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离婚
又有一辆出租车来了,这回他们顺利地坐上车到了民政局,一前一后走了进去。(。纯文字
大厅里摆着一溜桌子,几个工作人员坐在后面,不停地接待着前来结婚的和离婚的人。
张清河想,把结婚的和离婚的放在一起办可真够可以的,让那结婚的一对看了那离婚的一对,心里少了几分喜悦,多了几分警惕和担忧,让那离婚的一对看了那结婚的一对,心里少了几分仇恨,多了几分回忆和伤感。
他们的结婚证当初也是在这儿办的,不过当天并没有遇到离婚的,那时离婚的还少,不像今天这样多。
当时心里只觉得喜洋洋的,以为他们的美满的婚姻可以和日月同在,与山河永存,谁知五年后的今天就弄到了劳燕分飞。
正这么伤感地想着,忽然有人叫他:“张老师!呀,真是你,张老师!”
这是一个高个子姑娘,从他一进门就一眼瞅着他,这会儿终于叫出声来。
“你是?”张清河疑惑地看着这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
“我郭红梅呀,九十八班的,你的学生!”郭红梅绕过桌子,看着他好像要蹦跳起来。
张清河仔细打量着这个高额头大眼睛的姑娘,总算想起来了,笑道:“你是那个因为一道题和我顶起牛来的语文科代表!”
“看你,什么也不记得,就记得人家和你顶牛的事!”郭红梅嗔道。
张清河心里说,怎么不记得,你还借写作文给我写情书呢,当时我都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这么早熟。但这话当然不能在这里说。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郭红梅问,“不是想起我这个学生,专门来看我的吧。”
“我,我来离婚。”他的喉咙里像噎了一颗桃子,好不容易才吐出来。
这时夏丽虹上前一步说:“和我。”
郭红梅这才看见了夏丽虹,眼睛睁圆了,“张老师,开什么玩笑,你们可是我们学生那时评出来的模范夫妻呀。”
“现在不模范了,现在是严重的审美疲劳期。”夏丽虹又插一句。
张清河听不得这句句刺心的话,对郭红梅严肃地说:“咱们找个地方说两句。”
郭红梅疑疑惑惑地把张清河带到一个没人的小办公室里。
张清河咳嗽两声说:“红梅,我们是真的要离。你别说话,听我说,你要还念师生情的话,就不要让我在这里受难堪,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就像刀子割一样,具体怎么回事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说。”
郭红梅还要说什么,张清河竖起一根指头在嘴上,说:“不要说了,这不是咱们那会儿顶一道题的事儿,生活要比这复杂得多。”
“既然这样,好吧。”郭红梅迟迟疑疑地说,回来磨磨蹭蹭地给他们办手续。
要压公章时她又看着他们俩,夏丽虹别转了头,张清河抬眼望着天花板,他感到某种不争气的液体在眼窝后面流动,他想借着这个动作让它倒流回去。
“张老师,”郭红梅轻轻地叫他,“我看你们还是重新回去考虑考虑?”
张清河不敢把头低下来,怕那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抬起手用力向下摆几摆,那神情像给自己下达死刑命令一样。
终于——“喀嚓”一声,郭红梅按下了公章。张清河心里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他们的婚姻终于被执行了死刑。
两本著名的蓝皮婚姻死亡通知书被交到他们手里了。这真的是世界上最伤心最无用的证件,人从出生到死亡要领无数的证件:出生证、身份证、各级学校毕业证、驾驶证、工作证、结婚证,它们都各有各的用处,可张清河实在想不明白,这离婚证有什么用处。
夏丽虹平静地把她的那本放进包子里,圈着一只手到郭红梅耳朵上大声说:“告诉你,小妹妹,你们的张老师现在很风-流呢,尤其在小姐那儿。”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清河脸胀得通红,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当地。
“张老师,你的电话是多少?”郭红梅愣怔了一会儿,问张清河。
张清河告诉了她自己的电话,又应景地问了她的电话号码,说声再见,大踏步地出去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妻出墙弱男变猛虎:桃色”查找本书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