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梅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对不起效功。”
    王霞又有些生气地：“你呀，你呀，那你哪点对不起效功了？效功他瘫在床上几年了，你给他端屎端，喂水喂饭，你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带怨气地话。对不起他，你哪点对不起他。”
    李秋梅说不出话来：“这”
    王霞：“你是一个女人，我说得不好听，守着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你心里的痛苦难道我不清楚吗？他效功连男人对妻子最基本的义务都不尽，能说是你对不起他吗？要说对不起，也是他对不起你。”
    李秋梅呢呢喃喃地：“他这次喝药就是因为我。”
    王霞：“你别提他喝药的事，我有机会还要说他呢。他一个男人，什么也给不了老婆，不管老婆的死活，自己想死。是个男人都不应该这么做。他死了，一走百了，可剩下你和小虎怎么办，他想过没有？他喝药是因为他自私。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看见你成了全市的名人，他自卑。自卑就是自私。”
    李秋梅低着头：“不是因为这。”
    王霞：“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你到陶总的公司上班，陶总对你好，他吃醋了。还有，他看见你最近精神也好了，越活越年轻了，心里就不平衡了，怀疑你在外面找男人，是不是？”
    李秋梅点点头又摇摇头。
    王霞：“他这就是自私，别说你没有找，就是找了也应该，他不能给你幸福，就不允许别人给你幸福吗？”
    李秋梅从口袋里掏出吴效功的遗书让王霞看。
    王霞看完遗书，态度发生了大转变：“这个吴效功，还真不象我想的那么自私，他是心疼你，为你好。”
    李秋梅：“我总觉得对不起他。”
    王霞：“你做对不起他的事了？你是不是和陶总做那种事，让效功知道了？”
    李秋梅：“没有，只是陶总喜欢我。王姐，说真的，我们只是抱了抱，什么也没有发生，几次陶总求我，我都拒绝了。”
    王霞：“喜欢你是好事呀。你辞职是不是因为陶总总想讨你的便宜，经常非礼你呀？如果是这样，我一定把这个南蛮子赶出咱汾城去。”
    李秋梅摆摆手：“没，没有，他对我挺好。我对他我这心里”
    王霞哈哈大笑：“我明白了，你也喜欢他，是不是？”
    李秋梅点点头：“是。我一看见他，全身都不自在。当陶总表示对我爱时，我拒绝都需要巨大的力量，因为，我也难以控制自己。如果还在陶总的公司呆下去，我怕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一旦放开口子，可能就会洪水横流。到那时候，我就更对不起效功了。”
    王霞拉住李秋梅的手：“那不是正好嘛，他喜欢你，你也需要一种男人的爱。说心里话，我清楚，做女人得不到男人的爱抚，那种痛苦是难以忍受的。如果他真爱你，你也喜欢他，你们就是有那种事，我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陶总也没有说不管效功吧？你看看，他现在对效功多好，如果没有陶总，你也好，效功也好，能过上现在这么好的日子吗？”
    李秋梅：“不。我宁可不要这种生活，我也不能对不起效功。效功已经够可怜了，失去了健全的身体，再失取我对他的爱，他就更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了。所以，我想离开陶总的公司，不想再见到他，我不想给自己找痛苦，给效功找痛苦，更不想给陶总找痛苦。”
    王霞：“陶总那样地爱你，如果你离开他的公司，你知道他也会痛苦的，他刚才给我打电话，好象很生气。”
    李秋梅：“他是一个身体健全的人，也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人，他的痛苦会很快过去的。但效功就不同了，他会痛苦一辈子的。”
    王霞叹口气：“哎，多好的人呀，这好人到了一起怎么也这么难呀。”
    李秋梅：“我更爱效功，我不能没有效功，我不能让小虎成了孤儿或没妈的孩子。我要让效功好好地活着，就是我吃苦受罪也不怕，只要他活着，我就有活着的力气。”
    王霞：“你谁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自己。”
    李秋梅：“王姐，请你理解我，我也不想让陶总受委屈。”
    王霞：“那你辞职了怎么办？以后也需要钱呀？”
    李秋梅：“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总会有办法的，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王霞拍拍李秋梅的肩膀，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