系激怒他,让他因此冲冠一怒为红颜,既失去理智地抓或杀了韩子高,惹恼了陈蒨,也加害了宇文宪,这样一来,不但除去了宇文宪这个他至亲的皇弟的帮护,又可以让陈蒨因为韩子高同北周翻脸,他宇文毓就成为了北周的罪人,那样的话……结果得利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他痛苦至极地看着慕容婉如,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他深爱了十年的女人吗?她可有脑袋为他想过他的处境?他可有真正地为他想过这皇室的争权夺利中的危机四伏?连陈茜那样单纯无邪的南陈公主,甚至于他都没有真正地给过她几天的温情的妻子,虽然她也是一定想要救韩子高和宇文宪是一方面,可是她都想得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怎么慕容婉如会根本就无脑想不到,还是非要这样地同宇文护配合来害死他才甘心吗?
“毓,陈去了宇文宪有什么不好?少一个人威胁你的皇位,离你可以独自掌权的日子更近了,陈去韩子高有什么不好?陈茜那个贱女人也不会原谅你了,你就又可以专一地对我了……”她白痴至极,自以为是的话,只会让宇文毓感觉到人生的悲哀,他究竟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呀?在她狭隘的感情世界中,真的有他的存在吗?她所在乎的不过就是她自己的感受而已,她从来也不会为别人着想,哪怕是她口口声声说的她深爱着他,她的爱……好自私,也让他倍感疲惫和痛苦!
宇文毓长长地叹了口气,痛苦至极地闭了闭眼睛,“婉如,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心力憔悴地纠缠下去了,以前我觉得能够和你在一起我是幸福的,可是现在我再也感觉不到幸福了,无尽的苛责,没完没了的无理取闹,数不清的烦恼,难以收拾的烂摊子,我一闭上眼睛就想到我被你害死的那些个孩子,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跟你的,甚至还要安慰你近乎疯狂的嫉妒和怨恨,我也是男人,我也想在『操』心国家大事身心疲惫地回到寑宫时,有双温柔的手抚上我的脸,善解人意地对我说说贴心话,也想自己的儿女绕膝笑闹,在我的怀中,跟我叫‘父皇‘,可是……这些竟然成了我的奢望!”
“你觉得我不能给你的东西,陈茜却能够给你是不是?你对陈茜动了心了?”她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下来,伴着她嘶哑的怒吼声,双臂狠狠地抓扯着宇文毓的衣领,狠狠地捶着他的前胸,打得铿锵有声,但是他一动未动地承受着她的对待,他想,如果这样可以减轻她心中的恨和怨,那他也认了,至少心里还好过些,因为他真的无法反驳她的话,陈茜……真的已经在他的心中占有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想到陈茜,他就觉得心里有种暖意,有种满满的幸福感充溢在胸腔。虽然相识的最初,他是那样龌龊地霸占她,强娶她,想利用她巩固自己的皇位,可是在这场自以为是的傀儡游戏中,他表面上看是占了上风,可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在陈茜的面前,他才甘拜下风,她漂亮善良温柔多情,外表清冷柔弱,云淡风轻,内心却无比执拗坚定,只要有她在身边,他才能感觉到心灵有依赖有寄托有期盼,他会为她吃他弟弟的醋,为她的毫不在意而焦虑烦躁,会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为了可以讨得她一个认可的笑意和对他偏见的改观,他宁愿为她的愿望而妥协,他渐渐发现,陈茜已经走进了他的心中,他想要她永远在他身边,怕她真的死在他的面前,再也醒不过来,他也想让她喜欢上他,爱上他,甘心情愿地和他在一起,共度这一生!
见他不语,一副默认的态度,让慕容婉如更加疯狂地怒吼更加狠戾地撕扯着他,她不甘心呀,她怎么能够甘心呢?她这一生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感情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不要她,他爱上了别的女人,那就等于夺去了她所有的希望和想往了,没有了他的爱,她还有什么呢?
她不能得到的东西,她又怎么能够便宜了别的女人呢?如果他真的变心了,那么她要加倍地还偿他,她要让他知道,只有她才是最爱他的人,如果他不要她,她就要毁了他!
宇文毓痛心疾首,当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回他的寑宫时,更感觉到内心的一片悲凉。
“皇上!”太监宫女跪了一片等待侍候他,但是此时他感觉不到一点身为皇帝的骄傲和满足感,他疲惫地闭了闭眼睛,仰天长叹。
“摆驾凤仪宫!”
