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云儿问过缝纫坊里的刘奶奶,知道砂锅里那草药该放多少水了,便在自己房前升了炉子,给少奶奶熬药。她拿了个矮坐守着,药味儿很浓,看着锅里混黄的沸水,她想,这是谁发明的:这根根草草,皮儿种儿的合在一起能治病,少奶奶什么病呢?花儿也过来了,抱个环儿说:“来,宝贝,到这炉火跟前暖暖”那小家伙也听话,真的趴在炉前不动了,眼睛眯眯着,很享受的样。云儿说:“花姐,这就是你说的少奶奶的宝贝啊,这么小,很好玩呢,这小狗是不是就你说的那个环儿呀”她去摸它的身子,那小家伙突然睁大眼,眉间聚了个疙瘩,哇哇冲她咬,象是嫌她打扰了它的安静。云儿忙收了手:“臭小子,还认人啊?”花儿说:“今上午,差点没把它冻死,少奶奶说让它在我房里先暖一会,过后再来抱它,这都一天了,也不知她在忙啥呢,刚才我喂它馍,它奸谗的还不吃哩”。云儿说:“花姐,你说这药是治什么病的?”花儿说:“还能治什么?想必是少奶奶身上来的不正常了吧?哎,云儿,你得多少天?我这月超四天了还没来呢?”云儿说:“我二十六天,从不多也不少,准着呢,烦人,这事儿真烦人,咋不见汉子们来这东西,下辈子可不当女娃了。下辈子我要真的脱化成个男人,花儿姐,我就娶你,天天搂着你,把你搞的”她还想和她说什么,花儿突然站起来说:“滚你个小死妮,你是春女春心想做春事呢,偏要强加我头上。哎!我还忘了呢,我纳了双鞋垫儿少了只,不知跑哪儿去了”,她指了下小狗:“你看着它,别让她跑了,我去屋里找找”。
云儿往炉子里加了几根木柴,这时见四子哥朝这走来,心说:“个臭花儿,还找鞋垫呢,是等好事去了吧?明明是看该来的人来了,才找这么个理由搪塞我”云见四哥快到跟前了就说:“四哥来了?四哥,从你不放羊了,你身上的那膻味也没了,你不是在冯家岗子当工头吗?咋跑这儿来了,今天不干活儿?”。四哥说:“烧水呢,我喝点,还真有点渴了,这大冷天,没啥活干,拉几车土和他们垫羊圈呢”。云儿说“垫羊圈?还忘不了你老本行啊,这是药呢,这水可喝不得,花儿姐屋里有热的呢,去她屋里吧,有等喝的地方你不去,还在这糊弄你云儿妹妹?”四子不自觉的摸了下头说:“那我去看看”。云儿想:大黑天的,跑到这找水喝,谁知你是想喝还是想吃呢?见四子进了房,掩了门,她便鬼使神差的悄悄跟了过去。就听屋里花儿说:“每次都那么急,你别这样,云儿还在外面呢”云儿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急想躲开,又觉得不象,就站着没动。又听四哥说:“我家里盖不起新房呢,这咋办?”花儿说:“我也没办法,你问我,我问谁呢,娘说,江府上派人来了,就看人家府上面子,最多再等一年,如这一样你还盖不起房,就让我嫁别人,我也不知以后咋办呢”。又说:“拿开你的手,不多想些法子,还有这心思,别动我这儿,这可不是在冯家岗子,院里人多着呢”。她没听到四子说话。又是花儿的声音:“行了行了,别再摸了,再摸我受不了了,反正不能在这屋里,哟,哟,哎,别碰它了,哟哎哟”
云儿听得心里麻麻的,酥酥的,也不知什么感觉,她有点六神无主,心烦意乱地回到自己房里去了。她坐在床沿上,看着给少爷刚洗过的几件衣服,猛然想起她刚来府上半年后的一个夏天来。那天,她把少爷看丢了,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见人,找到后花园时,才见少爷拿他那把小木制手枪,一个人在叭、叭地对着一棵树上的一只鸟儿玩的正欢。“少爷,你跑这儿来了?让我找了这么多地方”她问。“云儿,你看那鸟儿,我打它,它咋不动呢?”少爷说。“来,我看看,哟,你咋这么厉害?用木枪把它打死了?不象是一只活的”云儿说。其实,那年自己刚刚十四岁多点,个子就和现在差不多的样子,只是身子没现在这丰满。那小树比自己高不了多少,有只象刚刚死过不久的鸟儿挂在叉上,自己跳起来或许能够的着,即是够不到,把那小树梢晃几下它也会掉下来。