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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5:傍上省城的官太太?
    姚雨婷到茂竹上任后,这个女人已经是第二次上门求她了,第一次还带来了参茶和水果,每次泡给舒祈安喝的参茶就是她送来的。
    一想到那参茶的特珠功效,她的脸就红起来。
    姚雨婷不由联想到,这女人不会想害自已吧?是不是看我一直单身,想以此来促成我早点嫁人?
    姚雨婷觉得有这种可能,不是每次都要代表那个权威的男人劝我早点结婚吗?
    这女人太有心计了!原来是想用这种方法把我推进婚姻的坟墓,暗叫好险!
    姚雨婷想到这里,暗自庆幸,要不是舒祈安当了替罪羊,那受祸害的一定是她姚雨婷,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不雅的笑话来。
    亏她想得出来,这种下三滥的招也用上了,难道就只为讨好那个权威的男人?难道她当年就是用这样的招俘虏了他?
    伊梅,你这个插足别人家庭的坏女人!我姚雨婷不会让你们心安理得,想让我早点结婚,是吧?哼,我这辈子都不结婚,我要让你们到死都有愧于我,有愧于我和妈妈,要不是因为你们,妈妈也不会抑郁到死,都是你们害的。
    上次伊梅带着礼物,不论她怎么苦苦哀求,姚雨婷始终还是没让她进家门,一样被姚雨婷关在门外,最后,她只好把礼物放在门外带着失望而去。
    伊梅送的参茶也没有害她,是送礼的人想要讨好那个权威男人,看他和伊梅年龄悬殊,所以才自作主张在参茶里面加入某些药物的成份。把参茶送给姚雨婷,也是那个权威男人的主意,怕婷婷太累。
    伊梅这次显然是变聪明了,不带礼物就少了另一种尴尬。
    又被拒之门外,这也是她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但她不会放弃,她会一直来看望,直到婷婷肯原谅她。只有这样,才能达成亮程的心愿,这辈子要是听不到婷婷叫亮程一声爸,亮程也会抑郁而终。【】
    解铃还须系铃人,是她伊梅造的孽,她会用余生来化解这父女俩的心结。
    中年美妇伊梅,是陈亮程的第二任妻子。
    为了前程,陈亮程抛妻弃女,那被抛弃的母女就是姚雨婷母女。
    伊梅能让陈亮程前程似锦,哪个男人没有野心?而且伊梅又是那么的年轻漂亮,陈亮程抛弃发妻也就理所当然。
    陈亮程官越做越大,身为华南省省长的他,始终换不回女儿的原谅,至今,姚雨婷都不承认有他这样一个父亲。
    所以,在外面,没人知道姚雨婷是省长的女儿,姚雨婷随妈妈的姓。就算对面碰到陈亮程,她也视而不见。
    舒祈安迷糊中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努力好久才把眼睛睁开来,看看房间,又没见到人,也没人说话。
    他闭眼又想睡,却听到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进来,再尖耳细听,确实是哭声,他猛地起身。
    听到开门声,姚雨婷赶紧将用背对着舒祈安,假装在那里翻找鞋子,先是把舒祈安的皮鞋放到原位,然后继续在鞋柜拿鞋,趁机挥袖抹掉脸上的泪水,她可不想舒祈安发现自已的身世。
    “你在干什么?刚才怎么听到有人说话?有人来过吗?”
    “你在做梦吧?”姚雨婷还是没抬起头来,弯着腰试穿找出来的鞋子,觉得不合适,又放回去,再拿出一双来试穿,以此掩饰自已的神态。
    “不会啊,我还听到有哭声。”
    “哦,可能是电视里的声音,我刚刚才关掉电视,你听到的声音可能是电视里面发出的声音。”
    “是吗?”舒祈安摸了摸头,他也糊涂了。“难道真是在做梦?”
    “你要出门吗?”舒祈安见得穿得整整齐齐,又在那不停地试穿鞋子。
    “嗯。一会有个饭局。”姚雨婷只好再次撒谎。“见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没想到还是把你惊醒了。”
    “这样啊,那我还是先走吧!不耽误你的正事,你安心去赴饭局吧!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舒祈安走到门边,连身体都没弯下,直接把脚依次伸进自已的皮鞋里面。【】
    “好吧!有事再联系”姚雨婷也没挽留。“拜拜!”
    舒祈安拉开门,手向后挥着。“拜拜!”
