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照顾好小媚。”周慧敏以为自己是坚强的,但在转身的那一刻,她还是落泪了。
“姐”
他们垂头丧气的走出周慧敏的住所,周慧媚的眼睛都哭肿了,胡小洋看得心疼,拍拍她的肩膀:“小媚,别太难过了,我们去求求老爹,他一定会有办法救你姐姐。”
胡小洋抛开所有的事物,和周慧敏赶到自家的别墅,也就是胡高军的住所,闫娇看见两个人风风火火的来到胡高军这里大吃一惊,从她来这栋别墅和胡高军住在一起后,就没有看见过胡小洋过来。
“哟,你们两个小鬼慌慌张张的干嘛呀,后面有鬼啊!”闫娇妖里妖气的说道。
胡小洋瞪了她一眼,“我爸在哪里?”
“他?我为什么诶,你们”闫娇还没说完,胡小洋拉着周慧媚就闯进屋里。
“爸爸”胡小洋朝楼上喊道,然后跑上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却没有看见胡高军的身影。
此刻闫娇一脸情的微笑着站在楼下,眼神妖媚的看着胡小洋,这个小鬼好帅,要是不是和胡高军这个老东西纠缠不清,她一定会让这野孩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我爸去哪里了?”胡小洋跑下楼恶狠狠的质问闫娇。
“你这个野孩子,你是什么口气?他有手有脚,我怎么知道他去哪里了?”闫娇靠近胡小洋的胸膛,整个柔软的身体都要贴上去了。
“我再问你一次,我爸去哪里了?”胡小洋用力钳住闫娇的手腕。
“啊好疼放开我,你这个熊玩意儿,他他出去了。”闫娇疼得不行,赶紧说道。
胡小洋用力一抛,闫娇退后几步,如果不是旁边的椅子,她就倒在地上了。
“啊”闫娇娇嗔一声,神色充满了恨意。
胡小洋拿出手机拨通了胡高军的电话,果然,里面传来了胡高军的声音,胡小洋舒了一口气,连忙喊道:“爸,你去哪里了?我在你这边找你半天,快回来吧,我有急事跟你说。”
胡高军正在外面和以前关系密切的人在聊天,突然听到胡小洋的语气很急,便问:“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先回来吧!”
“好好,我马上回去。”
胡小洋叹了口气,拉着周慧媚:“小媚,你坐一下,我老爹很快就回来了,他会想办法。”
周慧媚点了点头。
闫娇看出了胡小洋遇到了急事,但不知道是什么,柔声问:“什么事呀?看把小两口急得。”
胡小洋都懒得看闫娇,回头对周慧媚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闫娇看着胡小洋进屋了,就小心翼翼的走到周慧媚身边,小声问:“什么事呀?”
周慧媚抬了抬眼睑,不愿理睬的口气道:“没事!”
闫娇吃了闭门羹,一脸的尴尬,撇撇嘴,“不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这时,屋里传来胡小洋的咆哮,“谁把我书房里的书拿走了?”声音一出,胡小洋的人已经走了出来,目不转睛的瞪着闫娇,闫娇自知理亏,胡小洋的样子吓得她低下了头,嘴里支支吾吾的小声道:“我怎么知道?”
“是不是你拿走了?快说”
“哎呀啊”闫娇一碰就身体柔软了,像一潭泥似的就要贴到胡小洋的身上。
“我问是不是你拿走了?”胡小洋提高了音量。
“你们又在干什么?你的书老爹给你拿到楼上去了。”
后面胡高军的声音传了过来。
“爸”胡小洋甩开闫娇,迎了上去。
“老胡!”闫娇得到了释放,情的喊了一声,连忙拉开胡小洋,自己贴上了胡高军。
胡小洋一愣,想笑出来,妈的,这个.货,居然还跟老子争宠。
“好啦!”胡高军拍拍手上这条“波斯猫”对胡小洋说:“你不是有事吗?怎么了?”胡高军说话期间才看见了旁边已经站起来的周慧媚,指着她:“她是?”
