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初恋情难忘
石达斡把顾义付扔过来的瓶子装好,蹲去,替刘道明推宫过血,解了,接了骨,随即化解了分筋错骨手的痛苦。
石达斡忙活完后对刘道明说:“没事了,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刘道明的命算捡回来了,奇痛奇痒瞬间不复存在,却全身乏力,无法说话,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石达斡扶刘道明坐好,才缓缓地走到神像前,右手提起那把杀猪刀,左手放在神案上,准备剁手指。
烛光下,顾义付那张脸冷静得出奇,坐在老虎凳上悠闲地抽着烟,无情与冷漠在烟雾中缓缓地漫延着,彰显着。冰冷的神情宣告兄弟情的破灭,无动于衷的姿态分明就是说:有种你有剁下去。
“阿斡,对不起,你让我死吧,我知道你的武动强在指头上,如果你把手指剁了,将无法练气功,你,你”
“闲上你的鸟嘴!”
顾义付没有让刘道明把话说完,站起来就要踢人。
石达斡及时喝阻:“住手。”
“石达斡,你瞧清楚自己要救的人是什么德行。”顾义付坐回去,指着刘道明数落“这个为了保命,刚才提醒你剁手指或断脚趾头换他的贼命,现在又提醒你的气门在手指上,你的气门在手指上吗?你知道他的用意吗?”
面对着顾义付冷冰冰的表情,石达斡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心境。
此际,他需要做到坦然,淡定,从容,无畏无惧,头脑要清醒。
气门在手指上简真就是无稽之谈,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原因,得问个明白。
他逼视着顾义付问:“你想说什么?“
顾义付浓眉一挑,说:“事到如今,这个姓刘的还想调拨离间,还想让我跟你干一仗。”
“什么意思?”石达斡瞧瞧刘道明,一抹疑惑掠上心头,暗想:“难道他真的本性很坏?难道他到现在还在耍心机?”
顾义付说:“实话跟你说吧,我之前跟他说过你的气门在手指上,还强调你一旦失去某根手指就会功力尽失,这居然相信了,想用老子顺口胡编的假命门来调拨你跟我拼命。”
“我为什么要跟你拼命?”
“你将功力尽失,为什么不跟我拼命?这是刘道明想当然的事,这回你明白他的用意了吧。”
刘道明怎么这么愚蠢?居然相信气门在手指上,居然中了顾义付的阴谋。
石达斡转念一想,觉得顾义付才是调拨,调拨他不管刘道明的死活,却没有表达出来。
刘道明的阴谋被揭穿,低垂着头不敢说话,暗骂自己蠢到了家,居然相信了顾义付的鬼话。他惶惑,他忐忑,害怕石达斡真的撤手不管了。
不管顾义付怎么调拨,不管刘道明做了什么事,石达斡是铁定心要救人的,不为别的,还是为了曾经的情义。
他二话不说,把左手按在神案上,盯着顾义付一脸的坦然,“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刘道明可以不义,不允许我不仁。我要是把手指剁了,你的话还算数么?还能让我把人带走么?”
这才是仗义,这才是讲义气,这才是大度,石达斡的话让顾义付没话可说了,让刘道明感动得想死的心都有。
“算数!”顾义付冷冰冰地扔出话来,又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眸光中透着一丝无情,在浓浓的烟雾中彰显。
石达斡不想再罗嗦,因为话说多了半点作用都没有,甚至会让刘道明的伤势相重,他提起刀来就要剁下去。
“住手!”一声厉喝,李丙元冲了进来,一把夺下石达斡手中的刀。
“姓李的,你这个手下败将也有资格进来吗?”顾义付盯着李丙元冷冰冰地说道。
“李兄,我的事你别管。”石达斡不想让李丙元为了自己而得罪顾义付这个狼性十足的人。
李丙元却面无惧色,逼视着顾义付说:“这事是我揭发的,所以,我有资格做最后的处理。”
“滚出去!”顾义付陡地站了起来,眼里迸发着一抹想杀人的狠光,拳头捏得格格作响,缓缓地逼向李丙元。
“李兄靠后,这是我的事,你别管。”石达斡知道顾义付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李丙元非死既残。他自己也不是顾义付的对手,但是,他不想让别人替自己挡灾,也没有这个必要。
他把李丙元拉到身后,档在前面,一脸的坦然,“顾义付,今天的事由我起,一权都由我来承担,跟其他人无关。”
正在这时,张龙生跑了进来,大骂道:“姓石的,你真绝,明知不是我们付哥的对手,居然报了警。
谁报的警?石达斡微愣。
“嘿嘿,石达斡你真愚蠢,你以为报警就有用吗?”顾义付一脸的不以为然,冷笑一声:“你以为上港市的警察会来救你吗?”
