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第二百六十三节转变
    在郑天荣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征服的极大满足，俯压在胡翠花的身上之后，胡翠花才凑在他的耳边幽幽地说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孙秀丽那个寡妇？”
    郑天荣依然还沉浸在颠峰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听到胡翠花的这一句似乎若无其事的过问，他迷离着双眼，喘着粗气回答道：“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胡翠花猛然就将郑天荣从自己的身上给推落了下来，由于用力过猛，险些就将郑天荣推落到了地下，吓得还在快乐之中淌洋的郑天荣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令他即刻就清醒过来了。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一个善变的女人，刚才还是那样一副任由自己摆布的弱弱可怜的样子，这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凶猛狠辣的模样，看来自己还远未将这个女人给征服，先前那点征服的感觉也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而已，远远还未达到彻底的地步。
    胡翠花直接就坐了起来，将后背凑到郑天荣的面前，愤愤地说道：“她可怜，难道我就不可怜了吗？”
    直到这时，郑天荣才发现原来胡翠花身上已是满布着大块大块的淤青。这些深色的伤痕赫然出现在胡翠花的背上，比及先前自己在这个女人身上所见到的，就更加的惨不忍睹了，犹如一块光洁的绸缎被撕裂出了几个突兀的大洞，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先前自己还一味地在征服的快感之中，并未在意到这一点。
    看着这些伤痕，郑天荣也痛得心得要碎了，眼圈也顿时就红了起来。深深地感到，这个女人自从嫁给赖有金之后，所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就拿给那个粗野的男人给折磨成了这般模样，真是造了天大的孽。
    胡翠花又平静地躺倒在了床上，无奈而又痛苦地说道：“再这么地被他折磨下去，我也很快就会被他给折磨死了。死了好，一了百了，就再也不会被他折磨了。”
    郑天荣伸出手指，小心地轻抚在了这些令人心碎的伤痕上，用已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他还是不是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就不可怜可怜我呢？”话音刚落，胡翠花的眼角就流出了两粒滚圆的泪水。
    郑天荣不由得又伸过手去，将胡翠花脸上的泪水给抹去，但胡翠花眼里的泪水却像山里冒出的温泉，在自己的手下越抹越多，越抹越热。
    这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女人，孙秀丽可怜，这个女人也可怜。这个女人本来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一个境地的，但就是因为嫁给了这样的一个男人之后，就落得了这样的一个下场。这就是女人的命运，在这个大山村里，还有好多好多的女人也落得了她这样的一个苦命。只是都没有她这样的痛苦，这样惨烈。
    然而她们嫁给了这样的男人之后，她们的命运也就无法改变了，她们只能是这样忍辱负重，忍气吞声地过着她们已经无法改变的日子。一代又一代，这些女人都是这过的，直到她们的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自己这个局外人，又能够为这个女人做一点什么呢？自己能够改变这个女人的这一切吗？根本就不可能，深山里的女人都是这样过的，都是在男人的强势与打骂之中度过的，这已经是天经地义的俗传，自己又能改变到什么呢？
    郑天荣不仅为这个女人感到了深深的悲哀，更为村里更多同样命运的女人而感到了沉重的无奈。
    郑天荣是多么想将这个女人给拯救出这水深火热般的地狱日子啊！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小太小了，拼劳力，根本就不是高壮如山的赖有金的对手，凭人势，人家是村长的儿子，自己这样一个光棍一样的男人能够斗得过那样的一个人吗？
    郑天荣的眼里在流着泪，心里却在流着血。
    看到这个男人竟然为自己而流泪了，胡翠里也顿时就温热欣慰了起来，转过身来，深深地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哭得更悲切凄怆了。
    然而，时过境迁，几年之后，曾经无奈而懦弱的郑天荣，也敢平静沉稳地说出想要灭了赖有金这样阴狠残忍的话来，这不得不令胡翠花感到了毛骨悚然，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长大了，变得成熟而稳重了，也变得神秘而可怕了。
    这个男人，先前还是一个只与赖有梅睡过几次觉的单纯男人，还是在自己的诱导之下，一步一步地变成了如今这个风流浪荡的男人。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还是自己的对。
    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收敛了许多，到程财发那儿去的次数也少了，但是与这个男人却依然是那样的如胶似漆，无法分离。在这个大山村里，自己就是这个男人半公开的女人。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村里人都见怪不怪了，而且村里人也知道自己在赖有金的打骂下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所以对于自己与这个男人的私混，村里人并没有太过阴毒的咒骂。
