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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此时我虽非醉翁,但顾小雅身上的山山水水早就让我心旌摇曳,所以这饭吃得就有点无味。因为我没有慢慢去品各道菜的味道,而是风卷残云般横扫桌上的每一个菜盘,甚至差点还被鱼刺给卡住。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更吃不了鲢鱼片,”顾小雅看着我如莫言的《疯狂的吃相》,嘁嘁地低笑了两声。
    “你不是热豆腐,也不是链鱼片,”看着她娇羞笑着的面孔,我的心里早已心猿意马,所以话语就免不得有点过火,“一会看我怎么慢慢品你这个浪里白条,”
    我将‘浪’子的音读得特别重了点,而且我曾经跟她说过,她赤/裸身体柔美的曲线就象水中的白条鱼一样,特别是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就如白条鱼在水中反身阳光后的银光闪闪,耀人眼球。
    而且白条嘴大贪吃,跟顾小雅在床上无度的索取一样。更重要的是白条鱼味道鲜美,这和顾小雅也一样,她那漂亮的脸蛋、风韵的身姿、娴熟的床技、喷发的激情,令所有与她接触过、发生过性关系的男人都会流连忘返。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顾小雅吃吃的笑了起来。
    既然两个人的心思都已经不在了吃上,那么吃饭也只是成了一种任务,而且是可以草草完结的任务。
    很快的叫完饭付完帐,我们就跳上车准备往回开,因为我们现在急欲解决生理问题。
    上车后,我们两人哈哈大笑,然后就吻到了一起。
    但这是人群密集的地方,来来往往吃饭的人很多,我们可不敢在这车震,所以仅仅是拥吻一会,顾小雅就放开了我,然后开车向前走去。
    她走的不是回去的路。
    “怎么不开回去?”我问道,我知道车震同样可以解决问题,但车内的空间太小了,不能尽情的释放,还在回去在房间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采用什么姿势就采用什么姿势。
    “带你去个地方,我以前郊游的时候来过,”顾小雅道。
    既然她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我也就不说话了,由着她往前开去。
    仅仅过了几分钟,我们就到了一个地方,下了车我不觉得为这片地方叫好。这是一个四周由丘陵围起来的足有四五亩大的水塘,由于地处偏远,再加上是盛夏的中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走,我们游泳去,”顾小雅下车后,兴奋的叫着。
    “游泳?”我向她身上看了看,然后又向四周看了看。
    “干嘛?”顾小雅问我。
    “你带泳夜泳裤了么?”我问,因为我们现在是渐渐远离停车的地方,而她却并没有从车里拿下些东西来。
    “你觉得需要么?”她朝着我看,脸上笑着。
    “你是说?”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大胆,虽然这里很僻静,可这里离我们吃饭的地方也不过就几分钟的车程,而且谁知道会什么时候冒出个人来,我还好,反正我是男人,要是她赤身裸/体的在这被人看到,那就
    “是啊,怎么?你怕?”她勾头头,依然微笑着。
    其实我已经从她的话里知道了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虽然我们有时想象某种可能的事情出现时会让我们激动万分,可直当那一刻出现的时候,我们却会惶恐与不安。
    打个比方,对于孩子,那是所有人的梦想,当年轻的夫妇听说自己要当爸爸妈妈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怀是难以言表的,可直当孩子呱呱坠地,他们怀抱小生命,看着小生命那种柔弱的样子时,他们会从心底里升起一种不知所措的惶恐。
    记得成龙有一首歌叫《爸妈的话》,歌词里就曾这样写到,‘到天明不敢去睡,担心你汗流浃背赚的钱给你花费,担心你读书太累,到一天你走出社会,担心你有否机会’。
    当事情真正的发生了,我们已经不再只想着激动与欣喜,而是担心更会多的东西,就象我现在担心一旦我们在这裸泳时来人怎么办,而且顾小雅的那意思是这也是我们今天解决生理欲/望的场所,我可不想事情做到一半被人逮个正着。
    可就在我呆呆的思前想后,还有很多顾虑的时候,顾小雅已经慢慢的褪下了她的衣裙
    以前我们多是在晚上,有时甚至是在酒醉的情况下发生关系,我从来没在如此的强光下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顾小雅的身体。以前给我感觉顾小雅的身体就是那种开放中带着风/,因为她的****和开放的性生活态度只能给我这个感觉。可现在,当她全身上下****,整个雪白纤细的胴/体展现在我面的的这一刻,我才猛然发现她是如此的美丽。这种美有别有青春、更有别于成熟,她的美介于这两者之间,既有青春的气息,又有成熟的风韵。
