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燕曦旁边正端着酒杯的男人我认识，大家都称呼他郑大炮，是郊区李家河村庄的村主任，也是村霸。我以前听说他是混社会出身，还曾是当地村霸，不能说无恶不作，但也决不是善茬，据说是包工程发家，所以总是一条粗粗的大金链子挂在脖子上，而且近年贿选成了当地李家河村的村主任。李家河村正位于城市扩张的边缘，面临旧村改造和新区建设，所以拆迁、征地中村领导的油水非常大。其他几个人我不认识，但傻愣粗狂的样子，我猜想也不像什么好人。杨燕曦怎么会跟他们混在一起？我知道由于业务关系，街道办事处经常要与村领导打交道，酒场上应酬难免，而且好像最近李家河村有12亩的农转非用地审批需要我们所出具前置审核证明，有了这份证明郑大炮才能到局里办理正式用地手续，所以他也是冲着着用地指标而来的。现在城市化进程加快，这周边村的地价也是猛涨，据老张说郑大炮这部分用地准备建成装饰城，随着周边住宅区建设，这位于城市主干道两侧的用地将价值连城，装饰城也是大有前途。可是这种用地方式牵扯事情太多，其实也并不符合城市发展主体规划。单位孙科长正处在局里改革的关键时期，虽然其中利益很大，但毕竟职务上再上一层楼更重要，所以他轻易的不插手这些烂事，毕竟前途比短利更重要。而工作几年的杨燕曦自然被孙科长推到风口上，可是杨燕曦又偏偏是那种做事认真的人，由于审批牵扯一些政策上的问题，杨燕曦一直没有松口。估计郑大炮也是千方百计要通过审核，就必须攻下杨燕曦这关。看见我进来，郑大炮先是一惊，然后赶紧招呼：“吆，秦老弟，你怎么来了？一块来。”虽然在办事处偶尔会见到郑大炮来办事，但我不喜欢跟这类人打交道，特别是已经提前接到了杨燕曦的短信，我赶紧回应：“哦，不坐了，孙科长让我来接杨科的。”我有意把孙科长搬出来，我知道郑大炮这种人对我根本不屑一顾，但对孙科长还是有所顾忌的，虽然郑大炮手眼通天，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郑大炮听后，跟几个人相互间诡异的对视了一眼，就说道：“孙科长？不会吧？他让杨科今晚陪我们的。”我正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时候，杨燕曦勉强的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仿佛看到救星一样，轻声：“小秦，过，过来，我们走吧？”我赶紧上前扶住站立都有些醉态的杨燕曦，杨燕曦几乎一下歪倒在我身旁，我立刻感觉到她如水身体的柔软和热度、女孩的温柔的体香，只是其中已经夹杂着烟酒的味道。“哎，刚来别走啊。”旁边的一个小哥样的男人端着酒杯试图阻拦。我扶住杨燕曦，盯着郑大炮说道：“郑主任，这可是孙科长让我来接杨科的，你看杨科都这样了，你不需要我亲自给孙科长打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