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这下子完蛋了
    “那你说怎么办呢，总不能你就搂着一块大石头，又在这里过一夜吧？”
    不管他怎么说，方小琳就是抱着大石头不松手。佟小天是真的急了：“那我还背你走，这可以了吧？”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的！”
    “怎么还不可以呢？”
    “那么小的一条路，你背着我怎么走？要是掉下来咱就同归于尽了。”
    “同归于就同归于尽吧！”方小琳说着就又掉泪花子，“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但总不能拉着你一起掉悬崖吧！”
    “没事的，小心一点就行了。”
    “小心也不行，我不能拖着你一起死！”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办啊？”
    佟小天急的脑门子火星直冒，很想朝她大发一顿脾气。
    口干舌燥但还是不能说服方小琳松开大石头，气的他上前去掰她的手，却不知道这小母驴的力量竟然那么大，他使劲竟然掰不开她的手！佟小天无奈，只得丢下她走到一边去，找个隐蔽的所在去。
    解开裤子，才又想到原来黏湿了的裤裆，庆幸方小琳并没有发现这情况，接着就又想起晚上时候她主动投怀送抱的情景，因为自己没搞成她自己还内疚，她却一点怨言也没有，不由就觉得这个自己不太喜欢的女孩，也挺好。
    想着心里就一软，决定不再对她发脾气，多一点耐心吧。
    回到方小琳跟前的时候，看到她仍然紧紧抱着大石头坐在地上。
    方小琳泪水涟涟的问他：“小天哥哥你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真的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了！”
    一看见她那样子，佟小天肚子里的气又冲上来：“去了，被你气了！”
    “去了呀？还要背着我啊？”
    她这是什么意思？佟小天默想一下忍不住笑了，因为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身上的什么东西我都看过了，已经没什么隐秘可言了，还背着我，那不是多此一举？
    “你笑什么啊？”方小琳傻着脸儿问。
    “你说我笑什么呢？我笑你啊！”
    “笑我？笑我什么啊？”
    这时候佟小天感觉方小琳特可爱，那傻傻的表情，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责任。现在在方小琳的心里，他就是她的神，神怎么能乱发脾气呢？
    “总不能光天化日的，当着一个漂亮女孩撒吧？”
    “那有什么不可以？你对我，怎么做都可以的。”
    尽管方小琳说的时候语气平平，但佟小天却被她的说话一下子感动了，也有点怕怕的，她这是要把自己托付给他呀？
    “胡说，胡说不许胡说。”佟小天不知道表达自己的心情，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现在你松开这块石头吧，我不强迫背你走了。”
    方小琳不好意思的笑了。
    但笑着笑着又不笑了，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表情也由僵硬而痛苦，佟小天忙问她：“你怎么了？”
    方小琳摇头不语，但明显痛苦加重，使劲咬着嘴唇蹲在地上，两只手放在肚子上使劲摁着。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她忽然就这样了？
    到后来方小琳竟然忍不住“哎哟，哎哟”的叫起来，佟小天慌了，赶紧再靠近一点她，拉着她的一只手：“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方小琳使劲攥着佟小天的手，“就是肚子忽然有点疼。”
    “肚子疼？”佟小天一惊，“是不是早上吃东西，把肚子吃坏了？”
    他真有点怕，这还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本来就难以把她弄下山去，这就又肚子疼了！
    肚子疼可是多种多样的，最普通的也是急性肠胃炎，那也够她受的。
    不但够她受，而且也够自己受的。