    “扑通”一声,顾小雅雪白的胴/体在我的眼前攸然消失,当我还在沉浸于她的美带给我的震撼时,耳边猛然响起了她的嗔怪声,“喂,你傻站着干什么呀,快下来呀,”
    顾小雅已经下到了河里,此时我无论下与不下都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我只好连忙褪去自己的衣裤,嘴里答应着,“来了”。
    当我一个猛子扎到手里,然后刚刚露出头想换一口气的时候,顾小雅用手掌推起一片浪花,直扑到我脸上。
    “嘻嘻嘻,哈哈哈”她在那开心的笑着。
    大热的夏天,人只有呆在水里是最舒服的,何况这里的河水被太阳晒得微热,而底下却微稍有点凉,正是最适宜玩水的最佳温差。
    看清顾小雅所在的方向,我一个猛子再次扎进了手里。
    可能她还正在水面上寻找我的影子,我已经游到了她的身边,由于在水里我不能挣眼,所以只能是在她大概的位置伸手去摸索。
    触手处,我忽然感到了一阵丝滑与绵软,真巧,我的一只手覆到了她的乳/房上。
    “啊”她大叫起来,其实她应该会想到是我的,可在水里的人突然被人从水下摸到,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叫出声。
    听到她的叫声,我将头探出水面,搂着她的手将她的身体紧了紧。
    我用双脚踩水,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胸,然后将她的耳垂叼进了嘴里。
    这个姿势正好使我昂立的部分紧贴着她的臀瓣。
    她显然也感受到了我的兴奋,头向后仰着,嘴里开始微微的呻吟起来。
    就这样,我们互相抚摸着、亲吻着,渐渐的游向了岸边
    当我们的双脚一踏实水底的河床时,我们快速的摆好的位置,我准确无误的进入了她。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重,再加是在水里,我轻而易举的抱起了她,她的两腿跨在我的腰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而我的双手则按在她的腰上,并随着自己的摆动,有节奏的推开和拉进我们两人结合部位的距离。
    身边的湖水被我们两人的动作推出一阵阵浪花,而我们的的结合部更是不停的传来身体与水纹相互啪打的声音,‘啪、啪、啪’
    “我还是喜欢你从后面来,那样更有感觉,”顾小雅在我耳边喘息着说。
    “好啊,那我们到湖边去,”我抱着她,慢慢向湖边走去,两人之间的接合处却一直没有离开。但我忘了一件事,这是在湖里,我的脚底下是泥,而不是地砖或木板之类,所以根本踩不实。当我们两人渐渐走到湖边时,顾小雅的身体已经离开了水面,失去了水的浮力她在我手里很沉,虽然她很苗条,可那也是**十斤啊。我的脚下突然一滑,本能的我立即松手,人往前倾,顾小雅从我的手中滑了下去,我们结合的部位也猛的分开。
    不知是因为对跌倒的惊呼,还是因为我疾速从她体内退出,使她突然间产生了失落的感觉,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本能的向前跨了两步,同时一只手去扶着她,然后站稳脚根。
    “嘻嘻,”她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她依然笑着,眼睛却不时的向我的瞟着。
    低下头,我才发现,自己的,那个东西象一根铁棒一样的杵着,上面青筋暴突,甚至还沾有一些刚从她体内带出来的粘粘的白液。
    “笑,不都是你搞出来的,”我望着她道。
    她一言不发,继续笑着,我再细一看,原来因为刚才一动,不知什么时候一根水草搭在了我那昂然的挺立上,而且水草上还带着两片叶子,很象柳叶的那种,分挂在昂立的两边,倒象古代人的八字胡一般。
    看到这,我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真好玩儿,”她终于笑着道。
    “还有更好玩的呢,”想到她刚才笑我的样子,我决定好好的处罚她,我一拉她的身子,让她在水里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然后一按她的肩。
    这种事我们已经经历过多次,所以我一按她的肩,她立即弯下腰去,将白白的臀部向我高高地翘起。
    我一手扶着她的臀,一手扶着自己挺立的物件,再一次进入了她。
    开始她还是吃吃的笑着,可随着我运动的速度和频率的增加,她的笑声变成了呻吟,继而变成了嘶喊。
    就这样,我从湖里转战到岸边,又从岸边转战到了地上,再从地上转战到车上,当我们双双筋疲力尽的倒在车旁的草地上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释放了多少次。反正,我现在浑身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黄鳝血那些玩意虽然可以壮阳生精,但却弥补不了我如此巨大的消耗。