她说:“少爷呀,那鸟恐怕是让你打伤了,我以为是死的呢,看还象活的样呢,要不,天这热,早招蛆了?”少爷说:“云儿,我要,你给我拿下来”。她说:“我也够不着呀,这样好不,我抱着你,你伸手看摸到不?”他说:“行”把木枪放在地下,又说:“等会,我撒泡你再抱我上去”说着转身就把小裤衩脱了。她忙跑到他跟前说:“你叫什么东西咬了,怎么这么红?”就用手轻轻摸着他小,眼看着那水柱儿从个小棒里流了出来,他用手一挑,那水柱儿一下高了起来,她帮他提裤子的时,有意无意的碰了两下那出水的小东西,肉肉的很好。她抱起他,故意抱的不是很高,让他怎么也够不到,他一只小手使劲向上,另只手怕自己歪了身子,牢牢地抓着她前胸上的衣服,她那还没长好的那个肉蛋蛋,让他一抓一扯的,那感觉她说不上来,但她喜欢。他说这样不行,还是够不着,她把他放下说:“我看我能给你拿来下来不?看这样行不?”就跳了跳,真的抓了下来。少爷低着个头,在地上打转:在哪儿呢,树上没了?小鸟呢?咋找不到哟。她说:“少爷,我觉得是掉进她衣服了去了,我可不敢拿,我怕着呢,少爷你自己掏出来吧”少爷说她是个胆小鬼,这有什么好怕的,他伸手从她胸膛上掏了一阵,还是没掏着。她说:“是在里面,就在里边,我觉得又掉进裤子里去了,就在最小的那短裤里呢”她再让他掏,说,就在她腿根那儿,他掏到了,手却拿不出来,她觉得他碰到了她那最隐秘的地方。她说鸟儿象是在啄她,把他的手使劲夹的老紧,他觉得自己的手象是被挤进一条热热的沟里,越使劲拽,就越是拽不出来,来回拽了好一会,他终于拽出来了。他看着手里鸟儿说:“不是活的?是死的”。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说:“云儿,没生蛆呢,就是有点了怪味”。她见他的小手背上有点湿。
她想着想着,觉得浑身热辣辣象要起火,酸酸的难受,把少爷挂在墙上的棉衣拿了件,熟练地将自己的枕头裹里面,抱在怀里,把那两只袄袖子搭在自己的肩上,想着那晚和少奶奶在一起时,少爷搂抱着她说的那醉话——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让我吻你吗,好,我就吻你。她觉得那是少爷想要她,少奶奶在跟前,他不能做,故意装醉的,肯定是的,绝对是这样的,想着,她张嘴将舌儿伸出来,想:“少爷的嘴也许会长在枕头上”,这时门开了,花儿闯了进来说:“云儿,姐求求你,快去我屋里把四子轰走,天都这么晚了,一个大男人家在我屋里,云儿妹妹知道倒没什么,要别人知道了多不好!再生出什么闲话来”。见云抱个枕头就问:“你这是干啥?”云儿脸红红的道:“少爷明天非要穿这件,这件洗了后,又偏偏没干呢,你看我把里面塞个枕头,再拿到外面炉子上给他烤烤行不?”花儿说:“你傻啊,这是缎子面的,能经得起烤啊,你给我就行了,这事我来办,快去我房里把四子撵走!”云儿和她一起出来,见四子早已上前院走去了,再看看那火炉上的药,都快干锅了,忙回屋里拿了水又添进去重烧,心里在说:少奶奶,实在是对不起啊,这药熬的肯定不行了,你先凑和着喝了,下会云儿一定好好的给你熬!
其实云儿并不知道,她还在屋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缝纫坊里的两位上了年岁的婆婆,听说常大管家要换了她俩,不让他们干了,说她们太累了,眼神儿也不好使,该回家养老了。她们不愿走,就知道少奶奶心眼好,想找她说说再留下来,可这府上院儿,东西南北的太多,不知少奶奶住哪儿,就听人说,只要找到云儿或花儿,就找到少奶奶了,这不就一路打听着找这炉跟来,黑灯瞎火的,那小狗突然哇哇咬她们两声,吓的一下把锅子里药弄翻在地,俩人赶忙把那草药锅儿拿起,将地下的草草皮皮的胡乱划拉进锅里,也不敢再找少奶奶,急匆匆地倒着个小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