    来到楼下,舒祈安被一位雍容贵气的美妇吸引,她是那样的端庄美丽,虽然已是中年,举手投足间全是优雅与高贵,他忍不住驻足观望。
    她站在那里仰着头往楼上探望,柔软的披肩卷发与身上的旗袍构成好唯美的画面。
    他在想,哪里来这么一位高雅的女人?
    一看就知道不是茂竹本地的女人,穿衣打扮是那么的有档次,完全跟贵夫人般。
    舒祈安看到的美妇是伊梅,她真的不甘心,这是第二次来茂竹了。
    她不忍心看着老公思念女儿日渐消瘦。每次看到他拿着婷婷小时候的照片看,她心里就特别不好受,就有一种罪恶感,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来姚雨婷这里碰壁。
    人啊,年轻的时候,拼事业、拼前程,并不觉得特别思念亲情。
    年龄一大就不行了,总是会回忆以前的事,越近的事情越是记不住,越远的事情越是清晰,这就是初老症状的开始。
    陈亮程现在就是这种步入不惑之年的初老症状,总是思念这份缺失的亲情,他希望女儿能叫自已一声爸爸,然后看着女儿嫁人,看着她生儿育女,这就是陈亮程的最大心愿,做官做到这么大了,心里却只有这么一个小小愿望。
    伊梅是仰头看太久,又穿着高跟鞋,一个跄踉,眼看就要倒在地上,身后旋来一阵风,她来不及回头看,她的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托住。
    “你没事吧?”舒祈安把伊梅给扶正。不由一怔,好美的女人!
    舒祈安的目光不由被牢牢吸引,眼前的中年美妇,既有东方女人的清丽典雅,又有西方女人的丰满风韵,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到时光留下的极小鱼尾纹。
    伊梅看清扶自已的是一位英俊高大的年轻男子,见对方一直痴痴地看着自已,伊梅并不惊讶,这样的眼神她见多了,见惯不怪!晶亮的眼睛深处,那份高高在上的苛严在散去,她感激地一笑。“谢谢!”
    “不客气!”舒祈安松开她。瞪目张嘴,虽然无声,他的举动还是泄露了他的惊讶。虽然没惊赞眼前的女人,可他的神态已表现出来。
    伊梅也多看了舒祈安几眼,他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成熟魅力,不由得朝他微微颔首。心想,这么帅的男人,乍看还嫩,配我们婷婷虽然年轻了点,不过,他们俩外型还真是绝配!
    现在不是流行姐弟恋吗?不知他是否婚配?心里就想要多打听些什么?看看这人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舒祈安抬头往她看的方向看上去,什么也没发现,除了几层楼的阳台,连个人影都没有。
    舒祈安心中十分好奇,她刚才究意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注?
    上面也没什么风景可看,一眼看上去,有盆景的阳台少之又少,就姚雨婷的阳台上有几盆花。
    住这楼里的都是家在外地的公务员,说白就是一临时的旅馆。
    一到放假,这栋楼里恐怕只有姚雨婷,别人都回家去了,基本上一到周五都空了出来,回家的人要到周末晚上才回来,离县城近的要到周一晚上才回到这楼里睡觉,因为他们周一早上直接回来就上班了。
    舒祈安收回目光,却发现美妇正用亲切的目光看着他,扯开嘴笑了笑。
    “你也住这楼里?”伊梅试探地问出这个问题。
    不知这女人要干什么?
    舒祈安打量着她,见她的笑容特别亲切,沉吟了会还是摇了摇头。“我不住这,但我同事住这。”【】
    伊梅看着他,“扑哧”笑道。“这么说,你也在政府机关上班?”心中暗怔,真是太好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只要他是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掌握他的所有资料。
    她现在是想女婿想疯了,见长得帅的年轻人就要跟雨婷配一下,据她的目测,眼前的男人跟雨婷很相配。
    舒祈安也朗声一笑。“差不多吧!这位大姐,你是对这楼感兴趣,还是对楼里的人感兴趣?看你又不是本地人,怎么知道这楼里住的是政府机关的人?不会是来找什么人的吧?”
