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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三百七十八节 无路可退
    第16节第三百七十八节无路可退
    从孙秀丽的房间里走出来的一刻,金凤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去找郑天荣帮忙了。
    现在的郑天荣利用他那村长的权势,早已积攒了下少的钱财,成为了这大山村里最有钱的人了。
    更为重要的是,他当年将张天才杀死之后,还把卖自己的那些钱都给拿了回来,就凭卖自己身子的这些钱,就远远超出了医治孙秀丽的病所要的费用了。这些钱也算得上是有自己的影子了,虽然都控制在他的手里,但也是用自己的这一生去换来的。自己去找他要一点点,他应该不会像唐有芳那个老太婆子那样的绝情吧?
    况且,郑天荣与孙秀丽也还有过那么一段算是甜蜜融洽的时光,虽然现在孙秀丽已经人老珠黄,他也几乎不去她那里了,但曾经的情意也还多少留存一些吧?
    就算他冷酷得什么都无情无义了,那自己也只得去求他,因为现在他是唯一可以救孙秀丽的人了。无论他要让自己做什么,对自己怎么样,自己都无所谓了。哪怕是要叫自己就像那天他恨恨地从自己的那个房间里走出去时所说的那样,让自己去给他舔脚趾头,也无所谓了!
    金凤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赴死的英雄一样,豪迈地朝着郑天荣那里就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
    很快就来到了曾经属于程财发,后来被赖有金霸占,现在又属于郑天荣的这栋高大雄伟的房子面前,然而此时的大门却是严严实实地紧闭着。金凤紧走几步就冲到了门外,毫不犹豫地就伸手重重地推了推那扇沉重的大门。
    金凤的动作是那样的坚定而迅速,生怕自己稍稍迟疑的话,就会害怕得不敢前去而转身逃走了。
    但大门却像大山一样地沉重坚挺,金凤那点些微的小力连动都不能使得它动一下,金凤只得又挥起手掌重重地拍打在厚重的门板上,虽然声音是发出来了,但手掌却已被拍打得生痛不已。
    屋里还是没有丝毫的声响,金凤这才明白现在这座房子里根本就没有人。只得愣愣地站在大门口,等着这座房子的主人的到来。
    这是村子里最为高大雄伟的一座房子,雕花的窗户,厚实的木板墙,大大的木柱,高高的檐角,还有这道沉重得如山一样的对开大门,无一不让金凤深深地感到自己在它面前是多么的渺小。自己连那门都不能使其震动一下,如果自己真的落入到了里面去,那还怎么能够出得来!对自己来说,这里面就是一个地狱,一个暗无天日永无止境的地狱!
    但是为了孙秀丽的病,就算是再也出不来的地狱,自己也不得不钻进去,因为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金凤就这样愣愣地站在门前,而久久也不见郑天荣回来的身影,她只感觉这扇大门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打开,就如同一个魔鬼的大嘴一样张开,转瞬之间就会将自己给吸了进去。
    金凤等得越久,心里就越紧张,越害怕,觉得自己的精气正在被这样慢慢地吞噬磨灭,自己就如同一个被捕猎住的猎物,在即将被撕碎吞食之前,就这样地被慢慢折磨得筋疲力尽了,等到最后那一刻的到来时,自己已经毫无反抗的力气了。
    然而郑天荣还是没有回来,金凤再也是站不住了,再这样等下去,只怕是自己就要瘫倒在这门前了。她这才突然想到,此时的郑天荣应该是在胡翠花的小卖部那边,而自己一时心急就跑到他们家这边来等了,害得自己白白的在这里白受了这些无用的折磨。
    金凤很快就赶到了小卖部那里,站在村子中间那个最大的晒坝里时,就听到了小卖部那边传来了嘲嘲杂杂的说话声。
    小卖部那里有很多的人?金凤心里一惊,这么多的人在那里,自己怎么好意思向郑天荣开口呢?
    此时的金凤竟然有些怨恨起自己来了,当初如果从了郑天荣的话,那郑天荣一定就会听从自己的话去救孙秀丽的,自己也不会受今天的这般折磨了。现在郑天荣正是气恨自己的时候,自己此刻去求他,还不知道他会如何地羞辱自己呢?
    除夕那天晚上,郑天荣就恨恨地说过,自己到时候一定会去求他的,他还说求他的时候自己给他舔脚趾头都会嫌自己的嘴脏。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去求他了!早知如此,当时自己就该什么都应了他的!应了他的!
