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龌龊的交易2
    “什么条件？”盛大明警觉地问，对于宋晓岚，他真得重新认识，现在的宋晓岚和读书时的宋晓岚，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异太大。从最近她作的手法来看，似乎并不会白白地帮忙，付出就会有索取。
    “不用这么紧张，我和你又不是在谈生意，我呢，只是一个打工者，你呢，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代言人，为东方永胜代言，所以，这些事情严格意义上来说，跟咱俩没有多大关系，不必太紧张啦”，宋晓岚笑嘻嘻地说着。
    她表情越轻松，盛大明心里的压力就越大，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这是宋晓岚惯用的手法，也就是说，此刻宋晓岚肯定有什么“阴毒”的要求。盛大明表情严肃地看着她，静候下文。
    “你说，是不是这样啊”，宋晓岚却故意逗盛大明，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你什么条件，说出来听听”。
    “也不能算什么条件吧，我想呢，兰德公司的项目马上就要启动，你也知道的，项目启动初期，会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我想让你抽调几个人过来帮帮忙”，宋晓岚似笑非笑地看着盛大明，“等项目前期工作准备好了，我就把人还给你，你看行不行？”。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她肯定在打什么小算盘，可在算计什么呢？盛大明也捉摸不透，“你想抽调什么样的人？”
    宋晓岚开始切入主题，“诺，兰德公司在兰城市的项目，主要与东西区和高科技园区管委打交道，我想呢，能不能从东西区和管委会各抽调一两个人到项目部里帮帮忙，减轻点我的压力，你看可以吗？”
    她其实只想抽调张雯过来帮忙，从而让胡丁丁与张雯有更多的接触机会，但如果她直接向盛大明提出要抽调张雯，必然会引起盛大明的警觉，特别是胡丁丁作为助理以及兰城项目负责人的身份已经暴露，盛大明断断不会同意的。所以她绕了个圈子，把抽调人的范围扩大到管委会，人数也不是一个，而是3至4个人。
    “管委会那边我可以做主，这个没问题，至于东西区那边，我要跟吴功农书记说一声。具体来说，你需要什么样的人？”
    “最好嘛，年纪轻一点，外语好一点，同时，对相关业务有所了解，比如说，对高新技术产业有比较深的理解，还有，勤快点的，最好呢，男孩子两个，女孩子也两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这不是你常说的，哈哈。你觉得这样的人选难找吗？”
    盛大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思索了一下，而后放下茶杯，“这个没问题，我可以根据你的要求拿出几个人选，你从中挑选就是了，反正借用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没问题”。
    “你也不用拿出人选了，你只要给我这个权力，授权我去挑人就可以了，我自己会到管委会和东西区找人的，找到合适的再跟你汇报一下，嘻嘻”，宋晓岚担心盛大明不肯把张雯借出来，所以主动要求自己去挑人。等到时挑选到了张雯，你盛大明就不好阻拦了。而挑选张雯，她是有把握的，自己会去吴功农那里说，在吴功农那里就好说了，他甚至还会把这当做是巴结盛大明的一个方式呢。至于张雯，她相信也能说服她过来。
    “好，这个条件我可以满足你，但是，你看股份折价的事，是不是也要再商量一下”，盛大明又把话题引到股价上来。
    “你这个代言人还真是尽心尽责的，东方永胜给了你多少好处，如此卖力地帮他们说话。我刚才已经说过了，10%的折价，怎么，你觉得这个条件还不够优惠么？我已经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才开出这么低价格的，否则，就是折价一半，我也未必肯答应下来”，宋晓岚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女士用的香烟，点上之后，吐了个烟圈，“你总要让我在上头尤其是总部那边有个交代吧”。
