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田间偷`情
一把纸扇遮面,美丽双眸流转,从众人脸上轻轻扫过的时候,白玫瑰淡淡一笑。
“小玫。”曹梦涵轻喊了一句。
白玫瑰冲她一笑,自行车缓缓驶过,悠悠然地从众人的视线了穿梭而去。
那自行车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迎接着众人的目光驶来,又渐渐驶出众人的视线,从小道中间缓缓驶过的那一刻,迎来的是众人冰冷的眼神,当自行车离去,白玫瑰遭受的依旧是众人的白眼。
虽然,在自行车驶近了的时候,骂声停止了,但刚刚远去,又有人对着白玫瑰远去的背影开始吐吐沫。
“呸,死不要脸的,天天见男人,一天换一个,真是不要脸!”
“就是,真丢桃花村人们的脸,什么样的家庭就出什么样的女儿,哥哥是流氓,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要脸,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曹梦涵听着众人的骂声,冲着白玫瑰的背影望去。
白玫瑰看上去依旧很快乐,她坐着自行车的后座上,一把扇面遮住之下,双眸微眯,笑颜如花。
仿佛,别人的眼光与吐沫都与她无关,她只过属于她的人生,她只走她自己要走的路,至于别人怎么看,至于别人怎么说仿佛都与她无关!
或者,在这一刻,白玫瑰还没有体会到吐沫低下淹死人的道理!
只是,在这一刻,曹梦涵感觉有些悲哀,因为白玫瑰这样的相亲方式挑战了桃花村人们最原始的道德底线,在这里,在这片土地上,自从有了桃花村开始,就没有哪一个女子会像白玫瑰一样一天见一个男人。
白玫瑰是第一个!她挑战了村民们在封建社会遗留下的道德观,于是,她就成为了村民们眼中的放`荡`的女子。
如果一个女孩一旦给村民们留下这般的印象,那她的未来是很难在桃花村立足的。
在这里女人就是女人,女人必须要有女人的样子!
虽然古有的三从四德在新社会的中国已经不在,但对于女孩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特别是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贞`观尤其重要!
看着白玫瑰的身影渐渐消失,歌声也渐渐飘远,曹梦涵低下了头,眯着眼睛望着脚下的麦茬节,一根一根的麦茬节带着尖锐的锋芒指向天空,仿佛是在考问着什么?
伸手,用力的拔下了一根麦茬节,拿在手里慢慢折断,曹梦涵抬起了头,望着蓝天。
蓝色的天空下,白云朵朵。
她坐着一捆麦子上,仰起头,手中不断的折断的麦茬节,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传来了一声比一声更为清脆的声音“啪!”地回响在了耳边,曹梦涵仰头看着天,此刻,对这个世界她越来越看不懂!
白玫瑰是她从小长大的好伙伴,她了解白玫瑰,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村民们要骂这样一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孩。
迷离的双眸中,她又想起了曾经母亲王小飞给她讲的一个故事。
一个真实的,曾经类似于白玫瑰这样追逐着爱情与自由的女子的故事。
————蓝色诗韵新浪原创——他站请勿转载————
若干年前,在桃花村也有一个漂亮的女子。
她是可欣的娘,也是王小飞的表姐。
在可欣娘年轻的时候,她活泼开朗,她有一米七多的大个子,苗条的身段,漂亮的容颜,让她成为了很多男青年梦里的女神。
可欣娘青春貌美,又有着年少一腔热血,她追逐着自由追逐着阳光,更追逐着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甚至,她想像个男人一样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所以年轻的时候她去过北大荒,参加了红卫兵,甚至成为了红卫兵里一个最具有热血的青年。
可欣娘在北大荒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并没有待多久。
但在红卫兵里,很多人都永远地记住了这个女子。
参加红卫兵的时候,可欣娘已经嫁给了可欣的父亲,那个时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欣娘从来没有见过可欣的父亲,在抱着一个少女最美丽梦想结婚的时候才发现,可欣的父亲是个极其不起眼的男人。
可欣的父亲个子矮小瘦弱,像个发育不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身高一米五多一点绰绰有余!
虽然,可欣的父亲是个极其善良的好男人,但对于当时的可欣娘来说,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但是,已经结婚的她,也只有如此。
可欣娘从此投入了疯狂的红卫兵队伍之中,每天投入了对富人地主阶级的批斗里。
那个时候,在桃花村有一户最出名的人家,这户人家在解放前有良田万亩,牛马成群,佃农无数,桃花村百分之九十的人原本就都属于这家人的佃农。
这户人家有一座高高的城堡,高大的院墙,这户人家的身份又尤其特殊,虽然方圆数百里的土地都属于这家人的老庄主,但是老庄主却是个爱国者。
老庄主为人和善,早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的兄弟姐们也都投入了中国的游击战争,为新中国的革命奉献出了毕生的热情,甚至有多个流血牺牲。
但是,老庄主夫人却出生在国民党高级军官家庭,老庄主的夫人的众多兄弟都是国民党的高级军官,甚至有一个毕业于黄埔军校是蒋介石手下的高级将领。
后来,十年内战结束,这个家族也因为国家的分裂而分裂,十年内战,于国于家都是血迹斑,老庄主被评为优秀党员依旧在外做官,但要求与家庭和子女脱离关系,而留着家中的夫人和儿子就成了这一场土地批斗的对象!每天戴着高帽,顶着恶霸地主,国民党特务家属的身份接受着历史的残忍批斗!