    但是现在,事情都已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金凤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晒坝那头的小卖部走了过去。她只感到自己的脚步是那样的沉重,沉重得每走一步,只怕是在这坚硬的青石所铺成的晒坝上,都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来了。
    离小卖部越近,里面传来的声音就越是清晰,而金凤的心里就越是紧张,脚下的步子也就越发的沉重,沉重得都快要迈不开了。
    这一段路,金凤感觉是自己这辈子走得最为沉重最为艰难的一段路了,就像是把一座大山都给背动了一般。
    来到小卖部的一侧时,那里面传出的这喧闹的说笑声,就像是整个蜂巢的蜂子都围绕在耳边一样,吵得金凤都快要昏厥过去了。
    金凤真想就此离开,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辱真的是把脸都丢尽了,还不如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到他们家里去求他。可孙秀丽的病是拖不得的,就为了这一点,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金凤终于来到了小卖部的门前,小卖部里果然有不少的人,胡翠花正与何花容在放满货品的这头说着笑,两人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似乎正是说得欢的时候。
    正是何花容第一个发现了金凤,她看到突然出现的金凤时还愣了一下,然后就示意了一下胡翠花,当胡翠花看到金凤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愣愣地朝金凤看了过来。
    在小卖部的另一头的一张桌子上,郑天荣正与几个男人在那里打着纸牌,那些男人都是村里的光棍男人,难怪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都无所事事地在这里闲着,反正也无牵无挂地没人理没人管。
    郑天荣看到金凤的时候,也顿时就呆住了,举到半空的纸牌,也忘记打下来了,就那样停在了那里。
    旁边的几个男人看到郑天荣这副目瞪口呆的样子,都循着他的眼光看了过来,当看到是金凤时,全都愣住了。
    刚才还喧嚣热闹的小卖部,顿时就清静了下来,清静得令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金凤的身上,令金凤感到了被光聚所炙烤的焦灼,似乎身上的衣服都快要燃烧了起来。又感到如同这些人都是一头头饿坏了的恶狼,正盯在自己这头贸然闯进了它们窝子里来的小兔身上,都垂涎欲滴地看着自己,很快就会猛扑过来将自己给撕得粉碎。
    金凤得瑟了一下,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对着郑天荣尽量大声地说道:“我找你有事。”虽然金凤觉得自己已经竭尽全力说到最大声了,但依然还是那么的渺小。
    郑天荣似乎也才回过了神来,终于将手中的这块纸牌给打了下来,然后说道:“你有什么事?我现在正忙着呢!”
    金凤看了看正盯在自己身上的胡翠花,然后说道:“你能出来一下吗?”她觉得这件事要是让胡翠花知道了的话,胡翠花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你出去呢?”郑天荣轻蔑地笑了笑说道,说完之后就催促旁边的男人们快接着出牌。
    然而男人们依然还是把目光定在了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好看的女人身上,都忘记该出牌了。
    “孙秀丽病了,你知道吗?”金凤无奈,咬了咬牙,只得说了出来。
    “她病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郑天荣说得很冷,冷得金凤都打了一个寒禁,在如此冰冷的话语之中,金凤顿时意识到郑天荣早已对曾经与孙秀丽的那份情意忘却得荡然无存了。
    “她病得很凶,如果再不医治的话,只怕就来不及了。我求你去帮帮她。”
    “你求我了?”郑天荣顿时就惊呼了起来,“你竟然也来求我了?哈哈哈你来求我了?哈哈哈郑天荣大笑了起来,笑得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
    金凤羞愧得赶忙把头低了下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急之下竟然就把这样的一个字给说了出来,这不正好落入了郑天荣的期待,让他顿时就得意了起来。
    郑天荣把手里的这把纸牌一扔,就从桌子边走了过来,走到了屋子的中间,看着金凤得意地大笑着说道:“你今天是来求我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金凤已经羞愧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地底下去,但已被如此推上了台子,却怎么也下不来了,只得紧紧地撅着嘴,看着郑天荣恨恨地点了点头。
    “你们看到没有?你们看到没有,今天,这个女人是来求我的!她是来求我的!哈哈哈”郑天荣放肆地笑着,那猛烈的笑声,都快要把这小卖部的屋顶都给掀翻过去了。
    笑了好一阵子,似乎都笑得累了,这才总算是收敛了一些,然后对着金凤喘着粗气说道:“那你今天打算怎么求我呢?”
    金凤早已被笑得面红耳赤,娇喘不已,直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掉入这头恶狼爪牙下的猎物,只能是任由它的摆弄而无能为力了。于是把心一横,大声地说道:“只要你能够把孙秀丽的病治好,你要我怎样求你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郑天荣的眼里顿时一亮,转过头来看了看愣在一旁的胡翠花与何花容及那些光棍男人无比得意地说道:“你们这么多人在场,你们都听到了,今天她是来求我的,我叫她怎么都行。我就要看看,她会怎样求我!江二娃,把那把椅子给我搬过来。”
    一个五短身材,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顿时就把靠墙的一把木椅子给抬了过来,规规矩矩地放在了郑天荣的身后。
    郑天荣随即就坐到了这把椅子上,然后张开腿,一副很悠然享受的样子,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金凤,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你站着,比我都高,你这个样子是在求我吗?”
    金凤看到郑天荣这副架式,顿时明白这个郑天荣今天已经是狠下心来非要把自己羞辱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不可了,一定要将曾经在自己面前所受的怨气与所遭的冷落加倍地奉还到自己身上了。
    自己如今已落到了他的手上,并已下定了决心,那还有什么放不下来的呢?大不了也只是撕破了这张面皮而已!
    金凤咬了咬牙,当即就重重地跪在了郑天荣的面前,由于她太过坚决太过迅速,隐隐发起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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