    病倒在这荒山野岭上，后果不堪设想。她不会得的是传说中的绞肠痧吧？不吐不泻就是肚子绞痛，看她症状极其相似啊！这种病，听说不及时救治会死人的！
    佟小天的脑袋嗡一声响就大了！
    假如方小琳真的得了不治之症死在这山岭上，他还敢独自回去吗？他回去，后果是多种多样的，但最可能的后果就是，他直接被警察弄走，逼他承认是他了方小琳而后又置她于死地，犯杀人灭口的伎俩不用学谁都会。
    他会强辩，说方小琳是死于肚疼而不是死于，你们得尸检后再下结论啊！
    尸检的结果当然是因为突发绞肠痧而亡，但在这之前，他的名声早就坏了，嫂子窦雪，田小羽还有吕豆豆，所有的人都得到了这样的信息：佟小天方小琳之后又杀人灭口！
    而他们的情况，让所有的人都会轻易相信这个结论的，荒山野岭中的孤男寡女，怎么可能不发生故事？发生恶性故事后女的会有好下场？
    他不可能去对所有的人解释的，何况他做贼心虚，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肌肤之亲，但也真的是搞了啊！没搞成而已，这情况能向大众说明吗？
    佟小天的脑袋不但大，而且开始冒汗，脸上冒汗，连整个脑袋瓜都在出汗，当然身上也在出汗，又感觉到裤裆那个地方黏湿的有点难受，而这感觉又提醒他：假如警察们在给方小琳做尸检前，先让他脱了裤子检查他，要他给个解释，他怎么说？
    反正是，这下子完蛋！
    即便搞清楚事实后他不住监狱，也无法面对众人了。
    这时候他才有点后悔，怎么就和方小琳走在最后呢！假如下那个小悬崖前，他让方小琳先下，不就好了吗？她不敢下，大家也都不能丢下她自个儿下，那情况就不同，现在大家都还在一起，他就不会陷入眼前的难堪境地。
    可那时候谁知道她有恐高症？
    后悔晚矣！
    他的状况马上被方小琳注意到，她很狐疑，怎么自己肚子疼佟小天却出汗不止，而且出的那么厉害的汗？
    方小琳以为佟小天是因为担心她或者是心疼她，才出那么多的汗，倒反过来拉着他的手安慰他：“我没事的，就是每当这个时候都疼。”
    “什么这个时候？”
    佟小天一头雾水。
    “就是，就是哎呀，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你说清楚我不是就懂了啊！”
    “就是女孩们每个月都都来的那个我大姨妈来了，这回我说清楚了吧？来的时候我都会肚子疼，有时候疼的还很厉害，哎哟”
    “原来你是来亲戚了！”
    佟小天叫一声，心下大宽：“怎么不早说，差点都把我吓死了你才说！早说你是来了小姨妈才肚疼，我也不会出这么多的汗！”
    “是大姨妈，怎么到你嘴里成小姨妈了？”
    “大女人来的叫大姨妈，小女人来的叫小姨妈。”
    这个佟小天是懂得的，女孩们一个月来一次月经，而且都会把月经称为来大姨妈，佟小天在上初中的时候就知道。
    那些小女孩说话放肆得很，不管男生们能不能听见，就会和自己的女伴们在一起大声议论，互相交流来大姨妈时候的感觉，谁的天数多谁的量最大，竟然还有一个小女生正上课的时候大声向老师报告：“报告老师，我来大姨妈了！”
    所以佟小天早就知道大姨妈就是月经，月经就是大姨妈。
    她们怎么把月经称为大姨妈呢？这才是他百思不解的问题，因为好奇。他还专门百度了一下大姨妈的来历。
    百度上给出的解释是，大姨妈的引申义来自一个民间传说。
    说是一个叫李佳的漂亮女孩，因为父母双亡被大姨妈收养，天长日久后和大姨妈村子里的一个小伙子好上了，一次两个人在屋里，小伙子控制不住想搞李佳，李佳当然也很想让他干，但不巧的是身上刚好来月经，所以只好推拒，但小伙子欲火攻心哪能轻易放手？差点都把她裤子扯下了，李佳急中生智对他喊：“大姨妈来了！”
    小伙一听大姨妈突然回家，赶紧放手，事后才知道是她身上来了月经，不好意思让他知道就骗他说大姨妈来了，用这种方法吓阻他。
    久而久之，大姨妈就成女人来月经的代称了。
    “全天下的大姨妈们倒了霉。”
    佟小天嘟囔，偏偏是方小琳耳朵尖：“你说什么？”
    “我是说，全天下的大姨妈倒霉呀，自己一下子就变作一滩血水了，呵呵，真是倒了血霉了。”
    “说什么呢小天哥哥？”
    佟小天赶紧掩口：“没说什么。”
    佟小天心里没了怕，就胡思乱想，也开始后悔刚才的想法，纯粹是自己吓唬自己，那么一个大大的恶果，都是自己臆造出来的，但这能怪他吗？全是这个臭女孩，她要早说自己来月经才肚疼，他还会怕吗？
    当个女孩真是麻烦，每个月都来一次月经，来的时候还肚子疼!