    我们来时,还正是正午时间,可现在太阳早就西斜,快乐的时光原来真的是如此容易度过。
    “小雅,我们回去吧,”我拍了拍不着一缕的她。
    “我累了,我想睡会,”她慵懒地道。
    “走”我刚想再叫她,可突然土丘的后面传来了吆喝声。
    一骨碌,顾小雅从地上爬起,快速抓起自己的衣服套上。
    我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个说起来那么放开的女人,居然也怕被陌生人瞧见,我还以为她无所谓呢。
    让我们穿好衣服回到车内的时候,从土丘的后面冒出了一只牛头,然后两只、三只,一共是五只。紧接着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庄稼汉,原来他是在傍晚时分将牛赶到湖边来喝水。
    牛在前面走吧,老汉在后面跟着,手里还拿着个长鞭。
    牛牛慢慢的向湖边走去,老汉也走到了湖边,他看着湖边大片刚被我们压倒小草,以及湖边我们的脚印,回头狐疑的看了看我们的车,然后嘴里继续吆喝着他刚才唱的,谁也听不懂的歌。
    当我们的车往回开的时候,我接到了个电话,这个电话的主人我都差点已经忘了,但看到电话的一刹那,我还是想起了他的形象,不高的个子,敦实的肌肉,他的眼睛特别让人难忘,因为他一怒起来,眼里就充满了寒意。
    “哟,田哥,好久不见,”接通电话我道。
    “郝老弟,这么长时间把老哥我都忘了吧?”田耕友道。
    “哪能呢,我就是忘了自己也忘不了田哥您啊,”我道,自从当了副校长,我发现自己说话越来越言不由衷了,因为如果不是他打来电话,我还真从没记得给田耕友去个电话什么的。
    “呵呵,我就知道郝老弟仗义,”田耕友在电话中道,“怎么样,今天给兄弟个面子,咱们一起吃顿饭如何?”
    “哎哟,田哥,我这可是在江城呢,现在再赶到你兴和去,恐怕到那早过了饭点了,”我道,虽然兴和算是江城的郊县,可城里路难开,再加上我现在在的位置与兴和县正好在城的两边,就是过个城恐怕也得一小时。
    “我在江城呢,”田耕友道。
    “江城?”我随即明白,田耕友毕竟和孙如才是同学,他到江城来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如果他到江城来,应该是孙如才请他吃饭才对,他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再说了,真他到了江城,怎么可能还要他请吃饭?“田哥到江城有事?”
    “有点小事,想请郝老弟帮忙,”田耕友道。
    “哦?”我觉得奇怪,田耕友找我什么事,如果是教学上的事,他完全可以找孙如才啊,他们可是同学呢。要是其它事,老实说,我在江城也就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虽然现在做了副校长,可确实也没什么人脉,他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田哥,找我什么事?”
    “这样吧,郝老弟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咱们面谈如何?”田耕友问。
    “好吧,不过我现在在车上呢,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吧,”我道。
    “那也好,我住在希尔顿三二一八房,”田耕友道。
    “好嘞,那我一会到,”我道。
    挂断电话,我对顾小雅道,“我有个事,你送我到希尔顿吧,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
    本来,说好了,我晚上陪她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回医院的,我还准备去看看杨丽丽。
    “没事的,有空我们再联系吧,”顾小雅道。
    顾小雅送我到希尔顿酒店后就开车离开了,我来到三二一八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里面田耕友的声音响了起来,“请进,”
    “哟,田哥,”我打开门,看到田耕友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电视。
    “哎呀,郝老弟,你终于回来了,”田耕友站起来,快步的走向我,伸出手来和我相握。
    “田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在简单的寒暄后,我问,因为田耕友说要有事找我帮忙的。
    “唉,”田耕友道,“还不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
    “你小舅子怎么了?”
