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第五十二章：打架
    酷热的夏天来临了，知了在树上“热啦热啦”的叫着。这天出奇的热。人们躲在树荫下摇着蒲扇乘凉，酷热的天气把人的骨头都蒸散了，周身上下没一点力气和精神。
    卜令霍小胳膊小腿被酷热天气蒸的也没力气了，他想等太阳没那么毒辣了再去果园做活。他嫌天气热可不管别人热不热，把小栋梁和小娟子一帮人都轰了出去。放羊的下地的都走了，他和贵香躺在阴凉处避暑纳凉睡午觉。
    羊这性口天热了它也不肯吃草。岗子半坡处羊儿卧在一棵翠杨树荫下反刍着。韩栋梁带着栓柱和两个小丫头找了个树荫厚的地方也开始纳凉休息，由于天热容易困乏小曼和丫丫倚在树荫下不一会就睡着了，栓柱拿着栋梁给他叠的纸飞机百遍不厌的在他手中飞翔着，他是那么痴迷毫无困乏之意。栋梁找了一个暴露在外的粗树根当做枕头躺了下来，慢慢地眼皮打着架不知何时也进入了梦乡。
    “栋梁！栋梁”！几声猴急的喊声把他登时惊醒。听声音判断知道是三小子王富强和吝新伟两个死党来了，强烈的困意使他没有动弹感觉着他俩渐近脚步来到他跟前。“栋梁！天那么热咱们去小河里洗澡吧”！吝新伟眯缝着小眼睛乞求道。
    王家的三小子王富强，和吝登亮的儿子吝新伟在学校时三人曾经是最后面一排板子挤到一起的同桌，因吊儿郎当学习不好就让他三人挤到一块板子上。当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学习差的他们座位也安排在最后面。三皇姑对这些她眼中的垃圾学生从不过多的过问，让他们随便混去吧。吝新伟继承和发扬着他爹的传统“翘眯眼”，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三皇姑所讲的他不清楚他也不想清楚，成绩一塌糊涂。韩栋梁和三小子也是整天摇头晃脑不肯学习。
    他们三人除了学习之外倒也互帮互助。虽三人同年，吝新伟长得瘦小枯干，而三小子又矮又胖像个小圆桶。俩人爱贫嘴就是胆子特小，经常遭受高年级同学欺负。因和韩栋梁是死党，由他罩着其他同学就不敢欺负他们。三人组合在一起在三皇姑眼里简直就是学校里的一颗毒瘤。在他们前排女生的头发经常被他们卡到的破板缝里，女生哭走了一茬又一茬。向别的同学书包里偷偷放蛇和老鼠那是常事，调皮捣蛋捉弄同学在他们身上经常发生。韩栋梁天生爱捉弄人但从不欺负人，他也看不惯高年级的欺负低年级的弱小同学，如果碰到后就会和他们打架，打架是他的强项。高年级同学身体高大，他打得过他就打，打不过他就像狗一样用嘴啃。
    学校里校规是过周末时，周六还要上课完到中午一节课才可放假。周六放学后，天闷热的一点风也没有。三小子和吝新伟俩人没有回家就商量去南边小河里洗澡。等他俩挎着书包来到河岸时，他们却迟疑了没敢下河。原来村里雷子带着卜可军和一帮小喽喽们早就在河里泛起浪花了。
    他俩惧怕雷子灌他俩水喝，因为俩人还没成为他们的喽喽兵。雷子是村支书韩金臣的孙子叫韩栋雷，三皇姑就是他三姑妈。因年长，他又人高体壮外加是村支书的孙子三皇姑的侄子，别的孩子都不敢招惹他都惧怕他，这小子带着一帮喽喽兵们经常欺负别的小孩子。当初他曾邀请他二人加入他们的喽喽帮，因和小栋梁在一起他俩也不惧怕他，再有他们也看不惯雷子的所作所为，所以他俩至今没有与此为伍。韩栋雷和韩栋梁本是同宗同族同辈份的族人，用他们老人的传统话说还没出五服呢。但俩人性格是水火不相容。虽没有正面较量过但都各惧怕对方几分。碰面一起就像狮子老虎互不侵犯。自从栋梁辍学后三小子和吝新伟就成了雷子欺负的对象了。
