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我什么事?”
女记者带武涛来到了一个风光秀美的地方,透过窗子就可以看见蜿蜒而来的一条小江。
“想你了。”
这是一个靠在江边的小餐厅。这条小江穿过县城,汇入到了省城方向的香江。
“嘿嘿,不会吧。”
可能想起了那晚的风流激情,女记者脸上有了红晕。
女记者在女人中不算漂亮型的,个子不高,脸蛋圆胖,第一眼不会引起男人的注意,但她却特有女人味。皮肤白嫩,肉肉的感觉,胸前很有料,这个看得出来,武涛也已经见识过了。和她坐在一起,慢慢的,你就有了想与她上床的冲动。
她喜欢侧耳来听你的说话,有笑料的时候,她会咧嘴一笑,向你投来谢谢的目光,这也许与她的职业有关。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加上厚实的绯红的嘴唇,武涛想起了,那晚,他咬着她的嘴唇,直咬得她喊求饶。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武涛抱歉的问女记者。
武涛在易枝的那里,无意看到过女记者的报道,那篇报道谢富贵的新闻稿,但因为激动去了,忘记了女记者的署名。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难道要我告诉你。
“我今天来,主要任务就是搞清你的名讳。”
“哈哈,我的名字公布天下了,难道你不看县报?”女记者有点不愉快的低头喝了一口茶。
“你们的报纸,照顾不到我们那个角落里。”武涛看着她喝茶的样子,嘴唇窝成一个圆状,把一层茶水梭进口里,咽下去的时候,眉头还皱了一下。
武涛现在就想去亲吻一下她的厚实性感的嘴唇。
点菜的时候,武涛说,“你点,我请你。”
“你到了我这里,当然是我请。”
“我请,随你吃什么,看能不能换来你告诉我你的大名。”
有过多次交道了,还上过一次床了,居然现在才来问清叫什么名字,要是热恋中的女人,耍点小脾气,马上会拂袖而去。
女记者撇了武涛一眼。
武涛突然感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女人的名字,要主动去了解,不是问本人。
“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也不想知道,不知道,还好些。”
不知道女记者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看她的表情,不影响今天的晚餐。
她点了一只活鱼火锅,火锅会配备多种青菜以及豆腐。
“感谢你上次的帮助,我们领导看了很满意。”武涛说的是上次女记者帮助写的政府工作报告。她没有反应,看着窗外的江景。
“我喜欢看落日中的江景。”她说。对于武涛所说的话题,她不感兴趣。
黄昏时的江景朦朦胧胧,江面上像笼了轻纱。
“喜欢看什么景色与一个人的性格,心情有关吗?”武涛问。武涛看着灰蒙蒙的江面,心情感到有点压抑。
“当然。”她简短的说。
“你是经常来看这样的景色,还是今天有兴趣来看。”武涛问。
“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看江景。”她说。
这是一条不大的河流,叫未河。河流河面并不是很宽,但在县城里生活,能够看到这样的一条河流,这样的水面,也算是上帝的恩赐了。
“我要是生活在县城,我每天如约来陪你看江景。”武涛说。
“那次在申河,我告诉你县报招聘的事,你没有来参加。”她说。
她的前胸压在桌面上,桌面上像托着两只膨大的包裹着的仙桃。
“我来参加,也不一定能够应聘成功。”武涛说。
“成不成功,那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不去尝试,就意味着永远失败。”她说。她的眼睛依然在眺望着江面。
“我不具备做你们这一行的潜质。”武涛说。
“你很有敏感性,申湖村主任谢富贵的事迹,就是你最先挖掘出来,及时登上了新闻。”她说。
“并且,谢富贵的事迹一公诸于众,立即引起了反响,一定程度上掩盖了申湖救灾不力的负面影响。”她补充说。
“你的眼睛真的明亮。”武涛说。
在申湖的抗洪救灾事件上,武涛“挽救”了李资材。吴梦是知道的。
“很多事情,吹尽黄沙,总有它的真实面貌。”她说。
“你眼睛这么厉害,看得出我今天来的目的吗?”武涛问。
“你不是说想我吗?”她瞪了武涛一眼。
“说对了,你有着一双职业的眼睛。”武涛向她翘起了大拇指。
“我今天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虽然你坐得那么高,但我看得出来,你心情烦闷着。”她说。她看了武涛一眼,又把视线移到了江面上。
“没有呀,好得很。”武涛反驳。
“好得很?那就好呀。”她不与武涛争辩。
“你说得没错,当时,我的心情却是很烦闷,但看到你在呼喊我,我的阴霾一扫而光。”武涛说。
她笑了笑,说,“男人的话,只能信一半。”
这时,活鱼火锅上来了。鲜嫩的鱼肉在火锅里沸煮着。
“你年纪不大,好像看破红尘了。”武涛说。
开始吃鱼了,她很优雅的夹起鱼肉,细细的品尝着。两人之间隔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火锅,把距离拉开不少了。
她只经历了一任男朋友,就这样世故了?