而对于可欣娘来说,在参加红卫兵批斗的日子里,她并不讨厌这家人,相反的,因为对富贵生活的向往,因为看到了这个家族曾经培养出无数的人才来,让她对这家人尤其崇拜!
虽然,每天批斗,但是依旧感觉这家人很了不起!
她感觉,富人之所以能够成为富人,也自有富人的道理!
只要不是为贼为寇,只要不是不义之财,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财富,她认为并没有过错,而且,这家人为国家培养出众多的高级官员,也自然让人崇拜。
而这家人之所以没落,那是历史,历史走到了那一天,走到了一个把人分三六九等,开始在人们内部搞阶级斗争的时候,走到了专门批斗富人的时候,那么这段**历史的对错都留给后人去评说去吧。
但在当时,所有的富人、地主、国民党家属就成为了人们的公敌,要遭到众人的唾弃和历史的裁判!
而这些头衔,这家人都占据了,所以在这一场疯狂的批斗里,这家人就成为桃花村乃至整个桃花镇重点批斗的对象!
可是,可欣娘虽然是红卫兵,却并不这样认为!
这户人家里有一位少爷,很是英俊,可欣娘尤其喜欢,只可惜,她那时候已经结婚。
可欣娘每天忙碌着,喊着口号,热情洋溢,青春四射。
有一天,听说红卫兵们要到这户人家挖宝去,于是,15岁的王小飞特别好奇,就跟着表姐可欣的娘来看热闹。
那天,红卫兵们疯狂开始了对这家人的房屋周围进行了挖地三尺的寻宝行动。
红卫兵们都铁定了认为这家大户人家一定有很多的宝贝,一定埋到了地下。
于是,红卫兵们将这户人家四周的院墙包围,开始挖地寻宝
那一天,王小飞正在看热闹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了一个英俊少年从这户人家的院子里走出来,他走出来,默默地站在墙角看着疯狂的红卫兵们。
那位少年太英俊了!
王小飞第一眼就被那少年的英俊给迷住了。
这位少年就是梦涵的父亲曹洪强。
可欣娘,看见王小飞一脸羞涩表情,就知道她看上了这位少爷,于是就笑着:“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可以嘛,人家会同意么?”王小飞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和你说,现在像他们这种人没有那个女孩愿意嫁,现在是穷人的世界,祖祖辈辈的穷人那叫根正苗红,而像这样的人家是地主,是国民党特务家属,所以是我们的阶级敌人,敌人你懂么?”
“不懂。”王小飞说。痴痴地看着那英俊少年,有些同情,她真的不懂,为什么这样的少爷就突然间成为了社会的敌人!
但是可欣娘却突然笑道,低声说:“小飞,其实,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用在曹洪强的身上最合适,你别看他现在很潦倒,但是他的家境绝对非一般常人能比的!你别看他被评为了地主少爷,但他的父亲是优秀党员,现在还在外做官,也许有一天,他就跟着他爹走了。”
王小飞说:“我就是看上他好看,别的我倒是没想。”
王小飞却是被这个少年的英所吸引,对她来说,别的都不重要!
就这样,因为事先可欣娘对这位少爷看着就喜欢,所以她决定为可欣娘做媒,和这家人结为亲戚,就这样王小飞嫁个了曹洪强。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当两家人成为了亲戚以后,在一次酒席上,王小飞认识了曹洪强的一个表哥,一个长相英俊满腹才华的青年!
那青年是曹洪强的堂哥,因为跟随当初从事地下党工作的父亲常年在外,后来也成为了一个军人。
可欣娘喜欢军人,佩服军人,两个人不知不觉产生了爱情!
那青年也被可欣娘所深深吸引,喜欢她的热情,喜欢她的美丽。
没想到,在一个月高风清的夜晚,两个人情不自禁地走到了一起。
他们躲在了苞米地里拥抱、接吻,最后倒在了一起。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情不自禁的缠绵无意被人发现
可欣的娘被人抓住,送到了队长面前,于是她被扒`光了衣服吊在了树上,疯狂的队长拿着鞭子疯狂的抽打着
那个队长很凶狠,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可欣娘被打的全身血肉模糊!
