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9）卫生局
    过完年，刚上班，小海就到卫生局报了到。局长肖文秉主持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除了安排节后局里的工作外，郑重介绍了新任医政科副科长王小海，看着如此年轻英俊帅气的新领导，有的人赞叹，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嫉妒。
    卫生局最惹人注目的是三位局长，两大美女。三位局长首位肖文秉，兢兢业业，吃苦能干，从处长一跃当了局长。据说有人不服气，闹到省里去，可人家那妹夫，政法委书记死猪不怕开水烫，寸步不让，结果省里领导让了步，谁还惹得起。
    另一位就是副局长贾化，贾化、贾化没有一句真话，主管副市长的铁杆弟兄，这还不算，此人吃喝嫖赌无所不精，古城官场上狐朋一大堆，“所谓一起入过党，一起扛过枪，一起贪过腐，一起上过女人床”。当初竞争局长的位子本来十拿九稳，可半路杀出个肖文秉，肖文秉到没什么，可他背后的政法委书记惹不起，只能忍气吞声做出让步，也是个惹不起的主。
    还有一个就是女副局长白玫，同时也是两大美女之一，有名的冷美人。身材微丰，瓜子脸，一双丹凤三角眼，柳眉微蹙，粉面含春，不怒自威，美得让人心动不已，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穿着打扮一丝不苟，说话做事我行我素。据说大有来头，就连色胆包天飞扬跋扈的副局长贾化，也对白玫唯唯诺诺，一双色眼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另一个就是医政科教处的处长王玥，两大美女之一，小海的顶头上司。身材适中，面如中秋之月，脸如三月桃花，两湾柳叶眉，一双含情目，鲜妍妩媚，婀娜风流。更要命的是头脑清醒，办事干练，让男人欲罢不能，欲抱还休。”
    现在又来了一个帅的让人不敢多看的帅哥，卫生局又多了一道风景线。
    走进自己单独的办公室，窗明几净，办公桌很宽大，桌上有一部电话机，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一把沙发面的靠背椅子，第一次让小海有了当官的感觉。小海坐在椅子上体会了一会新的感觉后，就开始了解熟悉新的环境和新的工作。
    这天小海正在看一份资料，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小海拿起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是．．．？”
    “王副科长吗？我是王玥，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电话里传来处长王玥动听的声音。
    “是、是、是，我马上就到。”小海放下电话就出了门。
    敲门走进王玥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的王玥欠了欠身，让小海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抬眼打量着小海，小海也打量着王玥。就见王玥穿着得体，肌肤如雪，五官精致，超凡脱俗，尤其一双大眼明亮温柔，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不愧是卫生局的大美女。看着小海，“多帅的小伙子呀”，王玥心里微微一动，脸上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红晕，一点羞色，堆起温和迷人的笑容开口道：
    “群众反映东山县发现了艾滋病，好多人围堵县政府，局里决定由我们处牵头防保处配合，组成问题处理小组，协助当地政府和医院处理好事件，避免造成恶劣影响。由我担任组长，你和防保科长陈建为副组长，再从你们两个科室各抽调一名男同志组成五人小组赶赴东山县。还有就是你们科的吴伟民科长年老多病，以后医政科的工作主要靠你来主持，回去安排安排，下午我们就出发。”
    五人搭载着局里的面包车一路风尘来到东山县，受到当地政府的热烈欢迎。住进县委招待所，放下行李，王玥就要求当地政府有关人员详细介绍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东山县主管文化教育的副县长赵无言前几天到东山县医院检查得了淋病，尽管采取了保密措施，可还是走漏了风声，很快县委县政府的几个女职员也检查出得了淋病，一时间谣言纷纷，两个女职员的家属到县政府要求政府给个说法，闹得很厉害。第二天外面就流传说副县长风流快活得了艾滋病，且越传越神。一时间县医院门庭若市，不断有人来询问艾滋病的情况，不断有人来要求检查艾滋病，同时有人开始聚集在政府门前要求政府主持公道，严惩风流县长，给老百姓一个说法。尽管县委县政府和县卫生局多次辟谣，并保证一定处理好这件事，可老百姓就是不信。聚集的人从当初的几十人，几百人到现在的几千人，越闹越大，甚至有人给市委市政府写信打电话说东山县艾滋病流行，县委县政府处事不力。
    听完政府相关人员的汇报，王玥处长想了想说，陈建科长你带着你的人由县政府人陪同去医院再仔细问问情况，进一步确定病人的病情，王小海科长你带着你的人由县政府人陪同去了解一下县长赵无言和围堵县政府人员的大致情况，晚上我们再商量怎么办。
    走出县委招待所，小海就一直在想，县长赵无言得了风流病，几个女职员受牵连家属闹闹事在情理之中，可为什么这么多人闹事，不应该呀，既然不应该就一定有隐情。小海就问陪同人员，县长赵无言以前是干什么的？陪同人员说，赵无言以前是二中的老师，后来当过副校长，校长，教育局副局长，局长，一个多月前升为副县长。小海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来到县政府门口，几千人吵吵嚷嚷，小海他们装着围堵请愿人的样子，问旁边几个大叔大妈
    “大妈。你也来了。这么大年纪了，你小心点，别碰着摔着了。”
    “不来能行吗，现在的政府那把百姓放在心上。”
    “就是，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呀，你家孩子没在政府上班的吧？”小海问。
