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梅:“我知道你忙,就不用麻烦了。陶总,没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
“没事了,你忙吧,有事再叫你。”陶宝柱看着李秋梅走出去,当李秋梅快到门口,又叫回来:“我忘了一件事,我有一件毛衣,不小心挂断了一根线,慢慢就散开了,你有时间给补补。这些活还得靠你们女人,男人们笨手笨脚的。”
李秋梅:“针线活就是女人们干的。你给我吧,我给你织一织。”
陶宝柱:“不在办公室,在家放着。冬天就坏了,一直拖着,现在想起来了,就请你帮帮。我明天带来给你。”
李秋梅:“那就不用拿来了。我下班去,一会儿就补好了,省得来回拿。”
陶宝柱:“也行。”
下班后,李秋梅跟着陶宝柱去了他家。
陶宝柱的家在城西新花苑小区,过去既是家,也是办公室,后来租了一座小楼做了办公楼,这里才成为专门的家。因为就一个人,平时也不收拾,家里显得特别乱。
李秋梅一进门看着零乱的家,便动手收拾起来。
陶宝柱实在不好意思,便阻拦着:“秋梅,算了,也别白费工夫了,你今天收拾了,可能明天又乱了。”
李秋梅一边干一边说着:“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能过一天是一天,乱七八糟的也能住下去?你们出差到了旅馆,嫌人家收拾得不好,自己在家也懒得收拾。”
陶宝柱笑着:“哎,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缺了那一个也不象个家呀。”
李秋梅:“那你快跟嫂子复婚呀。”
陶宝柱:“你别再提了,谁说也不行,我是早就铁心了。”
李秋梅:“如果不想复婚,那就再找一个。”
陶宝柱:“结过一次婚结怕了,害怕再陷进去。再说找不下合适的,就象你们通情达理的女人实在少呀。”
李秋梅:“你别总拿我比,我也就是一个再不能普通的人了,象我这样的人,在大马路上一抓一大把。”
陶宝柱:“你那个把也太容易抓了。”
李秋梅收拾完家:“收拾完了,以后,我时间我再给你细收拾。”
陶宝柱递上一杯茶:“谢谢。歇一会儿吧。”
李秋梅:“不了,效功一个人在家,我给你织完毛衣好早点回。”
陶宝柱拿出毛衣:“你真是一个不知道累的人。”
李秋梅抖开毛衣看看:“陶老板,你这毛衣还穿呀,别说你一个大老板,就是普通人也不穿了,这都是哪年的毛衣了。”
陶宝柱:“还能穿。一年四季,也就穿那么一两个月,新的旧的不是一样暖和?”
李秋梅:“怨不得人们说,越有钱的人,越扣门,我看你平时对别人那么好,帮这个帮地个,原来你对自己也这么扣门。”
陶宝柱:“这不是扣门,挣钱不容易呀,能省一分是一分,能省点用在生意上。有钱的人为啥有钱,还不都是一点点省下来的?不象有的人是偷来的抢来的贪污下的。”
李秋梅补着毛衣:“那还是能挣,象我家效功,再省也省不了一个公司吧?”
陶宝柱笑笑:“那到是。”
李秋梅:“我也理解你们,挣点钱也不容易,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陶宝柱:“你知道我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有多难吗?说起来你都不信,我有一次下了火车身上就剩下两块钱了,饿得想吃一碗面,但坐公共车回家还需要两块钱,没办法,进了饭店吃了一碗面,最后走着回了家。”
李秋梅:“吃了苦不苦,得来甜上甜。现在终于不再吃那种苦了,算是熬出来了,也应该享受享受了。”
陶宝柱:“那也不能大手,现在挣点钱也不容易呀,身体上受罪不算,还有精神上的。为了做成一笔买卖,求爷爷告奶奶的,请人吃饭,给人送礼不说,还看人家的脸色,跟人家说话就和孙子一样。有一次,为了得到一个工程,我上门求管事的,人家刚洗完脸,我就忙给人家倒了洗脸水,那刚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科长呀。”
李秋梅望着陶宝柱:“我以前知道你们挣钱难,没想到能有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