    “郝老弟你一定得帮帮我,这事也只有你能帮我,”田耕友道。
    “田哥,你说吧,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帮,即使帮不上的,我也会想办法帮,”我道,上次刘婕的事田耕友出手让我非常感激,我觉得我欠他一个人情。
    “好,我就知道郝兄弟你这人值得交,”田耕友道,“来,郝兄弟,我们坐下说,”
    田耕友去给我泡了一杯茶,然后才开始说他想求我办的事。
    原来是这样,田耕友的小舅子叫周世响,也是个混子,自己开了一家讨债公司,专门帮人家讨债、搞医闹,或者帮着拆迁公司打个架压个阵什么的。前些天,跟他同样做无本生意的黄世通找到他,说有人雇佣他们搞一件事,费用十万元。做无本生意的周世响手头现在正有点紧,这家伙居然连想都不想就接了下来。
    因为黄世通说的事很简单,就是在他前期煽动市民到鸿泰小区工地闹腾的基础上,再派些兄弟到现场起起哄,推波助澜一下,搞臭建安公司的名声,最好是能让建安公司的工程完全停摆。
    当天,周世响安排自己的人和黄世通的人一起去鸿泰小区的工地上闹腾,因为黄世通说他是江城人,怕有人认出来,所以现场统一交周世响指挥。没想到,他们刚闹腾不大一会,就被人从人群中给拉了出去。当时人多,那些警察也特别专业,都是便衣,到他们后面直接从后颈一切,然后两个架一个,不声不响就拉出去了。
    这些,那天我是看到的,也正是因为警方如此果断的出击,那天的现场才很快平息下来,没有形成大的群体性事件。
    警察将黄世通和周世响,包括他们的兄弟基本都给当场拿了,有那个别逃脱的,事后也被抓了起来。其它的人还好说,最多关个三五个月就出来了,而周世响却因为聚众寻衅闹事被正式批捕。按刑法第二百九十条,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情节严重,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无法进行,造成严重损失的,对首要分子,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对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现在周世响正被关在看守所里,很快就要开庭审理,虽然田耕友也找了不少人,但听说这件事上面一直压着要重处,根本说不动人情。田耕友到处打听才知道,这件事是曹阳在抓,既然能打听到曹阳在抓,他当然也能打扣出曹阳和我的关系,所以才找到了我。
    因为这件事本来是黄世通领的头,可黄世通现在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周世响,再加上本身他们之间就没有真正的合同,只是口头协议。周世响又拿不出黄世通委托给他的证据,再加上在现场控制场面的确实是周世响,所以,最后黄世通可能只是跟其它人一样,关个三五个月,而周世响却要做三到七年牢。
    三到七年,这是个什么概念?
    所以,周世响的姐姐,也就是田耕友的老婆天天缠着要他找人,否则就天天跟他闹。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问道,“我在公检法可不认识什么人,现在周世响可是在警察手里呢,”
    “只要曹书记不再给公检法施压,我再找人疏通疏通,到时也跟其它人一样,弄个三个月五个月的,这样我也好跟我老婆交待。”田耕友道,“兄弟呀,我现在是没办法了,如果不将这事情办好,我是一天耳根子都不得清静。”
    田根友能压得住兴和县的两位黑社会老大,却怕自己老婆的唠叨,看样真是一物降一物。
    曹书记?如果找到曹阳,这个问题倒不难,不过,周世响搞的可是刘婕的工地,这
    “田哥,你知道你小舅子搞的是谁的工地不?”我问田耕友道。
    “本来我还不知道,后来我经过调查才知道,鸿泰小区的董事长叫刘婕,就是那次我们在暗夜玫瑰遇到的那位,所以我才想到了兄弟你。”田耕友道,“只要曹书记不压,刘婕不追究,我再活动活动,应该问题不是太大。”
    “田哥,这样,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我也不能准确答复你什么,一会我先帮你问问,然后我再通知你如何?”我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尽自己的努力帮你,你曾经帮过我,我一直记在心里呢,”
    “兄弟,我那帮是小忙,你这是帮哥哥我大忙了,你放心,只要事情办成了,哥哥我绝不亏待你,”田耕友道。
    “咱们兄弟之间不谈这个,”我道,“这样,我还有点事,今天我还不能请你吃饭,一有消息我通知你怎么样?”