“我没有报警,也不需要警察来救命。”
“好,你好样的,居然会撤谎了啊,行,你居然报了警,就别怪我不讲兄弟情义了,我今天就让你为冲动付出代价,看哪个王八蛋敢来救你。”顾义付越说越狠,逼向石达斡,很显然,他准备向石达斡出手了。
“我没有报警,这是真话,信不信由你。”石达斡毫无惧色,坦然面对着顾义付冷笑:“我是吃你们顾家的饭长大的,不敢跟你动手,要剐要杀随便。”
“你,你”顾义付气得脸色发青,吸口气,提起掌来就要往石达斡的脑门上轰。
“付哥请等一等!”一个光头站在洞口大声喝叫。
顾义付放下手掌,冷冰冰的目光扫向洞口,“什么事?”
那光头说:“问清楚了,是一个女人报的警。”
谁报的警?石达斡心里一颤,“难道是张玉琼母女报的警?”
顾义付挥手示意那个光头出去,随后瞪视着石达斡瞧上两秒钟,冷哼一声:“风流胚子,迟早你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管好你身边的女人,别让她们多管闲事,否则你会有大麻烦。滚吧,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你的那根手指也留着吧。带上刘道明那头猪一起滚,只要你不怕他以后还会坑害你就尽管带走吧。”
顾义付的决定让刘道明大喜过望,这条命终于保住了,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李丙元本来是想拼着命跟石达斡并肩一战的,看来没有机会了。他松了一口气,冲愣着的石达斡说:“石兄弟,走吧!”
石达斡缓过神来,心里忧着一件事,冲顾义付说:“有事你尽管冲着我来,别动我身边的人。”
“败人品,我顾义付会动你身边那些变态的女人吗?你不嫌败人品,老子还嫌脏了这双手,滚吧。”顾义付说着背转身去,摆明了是放人。
石达斡知道顾义付虽然狠,却说话算话,不再担心这个狠角色会伤害到张玉琼、万蕴绮等人了。
他也不再讲闲话,把刘道明提起来扛在肩上就出了洞。
李丙元也随后跟着。
洞里,只剩下顾义付孤单的身影。
他直面着那尊片子(骗子)神双手合十,嘴里呢喃道:“兄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哥暂时只能帮到你这些,希望刘道明那头猪能领你的情,从此对你忠心不二。”
他忽地发狠语:“你这尊睁着眼的神,你要是不保佑我兄弟石达斡平平安安的,我砸烂你的泥身。”
烛光依旧,有谁能听到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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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斡扛着刘道明出了山,正想招过路车回城时,李丙元追了出来,说是开车送他回去。
石达斡把刘道明放在后排,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车一启动就说:“李兄,谢谢你的大义,你明知不敌顾义付,还冲进洞去帮助我,实在太难得了。”
“要说讲义气,我实在不敢跟石兄弟你相比,我们曾经是对手,你却不计前嫌给我疗伤那是多大的恩德呀。”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对于你来说那是小事,对于我来说却是大事,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呢。知恩不报枉为人这个道理我懂的,所以你别跟我客气。”
李丙元忽地把车速放慢,“嘿嘿”冷笑一声,“为了报答石兄弟的恩情,我把刘道明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对你做的那些事抖了出来,才整出今天晚上这出事来。”
“哟,原来是你揭发的呀,谢谢你啦。”
“兄弟,听口气好像之前你就知道刘道明背叛你的事了,是吗?”
