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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招商局长
    第68章招商局长
    回到上海,志刚和文静就进入了冷战。
    文静不争也不吵,每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就是不和志刚说话。其实她每天和志刚见面都是在下班后,早晨志刚出门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呢。志刚从公司回到家里,她把晚饭已经烧
    好,端上桌,给志刚和自己盛好饭,也不叫志刚,坐下来就吃。志刚只好也坐下来吃饭,想说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说。两个人闷闷地吃过饭,文静把菜收好,便洗碗。洗好碗,把
    灶台和地面仔细擦干净。所有的事都干完后,文静便躲进卧室里看电视或者看书,任志刚在客厅看电视或者是到书房里上网,就像他不存在似的。
    睡觉的时候,文静也不叫志刚,自顾关灯睡倒。志刚进卧室睡觉,拉开被角钻进去,她也让开地方,却不让志刚再抱着她睡,两人只好背靠背睡。志刚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便问
    她:“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倒是说出来呀。这样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做。”
    文静还是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她一流泪志刚心更乱了,只好一个劲赔不是:“对不起,怪我不好。不过你倒是说清楚我哪里不好啊。”
    文静反而哭得抽噎起来。志刚把她扳过来面朝自己,搂到怀里说:“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你说怎么处罚吧。是打是骂都随你,就是不要不说话。要不我跪搓板?”
    文静噗嗤一声笑了,还流着眼泪,把志刚胸前的睡衣都弄湿了。她抱紧志刚,可怜巴巴地说:“我怕失去你。”
    志刚笑了,说:“你怎么会失去我?刚结婚,我疼还疼不过来呢。你是怕我出门遇到车祸吗?”
    文静捂住志刚的嘴说:“不要乱说。”
    两人冰释前嫌,志刚抱着文静温热的身体,早已起来。他们有一个礼拜没有**了,这对志刚简直难以忍受。他把头钻进被窝,钻进文静怀里,吮吸她的两只**,咂咂有
    声,似乎真想吸出乳汁来。文静像抱着孩子似的让他吸着,双手在他脑袋上、后背、臀部抚摸着。
    志刚嫌被子碍事,把它掀掉,然后把文静的睡衣扒光,嘴唇对着蚌唇亲吻着,舌尖进入水淋淋的玉蚌内部。暌违一个礼拜了,志刚对这里思念之致。他起身把早已坚硬滚热的玉柱
    滑进**中,让那里的清凉滋润着干渴的玉柱和心灵。
    文静早已呻吟不迭。在已经熟悉和习惯了志刚每晚几次后,这一个礼拜对她来说也很难熬,她希望志刚在**里面折腾得动静越大越好。很快就把她淹没了。
    志刚坚持不泄。今天他必须要让文静来三次,否则他和文静都不会满足。
    在第三次不可抗拒的浪潮中,志刚完全被卷了进去,放松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在文静身体里面融化了。
    文静用她血红的嘴唇亲吻着志刚的唇,说:“志刚,我开始上班吧。天天在家太无聊了。”
    志刚也亲吻着身下的女人说:“行啊。你到哪里上班呢?”
    “我还是回酒业公司吧。”
    文静第一天上班,就和志红闹了点不愉快。
    酒业公司除了兰花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其他人都在一间大办公室里办公。文静看几个女业务员打扮得花枝招展、袒胸露怀的,觉得别扭,便对离她最近的业务员王红说:“小王
    ,你明天不要穿这么少来上班,像什么话。”
    王红说:“我觉得这很正常啊?有什么不好吗?”
    文静没好气地说:“你是卖肉还是卖酒?你代表了邻村公司的形象,让别人怎么看公司?”
    王红不高兴了,反问:“我这个形象为什么不能代表公司?就你能代表?”