    自己现在已把所有的幸福所有的快乐都寄托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就像村里好多女人一样，都把这个男人当作是填补自己空虚抚慰自己灵魂的依靠与源泉。自己知道这个男人在村里还有别的好多像孙秀丽那样的女人，同样也需要他的关怀与抚慰，但是自己又有什么权利与能力妄想独自拥有这个男人呢？
    自己已是一个有丈夫的媳妇，而且在这个村里还有别的男人的风女人，只是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自己才能得到更为宁静的安抚与肆乱的放纵而已。
    当初自己在诱导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也曾想到过希望这个男人的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他很快就与孙秀丽那个寡妇混在了一起，并且那一次，自己就因为对这个男人骂了几句，说了几句重一点的话，这个男人就对自己不理不睬，最终把自己弄得是村里人人皆恨的烂贱女人。
    现在，这个男人已经长大了，成熟了，就更不为自己所制了。更为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竟然还有了一个娇美柔嫩的媳妇，一个天仙般好看的媳妇，一个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垂涎欲滴的媳妇。
    虽然他的这个媳妇名义上还是他们几兄弟共同的媳妇，但是自从这个叫做金凤的女人嫁到他家里之后，他到自己这里来的次数就明显少了许多。
    这个寄托着自己所有希望与快乐的男人，先是躺在了孙秀丽的怀里，接着就来到了更多的女人的床上，后来竟然还娶上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对于这一个比一个寒心的变化，自己刚开始时还是伤心痛哭了好一阵子，但接下来也就慢慢地不得不接受了这些无可奈何的现实。
    特别是先前娶了这个媳妇的时候，自己当时的心情是凉到了极点，感觉自己就已经完全被这个男人给疏远冷落了，再也不会再回到从前那样，让这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俯首帖耳地依从自己了。
    无论是从年龄，还是从长相，甚至从阅历上，自己都无法与他那个媳妇相比拟的。那是一个见识过大城市的繁华的女人，而且听说还是一个读过书会写字的女人，这样的一个女人，那真是人人都想到得的金凤凰了。自己一个连字都不识的山里粗鲁女人，怎能跟这样的一只金凤凰相比？
    但还算让自己欣慰的是，这个男人还是偶尔会来安慰安慰自己，并且还是那样的关心那样的体贴，就如同对自己做了好大的一件错事乞求自己原谅一样的诚恳，令自己不得不又沉迷到了这个男人的怀里，哪怕是难得见面一次，却依然对他念念不忘，并且倍感珍惜。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低贱的女人？一个并不是在好多男人面前放浪形骸而是对一个男人摇尾乞怜的真正低贱的女人！
    当然，这就是这个男人的独特之处，他不仅是牢牢地将自己抓在了他的手里，更将村里更多的女人都抓在了他的手里。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好活歹活也与赖有金生活了十年之久，被打骂折磨了这么久了，这么多年都煞过去了，还怕将来没有这个男人怜爱的日子吗？日子就是这么地过的，这就是自己这一辈子的命了，早死晚死也都无所谓了。
    但是，这一次，这个郑天荣竟然突然就冒出了想要灭掉自己男人的可怕想法，他竟然是要做什么？他是真为自己打抱不平，想要将自己从水深火热之中给拯救出来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刚开始那阵痛不欲生的阵痛期都过去了，现在一切都习惯了，一切都归于平淡之后，他却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为什么刚开始时他不那么做呢？也许，那是的话实在还太年轻，当然这种天大的事情还没有那种心态与阅历去做的，现在他长大了，老练了，当然也敢去做这样的事情了。
    他灭掉了自己的男人之后，他会怎样地对待自己呢？难道他就会娶自己过门吗？这也是不可能的，他的家里还有那么娇美的一个媳妇，自己这个三十多岁的半老妇人怎么能够与那个才十八岁的水嫩媳妇相比？
    但是杀人，那可是一件需要多少勇气与能量的事情，而且还要承担多少风险与可怕的后果，这个男人竟然舍得为自己做出这样大的付出，这也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是有不少的恩情。至少自己就可以看出，对于村里其它的女人，这个男人根本就可能做出如此巨大的付出甚至是牺牲。
    或许，灭掉自己的男人，也许这也是他对自己的另一种独特而狂烈的爱。
    这个可怕的提议，已经在胡翠花那渐渐归于沉寂的心底溅起了滔天的巨浪，重新又将她那漠然的心境给激活了过来。
    至少，这个赖有金死后，自己就再也不会被他所折磨了。赖有金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如果赖有金死了，自己就是一个寡妇了，就是可以与郑天荣正大光明地往来了。
    那时，他随时都可以到自己这里来，自己为他洗衣做饭，像夫妻一样地生活在一起了。
    对于这个即将到来的美好场景，胡翠花竟然感到了莫名的激动甚至是有些急切了起来，但心里还是有丝丝的隐忧与恐慌，觉得这件事情极有可能会将自己陷入一个可怕的境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