石达斡想说“也是你告诉我的呀”,但是觉得没有必要让刘道明记恨李丙元。毕竟李丙元现在失去了权势,如果刘道明使坏,恐怕会给李丙元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随后叹口气:“从开始我就有所发觉了。”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不从婚庆公司撤资?”刘道明终于能说话了,虽然声音还很孱弱,但不影响表达。
石达斡摇头不回答,只叹气。
“哎——”他的叹息声绵长而深远。
李丙元破口大骂:“刘道明,你这个混账东西,石兄弟早就知道你伙同赵玉娜以及董月绢算计他的事了,但是他选择沉默,就是不想跟你这个朋友撕破脸。你倒好,这次还准备联合柳琴酒店的人陷害石兄弟,幸亏董月绢良心发现,没有跟你同流合污。”
“是董月绢出卖我的吗?”刘道明居然还关心起谁出卖自己的事来了。
“哈哈,刘道明,你就只有这点小聪明,你也不想想凭石兄弟现在的身份地位及威名,有几个人愿意背叛他而跟你冒风险的。”
刘道明无语了,也许是伤口扯动,“哎哟”地叫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石达斡算是听明白了,刘道明居然还想拉拢柳琴酒店的某位股东准备设计坑害他石达斡。
随后,他顺藤摸瓜地猜想肯定是柳琴酒店的那位股东不肯干这种事,从而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李丙元,李丙元又告诉了顾义付;再加上刘道明以前帮着张龙生做的那些事;还准备把他的身份信息透露给万家兄一切的一切被顾义付及时发现,这才引来今天这出事。
他感叹道:“李兄,你明着把我当作了敌人,背地里却在关心着我,实在令人感动呀,但我们好像还不是朋友呢。”
“哈哈,朋友这个称呼可以随便叫的,陌生人之间都可以叫朋友的,但是真正的朋友你能有几个。”
“是呀,真正的朋友能有几个,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足矣。”
李丙元和石达斡聊着讲着,车进了城区。
坐在后面的刘道明很不好受了,之前,石达斡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他倒好,出卖朋友,利用朋友,现在出事了,却是被自己出卖过的朋友来相救。
听着前面俩人讲朋友之义,刘道明总觉得就是说给自己听的,暗恨李丙元哪壶不提哪壶,真是可恨之极。他暗暗打定主意渡过今天这道坎,以后得想法办找找李丙元这个失势的混浊头目的麻烦,至于怎么跟石达斡相处,那得看情况而定。
李丙元和石达斡肯定没有想到刘道明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动心机。
李丙元还问道“刘道明,你准备去哪?决定了我好送你过去。”
“是呀,道明,顾义付的分筋错骨手是重手法,没有三五天你恢复不过来,回家的话家里人问起来你怎么回答?”石达斡虽然刚才跟李丙元冷一句热一句地意指刘道明讥讽了一番,但是他还替刘道明这个朋友作想,可以说他还是把刘道明当作朋友的。
“哈哈。”李丙元爽朗的笑声响起,随后建议:“送他去董月绢的家里去,让这个女人来照顾她一段时间,顺便让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东西凑到一块反思反思。”
刘道明也不想回家,更不敢住酒店。他以前从龙马和万元两家集团拿到的钱都被人家收回去了,理由是他一份信息买两家,这钱不能给。为了保命,他只好乖乖地把钱还回去。加上前段时间赌博,他把婚庆公司的钱都挪用了不少,现在哪还敢去酒店这种高消费的地方养伤。
但是他又觉得去董月绢家却有些不妥,因为董月绢这次也好不到那去,也被顾义付派去的女打手打个半死,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这个时间点,他顾不得羞耻了,只好求石达斡了。
他哀求道:“阿斡,让我住到你那儿去吧。”
这怎么可以?这是石达斡的第一反应。
那个家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肯定不方便。
他毫不思索地拒绝:“我那里不方便,我另外给你找个地方养伤吧。”
倏地,他想起一个人可以照顾刘道明,说:“这样吧,你先把你送到赵玉娜那儿去吧,她跟你又熟,会照顾好你的。”
这话一入耳,刘道明便知道自己跟赵玉娜合谋算计石达斡的阴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也就没有什么遮掩的,便同意去赵玉娜家养伤。
随后,石达斡拨通了赵玉娜的电话号码,得到的信息是赵玉娜正在董月绢的家里,说是董月绢被打惨了,她要照顾呢。
随后,赵玉娜说可以把刘道明送到董月绢的家,她可以一起照顾。
这回,刘道明也没有选择了,反正这张脸已经丢干丢尽,就去面对那两个女人吧,好歹比回家让爹妈担心加指责强些。
说好讲好,到了锦元小区,李丙元开车走了,石达斡扶着刘道明去了董月绢家。