“皇上,这么晚了……”老太监见他真的累了,时近半夜,他有意劝他还是不要去找皇后过夜了。
然而此时的宇文毓觉得自己是那么地孤单可怜,甚至在世上找不到一个真正了解他的心的人,他想要见到陈茜,想要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再也不放开,他想要像个孩子一样偎在她的怀中,想要她温柔似水地拥着他,想要告诉她,他不能没有她!立刻马上刻不容缓!
“摆驾凤仪宫,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陈茜已经熟睡了,寑宫中一片安静,宇文毓半夜来访,她是不知道的,他也没有让太监出声,而是让宫女帮他脱了衣服,示意他们都退下,他缓缓地迈着步子走到她的床前,他甚是爱怜地用深情款款的目光看着烛光下沉睡的美丽女子,这个女子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妻子,她美丽智慧,她重情识大体,嫁给他这么久,从来也没有让他为难过,即使是受了他的虐待和委屈,当然……他也不得不在心中悲哀地想到,其实她也是不在意他的,这……都怪他,过去那么多个月和她相处,他竟然从来也没有想过好好地待她,甚至在她面前暴『露』出的都是他不好丢人的一面,他伤害了她,最终发现这伤害却成了他和她之间能够相爱的最大的障碍,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知道他的好,了解他的心呢?
137我爱你,你爱我吗?
“茜,你好美呀……”他温柔地上了床,躺在她的身边,大手也抚上了她的面颊,细细地『摸』着她腻滑柔嫩的面颊,她一直都是很美的,他也是知道的,可是却从来不知道珍惜她的美好,甚至恶意地利用她,伤害她。
他着『迷』地看着她闭着双目那副可爱诱人的模样,忍不住将嘴凑了上去,将她睡梦中微微轻启的小小樱口吻住,从浅到深地吸吮着,然后终是忍不住将舌头伸进她香甜的嘴里纠缠『舔』吻,而且越吮越激动……
“嗯……”陈茜被扰了清梦,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了他的『骚』扰,不觉被他的抚『摸』和亲吻给勾起了情欲,动情地回吻起他,并且扭动的身子开始在他的怀中折磨人般地回应他的需要。
“茜……”宇文毓受到了鼓舞,再也忍不住地翻上她的身子,更狂野地亲吻她,急切地『揉』『摸』她的身子,同时解开她的里衣,激情地想要得更多……
“你……怎么来了?嗯……”她醒了过来,张开『迷』糊的双眼,看到了他的脸,被激起的需要已经燎原,因为知道了是他,她便放心地闭上了双眼,搂紧了他趴在她身上动作的身躯,主动地张开了嫩白的双腿,在他气喘吁吁的索欢中,迎进了他的占有……
“嗯,茜,喜欢死你了……”他勇猛如狼地在她身体里驰骋,也让她满足地叹息呻『吟』着,原本平静的夜变得热情而动『荡』,床榻在他们激烈的动作中嘎吱做响,地动山摇,陈茜这次重病醒来后真的变了个人似的,不但身体换了血『液』越来越健康,连和他的床事也变得热情无比了,甚至于对他的态度也不似从前那般淡漠得仿佛陌路人一般。
“嗯……嗯……”她不停的呻『吟』声,更刺激了他的热情,勇猛地动作中,他也满足的不得了,可是看着她被激情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搂紧他,鼓励他的动作时,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茜,你是不是很喜欢和我做这种事情?”他咬着牙狠狠地动作着,嘴在她的耳边喘息着问出了口。
“喜欢,快点,我要……”正于激情正烈时,她闭紧了双眼,不满足地握住他的腰,催促着他更快更猛地动作,好让她达到那渴望的高度,不然这种欲生不得,欲死不能的感觉太难受了,不管此时他说什么,她都无暇去想的。
“茜,我爱你,我爱你!”他哑着嗓子嘶喊着,猛烈地动作,近乎卑微讨好地给她,在她大声的尖叫声中让他们两人同时得到了满足,然后他疲累至极地趴在了她的身上,粗重地喘息着,再也不想动一下了。
陈茜也浑身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承受着他沉重的身躯,娇喘连连。
“茜,我爱你,你爱我吗?”他半晌抬起了头,看着他们纠结在一起汗湿的长发,竟然感觉到这就像他们此刻的胶着在一起的身体一样亲密无间,他们在一起,他们的心也在一起,不是吗?