    佟小天为自己生而为男孩而庆幸。
    刚才那样想也不能就说自己心眼小胆子小，想象力丰富而已，这样一想佟小天竟有点小小的得意。
    但方小琳依然是满脸痛苦的表情，而且还在继续“哎哟”，他赶紧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还是疼的很厉害吗？”
    “疼，哎哟！”
    “那怎么办？”
    方小琳是真疼而不是装的，疼的倒在佟小天身上，嘴里咝咝溜溜的呻吟。
    “小天哥哥，你给我揉揉肚子，好吗？”
    方小琳期盼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睛。
    “好，我揉。”
    佟小天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一下重一下的揉。
    “把手伸进我衣服里，好好揉。”
    “好，好好揉。”
    一场虚惊过去，佟小天正无处发泄呢，她这倒是又送上门来，佟小天就老实不客气的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给她揉肚子。
    方小琳的皮肤不错，很光滑很有弹性，所以手感挺好的。
    “往下一点。”
    “好。”
    “再往下一点。”
    再往下，佟小天知道会到达什么地方。
    这个小娼妇，这个小浪女，这个臭女孩，这不是引诱自己又犯错误吗！
    佟小天在心里一个劲的骂。
    男孩女孩们到了一定年龄，身体上不仅仅是敏感部位，而是所有地方稍微接触，就会引起强烈反应。
    刚才是因为惊吓，佟小天才不至于产生邪念思，而现在警报解除，他的心哪还能循规蹈矩？而心理的稍微变化，马上被传达到身体的各个地方，最快到达的就是两腿之间，那反应是迅速而明显的。
    方小琳当然也感觉到他身体的异常变化了。
    有了昨天晚上的经历，方小琳当然知道，佟小天和自己的身体接触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变化，这反应和变化会导致什么结果，她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说实在话，她很想尝尝在学校里那些比较放浪的女生嘴里所说的禁果，到底是什么滋味。
    方小琳其实骨子里是个传统型的女孩，她其实心里早就想好了，一定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予一个自己最喜欢的男生，而这个男生也一定要娶她为妻，她看准了佟小天，就要想方设法把他攫为己有。
    方小琳还是个很高傲的女孩，要不是佟小天，换一个人她就不会这样主动投怀送抱的。
    她也不知道，从佟小天进错厕所看到她的身体那时候起，她就认定了这个男孩，就是自己要的那个，所以现在她才会不顾女孩应该持有的羞涩，主动向佟小天示爱。
    但佟小天的手依然犹豫着不肯下行，他也不是嫌她正来大姨妈有点脏，而是不愿意让她逗引得又高涨而无法排遣，明知道来月经了不能做，还这样引诱自己，佟小天心里对方小琳有点着恼。
    其实他哪里知道，方小琳的心也在受着熬煎呢！
    以前她身上来大姨妈的时候，只是胸房有点胀大还有些微的疼痛，但身体别的地方能够也没什么异常感觉，但这次却不同，她觉得身体“渴”得很，这当然是因为昨天晚上被佟小天勾起的，已经在周身蔓延，所以才产生那种不可名状的饥渴感。
    她也知道，这时候不可能和佟小天做那种游戏，但是她还是想得很，即便是做不成，让他摸摸也是好的，所以当佟小天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方小琳一把抓住他的手，猝不及防拉在她的两腿之间，并且紧紧的用自己的手压住他的手，以防他逃走。
    佟小天这时候也早就处于剑拔弩张状态，突然被她拉着手覆盖在她的那个地方，使劲压抑的轰然爆发，他一下子扑倒她，手不由自主动作起来。
    方小琳嘴唇哆嗦，双腿紧紧夹住他的手，胸房急剧起伏，同时低一声高一声呻吟，脸颊红艳欲滴，真正的有声有色。
    没想到这女孩的这么强烈！
