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吉像个和事佬一样,笑着对两个局长说:“你看看你们两个,不是我说你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冲动,好啦,今天这事到此为止,就当是武林高手过了几招,点到为止,我是裁判,现在我正式宣布,红方胜!”
穿着红运动衣服的翟勇想笑,却没有笑出来,他知道自己占了优势,至少咬掉了范局长一截耳朵,看他以后如何做人?
范文红摸着自己贴上创可贴的耳朵,咬牙切齿地对翟勇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翟勇没有作声,刘吉怕范局长再惹出大祸来,不好收场,说出去对大家都不好,她平静地劝着范文红说:“局长,怪我没有及时阻拦你们打架,千错万错是我的错,好在这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就只有在小范围内解决,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两个局长是为了我在打架,小女子我没有这样大的魅力。”
“不关你的事,你安心工作就是了。”范文红用安慰的话,对刘吉说。
翟勇自知闯下了大祸,他与范文红共事多年,知道他是个善于玩弄手段的人,为了将自己的损失减到最少程度,他主动向范文红赔礼道歉,拱着双手对范老大说:“对不起,局长,我中午喝多了酒,冲撞了您老人家,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老弟的不对之处,我现在陪你去医院上点药。”
范文红默不作声,刘吉微笑着对他说:“局长,翟副局长已经向您赔礼道歉了,你也得表个态,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呀!”
范文红看到刘吉为难的样子,故作姿态地对翟勇说:“好啦,既然你承认了错误,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看在刘吉的面子上,饶了你这王八蛋。”说完,范文红就走了出去。
翟勇的心口被堵得慌,本来他老婆偷人就成了王八蛋,你还要戳人家的痛得。翟勇正想回敬他几句,又看到刘吉在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少说几句。
范文红走后,翟勇小声地对刘吉说:“刘吉,谢谢你帮我解了围,下次陈曼回来,我请你的客!”
范文红回到自己办公室,他用镜子照了照耳朵,还好,耳朵还在上面,只是被翟勇咬掉了一块皮,他边照镜子,边骂翟勇说:“,一个大男人,像疯狗一样的咬人,老子不整死你才怪!”
过了几天,范文红主持召开局领导班子会议,他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在会议上宣布:“根据上级要求,单位的主要领导要对财务实行一支笔式的管理,也就是说,公路局所有的财务发票,必须由我一个人签字才能报销,这是新的财务纪律,大家要认真贯彻执行,否则以违反财务纪律论处!”
明眼人一看这就是针对翟勇的,因为翟勇负责接待和后勤工作,开餐发票多,办用用品采购多,易耗品损耗多,以后翟勇的签字在公路局就不管用了,这不但降低了他的副局长领导权威,也限制了他的某些自由。
既然是上级有要求,翟勇也没有异议。范文红继续在班子会上不点名地批评翟勇说:“我们班子有个别领导,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经常玩弄两面派手法,欺骗组织,明里暗里报销假发票,从财务科汇报的情况看,我们一个小小的科级单位,每个月的接待费用达到十多万块钱,真是崽卖爷爷不心疼啊!”
翟勇默不作声地听着范文红的讲话,脸上像火烧一样的滚烫,其它领导知道范局长是有所指的,心里庆幸范局长不是针对他们。
范文红整翟勇的事还没有完,公路局下属的一些养路工区职工宿舍,因为年久失修,有些漏雨,有些摇摇欲坠成了危房,一个包工头给范文红出主意说:“局长,这个地方还可以搞些钱!”
本来是范文红自己与包工头串通一气,利用维修改造一线职工宿舍的机会,从中洗钱。可是他故意指使包工头将一个工区的房屋粉刷质量做差一些,结果工区的墙壁粉刷不到三个月,就开始脱落,天花板上一块力子灰掉下来,竟然砸中一个职工的脑袋,这个职工正在闹工伤,其它工区职工的意见也很大,这还得了!你翟勇抓后勤工作是怎么抓的?没有将改善一线职工的生产生活条件当作大事来抓,只管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职工连个安居乐业的地方都没有,结果闹得职工民怨沸腾,而这一切都在范文红的掌控之中。
范文红与局党组书记商量后,马上让纪检书记下发文件,将所有职工宿舍改造质量不好的责任全部归结到翟勇头上,点名道姓地进行严肃处理,给翟勇记大过处分,扣掉他半年的安全管理奖。
领导要整人,他可以让你活得生不如死,好处由他得,过由你来受。翟勇明明知道这是范文红在故意公报私仇,泄私愤,图报复,可又能怎么样?大家的都不干净,可范文红上面有人,搞不过他,想来想去,翟勇只能寻求刘吉的帮助,希望她从中做些矛盾缓和的工作,别将他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