陈茜没有回答他,仍然紧闭着双眼,但是却拍拍他的后背,娇柔地道:“下来,我要被压扁了……”
他甚有些失望她的回答,却也心疼她真的瘦弱得难以承受他的重量,便乖顺地从他的身上翻下来,但是却根本舍不得离开她一会,又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温柔而怜惜。
“茜,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爱我吗?”
陈茜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久久不语,久到他挫败地以为她又一次睡着了,“茜,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我真的爱你的……”
“爱我什么?”她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毫不在意地理了理缠在脖子上的汗湿的头发,将它撩起在枕头上,然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茜,我就是爱你,你漂亮,你聪明,你善良,你懂情……”
“可我不爱你,你很俊,但是你很脏,你很有地位,但那与我无关,你有温柔,但是不曾给我……”她一字一顿说出的话,让宇文毓登时眼睛差点没瞪出眼眶。
他羞恼至极地将她硬是从床上提了起来,握住她娇柔的双臂怒吼,“你说什么?你……茜,过去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可是现在我……我真的没有再和她做过,我今天跟她说了,我要跟她分手,再不会找她做那种事情了,茜,我答应你,除了你,我真的不会再跟别的女人了,我会用尽我的所能地爱你,你要我的温柔,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茜,求求你了,别再这样地对我了,好像……好像我就是个畜生一样,难不成,我们只有在床上可以互相满足,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吗?”
陈茜只是沉默地闭上了眼睛任他大声地在她耳边倾倒的一腔愤怒,实际上却是在表达他脆弱的单恋的感情的不甘心而已,陈茜耐心地等他吼完,宇文毓不敢置信她的忍受顺遂,她知不知道他是在告诉她,他爱上了她,要专一真心地对待她一个人,他是北周的皇帝呀,就算她是他的皇后,历史上有哪个皇帝会向他的皇后这样地承诺一生一世一个人的爱的?可是她非但没有回应不说,甚至连点感动都没有,可以说是无动于衷的态度,仿佛这个完全与她无关?他的心痛楚得那般地深, 他不敢相信他的爱竟然被她踩踏得跟垃圾一样,她……究竟有没有一点喜欢他呀?
“说完了?”她甚是平淡地道,说出的话差点让他疯掉。
“说完了……”
“好,那我说,你是皇上,你想要什么有什么得不到呢?想和我上床不是也上了,你想同时和她在一起,我也管不了的,也许你觉得我知道你们的事情有些龌龊,可是你不用介意,比这更龌龊的,我不是没见过,可能你觉得我喜欢过韩子高会不挑男人,那么你错了,我不是喜欢他的容貌,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和我青梅竹马的感情,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是因为见过他同我父皇做那种恶心的事情,作为女人作为女儿,我无法接受那样的情景,那比你和你父皇的女人上床更让我恶心,可是我一样可以原谅他的私情,抛开他和我父皇的那件事情,他还是我的朋友玩伴,你的那件事情只要不在我的面前做,我也不会当回事的……”
138有一样东西是他最想要的
“茜,你根本就误解了我的意思,你明不明白我的心,我不是说让你接受她,不是想让你觉得我并不龌龊,我是要告诉你,我爱上你了,真心真意地爱上你了,我也想让你爱上我……”宇文毓简直要被她给弄得崩溃了,这个死丫头……她知不知道她偷了他的一颗心,他都这样低姿态地告诉她,他爱上她了,甚至于是在求她也要爱上他,可是她……
陈茜闪着『迷』人的眼睛看着他,其实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故意在装糊涂,因为他的爱来得猛烈来得迫切,可是她……真的没有感觉到爱上他呀,过去那段时间他对她怎么样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但是香儿告诉她的,和她初醒来时他那恶心的一幕,都让她对他的行径烦感至极,虽然……现在他对她真的不错,不但在她垂危之时,冒险救了她,甚至表现良好地处理了韩子高那件事情,她也感觉到他是个有头脑也识大体,懂得理智处理权争阴谋的有为君主,可是陈茜真的不想再对这样一个感情残缺过的男人动心了,她的感情和生命都曾经因为一份无着落的爱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她现在这样地可以放开心情地去生活不是很好吗?何必徒增烦恼和患得患失呢?