    这一点佟小天能感觉到，她的反应太大了，他简直都能感觉到她的之火呼呼燃烧，直把他烧的也口干舌燥，赶紧嘴巴也迅速找准她的嘴唇，舌头伸进去，和她早就等待着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但也就只能仅此而已了，欲罢不能却不能够更进一步，这种痛苦无疑是巨大的。
    方小琳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她娇喘吁吁紧紧抱他：“快摸我，两只手都摸！”
    不用她说，佟小天早也乱了方寸，另外一只手早就在她身上乱摸起来，更多的时候是停留在她的胸上，使劲的揉搓，而方小琳的呻吟则更加急促并且放开了音量。
    好在两个人这时候身处之地，是荒无人烟的深山，随便怎么放肆也不担心被人看到听到。
    等到方小琳的告一段落，她才放松让佟小天的手撤了出来。
    佟小天却早就崩溃了，再次感到一股热流冲出体外。
    两个人疯狂过后，就又一起躺在草地上，看着天发呆。
    一会儿之后，方小琳在重新捉住佟小天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
    “是不是比平时大了很多？”方小琳问。
    “是。”佟小天答。
    “每次来大姨妈，都这样。”
    “哦。”
    “小天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方小琳突然问。
    “不。”
    “我很荡，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荡，这么不识羞耻。”
    “别糟蹋自己，应该说是正常，应该大家都一样的。”
    “小天哥哥，”方小琳忽然又提出新的要求，“我想看看你的那个，可以吗？我看了后就记住了，永远就只记得这一个。”
    这回她可不等佟小天回应，迅速爬起来扯掉佟小天的裤子，猝不及防出手，搞的佟小天连拒绝都不能。
    这就完全彻底坏了，他的秘密被暴露无遗。
    但出乎意外的是，方小琳并没有说什么让他难堪的话，而他也赶紧把她的手拿开：“好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下山了，你看太阳，又偏到一边去了。”
    方小琳抬头望天，发现太阳果然已经偏西。
    “得想办法下山，总不能再在山上住一个晚上吧？”
    “可可是，我们怎么下山呢？”
    既然不能走回头路，那就只能想办法在此处下山。
    佟小天提议，还把方小琳的眼睛蒙上，由他牵着她的手下山。
    “可是，我腿软，走不动呀！”
    “那我还背你，不管怎么样也得下去，好在这段路不算太长。”
    “小天哥哥”
    “别啰嗦了！”
    两个人简单收拾一下，开始行动。
    这跳小路真的很凶险，就像缠在山腰的一个逼仄带子，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直坠深渊，别说方小琳了，就是佟小天自己，也不敢多看脚下的深渊一眼，看多了也会骨酥腿软。
    佟小天对方小琳交代，让她伏在自己背上千万别动，而他自己则一只手扒着一边的山石或者藤条，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下挪，挪的累了，他就把方小琳放下来，稍微喘息一下继续挪。
    看着也就一里地的路，两个人却足足挪动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等到终于到了小路的尽头，佟小天长吁一口气，却很快就被绝望攫住了心。
    原来这小路的尽头，并不是就到了山脚下，而是仍然在半山腰，那看似小路尽头的地方，只不过是峡谷中途的一个缓冲地带，再往前，却是更长更深的一条峡谷展现在眼前，而那条小路，依然像一条带子缠在峡谷的上方山崖上。
    那缓冲地带是一个很大的平台，大约有两个篮球场那样大小，佟小天两腿一软，坐倒在地，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要趁天黑前下山，几乎没有一点可能，别说还得驮着一个方小琳，就是他自己单人空手赶紧走，也不能在天黑前赶到山脚下的火车站，因为太阳已经没了影子，大概是已经跌到西山下去了，暮色已经苍茫。