    “什么都不是,我是对那阳台上的花感兴趣。”伊梅不慌不忙,抬起手指了指姚婷阳台上的花盆。“多美的花啊!可惜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名贵的花,真是开错了地方!在这里,根本没人识得她的名贵。”
    伊梅是以花喻人,她现在也是爱莫能助,婷婷明明可以生活得更好,却偏偏要过这种生活,而且还一直独身,这才是陈亮程最大的隐忧。
    陈亮程的隐忧就是她伊梅的隐忧。如果婷婷肯与陈亮程相认,婷婷也可以跟雪娇一样快乐地生活。
    “你真有雅兴!”舒祈安对她的解释只能恭维,却不能理解。“刚才看得那么专注就是因为那阳台上的花?”
    “嗯。”伊梅不露痕迹地问着。“请问,我要怎么称呼你?”
    舒祈安定定地看着她。
    伊梅笑了笑。“呵呵!别误会,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跟你挺有缘的,不方便说就不勉强了!”
    “住这楼里的人都叫我舒秘书。”舒祈安也笑起来,“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住在这里的人都认识我。”
    “不错啊,秘书工作挺好的。”伊梅眼里透着惊喜,上下打量着他。
    “就一侍候人的工作,谈不上好与不好,既然做了这行,就要尽力做好。”
    伊梅就跟丈母娘相女婿似的,越看越满意。“舒必书真是一表人才!你在这里一定混得如鱼得水吧?”
    舒祈安纵声大笑。“你真会说笑话,长得好跟混得好没关系,我们这行不是靠长得好吃饭,靠的是手里的笔吃饭。”
    “那是那是。舒秘书一看就是有实力的人。”伊梅突然觉得自已很会说拍人的话,平时都是别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几时这样去恭维过别人,就是因为她觉得眼前的男人跟雨婷十分相配,横看横顺眼,竖看竖顺眼。
    舒祈安跟伊梅之间完全不象萍水相逢,而象相识很久的老朋友。“做秘书的,不就是吃笔杆子这碗饭。不过,都是穷酸酸的,没什么大出息。”
    “好好干吧,舒秘书,你看好多当官的都是从秘书做起。只要你的心够大,舞台就有多大。”伊梅想起了陈亮程,当初不也是从秘书做起。
    伊梅对眼前的舒祈安更是多打了许多印象分,要是没有婚配的话,跟婷婷完全合适。回去跟亮程说说,让他帮着查下这个舒秘书的底细。
    婷婷不结婚,始终是她和亮程的一块心病,眼看雪娇都要带着男朋友回来了,亮程看到,心里会更加难受。这三十多岁的大女儿连男朋友都没有,二十多岁的妹妹却要急着结婚。雪娇说了,带男朋友回来看看,如果没意见,他们就准备结婚。
    雪娇是陈亮程和伊梅所生的女儿。一想到雪娇,伊梅脸上的笑就更加柔和,好在他们还有一个女儿,要不然,亮程会更加难过和伤心。
    再过一个星期,雪娇就要带着男朋友从国外回来了。
    所以,她不再看阳台上的花。【】
    也许,雪娇一回来,亮程就不会思念婷婷,心情就会好起来。到时候,让雪娇来找婷婷,年轻人也许好沟通些。
    伊梅再次向舒祈安表谢意,然后转身离去。
    舒祈安看着美妇很有神韵的脚步发呆,直到她完全消失。
    然后又收回视线向姚雨婷阳台上的盆景花看去。心想,她种了什么花能引起这美妇人感兴趣?
    一般的山花他懂,普通的花他也懂,要真是名贵的花草就不懂了。
    在她家进进出出这么久,他也没听姚县长说过啊,改天一定问问她,究竟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花?
    这美妇一定不会说谎,看她的品味和修养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的人,对花草肯定有研究,她说那花名贵就一定是名贵。
    从宿舍大院走出来,慢慢绕过几道弯,走上大马路,舒祈安眼前一亮,见美妇上了一辆省城车牌的小车。
    他又纳闷了,这女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不由加快脚步想要看清楚些。
    难道专程从省城来茂竹看名贵的花?而是还是姚雨婷种植的花,他想不明白了。
    这宿舍楼那么偏僻,又不是大马路上,她是怎么发现姚县长阳台上的花?当真是花香不怕巷子深?