    志红喝住了王红:“王红,说话注意点。这是冯总夫人。”
    王红还不服气,说话声音却低了下来:“冯总夫人怎么了,也要讲道理吧。”
    王红是酒业公司除志红外业绩最好的业务员。她在大学里学的是营销专业,在大四找实习单位时就被志红招进来试用,经过培训以后逐渐成熟起来。她的穿着确实前卫了些,却并
    不是靠这个来卖酒的,文静这样说便使她感到不快。
    志红也对文静的挑剔有些不快。酒业公司已经走上正轨,营业额不断上升,关键是营销人才队伍已经建立起来,品牌推广也在沈鹏的策划运作下以极小的投入获得巨大的成功。这
    时候文静过来有些不是时候。兰花没有给她确定是什么职务,只叫她和志红配合一起管经营,可志红已经管得很好了,她便有些显得多余。她自己也觉得把握不好尺度:不管事吧
    ,来了就没有意义;管吧,又无从下手。
    志红没有再说王红,让文静对她也有了看法。文静到兰花办公室,对兰花说:“兰花姐,我有点想法想跟你谈谈。”
    “你坐下来。”兰花说,“有什么想法?你说吧。”
    “我觉得对员工的服装要有一个规定,比如暴露的尺度,哪些衣服在见客户时不能穿,这对公司的形象很重要的,也会影响到销售。”
    “我同意你的想法。”兰里对文静也有点芥蒂,倒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因为志刚和她结婚把春儿气走了至今没有音讯。这当然不能怪文静,兰里更多的是责怪志刚,但对
    文静总没有办法喜欢起来,不像当初对井儿。“这样吧,你写一个员工行为规范,我报给志刚批下来执行。”
    “好。”
    其实员工行为规范原本就有,兰花不过想看看文静能弄出什么新玩艺。文静第二天就拿出一份新的行为规范,与以前的差别不是太大,就是对服装的要求更苛刻一些。兰花觉得文
    静好歹是志刚的夫人,不能一点面子不给,便对文静说:“可以啊。你发下去执行吧。”
    文静把新的员工行为规范发下去,志红便又来找兰花了。
    “兰花,谁叫你又发个新的行为规范?原来的不是很好吗?”
    兰花说:“你说是谁?不能不给你弟媳妇面子吧。”
    “公司管理就不应该有面子这一说。照规矩办事,谁的面子都不能给。”
    “说是这么说,可事情总没有那么绝对。再说了,人家是通过正当程序改变规则,然后再执行新的规则,并没有破坏规矩。”
    “你就惯她吧。”志红生气地说,“迟早会让她把酒业公司给搞乱。”
    “没那么严重。”兰平气和地说,“有你我在,谁能把公司搞乱?志刚都不行。”
    “我有一个建议。”
    “你说。”
    “给文静明确一个岗位,让她只管她该管的事。你现在不明确岗位,她当然什么都管了。”
    “这我也想了,给她什么岗位呢?不能把我这个总经理让她当吧?”
    “让她和我一样,做销售经理。”
    “那她不更和你抢权了。”
    “我和她分开,我是销售一部,她是销售二部,人员随她挑。我们各管各的,还有竞争性,业绩好坏一比就出来了。”
    “这是个好主意。就是有点残酷。文静要是比不过你,面子往哪里放?”
    “市场经济本来就是残酷的,既然来做了,还要什么面子?”
    “好。我同意。就这么办。”
    文静知道自己很难比过志红,毕意志红做了这么长时间有基础,再说自己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做营销,但她还是答应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不能还没比就缴械了,何况无论输赢
    对公司都有好处。
    文静选择了酒类代理商和大酒店作为突破口。这一块因为占用资金较多,而且拖欠款现象较严重,加之品牌知名度不广,所以兰花和志红一直没敢涉足。现在正好也是机会,公司
    资金状况比以前有所好转,品牌知名度也基本打出去了,兰花也同意了文静的想法。文静便带着业务员一家一家地跑代理商,谈妥了便铺货,一下子铺了几百万元的货出去,还只
    铺了一小半市场。
    尽管占用资金很大,但这种模式恰巧附合文静的性格,不需要她到处去求人,还得陪人家吃饭喝酒。货铺下去以后,便只能静等着营业额缓慢上升,而且还有一个好处是营业额只
    要上去便很难再下来。几个月以后,她领导的销售二部营业额终于上来了,而且直追志红的销售一部。但是每个月催收货款却成为她最头疼的事,也花费了她大量精力。
    欠款最多的一家也是最大的一家,叫诺顿酒业公司,老板杨少春,胖呼呼笑迷迷的,文静却最怕他冲自己笑,总觉得他的笑里面隐藏着什么东西。他是每季度结一次帐,每次到期
    都需要催很多次才勉强把款打过来。他代理了几十种名酒,做不做邻村这种新品牌无所谓,如果货款不打过来,邻村公司不发下一批货,他也不在乎,而货款则有可能被他长期占
    用。业务员每次找杨少春催款都碰上软钉子,他不给钱也不说不给,文静只好亲自和他打交道。
    电话里杨少春很客气,说欢迎文静去做客。文静只好上门去要帐。
    诺顿酒业公司在闵行区,店面有好几百平方米,各种名酒琳琅满目。杨少春把文静让进货架后面一个小办公室,请她在沙发上坐下,客气地说:“欢迎魏经理光临指导。”
    文静说:“指导可不敢。只希望杨总把我们的款子尽快打过来。”
    “尽快。尽快。你放心,一分钱都少不了。”
    杨少春胖脸上的眼睛细小,几乎成一条缝了,却很锐利,文静感到那双小眼睛无时不在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她总不自在。东拉西扯坐了半个小时,文静便告辞:“我告辞了。杨总
    给我一个准话,哪天打款?”