    完了，看来还得在山里度过一个心惊肉跳之夜了。
    歇息了好一会儿后，佟小天让方小琳在原地等他，他一个人到前后左右观察地形，不是还有继续下山之念，而是想找一个能暂时栖身的所在。
    山里的地形真的是神鬼莫测，佟小天在灌木丛里钻来钻去的，却一直钻不出去，感觉根本不像刚才站在高地上张望的那样，就两个篮球场那般大小的一个平台，而是这个平台无限的往一边延伸了出去，已经走的很累了也不到尽头。
    不敢再往前走了，佟小天赶紧原路回去，拉上方小琳一起走，别把她弄丢了就不好玩了。
    两个人牵着手，继续在灌木丛里乱窜，但直到夜色快要全面撒下来，却还是找不到栖身之所，正焦急，方小琳拽了一下他的手：“你看！”
    佟小天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咱们过去看看。”
    “别！”
    “怎么了？”
    “别是个狼窝就坏了，咱这两大块肉送上门去让它们吃？”
    方小琳说着就抖，全身都抖得厉害，抖得佟小天也禁不住怕。
    但佟小天还是坚持过去看看，如果有个山洞住一晚倒不错，强似在山野露营被冻得僵直，要知道这地方虽然海拔下降了几百米，但因为是峡谷，谷底卷上来的深深阴风，夜色还没收尽，就已经凉意彻骨了。
    佟小天坚持要去，方小琳当然不敢违拗。
    趁着还有一点天光，两个人小心翼翼接近山洞，一直到达洞口，也没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咱们进去看看，如果不是别的动物的巢，那咱们今天晚上就有福了。”
    佟小天拉着方小琳往里面走，但方小琳却一直拖着止步不前，而且还紧紧抱着佟小天的一条胳膊不松手，磨蹭许久，依然还在洞口。
    佟小天让她松手自己进去看看，方小琳不肯，说自己一个人岂不是更怕？于是只得战战兢兢跟着佟小天往里走。
    好在佟小天带着打火机，可以照亮一点周围。
    也就在佟小天打开打火机的一刹那，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头皮一麻差点叫出声来，而方小琳早已惊声尖叫：“妈吔，蛇！”叫完一下子扑在佟小天怀里，身子直往下坠，眼见是两条腿软瘫想吓得要坐倒了
    在他们的眼前，出现的是一副可怕的情景。
    大大小小的蛇，粗的如小孩子胳膊，细的像小拇指头，长短也悬殊，有两三米那样的也有筷子一样长的，全都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看一眼就觉得身上难受至极，因为蛇给人的感觉不仅仅是怕，还有一种特别的感受，是一种说不上滋味的惊悚。
    这些蛇，有的在石头缝里钻着，有的在岩洞里突出的石岩上趴着，更多的就在脚下或盘或伸展着细长的身子到处游走，而就在他们面前不远处，一团蛇，数不清楚有多少条，纠缠在一起翻滚，不知道是做游戏还是打仗。
    整条岩洞里到处都是蛇，他们闯进蛇窟了！
    按照常识，蛇不是群居动物，一般很少有大群的蛇能相安无事的聚居在一起的，除非生存环境迫使，比如周围有瘴气什么的致命危害，它们才会一起聚集在一个没有危险之处，共享安全环境。
    佟小天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解惑，因为他心里也怕的很了。
    虽然北方毒蛇很少见，多的是能做菜的无毒蛇，但这么多的蛇聚集在一起，那情景也是够吓人的。
    当一个男孩，有一个女孩在身边的时候，假如遭遇险情，他会下意识的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和一种生而为男孩的豪壮之气，所以佟小天虽然也毛骨悚然，却能强自镇定自己稳住心神，并且安慰方小琳：“别怕，都是无毒蛇。”
    方小琳吓得簌簌抖，根本就没听见他的说话。
    “不要跑，咱们慢慢的退出去，千万不要跑！”
    这话与其是说给方小琳听，还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因为这时候方小琳哪里还能跑得动，倒是想跑，但两条腿不听使唤，几乎全身的重量都搭载在佟小天身上了。