    小车往回倒了几米,看样子是要掉头走,美妇又看到舒祈安,她打开窗户挥手与舒祈安打招。“嗨,舒秘书,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舒祈安挥手笑了笑。“是啊,这地方就是小,不比省城,转来转去都容易碰到。”
    “眼力不错嘛,怎么知道我是从省城来的?”伊梅对这个帅气的年轻人越来越感兴趣,也越来越欣赏。
    “车牌啊!”舒祈安扬声指了指车牌。“我在省城讯过书,省城的车牌标识还是知道的。”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伊梅越这才放宽心,就是不想让人看出这是省委大院的车,所以,她才让司机在大马路上等自已。眼前的舒秘书只晓得是省城的车,并不知道这是省长的车。
    这辆车要是让门卫知道,准会惊动茂竹所有官员。
    舒祈安不知道,当然不会害怕,更不会惊慌,如果他知道跟自已说话的是省长夫人,估计就没现在这样淡定了。肯定也会跟门卫一样,赶紧打电话通知县里的官员,然后兴师动众地来迎大驾。【】
    机关里的门卫,他们眼睛亮得很,来了什么车就知道来了什么大人物,他们识人不行,识车那最厉害的。
    省机关、市机关的车那是无比的关注,县里的车就不怎么关注了,因为他们只负责传达省市领导的突然检查,所以,只要看到省市机关的车一来,门卫们的神经都崩了起来。眼睛亮得就跟五百瓦的灯泡一样。
    舒祈安眼力是有了,可差了点火候,还不够老道。因为这车是停在大马路上,也就没多想。其实,他只要多联想一下就能猜到些什么,能在那里看专注地看姚县长的阳台,难道真是为了花?
    反倒是走过来的徐少聪看明白了,这不仅是省里来的车,而且还是省机关的车,他在省城见过这车,具体是哪位领导坐的,他就记不得了。
    舒祈安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要是有那个本事,刚才在院里就能知道你是从省城来的,何必要等到现在才知道呢?”
    “哦,对了,这里哪有卖本地特产的地方?”伊梅突想想买些茂竹特产回去。
    来一趟茂竹,总不能让亮程失望,她会说是婷婷买给陈亮程的。上次她把礼物放在门口,回家对亮程说婷婷收下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这对父女的积怨是因为她,要不是当初爱上了陈亮程,也不会让他回去跟老婆离婚。
    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她也是罪魁祸首,在婷婷妈妈去世后,她一直在尽力弥补。尽力调和,希望有一天,父女俩能相认。
    徐少聪恨不得飞奔过来,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省里来了什么人?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上面封锁了消息?舒祈安怎么会跟车上的人相谈甚欢?
    舒祈安叹了口气。“哎,你们不是茂竹人,说了也不一定能找到,这样吧,我带你们过去就不会走冤枉路,也不会被人坑。现在的商贩啊,贼得很,一看你们不是本地人,肯定会漫天要价。”【】
    “对对对,你说的这些都有可能。”伊梅招手。“快,上车!”
    伊梅让舒祈安上车,不是怕人家漫天要价,而是她越来越喜欢这个舒秘书。
    因为舒祈安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在她面前一点也不拘谨,就跟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一点陌生感都没有。
    舒祈安刚坐进车里,徐少聪也赶到了。
    前排的美妇回头看舒祈安,徐少聪哑然了,他抬起手,还没来得及出声,小车就呼啸着离去。
    他举着手站在那里张大着嘴发不出声音,就象被人施了定身术般。
    舒祈安似乎也看到徐少聪的身影了,他转过头看了看,果然是徐少聪!
    他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从妹儿山回来,他没回家?舒祈安在想这个问题,那就是说,两个老狐狸又进行了一次深入的沟通。
    看来,顾元柏的道行深不可测,就算徐少聪对他有了外心,他还是能把徐少聪驾驶住,真的是有本事啊!
    这才是真正的顾元柏,作为领导班子的一把手,他随时都能驾驶茂竹的官场,他控制茂竹的官场易如反掌。
    舒祈安猜的没错。因为他先一步下车,徐少聪被顾元柏叫到家里去,虽然徐少聪做了那么让人不齿的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顾元柏就算心存芥蒂,但表面还是会和徐少聪搞好关系,毕竟是多年的铁哥们,还是同一保垒的盟友,这种人是可遇不可求的,将来的官途还离不开徐少聪这样的人保驾护航。
    顾元柏住的那栋楼离姚雨婷的楼有些距离,顾书记住的才是真正的官楼,要上档次许多。而姚雨婷所住的这地方,相对就差许多,是顾元柏特意这样安排的,来个空降女县长,根本不在他的计划当中,肯定不会让姚雨婷好过。
    让姚雨婷住在这栋普通宿舍楼,就是顾元柏给姚雨婷的下马威。
    徐少聪觉得里面坐的美妇眼熟,想了下,终于想起是陈省长的夫人,看过陈省长夫人的男人,没有不被她的美貌惊呆。即使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看着舒祈安坐上她的车走了,心里突然哇凉哇凉的,心想,这舒祈安什么时候傍上省城的官太太了?还是省长夫人,真有本事啊!