    “兄弟难道吃个饭的面子都不给我?”田耕友的脸色刷的冷了下来,他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找借口离开。
    “田哥你误会了,本来你来我还真准备请你吃饭的,但现在你要我办这事,我就得抓紧机会,你不是说很快检察院就要起诉了嘛,我得抓紧时间啊,正好曹书记的夫人生病了,住在医院,我想去探望一下,说不定曹书记会在,到时我会跟他说这个事情,”我道。
    “噢,这样吧,对不起,郝兄弟,是我一时性急了,那你赶紧去,我等你消息,”田耕友连忙陪不是道。
    当我急冲冲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有杨丽丽和姚阿姨,姚阿姨真是人称职的护工,我去后,她就告诉我她已经帮杨丽丽喂好了饭,而且还帮她擦了身子。虽然房间里一直有空调,可这是夏天,起码的清洁还是要做的。
    “谢谢你,姚阿姨,”我道,随即我想起顾小雅说的,象她们这种临时护工,工资都是日结的,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姚阿姨,这是您两天的工资,请您明天继续来照顾她,”
    “谢谢你,郝先生,我们工资是四十块一天,我还得找您钱呢,”姚阿姨道。
    “别找了,你做护工很细心,态度也好,就按五十块一天算吧,另外,我杨姐这胳膊和腿可能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我们还想一直雇佣你做护工呢,一直等到杨姐出院,”我道。
    “那敢情好,”姚阿姨道,“如果这样,您不用跟我每天都结,可以等小杨出院跟我一次结就行了,”
    农村人就是朴实,我只是每天多给了她十块钱,她就可以放心的将成月数的工资压在我这(毕竟杨丽丽这腿没有一个月恐怕肯定不能下地走路)。
    “嗯,行,如果您做得好,我还要加您工资的,”我道,我觉得替杨丽丽找一个好的护工不容易,毕竟杨丽丽现在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这样的护工即使比别人多上十块二十块一天也不算多。
    而且,因为曹阳的一句话我就得了两百万,而且以后还会更多,出这点钱相比曹阳对我恩惠来说,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正当我在跟护工说话的时候,曹阳推门走了进来,自从早上离开,他就在河堤和办公室忙了一天,到现在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郝挺,辛苦你了,”他说着,随即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姚阿姨,“这位是?”
    “噢,曹哥,这是我帮杨姐请的护工,”我连忙道,“杨姐现在行动不便,这里的护士又要照管许多病房,所以我就帮杨姐请了个护工。”
    “哦?”曹阳没再在护工的问题上多说什么,而是转头对杨丽丽道,“丽丽,今天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的了?”
    杨丽丽只是看了看他,什么话也没说,我甚至觉得杨丽丽看他的表情有点不满。这个我可能理解,毕竟她现在躺在床上,作为丈夫的曹阳却不在他身边,搞得好连大小便都要求人,而这里的护士的态度又如此恶劣,换作任何人都会不满的。
    “丽丽,我也是身不由己,”显然,曹阳也看出了杨丽丽不满,“这几天台风到达江城,带来了大暴雨,许多地方都淹了,现在江堤上已经到处出现管涌,我们正在组织民兵和武警战士抢险。作为区主要负责人,我必须坚守在堤上,否则出了事就是大事”
    我能理解曹阳现在的处境,他是区委书记,他必须为自己的职责而坚守岗位。
    “郝挺,我只能呆一会儿,丽丽这边可能还是麻烦你点,”曹阳道,“还有她吃饭”
    “曹哥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杨姐,”我道,“刚才姚阿婕已经喂过杨姐了。”
    “那行,我一会出去吃点东西,然后我还得到堤上去,”曹阳道。
    “曹哥,我跟你一起出去吃饭,我还想有个事情跟你说说,”想着田耕友请求的事情,我对曹阳道。
    “好啊,那我们边走边聊,”曹阳站起来,然后对杨丽丽道,“丽丽,你安心养病,我一有空就过来。”
    “什么事?”出了医院,我们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小饭店坐了下来,曹阳也是饿坏了,端起饭碗就扒,可还是忘不了问我什么事。
    “是这样,”我也轻轻扒了一口饭,“上次鸿泰小区不是曾经有人闹事嘛,当时警方抓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个叫周世响的是兴和县中心小学校长田耕友的小舅子,田耕友曾经帮助过我。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我和你的关系,所以求到了我这里。”
    说完,我没再往下说,我想看看曹阳的反应,毕竟这是对我们建安公司(这里说我们是因为我和曹阳在里面都有股份)在建项目的干扰,同时也是曹阳竞争对手给他使一个绊子,于公于私我都得听听曹阳的意见。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样处理?”曹阳又将皮球踢给了我。
    “主要是这个田耕友曾经帮过我大忙,所以”
