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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复诊
    三月末的昱城,依然有料峭的寒意,但走在街上,却已能够明显感觉到春天循序渐进的脚步:杨柳的枝条上已鼓出了鹅黄的嫩芽,年轻的女人们一如黄灿灿的迎春花,迫不及待地开始绽放憋了一个冬天的美丽,艳艳飞扬的裙裾,给大街上平添了一抹亮色。
    艾高驱车穿过大街,向市北郊的龙腾男科医院驶去。今天是他与蒋丽丽约好的复诊时间,艾高心里隐隐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期待,与初诊时的心乱如麻和莫名的恐惧有天壤之别。
    其实,初诊那天,与艾高同样心乱如麻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艾高的接诊医生蒋丽丽。
    那日,艾高走后,一时还没有别的病人前来就诊,蒋丽丽瞅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病人信息,有些愣神儿,心里面有一种莫名的纷乱。
    蒋丽丽与艾高二人虽都在昱城,又是同乡同村,相互间却并不相识,也没有过任何联络。那些年,人们的思想还相对单纯,不像现在,经常借着搞同乡会的名义拉
    帮结派,相互扶持。艾高上大学时,蒋丽丽还是黄毛丫头一个,艾高当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印象。工作以后,艾高就很少回家了,有些像那些年很流行的一首歌里唱
    的,“长大以后,为了理想而努力,渐渐的忽略了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当然就更不可能认识蒋丽丽了。
    不过,蒋丽丽却是一直关
    注着艾高的。也许,潜意识里,蒋丽丽一直把艾高当作了自己某种形式的偶像吧。虽然与艾高没有直接的联络,却始终关注着他的动向。在艾高还是普通记者时,他
    发在《昱城日报》上的署名文章和评论,蒋丽丽基本上每篇必读的。就这样,蒋丽丽眼瞅着他从一名普通记者,一步步跻身领导层,成为报社一把手。最后又因为闹
    得沸沸扬扬的“车震”事件被拨拉到了电视台,这些事情蒋丽丽也都是有所耳闻的。
    所以,艾高一走进她的诊室,她就认出来了,就诊卡上显示出来的病人信息,也进一步证实了她的判断。
    的确就像艾高猜想的那样,蒋丽丽一开始确实是认定艾高是在与情人时,被人家老公捉奸在床、或是出了什么类似的意外,才被吓成了太监的。后来,艾高的一番鬼话她并不怎么相信,艾高的弦外之音她倒是听出了个大概,所以才会急忙打断了他的话题,免得他满嘴跑火车。
    头一眼看到艾高时,蒋丽丽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为人不见面,见面去一半,这话一点儿不假,有很多年没见过艾高本人了,蒋丽丽记得,在自己还是小姑娘时的
    印象里,大学假期回来艾高的是个有些腼腆的大男孩,瘦瘦的,文质彬彬,很符合她对大学生的想象,也很对得起她的仰慕之情。
    听说了艾高的那些花花事儿后,她曾经以为艾高现在的形象应该比以前更有风度了吧,要不身边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
    在许多事情上,女人往往是很傻很天真的,很多时候,似乎只是活在自己的想象里。后来,蒋丽丽有次偶尔在电视上看到了艾高的形象,就觉得似乎没自己想象的好。没想到现在一见之下,似乎比电视上的形象还差了许多,就这形象,还这么喜欢拈花惹草?
    及至见识了艾高的那个物件儿,这个问题和她小时候那个孩子气的问题一并有了一个看似合乎逻辑的答案之后,她心里突然一阵乱纷纷的,就像是瞬间变成了杂草
    丛生的荒芜之地,自己却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大约是熟人的缘故吧,更何况还曾是自己的偶像呢。或许还由于潜意识里,在这方面曾对前男友带来过近
    乎致命的伤害,自己在这方面始终存了一个心结?
    过了数日,蒋丽丽乱糟糟的心刚刚有所平复,却又接到了艾高的电话:“蒋医生吗?我是艾高呀,上次去你们医院看病,是您接诊的,还记得吧?”
    蒋丽丽当然记得,嘴上却应道,“哦,有些印象,怎么了?”
    “我服用了您开的药以后,好像有些效果,想再去您那儿复诊一下,开点药,巩固一下疗效,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蒋丽丽迟疑了一下,“哦,那你明天下午来吧,下午人少些。”
    艾高泊好车,经过门诊楼前的宣传栏时,忍不住又盯着蒋丽丽的大幅照片端详了一阵子,才走进去。
    艾高这次来,还顺便给蒋丽丽带了一份礼品,是一份小巧精致的兰蔻香水套装礼盒。艾高拿出礼盒的时候,开始蒋丽丽是坚辞不收的,说医院有规定,不能收病人的礼品。
    艾高就说,这哪算什么礼品,就两小瓶香水而已,不值什么钱,就是觉得自己的病症有了明显好转,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末了,还暧昧地开了句玩笑,你不知道,这事儿对我们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简直堪比生死啊。
    蒋丽丽见他如此说,也不好再推拒,只好收进了自己的抽屉里。然后,给艾高开了验血、验和一项CT检查,根据院方要求,这也是复诊必须要做的化验和检查。
    艾高去做检查的当口儿,蒋丽丽心里那种乱糟糟的情绪复又涌了上来。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蒋丽丽心里这种纷乱芜杂的心绪当然不是离愁,究竟是什么,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感觉纷纷扰扰的,有点忐忑、有点慌乱、似又有几分期待。这时,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儿,这件事儿让她一时之间更加心乱如麻,无从决断。
    蒋丽丽想起的这件事儿就是,待会儿艾高回来,自己还要不要再给他做一次假性ED排除检查呢?
