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高午餐时,喝了点啤酒,被桥上白衣女子勾起的诗情画意还没持续多久,就感到一阵内急。四处张望了下,目光所及,没看到有公厕,也没有其它合适解决的地方,就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女子令人浮想联翩的背影,顺着桥侧的台阶向桥下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想,那位空降市长也真他妈蛋,这么大一片地界上,竟然也不知道搞个公厕,一味照猫画虎地做表面文章,一点儿不懂得人文关怀,也不知道夏天那么多人的时节,这如厕问题是如何解决的。
艾高下到桥底,抬头瞅瞅四周和上面,似乎足够隐蔽,就急不可耐地拉开裤链,掏出家伙小便。痛快淋漓地小便完,正待转身往桥上返时,忽听得一声大叫,一个白色身影大鸟一样从桥上急坠下来,“噗通”一声落入水里。
“不好,那女人落水了。”艾高来不及反应,也跟着纵身一跃,直扑水中那团白色的影子。
自小在水库边长大的艾高水性很好,加上海水浮力大,没费太多力气就将那个女子拽上了岸。只是衣服全湿透了,寒风一吹,冷得不行,仿佛有千万块冰凌在轮番划着自己全身的肌肤。
那女子微微张开眼睛,看到艾高,似乎有些吃惊,“你是,艾,艾社长?”
看到那张冻得有些发青的煞白的脸和嘴角下方一颗小小的美人痣,艾高突然记起来了,此人是福安县的美女诗人林黛。
看着怀里湿漉漉的林黛,艾高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好嘛,这算怎么一回事儿,桥上掉下来个林妹妹?
林黛显然比艾高冻得更严重,嘴唇乌青,在艾高的怀里缩着身子,瑟瑟地抖个不停,长长的羽绒服吸满了水,这会儿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下摆处还结出了几条细细的冰凌。
艾高也觉得自己几乎要冻僵了,上下牙冷得“嘚嘚”直打架,赶紧连抱带拖地将林黛弄到自己的那辆帕萨特车旁,摸了摸衣兜,还好,车钥匙还在。赶紧甩了一下钥匙上的水,打开车门,把林黛放到后座上,将车子发动起来,暖气调到最大档。略一思索,就驱车直奔凭海临风大酒店而去,艾高印象里,这是距这里最近的酒店了。
“快点儿,给我找间暖和的客房。”
到了凭海临风大酒店,艾高半扶半拖地将林黛弄进大堂,对值班经理吩咐道。
值班经理认识艾高,赶紧安排人给艾高找了间暖和的客房。
艾高也不管林黛同意不同意,就将她拖到浴室,调到热水,又想起在哪本书里看过,冻伤的人不能用过热的水,林黛虽没冻伤,也应该不能用太热的水吧,就又调低了些,感觉温度适宜,才打开淋浴喷头,让林黛背对自己,一边喷淋,一边将她身上已结出冰碴儿的湿衣服拽下来,帮她冲洗干净身子。幸好林黛头发不长,不难处理,艾高用浴室的吹风机急急将她的头发吹至半干,就赶紧从衣橱里找出睡衣给她披上,将她拖到床上放下,捂上被子。
整个过程中,林黛就像木头人一样,任由艾高摆布,既没有抗议的意思,也没有顺从的表示。只是在艾高扯去她胸罩的当儿,本能地抱起了手臂,护住了胸部。
安顿好林黛,艾高又急忙奔回浴室,扯上的湿衣服,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客房里的另一套睡衣,在沙发上坐下,想点支烟缓和一下紧张情绪。就起身去摸湿漉漉的衣兜,找出盒没开封的香烟,撕开封口,拽出一支,用客房里预备的火柴点燃,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透过淡蓝色的、慢慢向四周扩散开来的氤氲烟雾,盯住了床上躺着的林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