    “所以你想帮他?你可知道,周世响这么一搞,可是差点害得建安公司再次关门大吉,而且也损害了咱们的经济利益。”曹阳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田耕友到底帮了你什么忙?这样我看看我们值不值得去帮他,”
    因为心里感激田耕友的缘故,所以我还是想帮他一把,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说出个充分的理由,曹阳不会同意。
    于是,我就将我当上副校长如何去兴和进行教学交流,如何晚上在娱乐城碰到刘婕,田耕友如何帮忙的事说了一遍。
    “哦?”曹阳听了,沉吟了一会道,“这样吧,我可以同意放周世响一马,但你必须让田耕友亲自来找我。”
    曹阳的要求完全可以理解,就是说从面子的角度来说,田耕友也应该亲自登门去求,毕竟这是你损害别人在前,赔礼道歉总是需要的,所以我马上答应道,“行,那我让他去找你。”
    “嗯,一会我要到堤上去,明天吧,”曹阳道。
    “好嘞,”我答应道。
    “郝挺,丽丽那你多帮忙,姚阿姨的工资该多少我付,”
    “曹哥,说哪去了,替杨姐请护工是我自己的想法,这钱我来出,”我道。
    “郝挺,这不是两个钱的问题,丽丽生病,你出钱请护工,人家会怎么想?现在的官场啊,可处处都是险滩急流,比这洪水还可怕,”曹阳道。
    这,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恐怕在我之前不止一个人会想过替杨丽丽请护工吧?那么为什么杨丽丽身边会一个护工都没有呢?肯定是曹阳不同意。
    我不得不再次佩服曹阳,他做什么事都考虑到很多方面,而我却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怪不得我请护工曹阳并没有开心的意思,其实我是在给他找了个麻烦。现在我已经跟护工说好了要直到杨丽丽出院,曹阳当然不会去回了,但这钱他要自己出。
    “曹哥,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我不好意思道。
    “没事,你也是一番好心,以后做事多考虑考虑就行了,”曹阳道。
    其实曹阳已经在提醒我做事要多考虑考虑,可我确实还是嫩了点,做事也只是想当然。就象田耕友这件事,我只认为曹阳是为了面子,可我不知道在知道田耕友可能涉黑的一瞬间,他在心中已经勾勒好了一个全盘的计划,他要跟田耕友面见是有自己的打算。
    而我更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次引见,最终会将两人都送上黄泉路。
    当我将曹阳愿意面见田耕友的事情告诉他,他非常兴奋,“谢谢你了郝老弟,我就知道你出马一定能行,”
    “田哥,我也是尽力而已,你明天去找曹书记,至于具体能运作到什么程度,我无能为力,”我道,我当然不能给田耕友什么保证,我不是曹阳,即使是曹阳恐怕还是要通过公检法的吧。
    再说了,这还要看田耕友与曹阳见面的效果,说到底就是田耕友攻关的力度。
    “哎呀,郝老弟,你帮我引见我就已经非常感谢了,只要曹书记愿意见我就好办,”田耕友道。
    这倒是,一般情况下,他田耕友还真见不到曹阳,毕竟他不是我们开发区人。就算他能见到曹阳,如果没有我的引荐,曹阳会听他说事儿么?恐怕田耕友找上门,曹阳知道他来意会立即让保安轰他出去。
    第二天晚上,田耕友再次找到了我,“郝老弟,这次真是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我那混蛋小舅子估计非得在里面呆上个三年五载不可,”
    “哦,这么说曹书记那边答应帮忙?”我问。
    “是啊,有郝兄弟你出面,曹书记还是挺给面子的,估计不会关多长时间就会出来,”田耕友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次事多亏了兄弟帮忙,哥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一点小意思还望兄弟不嫌弃。”
    说着,田耕将信封塞到了我的手里。
    “哎,田哥,你这是干什么呢,上次你帮了我的忙我都还没感谢你呢,你怎么这么客气,咱们兄弟之间还需要这样嘛,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我连忙推辞道。
    “兄弟,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对我来说却非同小可啊,”田耕友压着我的手道,“不瞒兄弟说,我以前在兴和,哪怕是县委书记那说话都还是有些份量的,跟开发区的这些什么局长、科长的那关系也不错,可这一次兄弟我托了许多人,愣是没有一个敢接手的,即使有个别人勉强答应,但也多如石沉大海。所以,兄弟你这一次帮我,不仅仅是帮我这一件事这么简单,你这是雪中送炭。所以,这点心意你必须收,否则你就是不给我田耕友面子。”
    “田哥,这”
    “就这么说定了,”田耕友仍旧按着我的手道,“我还有点事,我得回去将这消息告诉我家里那婆娘,不然今天回去又得跟我闹去。”
    说着,田耕友站起来,推门而去。
    我实在想不到,现在对我感恩戴德的田耕友,很快就会成为跟我成生死仇的敌人,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我那人我怎么也不敢去想,也怎么都想不到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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