    蛇们早就听到动静了，而且有几条大蛇已经蠕动着，准备向他们发起攻击了。
    这种无毒蛇的个体，一般是不具备很强的攻击性的，除非捕食或者预感到即将被伤害，才会对人畜发动攻击，但一群蛇在一起，情况就不一样了，何况现在它们已经感到自己的领地被觊觎遭到侵犯了，所以才准备群起而攻。
    佟小天拖着方小琳疾退。
    好在他们入洞本就不深，很快就退出洞外。
    退出洞外后，佟小天并没有喘息停留，而是拖着方小琳，继续在灌木丛里一直疾走，要眷完全脱离蛇们的势力范围，免得遭到他们大规模的进攻，被这些蛇们缠住虽然危险并不大，但也够麻烦，如果被一条大蛇奋力缠住脖子，怕也会被勒死的。
    走出很远一段路后，大约是又回到了探路时候的出发点，佟小天才拉着方小琳停下来。
    “好了，这里应该没有蛇了。”
    佟小天重重嘘出一口气，但他话音刚落，就听方小琳“哎哟”一声痛叫！
    佟小天打亮打火机，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正从方小琳的胳膊上匆忙逃走。
    这条蛇是怎么爬到方小琳身上去的，已经无从得知，或者就在他们站立的地方，也有蛇在暗夜里活动，从树丛里的什么地方爬出来，上到方小琳的身上，而且咬了她一口！
    打火机的微弱亮光下，佟小天看见方小琳的胳膊上，一个明显的咬痕。
    他二话不说，逮住方小琳的胳膊，对准伤口猛吸起来。
    他这是预防万一。
    虽然北方的毒蛇很少，但也不能说就没有，万一咬她的是条毒蛇呢？
    吸了一阵子后，佟小天问方小琳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方小琳说没有，也就是说没有中毒的症状，佟小天这才放下心来。
    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而方小琳应该算是女孩中比较理性的那种，最起码在特定环境中，不会像一般女孩那样把自己表现的淋漓尽致，而能做到尽量的声色不动。但即便她这样性格，刚才的经历也吓得她够呛，毕竟她也是女孩，女孩怎么也不可能胆量和意志能与男孩相比。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是再也不敢大意了，佟小天找到一块平地兀立的大石头，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拽住上面挂下来的一根藤条爬了上去，然后再把方小琳拉上去，两个人就在石头上坐下来小憩。
    折腾了这半天，月亮早已经升到天空中，依稀能看到远近的山影了。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但是那种稍微触动对方就会产生的，却不再出现。
    不但没有两性男女在一起很容易产生的出现，而且连睡觉都不敢。
    “总觉得下面草丛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都是蛇在爬。”方小琳余悸未消。
    “哪有啊！”佟小天安慰她，“你睡吧，有我守着你，别怕。”
    方小琳挨得佟小天更紧一点：“小天哥哥你真好！”
    佟小天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他这时候连后悔的心也没有了，当然也不会恨她连累了他。
    已经这样了，后悔和恨都没用。现在他就是在想着，怎么能安全的把这个小丫头带回去，对大家都有个交代，心里想的是，可千万别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因为之前并没有和方小琳过多打交道，也没说过很多的话，所以，当两个人的都不再动，安静的坐在一起时，竟然觉得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得呆着脸看月亮。
    后来还是方小琳先开口：“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两天的经历。”
    佟小天“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