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帅,你明天带几个人出趟差,去趟WF。”基本没什么交集的正牌部长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突然对我说道。
这家伙员工私下都称呼他驴子,他叫吕鹏,叫他驴子那都是因为亲切,其实这家伙一点也不驴。
这家伙算是我看的领导当中少数没什么架子的,每周的例会他总是重复那一句:“我们是服务部门,要的就是一个态度,产品出了问题客户肯定是着急上火,态度不好是可以预见的,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要有心理准备,说难听点,就是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要尽量做到让客户满意。”
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需要上我了,以前总是以听别人说出差出差,总感觉是件很得意的事,如今好事终于是轮到我了?
“你带着老刘他们,维修的事交给他们就行了,你主要负责沟通,就当是一次锻炼嘛,年轻人多出去闯闯。”驴子语味深长的说道。
我正求之不得呢,要是能带上佳宜家这小妮子那就更完美了,不知道怎么的,我没事脑子就惦记着那个还未开封的神秘之地,心里痒痒的。
不过小丫头拿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瞧我,我就知道这可不是我碰的,谁碰小丫头铁定粘上谁,后果那真是不堪设想啊,换个说法,这种女人做什么最好?当然是做老婆啦。
一大早一行4人就出发了,2个维修师傅老刘和老徐,三十多岁,只是岁数比我大一该称呼老字,小的自然称呼小了,一个司机加上我。
“和部长一起出差就是舒服啊,公司还配个车给我们用。”老徐满意的在座椅上窝了窝。
我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出来我也不知道以前他们是怎么做事的。
“以前就是坐大客车。”老刘给我解释了一句。
几个小时的车程,这个公司离我们算是很近了,如果是上海杭州的客户那光坐车就要一天时间。
“你们怎么搞的?我一年和你们公司有上百万的合同,你们就给我这种货?我才用了一年就出问题,你们给我个解释。”下了车迎面就是一顿咆哮。
我看着这个男人,很是莫名其妙,来的时候我也打听过了,这根本就是这个公司唯一一次订货。
一顿嚎叫之后,他转身就离开了,我看了看老刘。
“王部长,其实这家的这台机器我们维修过好几次了,他说他的使用期限是一年,其实这台机器至少用了3年了,我们的保修期是一年,所以他们就咬定只用了一年,而且到现在这台机器的尾款还没付清,他们说了,维修不好尾款就不给了。”老刘一脸的郁闷,“我都实在不想过来,要不是公司派您跟过来我根本就不打算伺候他,什么东西,直接让公司起诉他们得了,反正我们有合同。”
我一听心里就有数了,这事应该排驴子过来啊,这种困难户我才刚入门我能行么?
“这事应该派吕部长来啊。”我看着眼前足有大货车头般大小的机器。
“早就来过了,出差可是美差啊,能来他还不会来?”老刘正在动手检查。
这话一说我就了解了,出差公司会有车旅费、餐费、电话费等各类补贴,另外大部分的客户还是非常客气的,特别是一些个企,吃喝玩不会少,我撇撇嘴,算了,想这些干嘛?
看了看时间也快到中午了,“怎么样?”我问老刘。
“表面看不出来,估计是内部线路的问题。”老刘挨个的看着每个触点。
“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吧,顺便休息一下,一大早就坐车累死了。”我提议。
我忘了我是领导,我的话自然没人反对。
“你们去哪?”刚才那个咆哮的家伙又来了。
“这个人姓杜,是个主管。”老刘在我身后小声说了句。
“我问你们去哪没听到么?”没人应他,他又来了一句。
“吃饭。”我看着他。
“过来两个人,带他们到餐厅,给我盯住他们,不给我修好机器你们那也别想去。”他撂下一句狠话。
一下围过来五六个人,我一看这架势这哪是一群工人,这明显就是一群黑社会啊。
“杜主管,我们就是来维修的,你没必要搞这样吧?”我尝试一下沟通,毕竟还没沟通过。
“少给我来这套,赶紧吃吃完给我赶紧修。”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我在心里考了一声,这家伙就根本不是能沟通的类型。
这地方的餐厅也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只有餐没有厅啊,工人都是围在墙边啃着手中的馒头,那菜色简直比我们公司的剩菜还差上一个档次。
三个人围着这台机器叮叮当当的忙活了一下午,直到最后老刘才发现是一个中央转轴的轴承破了,影响了平衡,这也是使用磨损过度造成的,这东西可不便宜,我打电话给公司询问,公司的答复是照原价购买原件后维修。
“杜主任,原因已经找到,但是原件需要你们公司购买后我们”我正说着。
“,我买还需要你们搞什么售后服务,别他妈给我废话,你们啥时候给我修好了你们啥时候走,不修好你们就别想离开我这。”杜主管直接狂暴了一般,抄手拿起电话,“叫人给我看好他们,不修好就让他们在这过年。”
我一愣,这是什么情况?这不成了绑架了吗?
等我回到老刘那里,他们两个早已经被人看的死死的。
“王部长,这怎么办?”老刘他们也慌了神,我们三个居然被关进了一间小仓库。
我掏出电话直接拨通了叶姿,告诉她这里的情况,还好这些人没有没收我们的手机,估计是故意让我们向公司服软。
“你们先想办法逃出来,我让人先和他们交涉,实在不行就先给他们维修。”叶姿想了一下说道,“王帅你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赶紧给我打电话。”这一句的声音比前一句小了很多。
挂上电话,我往门外看了看,门外站了四五个人,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先是打了个电话,让司机将车子开到后门,万幸这家伙一直没进入这个厂区,我们走的时候交代他在外面等我们,这孩子很听话。
“看看这里有没有能逃出去的地方吧。“我对着老刘老徐小声说道。
三个人小心地私下查看,仓库的窗户都是用钢条旱死的,四下堆积了很多的铜块和废铜板。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三个人都有些泄气。
突然几声叮叮当当的声音从正对大门的墙背面传来,我看着那个小小的铜堆竟然慢慢的移开了。
“难道老鼠已经开始吃起铜块来了?”我扭头看了一眼老刘和老徐。
很明显老刘和老徐也发现了响动,三个人死死的盯着那里。
仓库里面根本没有灯,就着窗户透过来的光,铜堆被缓缓的移开,露出了一个不大的脑袋,是个小孩。
可能还没适应仓库里的视线,他好一会没动静,我拉着老刘和老徐躲在了一块板材的后面,没准我们能从这里出去呢。
小孩终于将整个身子都钻了进来,他并没有小心翼翼的防备,而是毫不客气的开始搜罗一些值钱的东西。
他并没有动他用来做掩饰的那一小堆铜零碎,那一小堆大概也就十来斤,主要是些报废的扭曲的铜片。
可惜今天这孩子可算是倒了霉了,我们三个倒霉蛋被人家关在了里面,门外就有人在盯着呢,果然,这孩子的动作惊动了外面的人。
门“呼”的一下就被打开,几道狼眼手电直直的照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