    按照院里不成文的规定,这应该是必走的流程之一,自从那位女医生打破僵局,开风气之先,以一双高跟鞋击溃了全体女医生的矜持之后,蒋丽丽其实对这项检查
    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医生嘛,什么样的检查不能做,在他们眼里,病人不过就是血肉构成的一架机器,而他们就是机修师,眼里只有各种零部件,并没有常人那
    么多的条条框框和胡思乱想。可这会儿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到了这个不值一提的问题,还这么犹犹豫豫的?是因为艾高曾经是自己的偶像,还是因为他那个
    异乎寻常的物件儿?蒋丽丽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
    “嗯,检查结果没什么异常,都还挺好的。那个”蒋丽丽沉吟着,举起了一只手指,漫无目的地点戳着,这是她一时想不起要说什么话合适时的一个习惯动作。
    “哦,明白,明白。”蒋丽丽还没有说出什么呢,艾高已经麻利地进了里间,爬上了治疗床。
    蒋丽丽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无意中正指向了这个方向,所以才被艾高误解为是要他躺到治疗床上去。
    巴甫洛夫经典条件反射理论的最好诠释。
    想起了医学院教科书里这方面的内容,蒋丽丽心里暗暗一笑,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这会儿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同事讲过的叫做“人工授精”的重口味笑话。
    同事讲的那个笑话是这样的:
    一位农夫买了几头母猪,希望靠它们繁殖小猪来发家致富,但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其受孕,就打电话请教兽医。
    兽医就告诉他,需要给这些母猪进行人工授精。农夫不明白什么是人工授精,但又不想让兽医觉得自己无知,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问兽医如何才能看出母猪受孕成功了。兽医回答说,只要看到母猪在泥浆里躺下来不停地打滚,就表明它们受孕成功了。
    农夫撂下电话,思忖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人工授精就是要他给这些母猪授精。于是,他将猪悉数装上卡车,拉到远处的一个树林里,挨个为它们授精后,拉回了猪圈。
    第二天,农夫到猪圈里一看,母猪们仍一个个站在那里,没有一个在泥浆里打滚的。就想,看来第一次没成功,于是又用卡车把这些母猪拉到树林。为保险起见,这次,他很卖力地为每个母猪授精了两次。
    翌晨,起身到猪圈,发现母猪们还是站在那里,没动静,就想,再试一次吧,于是又把它们拉到小树林里,用了整整一天时间,一遍又一遍地挨个为这些猪人工授精。回到家里,农夫累得一头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几乎起不了床的农夫让老婆去猪圈,看看是否有母猪在泥浆里打滚。老婆急急跑回来告诉他说,猪圈里根本就没有猪,那些母猪一个个都跑到卡车上去了,其中一头还在不耐烦地用前蹄一遍遍地按着喇叭,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艾高在里面见外面的蒋丽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妥,不由得前后左右仔细瞅了一遍。
    蒋丽丽在一边笑得更厉害了,心里已经暗自将艾高比作了那只用前蹄按喇叭的小猪。事已至此,蒋丽丽也就不再犹豫是不是给艾高做假性ED排除检查了,既然他
    已经急得在按喇叭了,那就查呗。不过就是这么简单地看一下,检查费就是近百元,自己就可以得到几十元的检查提成,何乐不为呢?院方为鼓励女医生开展这项检
    查,将这项检查的提成定的很高。
    蒋丽丽走到诊疗床前时,艾高已脱得光溜溜****了。蒋丽丽不禁莞尔,这人可比那些小母猪强多了,才一次就已经形成条件反。看见艾高那个异乎寻常的物件儿,蒋丽丽的心突然又慌了起来,伸出的手似乎微微有些颤抖。
    艾高的情况果然好了许多,蒋丽丽的手刚刚触及,那东西就应手而起,有了显著反应,很快就像吹气球一样急速膨大了起来。
    虽然早有预料,但艾高这物件儿**的状况,还是让蒋丽丽大吃了一惊,看男科这么长时间了,男人的这东西不知见了多少,黑白俊丑、蔫头耷脑的、耀武扬威
    的,什么样子的没见过?但遇上艾高这物件儿这么魁伟夸张的却还是头一次,而且与他的身材反差也忒大了些,就艾高这身形,在北方,也就勉强算是个正常人,再
    矮上那么几公分,恐怕就得被划入半侏儒的行列了,但身下这物件儿,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巨人。
    回头瞥见艾高正有些得意地瞅着自己,蒋丽丽才蓦然
    惊觉手上抚着的东西热热的烫手,仔细一瞧,发现自己竟然忘记戴上医用手套,这成什么了,怎么可以犯这种低级错误,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一时间就有些慌
    乱,脸上乱云飞渡,嘴里还故作镇定地哼了声,“好,起来吧。”转身去水龙头上洗手时,心里还是兀自“卜卜”地跳个不停。洗完手,顺便用凉水洗了把脸,镇定
    了一下情绪,脸上恢复了常态。转身对艾高道,“你”
    话没出口,却发现艾高仍裸着坐在诊疗台上,那物件儿也仍然示威似的傲然挺立着,蒋
    丽丽感觉脸上又热了起来,这什么意思?正要开口训斥,突然记起是自己只说了让人家起来,没说让人家穿好衣服呀,但自己话里的潜台词,他应该可以听明白啊。
    不会是因为上次让他脱,没脱尽,自己没好气,训了他一次,这次长记性了,没说让他穿就没敢穿?
    还是他别有用心,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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