后来,在这一场意外的田间偷情下,可欣的娘遭遇的不光是队长疯狂的鞭子,更是遭到了别人的谩骂与白眼,成为了人们眼中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为此,在漫长的一段时间里一度造成了精神失常,甚至很多的时候,她会光着身子一个人躲在小河里,睁大惊恐的眼睛看着路人,不敢出来。
每一次,在她光着身子躲避在小河里的时候,总是会引来很多人的围观与嘲笑,人们在岸边讥讽着,辱骂着她。
看着岸边人一群群的冲她指指点点,可欣娘就会害怕的双手抱肩地躲在水里,再也不敢出来!
人们冲小河里扔石头,扔菜叶,特别是那些小孩子们都是闹哄哄的捡起什么就扔什么,一边扔一骂着在脏话
就这样一个曾经漂亮的,追逐着爱情,追逐着自由的女子,因为一次田间偷情,成为了桃花村里让人不耻的女人,也沦为了一个精神病患者!
那时候,可欣娘才二十几岁
————蓝色诗韵新浪原创——他站请勿转载————
想到了这里,曹梦涵扔掉了手中的麦茬节,向不远处正在弓着腰收割麦子的武大郎的爹爹望去!
武大郎的爹爹就是当初那个凶狠而野蛮的队长!
如今,他已成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正弓着腰汗流浃背的割麦子,可是他看上去却是那样的义正言辞,一脸正气,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
曹梦涵扬起了头,看着天空。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微风吹过的时候,一朵一朵洁白的云彩在天空中缓缓漂浮着,漂浮着
望着那些云朵,耳边又飘来女人们的谈话声。
此刻春燕和琳琳正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议论着白玫瑰,还有武大郎的娘正手叉着腰对着渐渐远去的白玫瑰的身影骂着脏话。
“这样的女人,放到以前就应该被脱`光了衣服吊着在树上用鞭子抽,就向当年抽可欣娘那样狠狠地揍!”武大郎娘用镰刀指着白玫瑰的身影大声说。
她话音刚一落地,这边王小飞不乐意了。
王小飞“啪”地一声把镰刀摔在地上,手指着老太太怒声道:“死老太太,你说谁呀?当年的事,还没有人跟你算账,你还提,你想打架么?来呀!”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老太太一见,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
王小飞气哼哼地弯腰捡起了镰刀,又道:“哼,你别没事找茬,当年我表姐差点没让你们给害死!这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说你们什么,你居然还敢提,拿白玫瑰比我表姐,我第一个不乐意!”
“呵呵,呵呵。”老太太明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当看到儿子们都翻眼制止她的时候,连忙闭口!
曹梦涵站起了身子,提着镰刀走到了母亲的身边弯下了腰。
中午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在她的脸上,一个大沿草帽遮住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
小道上,当少年骑着自行车带着白玫瑰穿过人多的地方的时候,白玫瑰拿开遮面的扇子,一边悠闲的摇着扇子扇风,一边继续愉快地唱着《天仙配》。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
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我好比鸳鸯鸟
比翼在人间
当这位少年带着她一路飞驰的时候,看着蓝天白云,绿水青山,白玫瑰就想放歌一曲;当看着金黄黄的麦穗,想起了付春生为她揉搓麦粒的样子,她就想放歌一曲!
想起付春生如此痴情,那天在河里面见不到她着急万分的样子,她也很高兴!
此生,能遇到这样一个少年,能遇到这样一个让她喜欢而又喜欢她的少女,她感觉命运对她可真好!
还有,今天相亲的这个少年也很好,他们居然很谈的来。
当白玫瑰和他说明自己的情况的时候,少年很爽朗地答应她,这会不用她心,他会和媒人说,是他看不上她的。
白玫瑰一听就高兴坏了,本来早晨二癞子还暴跳如雷,声明如果今天这个对象白玫瑰再不同意,他就怎么怎样,除非是这个少女自己不同意,那二癞子也就没有办法。
结果,这个少年听说了这个情况,人家是一口答应了,而且还配合着白玫瑰的演戏,当着媒婆的面,说要骑自行车送被玫瑰回家,在路上顺便多谈谈,多了解一下对方。
没想到这次相亲,会如此顺利,白玫瑰怎么能不高兴呢!
白玫瑰的性格就像是一张干净的白纸一样,边走边画,而且天大的事情她都不会往脑袋里面记,就像早晨刚刚发生过的家庭战争,仿佛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自行车沿着小道一路北上,穿过了打麦场,又迎来一阵异样的目光,可她一点也不在意,继续前行了一会儿,到了桃花村的村口,白玫瑰愉快地跳了下来。
“好了,谢谢你啦,谢谢你送我回来,还要谢谢你配合我演戏!”