“她是你的准媳妇呀!”闫娇突然冒出一句。
胡高军疑惑了几秒,看了看胡小洋,再看看周慧媚。
“胡叔叔您好,我叫周慧媚,是是”
“是我的女朋友,你的儿媳。”胡小洋连忙接着说。
“哈哈哈!”胡高军笑了起来,“好好,走,儿子,屋里说。”
到内屋客厅坐下后,胡小洋说:“爸,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我们父子还需要客气?呵呵,快说什么事?”胡高军笑着说,望了眼后面肩膀上的闫娇。
胡小洋看了看闫娇,不想说给外人听。
胡高军看出了儿子的顾虑,说:“有什么话就说,这里没有外人。”
胡小洋吸了口气,也不再顾及其他了,说:“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了官司,就是小媚的姐姐,现在被关在青溪的一个住宅里,她刚刚生完孩子,过了月子,她就要判刑了,我想让你帮帮她。”
胡高军看了眼周慧媚,问:“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胡叔叔,我姐叫周慧敏。”周慧媚说。
胡高军眉头一拧,对后面的闫娇说:“娇娇,你把今天早上我看的报纸给我拿来。”
胡小洋和周慧媚听到这话,心里紧张了起来,不一会闫娇就把一张报纸递给了胡高军,胡高军扫了一眼,再递给胡小洋:“你们说的是这个女人吗?”
胡小洋和周慧媚两人傻眼了,“怎么?爸,你怎么也看到了这张报纸。”
“哼哼!”胡高军笑了下:“这就是媒体的效率。”
“爸,你都看见了,我就不用再跟你说了吧。”
胡高军抓抓脑袋,犹豫着说:“周国栋这个人我是认识的,不过不熟,那时我还在当兵,后来组织上调我到公安局刑侦三队搞文职工作,已经是五年后的事情了,
周国栋以前,就是我到刑侦三队以前据说周国栋在下面质监局,具体做什么不太清楚,从报纸上说的时间,那时我还没有到办公室,他这个案子在档案科也没有记
录,也就是说,我是局长的时候,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你后来为什么不去查?”胡小洋气愤道。
“儿子,跟你说了那件案子在当时就不存在,没有人来报案,无影无踪的事,我去查什么?怎么查?”胡高军说。
“他妈的,那当时的局长是谁?他为什么”
“你住嘴,怎么可以乱骂人?那可是老爹我的老师,这不关他的事。”胡高军叹口气:“这件案子跨度年份太长了,已经超过了期限。”
“爸,你要帮帮周姐,你一定要帮她,不然她死定了。”胡小洋说:“周国栋那个混蛋打死了他们的父母,这是两条人命,也让他们姐妹吃尽了苦头,周国栋要负全责。”
“可是老爹我现在”胡高军露出难言之色。
“你去找他们帮忙,我求你了,要不然你儿媳妇一辈子都不会开心。”胡小洋搬出了这个重点。
胡高军看着周慧媚,犹豫了半响才坚定的说:“好吧!我竭尽全力!”
胡小洋和周慧媚都开心的笑了。
“你们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胡高军说。
胡小洋离开后,闫娇软绵绵的依偎在胡高军怀里,问:“老胡,你想怎么帮那个周慧敏啊?”
“还能怎么帮?我现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能找找老关,还不知道别人现在还给不给我面子。”胡高军说。
“哪个老关呀?”
“关丁,检察院检察长,以前跟我关系很好,不知道现在”胡高军也不能确定能不能帮到周慧敏,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约他。”说着,胡高军走了出去。
闫娇看着胡高军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恶的笑,连忙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可帮你搞到一条很重要的证据。”闫娇妖娆道。
“什么证据?快说。”
“今天我这里发生了一件事,是一件案子,涉及到二十几年前,胡小洋现在的女朋友的姐姐,杀了人,刚才胡小洋过来让胡高军帮他减轻她姐姐的刑期。”
“这算什么重要的证据?”