    “晓岚，你也不要跟我兜圈子了，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我也知道你定的事情是可以在总部那边顺利通过的”，盛大明也取出一颗烟点上，“商业贿赂、商业回扣，这种事情我是不懂的，我也不允许东方永胜集团这么去做，所以，我只能实打实地跟你谈。股价折扣10%，这个折扣率太高了，说实话，本来都不应该有折扣，这么好的项目，让兰德公司捡了个大便宜，还要打折，怎么说得过去。你没法向总部交代，我也没法向李董事长交代。”
    “他又不是你的老板，你需要向他交代什么。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打工的，我没法交代就没法在这个集团混下去了，你总要给我一口饭吃吧。”宋晓岚把翘着的二郎腿换了个姿势，两条腿上下调换了一下，“这样吧，关于股权结构以及股价的事情，我再让一步，如果你能够让兰德公司在这个项目中占到30%以上的股比，那我就不提股价折扣的事情，原价收购，你看如何？”
    “30%的股比？东方永胜总共才不过55%的股份，让给兰德，岂不只有25%？而且对方也未必同意呀，涉及到股权转让的事，不是东方一家说了算的，这个有点难”，刚才孙莉莉已经把这个想法跟盛大明说过了，盛大明也对此进行了认真考虑，觉得这个方案行不通。
    “我又没说这30%的股比全部由东方永胜转让给我们，可以从洪城那边想想办法嘛。只要去努力，没什么办不到的，而且有你这个分管工业的副市长亲自出面，那事情更是好办多了，你走官方途径，我走民间途径，我相信兰德公司与东方永胜共同占股的比例可以提高到60%以上，甚至70%，呵呵，这有不影响东方永胜的控股权，它还是第一大股东嘛”，宋晓岚轻描淡写地说着，似乎在讨论家事。
    “退一步讲，如果股比争取不到，你那个折扣率是否可以让点步，不要让我白跑一趟嘛”，盛大明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卖自己面子了。
    “还没争取，干嘛要退一步”，宋晓岚没有正面回答。
    “现在的问题是，东方永胜集团需要立即拿出几个亿的资金来偿还借款，你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我这不还有你嘛，你帮我做做工作，让那些债主们等半个月时间，半个月之内，肯定全部偿还给他们。至于资金的调配，你放心，我有办法，兰德公司不缺钱，兰德公司也不缺合作伙伴，几个亿的资金，不是大问题”，宋晓岚平淡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子自信。
    “那这样吧，这个事情分两步走。第一步，兰德公司以2%的折价率收购20%的股份，可以通过东方基金来作，第二步，再一起去争取股权结构调整，你看怎么样？我认为，2%的折价率已经相当优惠了，你不会不好向上头交代的，怎么说，都说得过去”。
    “你不从商真是可惜了，你要是从商，早就是商界大鳄了，那还需要每个月守着几千元的工资奖金。2%的折价率，不行，最少也要折扣5%”。
    从10%降低到5%，看来她这里还是可以松动的，盛大明松了一口气，“我说山风同学，兰德公司财大气粗，看问题要看大方向，不要纠结与2%还是5%，这些都是小钱。就2%吧，这样大家都可以接受”。
    “我说日月同学，你以后是不是要继承这个集团呀？你去争这个比例干嘛，钱多钱少，跟你没一毛钱关系，我看5%，东方永胜集团也是可以接受的，不能再低了，否则免谈”。
    盛大明还是想争取一下，他罗列了一大堆的理由来证明这个项目可以给兰德公司带来丰厚回报，也从投入产出的角度来分析兰德公司参与进来的种种好处，滔滔不绝地说了十几分钟，而宋晓岚只是微笑着，没有表态。
    “山风同学，宋总，你就别为难我了。我今天是受人之托来和你商谈的，你就给老同学一个面子，帮帮忙，算我求你了”，盛大明恳求这宋晓岚。
    宋晓岚心里暗暗得意，不过依然是寸步不让，“这件事，还是让孙莉莉来跟我谈吧，或者我与李董事长直接谈也可以”。
    “跟我谈就可以了，我可以代表李董事长。谈的差不多之后，你再与李董事长面商，省的还要来来回回耗上几天的时间”，盛大明把烟掐灭，牵着宋晓岚的小手，“我说姐，你就不要考虑了，就2%的折扣率，好吧”。
    宋晓岚反过来握住盛大明的手，“，真拿你没办法，让我再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就这么定了，赶紧洗洗睡吧”。
    “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吗？”宋晓岚也把烟掐了。
    “我只能陪你一个小时，司机在下面等着”，盛大明知道她什么意思，但为了拯救东方永胜集团，此时也只有先把这个“女魔头”服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