“不用客气。”少年笑道:“我们都是八十年代的青年了,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好,也祝愿你幸福,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等我和付春生结婚的时候,请你来做客。”
“好啊。”少年笑道。
“那么,再见了。”白玫瑰挥了挥手,心里有说不完的感激。
“怎么?你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家么?”那少年又笑。
“不用啦,谢谢了,媒婆让你送我回家,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的表演也很成功,再说了,如果你回去万一被我哥哥抓住,估计你撒谎都难,还是你留着给媒婆去说吧。”白玫瑰咯咯地笑着。
“可是,我要用什么理由呢,你很漂亮,我也不能说我没有看上你的相貌,这也太不符合实际了。”少年挠了挠头。
“呵,很好办呀。”白玫瑰轻盈地转了一圈优美的身子说:“你看,你快一米八了,而我才一米五五,所以,你就说我个子太小,不适合你就行了。”
“嗯?对呀,哈哈。”少年大笑,又遗憾的摇头,“只可惜,你有了对象,要不,像你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女孩,我一定要追你。”
“咯咯咯咯”白玫瑰听了开心地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就蹦蹦跳跳地向家里走去。
两人分手道别,少年骑上自行车沿着原路返回。
白玫瑰感觉自己又打了一场大胜仗,她蹦蹦跳跳地向家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快乐地唱着《天仙配》。
阳光下,她手腕上的银镯发散着古朴的光芒。
她扬了扬手,盯着那漂亮的镯子眯着眼睛笑,银镯上雕刻着花草图案很逼真,看到了手镯就仿佛看到了付春生,戴着与付春生的定情信物去相亲,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春生,感觉好像是你在看着我相亲一眼。”白玫瑰笑了一声,自语道。
不过想着,今天如此顺利,真是开心极了!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
白玫瑰唱着曲子,大步向家里走去。
“娘,娘,我回来啦。”她高兴地喊。一抬头看见厨房冒起了袅袅炊烟,她便一头栽了进去,果然,哑巴妈妈正坐在锅台边的小板凳上烧火做饭呢。
“娘娘,我回来啦。”白玫瑰兴奋地母亲招手。
哑巴妈妈一扭头,就看见了女儿,一瞬间高兴的泪流满面,她“呀”地惊喜的大叫一声,站起来,连忙把女儿紧紧的搂入了怀里。
“哈哈,娘,没事吧,早上我就告诉过你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的,咯咯。”白玫瑰擦着母亲脸上泪水,愉快的向母亲晃动着手腕上的银镯,说:“娘,春生说,银器是辟邪的,你看他送个我的银镯子果然辟邪,什么困难我难不倒我的。”
哑巴妈妈终于放下了心,搂着女儿开心的笑了起来,刚刚还悲伤的心因为女儿的平安归来瞬间就是一片晴朗天了!
“娘,我嫂子呢?她好些了么?”白玫瑰问。
“en。”哑巴妈妈冲着女儿点了点头,随即又立刻摇了摇头。
“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怎么样了呀?”白玫瑰看了看母亲的表情,一扭头向外面走去,说:“娘,你先做饭,还我去看看嫂子吧。”
说话间,人已冲出来厨房!
白玫瑰身姿轻盈,行动若风,几步就冲到了堂屋门口,小心地推开了虚掩着的门,只见里面静悄悄的,二癞子也不在,于是,她“嗖”地一声就冲进了卧室。
“嫂子,嫂子,你好点了么?”白玫瑰冲到了床前。
但是,立刻又愣住了!
一张破旧的大床上,冯美云微闭着双眸,双颊红肿地躺着,她好像是睡着了,面色悲凄,看着让人真是很心疼,
但是,最让白玫瑰她吃惊的还不是这些,是冯美云又被铁链子拴住了!
她的双脚被两条铁链子紧紧固定着,牢牢地拴在了床尾的两条床腿上,那两条粗大的链子铐住了床腿,两把锁头牢牢的拴着,但这一次,冯美云的双手没有被拴住,她的身上盖着被单,一只胳膊弯曲着放在被单上,放在了她的胸前,白皙的拳头微微攥住,眉头拧得很深!
白玫瑰坐在床头看着她,低声道:“嫂子,你怎么还没有醒来,你快点醒醒吧,你已经昏迷很多天了!”边说边把手放在冯美云的额头上,烫烫的,显然是在发烧!
只是,她的脸怎么也肿了?头发也出奇的乱!
白玫瑰皱了皱眉眉头,用手指在冯美云的脸上按了一下,软软的,肿胀了很高。
用手指帮她捋了捋头发,白玫瑰轻声道:“嫂子,嫂子,你再醒一醒,醒一醒。”
迷迷糊糊地,冯美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于是,她缓缓地睁开了眸子,在朦朦胧胧地她突然吃惊地看见了床头坐着一个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