    杨少春热情地说:“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要着急走嘛。就在这吃晚饭吧,尝尝我这里的好酒。”
    文静站起来说:“晚饭就不吃了。你说什么时间打款吧。”
    “这个,魏经理就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面子是互相给的。你说什么时间打款?”
    “你给我个面子,留下来吃饭,我明天就打款。好不好?”
    “这是打款的条件吗?”
    “不不,哪里能跟你提条件呢。我明天就打款,没有条件。不过,我还是请你留下来吃个便饭。给个面子吧?”
    文静只得答应。说是没有条件,但今天不吃这个饭,恐怕明天款子还是够呛。
    杨少春叫了一大帮人,有区工商联的领导、商会领导、银行副行长等。文静不喜欢喝酒,酒量也不大,更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杨少春也看出来了,对她还算照顾,没让她多喝
    酒。吃过饭,还派辆车把文静送回家。
    第二天,款子果然到帐了。
    琳莉派来的驻上海招商分局局长李士成一到上海就来拜访志刚。李士成三十多岁,皮肤白净,戴一副眼镜,举止沉着而优雅。他在大学里学的是财会专业,毕业后考上了家乡县政
    府公务员,却没有做会计工作,直接分配到团县委,担任一个镇团委书记。十几年团干当下来,对他的锻炼自然是有的,但青春无疑也蹉跎了。
    志刚握着他的手说:“我一直认为中国最浪费人才的地方是政府部门。我看你就是一个例证。把你派出来招商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算什么人才?不瞒你说,我是自己要求出来招商的。”
    志刚觉得奇怪,问道:“人家都不愿意招商,你为什么还主动要求?”
    “天天上班太清闲了,就是想干点实事呗。”
    驻外招商是一件苦差事,工作难度大、压力大,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都不愿意出来。但对于想做点事的人来说,招商工作富有挑战性,如果能做出成绩来,所具备的能力再到政府
    的其他绝大多数岗位都能胜任。有一些脱颖而出的人才就是从招商人员中出来的。李士成就属于想做点事的人。他从团县委副书记调到A市工商联,觉得没有前途,也太清闲了没有
    什么实事可干,便主动要求参加驻外招商团队。
    “能考上公务员的本身就是人才,却放在政府办公室里赋闲,还不是浪费人才?”
    “冯总,张市长给我的第一项任务就是配合您组织招商考察团。您看我和谁来对接?”
    “这个人选我得考虑一下。”
    邻村公司的人员已精减了很多,志刚竟然派不出一个人来和李士成对接了。他想来想去,还是叫志春来做这件事吧。
    志春和郑挺一直住在玉琴家里,配合吴民给小勇心理治疗。郑挺在附近找了一份保安工作,志春则做钟点工,每天要到三家去打扫卫生、做家务。接到志刚的电话,志春便辞掉了
    钟点工,第二天回到邻村公司,直接去了志刚办公室。
    志刚已经把李士成提前约来了,对志春说:“你负责和李局长一起,组织一次赴A市招商考察活动。你们先拿一个方案,确定活动时间、日程、主题等内容,然后按照我提供的名单
    逐个电话通知。最后落实参加的人,要发邀请函和具体日程安排。总之这是一项繁复又精细的工作,志春你没有经验,多和李局长商量。”
    志春说:“我真的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李局长,我听你的安排吧。”
    志刚问李士成:“你住在哪里?”
    “我和一个助手还住在酒店里呢。”
    “你明天搬到公司来吧。有吃有住,再给你添张办公桌,和志春沟通也方便。”
    李士成回到酒店,在笔记本电脑里打了一晚上字,做出了一个完整的方案,第二天带到邻村公司。助手林峰和他一起过来了。
    李士成叫志春把方案打印出来给志刚看。主题是“井冈山红色之旅”,因A市属于江西省,离井冈山不远。日程为三天半。第一天晚上到达,市委书记和市长设宴接待;第二天上午
    是A市招商恳谈会,下午参观开发区和几家大型企业;第三天赴井冈山旅游;第四天返回A市,中午市长为考察团饯行,下午返回上海。
    志刚说:“这个主题可以。具体每天的活动还要细化。还有费用方面是怎么安排的?”
