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丽丽咽了下唾沫,做出一幅不耐烦的样子,挥挥手道,“好了,穿上下来吧。”
艾高磨蹭着立起身,身下那物件儿依然直翘翘地支楞着,穿衣服都有些碍事儿。蒋丽丽瞥了一眼艾高那东西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由得又记起了一个荤段子,哼,这要不是看在你这玩意儿刚刚恢复元气,怕再搞得它一蹶不振的份上,还真就应该给它来个下马威、杀一杀它的嚣张气焰。
这个段子是蒋丽丽毕业那年,在一家医院实习时,一个跟她很合得来的漂亮小护士讲给她听的。据这个小护士说,这个段子其实就是发生在这家三级甲等医院里的一个真实故事。蒋丽丽就笑着追问这是不是就是她的切身经历时,小护士笑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将话题岔开了。
小护士这个段子说的是有位年轻人到医院里来做环切手术,给他刮毛备皮的是个卫校刚毕业的漂亮小护士。小护士扶住年轻人的老二备皮时,老二大约是受了
活色生香的刺激,竟然不管不顾地在小护士手中膨大直竖起来。小护士羞得不行,赶紧跑去找护士长求援。护士长过来后,见那人的东西还不知廉耻地耸立着,就拿
了半杯酒精,往那东西上一浇,“嗤”的一下,那东西就耷拉了下去,护士长鼻子里哼了声,很轻蔑地说:“年轻人,就这么点酒量也敢站着喝啊。”扭头对小护士
道,“接着备”。
护士长正待转身离开,身后却又传来小护士的惊叫,护士长回头一看,原来是年轻人那玩意儿又驴毬似地倔了起来,护士长顺手又拿
起几根棉签,饱蘸了些碘酒点在了道口上,这下小伙子的老二彻底蔫吧了,小护士顺利做完了备皮。护士长笑笑,出门前对年轻人撂下一句,“嗯,小伙子,酒量
还不错嘛,不过还是怕搀着喝啊!”
嗨,今天自个儿这是咋了,怎么心思老在荤段子和男人这玩意儿上面打转儿?蒋丽丽这里正困惑着呢,诊室里突然闯进来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看到艾高裸露着傲然挺立的**,这个女人大惊失色,不由得失声惊叫了出来。“艾台,你?”
这声惊叫让艾高听出来了,闯进来的竟然是林黛。
她怎么会在这儿?
还恰在这个节骨眼上闯了进来?
艾高赶紧麻利地提上裤子,下了诊台,虽然裤子前面还尴尬地撑着个小帐篷,但总算是可以暂时**了。
“小林呀”,在外人面前,艾高一向是做出一副长者姿态、这样称呼林黛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林黛还傻在那儿,听到艾高问她这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道,“我”,心里却模糊地有一个声音在说,这话好像应该是我问你才是吧。
艾高似乎看透了林黛的心思,不问自答地解释道,“最近这段时间,感觉前列腺好像有点儿问题,特意到这儿来看一下。”边说边抬眼看了下蒋丽丽,好像担心蒋丽丽会揭穿他的这个谎话似的。
蒋丽丽没有任何反应,她当然不会去揭穿艾高的谎话,保护病人的隐私也是医生起码的职业道德嘛。不过,她也没有配合艾高,帮他圆这个谎,就做出一副没听见
二人对话的样子,径直起身去了外间,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坐了下来。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下,蒋丽丽可不想趟这浑水。况且,她一时也无从分辨来人与艾高的关系,这
种情况下,更不好贸然搀和进来了。
借着坐下来的机会,蒋丽丽迅速将林黛打量了一番,觉得来人面容姣好,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身体似乎有些柔弱,
有几分病西施的风姿,这样的女人是最容易让男人生出怜惜之心的,她该不会也是与艾高有关系的那些女人之一吧。蒋丽丽隐隐还觉得来人似有几分面熟,却又一时
吃不准在哪儿见过。听她对艾高的称呼,应该是电视台的人吧,是播音员、还是美女记者?昱城电视台的节目,蒋丽丽就昱城新闻还看的多些,其他栏目,基本上都
不怎么看,所以对林黛并不熟悉。
“哦”,林黛似乎是相信了艾高的解释,神情自然了许多,想起方才艾高的问话,也解释道“我是来这儿做选题的。”
“哦,做选题,什么选题?”艾高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准备做一期关于这家男科医院的选题。”
说起来,林黛撞上艾高的这尴尬事儿,就正是因为《昱城纵横》栏目的这个选题。
今天上午,林黛主持召开《昱城纵横》栏目的选题会,讨论下一期做什么选题好的时候,这几天负责接热线的值班记者小林建议道,“林姐,不如我们就做个龙腾
男科医院的选题吧,最近接到了不少热线电话,都是反映这家男科医院的。”说着,就把电话记录本拿了出来,翻开了,递给林黛。
林黛接过来,看了一下电话记录,又让小林详细介绍了接听的几个反映龙腾男科医院问题的电话情况。
小林就介绍道,热线电话反映的龙腾男科医院的问题主要是两方面,一方面是反映收费奇高,有宰客之嫌;另一方面就是反映这家医院在打擦边球,变相开展**服务。
“大家觉得这个选题怎么样?”小林讲完后,林黛问。
栏目里的人大都同意做这个选题,只有资深记者老陈提出了异议,说最好还是先仔细核实下情况,对于热线电话断不可轻信,万一是这家医院竞争对手的刻意诬
陷,我们就被动了。现在龙腾男科医院在昱城的广告铺天盖地,抢走了不少其它医院男科的客源,必然会遭到竞争对手的忌恨,被竞争对手使袢子的可能性也不是没
有。
老陈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觉得有道理,做不做这个选题,大家一下子又犹疑起来,讨论一时陷入了僵局。
林黛权衡了一下情况,对大家说,“这样吧,我们就先做做的打算。下午我们分头行动,老陈和小林再联系一下这几个打热线的,详细核实下情况。我和小张他们下午先去躺龙腾医院,拍些背景资料。”