    徐少聪的手无力地放下来,泄气地走着,看来,这舒祈安要飞黄腾达了!
    难道舒祈安跟顾元柏也是在玩阳奉阴违这招?
    如果舒祈安时来运转了,那顾元柏会不会就要倒霉?
    徐少聪现在纠结的是这个问题,不行,他得多留个心眼,将来舒祈安要报夺妻之仇,顾书记就完蛋了!
    对,他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得见机行事。给自已留条后路。【】
    想想这些年为顾元柏挡风挡雨挡灾难就不值。原本以为,两人是铁打的哥们,永远不会翻脸,没想到昨晚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撕破了脸。不就一个女人嘛,而且还是他想方设法为顾元柏弄到的女人,关键时刻让他上了又怎样?那不是为治病吗?
    虽然今天顾元柏跟自已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推心置腹的话,徐少聪也明白,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关键的时候还没到来,大权还掌握在顾元柏手中,要想顺利接管正书记之位,他还得继续围着顾元柏转,继续听命于顾元柏。
    关键时期,两人关系稍有不融洽,乘虚而入的人大把。
    徐少聪表面上把顾元柏的话都听进去,两人也握手言好了。
    经过这次,徐少聪反复琢磨过,要想彻底改变现在的处境,还是得借助顾元柏的势力,等将来登上了那个位置,再来个彻底大清理,培养一批自已的心腹,然后让顾元柏苦心营造的堡垒彻底垮塌瓦解。
    所以,徐少聪决定不把省长夫人和舒祈安这事告诉顾元柏,给自已将来留条后路,保不准哪天舒祈安高升了,第一个被开刀的人肯定是顾元柏。
    做为男人,谁愿忍受那个鸟气?
    自已的妻子在眼皮底下跟领导一起鬼混,而且还是被设计进婚姻的,这些,徐少聪是最清楚。
    在徐少聪一肚子坏水的时候,陈刚和老爸正提着礼品赶去他家。
    为了能当上复新镇的副镇长,陈刚也不敢心高气傲了,被老爸逼着来送礼。
    原以为自已有点本事,不用求自已的堂姐夫一样能前程似锦,可真正进入官场后,他才发现,现实是残酷的,本事是没用的。
    想在官场混,得上通下达,上面没人,你想升官,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当初,他以为自已能当上乡长,凭的也是自已的本事。没想到,还是沾了堂姐夫徐少聪的光。
    要不是徐少聪帮忙,他根本不可能当上这个乡长。
    失望之余,他也就随波逐流。送女人给书记这样的事他也昧着良心做了。
    陈刚读大学那会心高气傲,完全没把徐少聪这个堂姐夫放在眼里。尤其看不惯他一个大男人,还是当官的,在堂姐面前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他就特别瞧不起,觉得徐少聪特别丢男人的脸。
    就算徐少聪帮他当上了乡长,陈刚也从来没有从心里尊重过徐少聪。【】
    提着礼快要到堂姐家了,陈刚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老爸。“爸,还是你去吧!我、我就不去了!正好,我还有点事要办,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我去办点自已的事,你跟姐和姐夫说声就是。”
    “不行,什么事有这事重要?”陈刚爸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爸,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总是去找人家麻烦,我还是不要去了。你就说进城有事,顺便去看看他们。”
    “你小子,害什么羞?”陈刚爸骂个不停。“又不是别人家,是自已的堂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刚,我可跟你说,你还别瞧不起你姐夫,我就特佩服他,男人嘛就是要有那种能屈能伸的本事,你呀,得学着点!甭管他在你姐面前如何丢脸?他走出去,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人想巴结讨好都找不着庙门,你这现成的门路,为啥就不变通下?叫你去送个礼会死人啊?你想升官,你自已不去,让你老爸去?亏你想得出来,又不是你老爸升官。放下你那点自尊吧!跟爸一起去!”