    李士成说:“A市方面是落地接待,来回路费你们自己解决。”
    “行啊。到时看人数多少,包一部或者两部大巴,费用我来出。”
    李士成和志春到另一个办公室里修改方案。李士成对志春颇有好感,两人又年纪相若,他特别想了解志春的情况。两人耳鬓厮磨地修改好方案,他问志春:“你孩子多大了?”
    “15岁,是个男孩。你呢?”
    “也是15岁了,是女孩。你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
    志春的脸腾地红了,她和郑挺同居很长时间了,志刚也默认了,却一直没有办手续,便只好回答说:“离婚了。”
    “哦。对不起。”
    志春对李士成也有好感。这种白净脸、戴眼镜的知识分子,对她这种农村出来的女人来说总是很神秘的。她问:“你上大学是学什么专业的?”
    “财会专业。”
    “真的?”志春一阵惊喜,说,“我也在学财会专业,不过是上电大,还没有毕业。”
    “是吗?那咱们算是同行了。”
    “我有不懂的地方就问你好吗?”
    “好啊。不过我已经放下很多年了,不知道能不能记得。”
    他俩谈得热火,林峰在一边呆不下去了,便出去转悠,让他俩攀谈下去。
    考察方案经过几次修改,然后李士成又传给马胜萍局长修改后,报给张琳莉市长批准。
    接着就是邀请企业家。志春和李士成拜访了强辉,强辉答应在商会里邀请一些企业家参加,并建议邀请一些其他省驻上海商会参加,尤其是江西商会。他们拜访了江西商会,孙秘
    书长非常支持这个活动,并表示江西商会可以作为支持单位,出面做一些组织工作。孙秘书长热情地留他们吃饭,说边吃饭边商量一些具体的工作。盛情难却,他们只得留下来。
    吃饭的时候事情没商量多少,李士成却喝了不少酒。孙秘书长以及他手下的商会工作人员和李士成攀起了老乡,他不得不喝酒。志春不能喝酒,李士成帮她带了好几杯。
    走出酒店的时候,李士成已经摇摇晃晃地了,志春扶住他,他扒着志春的肩膀,干脆全身都压在她身上。志春叫一辆出租车,好不容易把李士成扶上车。回到公司,李士成酒醒了
    一点,自己走下车,志春把他扶进他的房间。
    志春把李士成放到床上,喘着粗气说:“幸亏我是农村人,有点力气,要不可扶不动你。”
    “谢谢你。”李士成还清醒,勉强坐了起来,一把拉过志春,把她拉坐到床上,说:“你今天晚上陪我吧。”
    李士成抱住志春就吻,志春紧闭着嘴唇,把他往外推,说:“你不要这样。”
    受到志春的抵抗,李士成停止了攻势,说道:“志春,我太喜欢你了。不喝酒我不敢说,其实第一天看到你,我就爱上你了。”
    志春的脸红了,说:“别这样说。你有老婆,孩子都那么大了。”
    “只要你愿意,我回去就离婚。”
    “你不要离婚。我已经有人了。”
    “你有人了?是谁?这么多天我怎么没看见?”
    “他陪我儿子在看心理医生,住在医生家,你当然看不见。我和他已经同居很长时间了,就是没有办手续而已。”
    “同居算什么?结婚了都不保险。志春,这些天我天天想你,都离不开你了。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的,我会对你儿子好。我把工资卡给你。以后我什么都会听
    你的。”
    志春冷静地说:“你不能离婚,否则你的政治前途就到头了。你难道不想进步了?”
    从政人员最看重的就是前途,好像那是一条不归路,没人愿意或者能够回头,李士成也不例外,志春这话点到了他的软肋。他稍一犹豫,决绝地说:“我不要前途了。我只要你。”
    志春说:“可我不能害你。像你这样有才能的人,就应该努力向上走,才不会辜负老天给你的才能,也不会辜负你父母的期望。你要是为我而失去了前途,就算我和你结婚了,日
    子也过不好。我会内疚一辈子。”
    李士成说:“那我就不离婚,但你要做我的情人,我爱你一辈子,做红颜知己。”
    “至少我现在还没有觉得你会是我的知己。真要是知己了,还需要你这样求吗?”
    志春的理智,如一盆凉水浇到李士成头上,他扒到床上呜呜地哭起来。或许是这些年仕途的不如意和所受的委屈,在这一瞬间都爆发出来了,他竟嚎啕大哭起来,好半天都停不下
    来。志春把他搂到怀里,像哄一个孩子似地说:“好了。不哭了。有委屈哭出来就好了。”
    李士成把头埋在志春怀里,更像个孩子似地继续哭。到后来竟睡着了。志春轻轻地帮他脱去外衣,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关上灯,悄悄地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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