“宇文毓,我累了,不想再去爱了,不想再受伤害了,如果你觉得你爱我而我不爱你很吃亏,那就不要爱我了,你的那些妃嫔都在等着你的爱呢……”
“陈茜!你要我的命呀?”宇文毓气急败坏地打断她的话,羞恼得无以复加,他可怜的爱情呀,那是物件吗?竟然让她说的,说收就能收?说给谁就能给谁?
“好了啦,我困了,睡吧,不要纠结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了……”
“那什么有营养?”他真是要疯掉了。
“我……我觉得没必要……”她瞪大无辜的双眼,还想争辩。
“那什么有必要?我看我不努力让你再怀上孩子,是拴不住你的心了,对待感情,你比我还幼稚呢……”他气恼至极却也对她没办法,当他不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她什么也不是,但是一旦投入了感情,那么就没有任何事情是可以用理智来形容了,他就是毫无理智被她降服了,可是她还什么都不肯付出,那他就只有被践踏被宰割的分了!
“喂,你干嘛呀?我……我累了……呜……”陈茜甚有些害怕地看到他眼中的疯狂的怒意,可是在她没有喊完的当,已经被他如狼似虎压下的吻给堵了嘴,宇文毓重重的身躯也将她重新压倒在床榻,刚刚熄火的大床上又开始上演激情……
“不要了……真的会怀孕的,我不要生呀……”陈茜在他凶猛的掠夺中焦急地求饶,可是这话听在宇文毓的耳朵里只会更刺耳。
“臭丫头,原来你根本也没想过要我是不是?我为咱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天天难过,可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是不是?你好狠心呀……”他眼睛泛了红,身下的动作也变得更猛了。
“我……嗯……你轻点,我说真的呢……我不想生的……”她还不知道死活地争辩。
“我知道你在说真的,可是没用,我偏让你生,别的女人想都想不来,你竟然不要?”宇文毓的爱情和自尊同时受到了重创,他此时才发现,有一样东西是他最想要的,却也是最难得的,想要得到它,难度甚至于要超过得到江山社稷,那就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的爱,他一定要得到它,无论如何!
萧濋此时和宇文宪相搂在床上,却无法安眠。
宇文宪从来没有这样地怕过一件事情,可是因为萧濋,他学会了害怕,他怕她有事,怕他失去她,也怕他自己有事,那样他就不能守在她的身边,无法保护她了。
“濋,那个曾则帆真的曾是你的未婚夫吗?”他眼中甚有些伤触,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心疼她,她怎么会有那样一个畜生不如的准驸马呢?
“嗯,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南梁没有亡,我可能早就嫁给他了……”她泪水滚落面颊,不知道是因为南梁的灭亡之痛,还是庆幸她因此而没有嫁非良人。
宇文宪温柔地伸出修长的手指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别哭了,现在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晚,只是我觉得抱歉,他是你们萧家以至于整个大梁的仇人,可是我却不能不考虑目前的南北朝的形势,不然我一定会替你除掉他……”
萧濋摇摇头,“他这样的人品,为了一已之私害了那么多南梁人,老天不会看不到的……再说国家兴替,是时代『潮』流,也不是谁能够控制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呢?要是都纠结在谁和谁有冤谁和谁有仇,那么这世界永远无法安宁了,真的计较这些,算来陈蒨韩子高甚至陈茜都是我的仇人了,可是陈蒨想杀我斩草除根,韩子高和陈茜却那样地维护我,我觉得很温暖,国家的事情是国家的,而我们这些人能够在一起认真地以朋友相处,那是真情使然……”
宇文宪甚是欣赏她的豁达和明大义,“濋,如果你是南梁的太子,我想你父皇的南梁都不会灭亡……”
“可惜我不是,我母后非常明理贤明,也很漂亮,可是我父皇太沉『迷』于美『色』,我母后只生了我一个女儿,他便再不宠幸她,只宠幸他的那些更年轻的艳妃,我的哥哥们没有一个提气的,只会吃喝嫖赌,所以南梁会亡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只是没想到那个叛国引陈入城的人竟然会是曾则帆,他一直以来都表现得那般的谦恭文雅,才气与抱负并重,我以为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可是万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
“别难过了,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是老天不让你嫁给他,而是要把你带到我的身边,我们才是有缘呢……”
“嗯,也许吧……不过可以遇到你,真的是我的意外……”
“濋,我一直想问你……”宇文宪看着她忧伤美丽的脸,他甚有些脸红于他要问的话。
“嗯,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