“我话还没说完呢,现在胡高军去找什么检察院检察长去了,要去找他帮忙。”
“你们新城区检察院检察长?”
“叫什么关丁”闫娇说,目光注意着门口的方向。
“关丁?太好了,这的确是一条非常重要的证据,他们私党结营,滥用职权,篡改嫌犯刑量。”
“你别高兴的太早,那个关丁答不答应还是一个问题呢。”闫娇说。
“你笨啊,你就不能火上浇油,让它烧旺一点。”
“可是他已经走了。”
“马上打电话给他,怎么说你应该知道。”
“好好!”闫娇挂断电话后,又立马拨通了胡高军的电话:“老胡,你到哪里了?”
“我还在路上,怎么了?”胡高军回道。
“老胡,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刚刚有了女朋友,这个丫头很不错,我非常喜欢她,要是因为她姐姐的事情而遗憾终身的话,小洋和她在一起都不会快乐,因为你这
个当公公的没有帮上忙,以后也没脸面对小洋和丫头,反正我就是喜欢这丫头,我不允许你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她和小洋的感情。”
胡高军欣慰的笑了,说:“哎呀,我说娇娇,你就是善良,所以才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放心,要是老关不答应帮忙,我就跪地不起了,看他怎么办,哈哈,好了,我记下了。”
“嗯,那你小心点啊!”闫娇邪恶的笑了,柔声道。
关丁没有想到胡高军会在这个时候去找他,而且胡高军的语气显得很紧迫,但是和胡高军的见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搞不好就会引发一场政治风波,经过反复的
思考,关丁告诉胡高军在外面约个宾馆见面,尽量偏僻一点的地方,估计没有多少上流人士的小宾馆,在那种地方谈事情放心。
胡高军事先去找到了这
么一家比较幽静的小宾馆,在里面找好了房间才打电话给了关丁,然后关丁才小心翼翼的尾随过去,司机在外面等,虽然关丁的司机跟随他已经很多年,为了小心驶
得万年船,司机也带过来了,不然会引起司机的逆反怀疑,任何一个能够走漏风声的情况关丁都要考虑进去,他现在越来越谨慎对待每一件事了。
胡高
军在审查期间被纪委双规,已经移交到了司法,关丁介入其中,程序已经走到了批捕科,由于箫剑及时援救,程序走到批捕科就中断了,所以胡高军并没有被正式逮
捕,检察院也未起诉,只是中途被叫去检察院问了话,如果检察院起诉的话,那胡高军的案子就不仅仅只是被开除回家这么简单了,在整个程序中,关丁显然很不情
愿处理胡高军的案子,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背后的靠山都是常务副市长箫剑,由于社会压力大,他是没有办法。不过还好,箫剑出了面,才扭转了关丁处于尴尬的
局面。
现在胡高军在开除后来找关丁,以为是因为他自己的案子问题,关丁也有些话想跟胡高军谈谈,所以在办公室的时候思考几分钟,才答应了胡高军的请求。
两个人见面后都没有说话,双手握在一起紧紧的,胡高军也知道,关丁曾经帮助过他,非常感激,在一阵无言的盛情之下,胡高军重重的叫了声:“关长!”
胡高军这一声“关长”包括的含义是很多的,关丁理解到了其中的份量,伸手小声说:“来,坐下!”
“关长,你知道我胡高军这个人的性格,直来直往,不喜欢拐弯抹角,今天在你百忙之中请你出来,是有一件事拜请你帮忙。”
关丁闻言看样子事情不小,便说:“你说,我尽力而为。”
胡高军这时把早上的报纸从兜里拿了出来,交给关丁,“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关丁一看后,有些惊讶,然后再仔细的看了报纸上的内容,心想,这些媒体真是无孔不入,有些事情还没有结果,或者刚刚有点苗头,媒体那边就已经把结果公之
于众了,这些“地下党”就喜欢天天收刮小道讯息,也不知道这些小道消息是如何放出去的,关丁惊讶的另一半方面是胡高军原来不是为了自己以前的案子,当然报
纸上的这个女人究竟和胡高军什么关系呢?要他跑过来向他求情?不知不觉,关丁又对胡高军有了初步的看法,难道他还不知悔改?