赵玉娜早把门打开等着,见着面什么也没说,因为彼此心知肚明,没有什么好说的,连房间都给刘道明准备好了,直接把刘道明送进去躺着。
石达斡把从顾义付那里得来的玉露花丸给刘道明服了一颗,便去看董月绢的伤势。
顾义付派来的女打手也不是善茬子,个个狠着呢。
董月绢的头发被揪掉不少,脸被打肿,眼睛更是被打成熊猫眼,全身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些打手还警告她说:三天之内必须十倍返还从张龙生手里得到的钱,否则让人来破了她的相。
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最怕的是破相。
这回可糟了,董月绢以前虽然挣了不少的钱,可是最近跟那些官老爷们的小情人,大款的小蜜们搞各种赌博输了不少的钱,哪有十倍的钱来返还。
更可恨的是她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堂妹董玉洁,指望着这位高官的情人能帮她求求情,让万元公司收少点钱,并向董玉洁借点钱。
董玉洁做得很绝,不但不借钱给董月绢,还说她是自作自受,送了她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无奈了,又不敢向石达斡求助,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既出卖了人家,还求着人家来帮忙的,谁有这么大度。
她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把石达斡的初恋情人赵玉娜叫了来,人家赵玉娜虽然去引诱过石达斡,但只拿一边的钱,根本就没有任何麻烦。
她把赵玉娜叫来有两个目的,首先是想请赵玉娜帮着在张龙生面前说说好话,顺便跟赵玉娜借点钱。
另外,她被打得重了,连腿都被打痂了,需要人照顾,家里人是不敢叫的,那些所谓的麻友(在一起打麻将的朋友)及平时在一起混吃混喝的小姐妹是靠不住的,人家都是高官或者大款包得美媚,谁会来照顾她这个落汤鸡,没法了,只好求赵玉娜照顾几天。
这回倒好了,石达斡来看她来了,还把刘道明也送了来。
她不敢面对石达斡这个苦主,但又不得不见,因为现在这种情况只有石达斡帮得上忙,只有他才有能耐帮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摆平。
石达斡进了房间,站在床前瞧了瞧董月绢的惨样,没有责问,也没有讥讽,满眼的疼惜,问了情况,便直接把顾义付的电话拨通。
“喂,你听着,董月绢的钱由我来还,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人了,你要是再敢动她的一根毛,我跟你拼命!”石达斡也发狠了,跟顾义付这种角色用求的方式是没有用的,只有狠起来才管用。
顾义付稍缓后才答复:“既然你这么大度,我也不想做小人,那女人的钱不用还,老子也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但是看紧点,那是个事儿妈,不给你整出点事来是不会消停的。”
顾义付有点反常,平时间他是惜字如金,今天无论是在斗蓬洞,还是现在通电话,他的话都特别地多。石达斡却无话可说,不是没有话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顾义付又说:“兄弟,保重,上港这潭水很深,多长几个心眼。”
石达斡微愣,缓过神来想说话时,响在耳边的已是“嘟嘟”的忙音,他只好合上手机。
随后,他出去倒了一杯水来,喂董月绢吃一颗玉露花丸。
他要走时,董月绢裹在被子里叫唤:“你能多留几分钟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她的脸肿得像一只脸盆,呈现出表情来时扯得生疼,黑黑的眼圈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瞧着她这副惨模样,石达斡的双眼里流露出一抹疼惜,坐到床上,摸一摸她的头发,叹口气,“那些娘们也真够狠的,居然把你的头发也扯掉了这么多,疼么?”
“很疼的,但是心里暖和。”
“哟,想笑了啊,注意哟,别笑得太夸张,会疼的,说说怎么就感受到了暖和?”
董月绢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握住石达斡的手,两眼噙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你太大度了,我和刘道明都这样对待你了,你不但不计前嫌,还如此仗义,把刘道明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从顾义付的手里抢了回来,还对我这么好,骂也不骂一句,还帮我把债务给免了,我,我”
一颗泪珠从她黑黑的眼眶内挤了出来,滴落到枕头上,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别哭啊,泪水会让被打肿的地方很疼的。”
“你为什么还对我们这么好啊?”