    “她家孩子在二中当老师。”傍边的一个人回答。
    “是吗，我在教育局上班，也没少受气。”小海回答。
    “是吗。你也在教育局上班呀，我家孩子也在教育局。”
    大概了解了一些人，发现不少人不是家属在教育局就是当老师。
    了解完情况几个人回到了县委招待所。
    晚上吃完晚饭，五个人集中在处长王玥的房间了，向王玥汇报情况。
    防保科科长陈建说：“通过我们了解，赵无言确实得的是淋病，比较严重，由于顾忌自己的面子，很少到正规医院就医，都是一些私人诊所或游医诊治，时好时坏，持续的时间比较长，这次实在无法才到县医院诊治，却走露了风声。”
    小海也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和处长王玥作了汇报，并说这么多人聚集可能和赵无言以前的工作有关。
    王玥说道：“不是艾滋病算是万幸，可淋病也挺厉害，据我所知淋病传染性一点也不比艾滋病差，传染的很快，我们不能马虎，你们说呢？”处长王玥抬起头一双美目看着四个人。
    “是，不能大意，要和县政府商量商量采取一些措施。”陈建回答。
    小海接着说：“我觉得首先我们要想法先平息围堵的群众，如果集会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工作也没法做，我想明天处长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医院进一步了解一下赵无言的个人情况，也许能了解一些新的东西，对平息民愤也许有帮助。民愤平息了，我们的下一步工作也就好做了，处长你说是不是？”
    处长王玥赞许的看了小海一眼说：“那就这样，陈建你明天带着你的人去和县政府，卫生局，医院商量商量看如何尽快的防治淋病，我和王科长明天去见见赵无言。”
    第二天，处长王玥和王小海如约来到医院，单人间的干部病房是华夏特色。进了门做了简单介绍，让其他人出去，关上门，处长王玥和小海坐在待客用的沙发上，相互看了看，王玥示意小海问话。
    “赵县长，你知道外面的情况吗？”小海问。
    “我知道。”
    “如果我们把你交出去，你觉得会怎么样？”
    “他们会吃了我。”
    “赵县长，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月，年轻的红卫兵横扫一切，京城那些位高权重的牛鬼蛇神们被拉出去游街还是小事，有好多被活活打死，如果外面那些人煽动红卫兵来找你的麻烦，你觉得会怎么样？”
    “那我就死路一条。”赵无言有点害怕。
    “我和我们领导来，就是想解决问题，也不想为难你，但你必须说真话，也许我们可以帮你渡过难关。”
    “行，我一定如实回答，你们有什么就问吧。”赵无言想了想回答。
    王玥鼓励而又温柔的看了小海一眼，点了点头。小海继续问：
    “说说你是怎么从一个教师当上副县长的？”
    赵无言家住农村，师范大学毕业后分到二中当老师，找了一个也在二中当老师的老婆。兢兢业业，辛辛苦苦一干就是八年，年年所带班级在全县评比中位列一二名。眼看着一同毕业的同学朋友拉关系走后门，四处打点，有的当了教导主任，有的当了校长，甚至有的当了局长，而自己却忙于工作至今仍然是个教师。这时二中校长高升，需要一个新的副校长，有人就引荐他去见教育局局长。没想到局长对赵无言老婆很熟悉，说没当局长前就见过他老婆，长得很美很漂亮。赵无言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奉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局长直接说，我不需要你的钱财，你想当副校长就让你老婆来陪我次，不然你就什么也别想。赵无言当时很气愤，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回去后赵无言对老婆一说，老婆当时也很气愤，可看着郁郁不得志的赵无言，他老婆又无比心疼。背着赵无言，老婆去找局长，几次后赵无言顺利当上了副校长。赵无言知道自己当了副校长，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屈辱，愤怒，可又能怎样呢？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比较容易了，后来为了当校长他老婆又和那个局长勾搭了一段时间。当了校长后，赵无言想法把他老婆调到了三中，然后拼命的捞钱睡女人，二中的女老师，女教工不分老幼无不被其染指，还鼓励女教工去陪局长，县长。靠着金钱和女人赵无言很快当上了教育局副局长，局长。当了局长后，赵无言更是不择手段，除了捞取金钱外，教育局职工，一二三中的女老师，甚至乡下学校的女老师只要有机会赵无言就不会放过她们，还创造机会让她们和县长书记共度良宵。短短几年赵无言就当上了副县长。
    “你和多少人有过关系？”小海问。
    “大概有好几百吧，太多我也记不清。”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自己得了病？”小海问。
    “也许一两年前吧，找大夫看看就好一阵，也没太在意。”
    “县委县政府有没有人来看望过你？”
    “书记县长来过一次，其他人可能还顾不过来。你想想，我得了病，尤其是外面传说我得了艾滋病，开始是县委县政府的人往医院跑，接着是教育局的人往医院跑，各学校的老师也往医院跑，她们的老公也往医院跑，她们老公的朋友也往医院跑，全县的人都往医院跑，就连县长书记也偷偷来过医院，谁还顾得上我？”
    小海笑了笑，看看处长王玥满脸通红欲笑还休，非常动人。
    “你知不知道你的病情很严重？”小海问。
    “知道，成废人了，这也是作恶多端的报应。”赵无言回答。
    “有孩子吗？”王玥问。
    “没有。”
    “你们夫妻过的好吗？”王玥又问。
    “还行吧，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老婆。”
    王玥看看小海没什么问的了，就对赵无言说：
    “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回去研究研究，回头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