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刚和强辉、吴凡到处奔走,把所有关系都用上了,还没有跑出个头绪,玉琴却已经被放出来了。她一出来就和安妮到临村会馆来要酒喝,叫志刚摆一桌给她们压压惊。强辉、吴姐也来了,贵玲、兰花、井儿作陪。
一坐下来,志刚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琴也不避讳,直率地说:“我们是一个圈子,一般是几个人最多十几个人活动,跳跳舞、唱唱歌,有男有女,如果两个人看上了,就悄悄出去,找个地方。可是那天人数太多,动静大了,场面难以控制,而且与以前不同的是,灯一下子黑子,大家都把衣服*了跳舞。你不脱不行,人家摸到你就把你*了。黑暗中不管摸到谁就。我事前真不知道是这样的,到这时已经身不由己了。结果警察就进来了。”
兰花说:“那还不是聚众*。抓你们没有错。”
“我承认是聚众*,但法律上这一条是有问题的。这样也应该有自由和权利。”
强辉说:“别指责法律,要指责到人代会上去说。怎么这么快就把你放出来了?”
“所以说我没有错啊,不放我还能怎么样?”
志刚看看吴姐,吴姐知道他是对自己的小圈子也有疑问,便说:“你们这个圈子太乱了,就是这次不出事,迟早也会出事。如果像以前那样,想了就两个人到房间去,那没问题,警察也管不到,可有第三人在场就能说你是聚众*。玉琴,这个圈子你以后就不要去了,对你没好处。人员太杂,你都不认识还和他?就是西方的俱乐部,门槛也比你们这个圈子高。”
“什么俱乐部?”兰花问吴姐。
吴姐解释道:“只要加入俱乐部,就可以带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参加活动,在活动中有看上的就和他开房间。主要是一些结婚多年、对夫妻生活感到单调、疲倦的人去参加,反而会提高夫妻之间的兴趣和性生活质量。”
兰花看看贵玲,贵玲会意地点点头。她们俩夫妻无意间做的正是这样。
“不过。”吴姐继续说,“我认为就是西方式俱乐部的圈子都嫌大了。最好是只有几对夫妻,把门槛设高,修养、身份和地位相当,互相也是朋友,大家既有共同话题可谈得来,又有亲近感,容易产生感情,这样的圈子就没有问题。所以说玉琴,你要找一个长期固定的男朋友,我就介绍你加入一个这种小圈子里,成员都是学者、教授之类。”
安妮说:“玉琴最难做到的就是固定一个男朋友。她是花痴,见男人就想要。”
玉琴啐她一口:“胡说。我是喜欢高学历、有知识的。难道民工我也想上?我只交男朋友不结婚,男朋友也经常换。不过,吴姐说的圈子我倒很感兴趣,就是男朋友不好定。”
“你要定。”吴姐说,“这已经是放宽条件了,人家要求的是夫妻。”
贵玲问:“如果离婚了怎么办?”
“很奇怪,这个圈子里的夫妻基本没有离婚的。如果真的离了婚,只要能证明你新的伴侣确实是再婚对象,而且每次带来的都是同一个人,这样也可以。”
志刚说:“这种婚姻现象可以这样解释:愿意让配偶一起参加活动的人,都是能理解、宽容对方的,他们在生活中就不容易发生冲突。凡夫妻经常吵架和闹离婚的,至少有一方是自私的,为自己考虑而不为对方考虑。”
“对。”吴姐说,“在西方有人做过问卷调查,问题是能不能接受配偶和他喜欢的别人。凡夫妻关系紧张的,没有一例回答愿意,而夫妻关系比较和谐的则有一半以上的人表示理解或者愿意。”
贵玲说:“这样看我们对婚姻就要重新定义,婚姻不是占有对方,而是合法地拥有对方。占有是自私的,排他的;拥有可以宽容一点,也可以与人分享一点。这样的婚姻才会持久。现在都说要经营婚姻,我就很反感。好像把婚姻当作生意来经营一样。经营是费尽心机的、勾心斗角的、利益最大化的,即便有共赢的生意,也是利字当头,否则就不是生意人所为,恰恰缺少理解和宽容。婚姻怎么能这样呢?所以婚姻不能经营,只要有理解和宽容就够了。”
“同意。”志刚对贵玲的见解很欣赏。
玉琴趁上洗手间的时候,到外面院子里透透气,志刚也在。志刚说:“玉琴,我觉得你的性取向可能有问题,不喜欢和一个人,总想换新的。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玉琴说:“是的,我也怀疑自己有毛病,怎么和一个男人做过一次,就不想做第二次了?又不是没有*,反而*还非常强。莫非我真是花痴?我曾经怀疑是生理问题,去医院咨询过,医生说倾向性不是非常明显,不是生理原因,本来人的*就有的强有的弱,我的情况也算正常。”
“但是你至今没有真正爱上一个男人,这肯定有原因的。”
“可能和我的成长经历有关?”
“是吗?你的成长经历有什么特殊的?”
“我12岁就不是了。不特殊吗?”
这时室内的争论声又传了出来,玉琴说:“等有空我告诉你我的经历。现在进去吧。”
酒席变成了研讨会,吃过饭大家还兴致勃勃,意犹未尽。都不能开车了,贵玲安排大家住下。玉琴悄悄对贵玲说:“贵玲,你看我在里面一个多礼拜,渴坏了,今天能不能把志刚给我?”
“不行。”贵玲知道,今晚井儿和志刚在一起,她想起了杨德才,“我给你安排一下吧。”
“我和安妮两个人。”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