“因为我想对自己好一点。”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以德报怨是为自己攒人品嘛。”
“你就会哄人家开心。”
这种情境下,石达斡不想认真,只想哄董月绢开心。
董月绢的心情不错,想笑,又怕扯疼脸肌,又痛苦,又开心。
太难得了,原本她认为石达斡一辈子也不会理睬自己了,想不到这个男人这么大度,大度到不计较她曾经出卖过他的恶迹。
这个男人虽然有点好色,但是不影他的人品,能跟这样的男人有情感交集,她觉得自己值了。当然,这个时间点她是感动的,至于以后要不要继续利用石达斡来赚钱那就得另说了。
石达斡握一握她的手,“你好好养伤吧,钱的事也别发愁了,我们以前的合作还可以继续进行,你可以通过正当手段收购万元和龙马的股份,有多少我要多少。”
董月绢这回彻底放心了,她别样本事不行,这张嘴还是能说服很多人的。
正在这时,赵玉娜送了碗鸡汤进来,石达翰便亲自喂董月绢喝汤。这一幕瞧在赵玉娜的心里很酸,悄悄地退了出去。
石达斡喂董月绢喝完汤,才省觉在初恋情人面前对另外一个女人这么好有点不妥,连忙安慰得董月绢几句便退了出来。
赵玉娜的心情是复杂的,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水,想想在学校跟石达斡在一起的时光,想想每逢饭点时他等在食堂前帮她买饭打水,想想有人调戏她时他的勇敢,想想每个周末他和她在床上缠绵悱恻的情景,想想他现在的地位与身份,她不后悔那是哄人玩儿的。
她长叹一口气“人是三节草,不知道哪节好,他在这个节眼上就变好了,他真是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石达斡走了出来,见她满脸的若有所思,便坐到她的身边,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呵呵,谢谢给我倒了水。”
“哎哟,这不是给你的水,我重新给你倒一杯吧。”
“我应付着喝这杯吧。”
“这水是我喝过的。”
“这有什么,以前我们都接过无数次吻,口水不知混着吃了多少,还在乎同喝一杯水。”
“你有点坏哟。”
赵玉娜羞得满脸通红,顺下头发来遮住脸,心里却涌起一抹伤感,想起跟他的过往情事,点点滴滴犹如发生在昨日。
石达斡主要是想让气氛好一点,并不是真的想勾引赵玉娜,就算他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份力了。
白天,他还跟董月绢在这套房里做过爱,可不敢在一日之内跟不同的女人干这调调。
她的心情好起来了,他想说正事了。
他说:“刘道明经过这次风波,应该会变老实,也能体会到朋友之情是多么地趁贵了,所以,我想继续选择相信他,并继续跟他合作。你也可以跟他共事的,如果可以,你先到柳琴酒店工作一段时间,然后再考虑去婚庆公司上班。”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替别人打工了,我想自己做生意。”
“好呀,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不用,我只想做点小生意,等有了起色,就把我妈接过来一起住,她还可以帮我打理生意。”
“你好有孝心哟。”
蓦然间,石达斡感觉到赵玉娜变了。
她说话的语气变了,神情变了,让人觉得无耻的感觉也悄然不见了。
她会变好吗?他不知道答案,只好等待时间来检验。
他说:“如果在资金上有困难的话就跟我说,借给你也行,跟你合作做生意也可以。”
不管这个初恋情人有多么糟糕,既然是初恋就会产生人生中好几个第一次,第一次跟女人接吻,第一次跟女人,第一次为情而伤感统统地都因为这个女人而发生了,他想忘掉那些事都难。
所以,他非常愿意帮帮这个初恋情人。
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看到了人性脆弱的一面。刘道明面临生死的无耻。董月绢被打伤后的无助,赵玉娜幸免过后的坦然,让他明白了其实不管人心多么地难测,只要他真诚地对待每一个人,或许会让这个人有所改变。
从今天晚上这几个人的反应来看,他不敢肯定刘道明和董月绢以后会做出什么大的改恋,但这俩人肯定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坑害人了,有所收敛是肯定的。
至于赵玉娜他却敢确定有了很大的改变。
他涌起了想帮她,想了解更多关于她的情况的念想。
说起来也是他心里一块伤疤,他虽然跟赵玉娜谈过一场恋爱,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毕竟有过那么一段经历存在,他居然对她的家庭背景,以及经历都不是太了解,只知道她是南方某省城的人,从小寄宿读书,除了这些,她的情况对于他来说基本上是空白。
他说:“你跟我说说你妈妈的情况么?”