“老胡,你这是”
“不瞒你说,上面这个女人的案子,我也看了,关长心里应该是有数的,还有一些私心,周慧敏的妹妹是小儿胡小洋的女朋友,两姐妹身世坎坷,二十五年前的一
场惨案,让年幼的两姐妹流离失所,对她们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如此令人发指的行径,放眼今天,究竟是谁的错啊,还望关长酌情替她们姐妹伸冤
啊。”
“这件案子还在走司法程序,公安局也在进一步调查当中,批捕材料今天已经送上来了,周慧敏现在被关在青溪临时看守所,刚刚生完孩子,等
公安局的调查结果出来,然后在周慧敏满月后,就要开庭审理,哎老胡,她这是搞出了人命,上面颇受这件案子的影响,我今天也在忙这件事。”
“知道关长你忙,但是请回到案件本身的情节上面来,试问,如果周国栋现在依然逍遥法外,那么两姐妹的冤屈谁来偿还,她们死去的父母在九泉之下都不甘心,
二十多年的苦难,二十多年的屈辱,周国栋当时身为国家公职人员知法犯法,不仅没有投案自首,还在年迈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包养情妇,这不是一般的罪恶滔天,这
是在给市委市政府脸上抹黑。”
“老胡啊,整件案子我知道存在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但是现在不是在调查取证嘛,你先别急,我们要给每一个公民合法权益,现在周国栋的家属反应很强烈,一定要求法院重判。”
胡高军瞪打双眼:“这些人为什么如此不明是非?蛮横无理,要说重判,他周国栋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应该枪毙了,还让他白白活了二十多年。”
关丁一脸苦闷:“你先别激动,我也有苦衷啊。”
“你有什么苦衷?”聊了半天胡高军听关丁的语气是不想帮忙,故意绕弯子,他怒火中烧,情绪波动起来,“箫市长以前都要给我面子,关长,是不是我胡高军被开除,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情谊也被开除了?”胡高军站了起来。
“老胡,你这是什么话?说了要等公安局的调查结果,什么都要按照程序来办事,这里是司法机关,不是我开的,也不是我一人可以决定谁的生死。”
“我听明白了,关长这些年办了不少的案子,胆子好像比以前也大了很多,可以做到铁面无私,甚至大义灭亲都下得了手。”
“老胡”关丁愤怒了:“你太过分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丁听明白了,胡高军这是心里有积怨。
“哼,我能有什么意思?现在是阶下囚,没有条件也没有资格伸冤,如今的体制不就是这样的吗?做好人要遭天谴,做坏人就会得到神的保佑,但是做坏人也要看运气和懂得技巧。”
“老胡,你的思想很有问题,再这样下去会很危险。”关丁怒发冲冠,转身侧到一边。
“抱歉!”
关丁叹口气,转身道:“你知道这案子上面谁盯得紧?张书记!”关丁后面的声音压低了再压。
“哼,攀附权贵一向不是你关长的作风,以前能够做到,为什么现在就不能?而且这是一件天大冤屈的案列。”
这句话又激怒了关丁,胡高军这不是说他自己吗?好像他被开除是自己的过错似的。
“你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能无的放矢。”
“对不起,今天打扰了,告辞!”胡高军说完,转身就走了,连头也没回。
关丁气得浑身颤抖,突然想起李玉良要对他不利的事,抬头连忙喊:“老胡老胡”
不料,胡高军已经消失在视线,不论关丁怎么叫,都没有回头。
“嗨!这个臭脾气会害死你啊!”关丁急得在原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