    “爸,不当官会死人啊?要不是你们逼着,我才不想当什么官。”陈刚也来气了。“最多我不当这个乡长得了吧?工资又不高,到哪我都能挣钱养活你和妈。”
    “你小子说什么屁话?”陈刚爸踢了儿子一脚。“想想你爸当年,因为超生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为了给你上户口,你爸我给人磕过头,下过跪,求爷爷、告奶奶的朝拜人家。天天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那个时候当官的谁把我们当个人看?”说到这里,吐了口唾沫。“我呸!你爸我当年连一条狗都不如,小刚,你现在终于可以让老子扬眉吐气一回了,芝兰姐都说了,你这副镇长是当定了,你又这样不争气?去自已姐姐家,怕个球啊?你姐再凶又不会吃了你?她也只是凶你姐夫,想想也是,你姐夫官当那样大,不吃住他,你姐能有好日子过吗?恐怕早就被别的女人抢走了,这点,我倒是蛮佩服你芝兰姐,她这样才能守住住自已的地位和幸福,你懂吗?”
    “爸,你不要骂了,我去还不行吗?”陈刚不得不跟着老爸去堂姐家,说实话,他还真怕见堂姐,昨天在茶场,堂姐夫肯定找女人了。
    送李雪给顾书记,也是堂姐夫授意的,办这事,丁绍辉那个混蛋果然是老辣,用茶场要招工的幌子就把李雪给骗到了茶场。
    虽然他一直是被动的,但还是做了,跟逼良为昌没什么区别?
    他良心上受到了谴责!混官场真的不是他想过的生活,要不是家里逼着他,早就扔下这个乡长跑出去打工了。【】
    悦耳动听的门铃声响起来,陈芝兰听得全身都兴奋起来。
    颠儿颠儿地跑去开门。
    近来,送礼的人特别多,她收上瘾了,这礼可以换成钱啊!
    伸手将门打开。“咦,是叔啊!”
    陈刚面无表情地叫了声姐。
    陈刚爸满脸堆笑地说。“我还担心你们不在家呢,看来运气还不错。没白跑。”
    “叔,进来吧!”
    “他姐夫不在家吗?”陈刚爸伸着脑袋往里瞧,没一点动静。
    “他不在。”陈芝兰伸手接过叔手里的大包小包,嘴巴就开始教训起陈刚来。“小刚啊,你也真是的,怎么都让叔提着?年轻人嘛,力气出了力气在,就当是运动。这老人家就不一样了,都这把年纪的人,你还让他提那么多东西很危险的。你读那么多书,难道不知道人老了骨头会变得很脆弱吗?”
    依陈刚的脾气,他真想撒腿就跑出去,手却被老爸给死死拉住,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堂姐家坐下来。
    看着堂姐一直对他指手画脚,甚至还有唾沫星子飞到他脸上来,陈刚觉得恶心死了,但又不得不俯首帖耳听堂姐教训。
    “芝兰啊,你别说小刚了,这东西一直是他提着的,是到了楼下才让我来提的。”陈刚爸怕儿子受不了她的叨唠冲门而出,那样的话,这一趟就白来了。
    这个家里,什么都是芝兰说了算。让她叨劳几句也没啥,只是她一直叨唠个不停,只有替儿子辩解一下。
    陈芝兰倒了杯水递给陈刚爸。“叔,你就不要替小刚打掩护了,他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从小就被你们给宠坏了。说话做事一点也没分寸,要不是有我罩着,他能当上乡长吗?他这脾气要是不改改,就算我和少聪得力把他推上副镇长之位,难保不出问题,现在的官场,那是官官相偎,光是心高气傲那有什么用?你满腹文才有什么用?没人用你,你什么也不是,只有一辈子躲在角落里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那是那是。”陈刚爸不住地点头,“芝兰你说得对,我看他这书就是白读了,以后,得多跟你们学着点,看看少聪,是一步一步的高升,听说很快就要当正书记了,芝兰啊,你真是命好!”【】
    “叔,没影儿的事咱们就不要乱说。这官场的事没人说得准,也不是我们家长理短的话题,回头让亲朋好友别乱说!注意点影响!”陈芝兰因为听说那个姚雨婷也是冲书记之位来的,她也怕少聪升职落空。
    陈芝兰这个最爱吹大话的女人也害怕了,亲朋好友面前吹了就得实现,要不然,高高在上的地位就会受损。
    “这哪里是没影的事?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少聪跟顾书记那么好,让少聪做接班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陈刚爸仰头喝掉杯中水。“你放心,我也只是在你面前说说,在别人面前不会乱说的。”
    “叔,这官场的人,背后有许多眼睛盯着,咱们做家人的都要懂事点,以后小刚官当大了你就知道了。”
    “嗯。”陈刚爸点了点头。“芝兰,跟叔说实话,这里又没外人,我保证不外传,少聪升职没问题吧?”