这是个了解她的突破口,他机警地抓住了。
“哎——”
赵玉娜的叹息声中充溢着悲哀与怨恨,她看看石达斡说:“以前很多人都想了解我的家庭情况,不是我不愿意说,是难以启口,每次想起那些事心里都很难受。”
“能跟我说说么?”
“可以,那就先从我爸爸说起吧。”
赵玉娜把自己的长发挽一缕在手中握着,眼底划过一丝哀伤,说出一段令她难忘的往事。
原来,她的父亲叫赵忠其,曾经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商人。
赵玉娜小时的生活环境是非常富裕的,用最好的东西,信的是豪宅,初中时就是车接车送。
天有不测风云,赵忠其居然迷恋上了赌博,去澳门一夜豪赌输掉了上千万,公司的周转资金被挪空,只有倒闭一条路,负债累累,只好变卖财产。房子,车子,名牌手表等等一夜之间统统没有了。赵忠其没脸见老婆儿女,一瓶敌敌畏了结余生。
赵玉娜由于从小生活富裕,过不习惯穷苦生活。
家败了以后,她的妈妈李玉芬带着她和她的弟弟改嫁,继父是一个普通工人,无法满足她早已经澎涨到了极点的物质需求,这也导致她产生了傍男人套钱的想法,才会上了高官儿子的宝马,才会说那句: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宁愿坐在自行车上笑。
她对富裕的生活太怀念,无法适应环境的改变。
渐渐地,她被金钱彻底地污染了思想,也左右了她对人生道路的选择。
故事讲完了,她已热泪盈眶。
石达斡听得手心冰凉,摇头感叹:“环境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是至关重要的,你所经历的一切”
他想说她所经历一切都是宝贵的,想想也是,一个经历过大富到贫穷的转折,又经历过耻辱考验的人,一旦醒悟将是彻底的。怕就怕永远不会醒悟,那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可喜的是赵玉娜有勇气把这段不堪回道的往事说了出来,证明她已经从以前的心理阴影中走了出来,最起码已经决定走出来了。
作为初恋情人,石达斡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他要帮她找回失去的青春,帮她找回富裕的生活,帮她找回失去的尊严。
她见他一脸的若有所思,知道他在同情自己,他肯定也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她有话还想跟他说一说。
她说:“谢谢你能听我讲这个故事,回想起这些年的经历,我觉得自己被虚荣和现实彻底打败了,今后的路我会选择好的。”
“我会帮你的。”
“谢谢你。”
他肯定会帮她的,但是她明白要想回到恋人的关系是不太可能的了。
他能不计前嫌,她知足了,所以她的谢意是真诚的。
石达斡又说:“你要才有才,要学历有学历,要形象有形象,以后只要好好地发展,你会成为一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希望你别再走回头路。”
她神情凝重地保证:“放心,我会的,我会努力的。”
他的忠告是真诚的,也是他所希望的。
正在这时,石达斡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还认为是张玉琼打来问情况的,连忙接通,却是刘梦莹的声音,一开口就问刘道明的情况,石达斡当然是以实相告。
刘梦莹说马上赶到董月绢家,让石达斡等等她。
挂掉电话,石达斡便把刘梦莹要来的事说了。
赵玉娜轻松地一笑,“那我也该走了,明天再来照顾他们俩吧。“
石达斡说:“你明天就不用来了,就让刘梦莹照顾他们吧,她可是刘道明的堂妹呢。”
“算了吧,她不会照顾人的,再说她这次是冲着你来的。“
“是冲着我来的?怎么解释?“
“不用我解释,她到了一切你都明白了,自己想吧,我走了。“
赵玉娜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跟那两个受了伤的打一个。
石达斡知道赵玉娜就往在附近,也就没有相送,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着刘梦莹的到来。
一刻钟过后,刘梦莹到了。
门一开,刘梦莹站在门边就感激地谢道:“阿斡,谢谢你救了我哥的命,我都吓死了。”
石达斡淡然一笑,“哦,没事,都过去了。”
说话间,刘梦莹的泪就掉了下来。
“你别哭呀,你哥没事的。”石达斡伸手去想帮刘梦莹擦泪,
她却趁机扑进了他的怀里,哭着说:“你不知道滴,我,我”
她是来干嘛的?难道是勾引他的吗?难道让他等着就是为了投怀送抱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