沉默了良久,活鱼火锅刺啦刺啦的沸腾着,江面,夜色悄然来临。
她把豆腐倒进了火锅里,动作快了点,本来里面的汤汁还很满,这样一来,汤汁就溅起来了。一粒汤汁跳跃起来,落到了她的双峰之间。
她连忙捏起前胸的衣服,拿起餐巾纸,使劲的擦了擦。
好一粒汤汁,你比我还先到。但是,今晚会延续那晚的情节吗?目前还是未知数。
武涛嚼着鲜美的鱼肉,怪怪的想着。
要把话题活跃起来,别这么沉闷。
她收拾妥当,继续吃着。
“我说说猴子峰的事情吧。”武涛的眼神越过火锅,看了看她的那张圆脸,眼睛又往下移动了,在她的双峰处停留了一秒。
“嗯,”她点点头。
“猴子峰乡正在进行中草药的开发。”武涛说。
“什么中草药?”
“一种叫无名果的中草药。”
“无名果?没听说过。治什么病的?”她问。
“据老中医说,只要是清肺,还有风湿,还有、、、、、、”武涛没有往下说了。
“肯定又是什么滋阴壮阳之类的,你当我是少儿不,宜。”她说。
“滋阴壮阳还需要找到合理的配方,不能随便用的。”武涛说。
“立项了吗?取得了中草药研究机构的支持了吗?”她对这样的事不陌生。
“立项正在进行中,省里的中药材研究所来现场看了一次。”武涛说。
“现在做得怎么样了?”她问。
“已经种植了大约,大约、、、、、、”武涛真不知道具体数字。
“嗯,这是好事,做成功了,能带动一方致富。”她说。
“这样的例子全县多不多?”武涛想绕到主题上来,想要她做做这个方面的报道。
“全县搞经济建设的例子多,这个方面也是我们报道的要点,但搞中草药开发的。我听到的仅此一例。”她说。
“我现在借调在中草药开发办公室,我等你来我们的种植园。”武涛高兴的说。
“你终于说出了你的意图。”她说。
“刚才看你发出对人生的态度,我就转移话题,谈谈工作上的事。”武涛说。
武涛在活鱼火锅里夹到了一只鱼泡,他把鱼泡送到了她的碗里,她像见到亲人一样,“谢谢,我最喜欢吃了。”
“你喜欢吃鱼泡,你也喜欢品茶吗?”武涛开始第二个话题了。
“说不上品茶,但我喜欢喝茶。端一杯好茶,坐在这里,看江景。”她说。
“猴子峰上出产一种茶叶,清亮甘醇,尾净悠长。”武涛啧啧嘴巴说。
“真有那么好喝吗?那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她说。
“茶好喝是一个方面,主要是有个传奇的茶妹。”武涛说。
“传奇的茶妹,我想听听。”
“有个种茶姑娘,叫丽娟,地地道道的猴子峰脚下的妹子。她种茶,卖茶,学茶艺,开茶楼,目的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支撑她的彩霞爱心基金。这个妹子心灵手巧,但出身贫寒,早早的就失学了。她为了让山里的孩子不因贫穷而失学,自己创立了这个爱心基金,目前,已经有很多孩子在她的支持下,重新走进了学校。”
武涛边说,边往火锅里放青菜。
他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她,眼眶里湿润了。
她放下了筷子,望着夜色笼罩的江面,江面上,倒影着稀稀疏疏的街景。
“你感动了?”武涛问。
“我想起了我的姐姐。”她说。
眼泪已经浸润出来。
“我的姐姐为了让我好好读书,她自己悄悄的退学了,很早就去打工,用挣来的钱,供着我读完高中,读完大学。”她泪流满面。
听到她这样的一说,武涛马上想起了易枝。
易枝也是在用自己的打工挣的钱,供着她妹妹易叶读大学。
人间总有这样感天动地的真情故事。
“你姐姐还好吗?”武涛问。
得到的是她的伤心与沉默。难道有一个凄美的故事?
火锅里,青菜被煮的扑哧扑哧。
武涛夹起了一把青菜,放在她的碗里。
“我姐很漂亮的。”她对着窗外,喃喃的说。
“你姐肯定很漂亮,内心更美。”
“她高高的个子,比我高很多,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她说着。
武涛根据她的样子,在想象着她的漂亮姐姐是什么样子。
她把她的姐姐描述得那么漂亮,以致武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版本,“许甜甜”形象。
她已经进入了对她姐姐的无限思念之中。
“你很争气的,你对得起你的姐姐。”武涛说。
“她被一个男人骗了。”她咬了一下牙齿说。
武涛不敢问什么。怪不得她刚才说,男人的话,一半是假的。
“我和姐姐的感情世界,是灰暗的。”她说完这句话,仰头靠在了座位上,眼睛呆呆的望着火锅下的火苗。她心里也在燃烧着火苗。
“你只交往过一个男朋友,就能说感情世界是灰暗的吗?”
“感情被骗去了,还有阳光吗?”
“但你还是想着你的男朋友呀?”
“这就是我和姐姐的最大的弱点,一旦付出了,就很难放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武涛做着她的工作。
“人啦,生活在希望里,也生活在失望里。
“但看不到希望的话,永远就是失望。”
“希望?希望?希望在哪?”
“来我们猴子峰,到申湖那里,好好采访一下丽娟,把丽娟的事迹报道出去,把你对姐姐的感情倾注到这篇文章里去。这就是希望。”
“那是希望工程。”
“我代表孩子们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