    他俩想如果找到韩栋梁一起洗澡，雷子就不敢欺负他们了。所以俩人就朝土岗子走来，小栋梁听说要一起洗澡犯难了，他也讨厌这酷热的天气，早想好好洗个澡了。可是两个妹妹还有一群羊谁看呀，如果羊丢了卜家那对毒妇非打死他不可。这是三人眼神同时指向了栓柱。
    栓柱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同意，他也想跟着他们去河里洗澡。韩栋梁知道就是能去也不能带他去，因为他天生娇贵在说他也不会游泳，到了那里非得喝个肚儿圆不可。还是三小子有办法，当他看到栓柱这么痴迷纸飞机时，凑上前去奉承话说了一箩筐，最后答应给他叠好多纸飞机作为报答，栓柱这才勉强点头。
    他不由分说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语文书来“嚓嚓嚓”！从后面撕掉几页下来，三人快速地帮他叠起了纸飞机。纸飞机叠好后一个个摆在栓柱面前可他还是不满意，原因是他喜欢要语文书前面有彩画纸的部分做飞机。三小子狠了半天心终于把前面彩页部分全撕掉都叠成了彩色的纸飞机。【以至于后来三小子的语文书缺页，没少挨了三皇姑和他爹娘的胖揍】栓柱这下可开心了，非常顺利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妹妹和羊儿有着栓柱的照看他就放心了，三人飞快地跑下土岗子来到村南小河边。迫不及待地脱下裤衩子，“嘭嘭嘭”！跳进小河里。清凉的河水让他们一下子甩掉了酷热，三人像泥鳅般在河里钻来钻去开心极了。韩栋梁水性很好一个猛子扎到了河对岸。正当他像快乐的鱼儿畅游时，忽听到吝新伟的呼救声和喝水声。吝新伟身体瘦弱眼睛不好使但水性很好，待他定睛一看“不好”！是二皮在摁着他给他灌河水喝呢。
    原来吝新伟眼神不好，狗刨时不小心踢到了二皮的疤瘌头上，俩人起了冲突。吝新伟不是他的对手被二皮摁倒水里呛着喝起水来。旁边的雷子和他的喽喽们大笑着起哄。
    韩栋梁火往上撞厉声断喝：“松开他”！二皮不是栋梁的对手，在学校时曾挨过他几次揍，所以吓得他迅速松开了吝新伟。吝新伟被呛得哇哇大哭，他游到河浅滩处吐起水来。韩栋梁游到他跟前看到没有什么事情了。气得他他游到二皮身边照着他疤瘌头上就是一巴掌“啪”！痛的二皮一呲牙。但他吃了个哑巴亏没敢吭声，起哄声嘎然而止。
    “赶快滚回去！你不去放羊！偷偷来河里洗澡！回家俺告诉俺娘去，非揍你一顿不可”！忽然喽喽群中有一人恐吓声。韩栋梁知道这是表哥卜柯军的声音，没有办法为了不被挨揍只好叫上他们二人上岸了。
    “一个外土裤子！【前文讲过：这里婴儿从小就穿沙土袋子长大的，他们骂外来户就骂外土裤子】还随我们韩家的姓！还不知什么狗杂种呢！在这里装狗熊”！正在穿裤衩子的他听出是雷子的损骂和嘲笑声，他知道雷子从小就鄙视他，但以前他从不敢当面嘲笑他，怒火已顶上了他的小脑袋。
    韩栋梁：你再骂一句！小心你小爷爷用板砖磕你！
    韩栋雷：再说一句你也是狗杂种！
    在岸上三小子俩人也没阻拦住他发疯般的在一棵柳树荫下捡到一块半拉砖头。“蹬蹬蹬”！几个箭步跳进河里“砰”！的一声正好落脚踩到二皮的疤瘌头上，差点没把这小子踩背过气去。二皮旁边就是雷子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韩栋梁顺手一板砖正好磕到他脑袋上，他听到很轻很清脆的“啪”！的一声，似麦苗拔节时啪的声音。登时鲜血顺着脑瓜淌了下来，不一会脑袋变成了血葫芦，鲜血滴到河里染红了河水。雷子痛的咧着破瓢嘴哇哇大哭，小喽喽们看到此景也吓的哭着逃到岸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