    “顾书记保证过,不知有不有问题?”陈芝兰一边聊天一这朝袋子望了眼,大概看明白了,是麦片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看那么一眼,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心里就有些不乐意,抱着膀子说。“叔,你可不要说出去,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家的门坎不被人踩坏才怪。就这样,我家收礼都收得没地放了。一会,你把买的这些都提回去,我们一家人,还那么见外干什么?别人的好烟好洒我就收了,叔送的心意我领了,您老一会把东西拿回去,自个也该享受享受。”
    听话听音,陈刚一听就知道是瞧不起,没办法,他这个乡长又不是什么大官,每天打交道的都是农村人,不比姐夫这县委副书记,接触的达官贵人多,当然会有许多油水。买这些东西,要不是老爸逼着,他还不想费这个钱呢。
    “芝兰姐,你还是收下吧!”陈刚不想回头再受老爸的叨唠。“你要是不收下,我爸肯定会骂死我?你也清楚我家的情况,确实也不容易,论姐和姐夫的消费水平,我买的这些真的不够档次。东西是差了点,但多少是我们的一片心意。等弟将来走运了,一定不会忘记姐和姐夫的提携!”
    “小刚啊,跟姐还客气啥?”陈芝兰不收自有她的道理,一是不值什么钱,二是将来陈刚飞黄腾达了,她这个提携过的姐也说得起硬话啊?在亲朋好友面前就会受到更多人的尊重,多么荣耀的事情啊!所以,她才一天到晚在徐少聪面前磨叽,非让他把陈刚弄个副镇长当当。【】
    就算陈刚不来送礼,她也会这样做,这是给陈家人争面子的事,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再说,她陈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也只出了陈刚这么个有学问的本科生。
    “姐,我不是客气,说的是实话。真的,我这个人你也知道,不太会说话,你是我姐,多担待点!姐对我的好,弟心里是有数的。”陈刚用手在心窝子那里打了下。
    “知道就好,亏我没白疼你!”陈芝兰听他一口一个姐,叫得她心里舒服极了。尤其是看到陈刚捶着心窝子这样说,她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把陈刚的举动完全理解成不会说话的闷葫芦了。
    一高兴,陈芝兰居然大方起来,进屋拿了两包中华烟出来,给陈刚父子一人一包,还给父子俩一人泡了一杯咖啡。
    一会又洗了些水果出来摆放在茶几上。
    喜得陈刚爸嘴都合不拢,一直夸个不停。“小刚啊,看见没,你得学着点,看你姐现在过的日子多有档次啊!以后多向你姐请教,我们家的好日子就指望你了。”
    “叔,会的。只要少聪在位一天,他一定会帮着小刚。”陈芝兰就喜欢听这样的话,她笑得更是夸张。
    “我们陈家都是沾你的光啊!看看这些亲戚,哪家没找过你们麻烦?”
    “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能帮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帮。”
    “芝兰,那是你心地善良,要是换作别人,恐怕就不会这样帮着大家了。人也分自私与不自私,你这孩子,我从小看着就喜欢。聪明机灵不说,还特别有人缘,从小就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而且,你爸妈教育得又好,不像那个芝琴,脾气古怪不说,还一点礼貌都没有,见了我们这些长辈从来都没有好脸色,跟她那个古怪的妈一样,真是谁见了都烦!”陈刚爸把芝琴扯出来,是因芝兰从小就与这个芝琴关系不好。而且,两家大人还经常为孩子们的事打闹,兄弟和妯娌也经常扯皮。
    人啊,都是这样子,你得意时,人人都会捧你。你失意时,人人都会唾弃你。要不是陈芝兰找了个好老公,她的父母能有好日子过吗?因为妈妈生的都是几个女孩,以前啊,经常受婆婆和婶婶们的气。
    亲人之间也是如此,陈芝兰心里有数,她帮大家,是因为她要当年所有欺负妈和她姐妹的人都来巴结讨好她,这种感觉让她特别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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