“哎呀,林姐,你看,那好像是我们台里的车,对了,应该是艾台的专车吧。”一进龙腾男科医院,小张就指着门诊楼前的那辆黑色帕萨特嚷嚷道。
林黛看了下车牌号,可不是咋的,他来这儿干什么?其实像大多数女人一样,林黛对于汽车相关的东西并不敏感,包括车牌号,但艾高的车牌号她却是记得的。
林黛心里一动,多了个心眼儿,对小张说,“你们先去医院办公室联系一下采访事宜,我过去找小路问问,看艾台在这儿干啥。”
林黛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明镜似的,小路根本不可能在这儿。自己从电视台的办公楼下楼出门时,正好跟小路打了个照面,那会儿小路正往楼上走,绝不可能这
么快出现在这儿,一定是艾高自己驾车来的,就像他每次去自己哪儿一样。他别是来看病的吧,他会有什么病要到这里来看呢,可别有什么花花病吧,那样自己可就
跟着一块儿遭殃了。
林黛心里突然感到怕怕的,类似于一个人走夜路的感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但愿这火可千万别引烧到自己身上。
经过这一段时间,林黛已慢慢跟台里不少人混熟了,也影影绰绰地听到了一些艾高的传闻,但她心里却并不怎么相信,或者说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可他今天为什么会
出现在这里呢?刚才大家在路上还在七嘴八舌地议论说,来这个医院看病的男人,不是看性病,就是治阳痿。她知道,艾高当然不可能是阳痿,难道他真的染上什么
花花病了?
想到这里,林黛就悄悄去了分诊台,问明艾高在那个诊室,出其不意地闯了进去,于是就恰好撞上了方才尴尬的一幕。
下午前来就诊的病人不多,林黛跟艾高相继离去后,蒋丽丽又接诊了一个病人,就闲了下来。无聊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艾高带过来的礼盒,就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拧开一瓶闻了下,竟然恰好就是自己喜欢的香型。不由得有些奇怪,这是巧合还是艾高提前做了功课?
蒋丽丽竭力回忆了一下初诊天,自己与艾高的对话,似乎没有提到这方面的内容啊,自己喜欢的这种香型应该不会有几个人知道,恐怕就连自己的老公都说不清
楚,提前做功课好像是不可能的。那就是巧合了?可这个牌子的香型海了去了,这巧合也够离奇的了。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儿,这种概率与中大奖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吧。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
想到这里,蒋丽丽脑子里又浮现出了艾高那个物件儿的形象,俏脸不由一热。赶紧转移开了思路,心里想到,这人讨女人欢心还是有一套的,无怪乎身边会有这么多女人,连自己都
啐,怎么又联想到自己身上去了,蒋丽丽心里一时对自己有些羞恼,化妆品塞回抽屉里,赌气似地将抽屉狠狠合上了。
蒋丽丽当然不知道艾高在嗅觉方面的天赋,这种香型其实是艾高自她身上嗅出来,特意为她选的。
艾高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渐趋明媚的春光,那个给自己诊疗的美女医生捂着大口罩、透出几分威严的面容又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昨日,离开蒋丽丽的诊室时,艾高有些迟迟疑疑地问道,“蒋医生,你看,我是不是,还需要开点什么药啊?”
“都这个样子了,还开什么药?”蒋丽丽这话明显是脱口而出的,语气里似乎还透着几分气恼。但艾高听得出,这个美女医生应该没有真的生气,即便是生气,应该也不会是生他艾高的气,也许是在生她自己的气吧。
想到这,艾高心里偷偷笑开了:这美女医生,有意思!不过,艾高也隐隐感到有些遗憾,这美女医生将话说的这么死,自己倒一时没了来找她的借口了,也不知她
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好不好接触?从这两次的情况看,似乎不是那种很容易接近的美女,但好像也不是拒人千里的那种,否则,也就不会收下自己的礼品了。
艾高正在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门口响起了有节奏的轻轻叩门声。
“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林黛。
艾高有些意外,为了避嫌,林黛几乎从来都不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今天这是咋了?
哦,艾高突然意识到,也许是询问自己去男科医院的事儿吧。前来兴师问罪?依林黛的性格,应该不会。那她一反常态地到办公室来找自己,会是什么事儿呢?
林黛进来后,将门虚掩上了,留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找你是为了公事儿。”看见艾高问询的目光,林黛靠近了低声道,说罢这话,突然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就有些羞赧的笑了。
艾高闻听,松了口气,点点头,示意林黛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了,起身为她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想跟你说说龙腾男科医院的事儿。”林黛开门见山地说。
艾高一怔,有些始料不及,不是要说公事儿嘛,怎么还是龙腾男科医院的事儿?这都哪跟哪呀?
艾高一时有些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