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门口站着的正是刘婕,一如我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白色真丝的无袖衬衫,草绿色的七分裤。衬衣的最上面两个纽扣敞开着,露出若隐若现的**。丰满的臀部被紧色的裤子包裹着,透露着性/感与诱/惑,修长的双腿,将整个身姿衬托得更大亭亭玉立,一头随意披散在肩上的直发,散发出成熟的妩媚。
“刘刘婕?”我结结巴巴的叫出了这两个字,然后以不相信似的眼神去看她的双腿,她不是高位截瘫了么,怎么还能完好的站在这?
不对,刘婕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出在我家的门前,不对,这一定是梦,一定是。
我正准备伸门去拧一拧自己的胳膊,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梦,可刘婕的声音已经传来,“郝挺,你怎么不让我进去啊。”
嗯?这声音不是刘婕啊,我这才想起我借着夜色我只看到的是来人的穿着与身材,我并没有看清她的脸,她只是穿着象刘婕而已,对,一定就是这样,因为来人的声间一点都不象刘婕,刘婕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而来人的声音却有点低沉,而且还有颤抖的样子。
于是,我去看对方的脸,可对方的脸却是那样的模糊,任凭我怎么仔细的瞧,却总是哪被一层动雾给笼罩。
“你你是?”我不由得疑惑地问。
“我是刘婕啊,怎么了?郝挺,我几天不在家,你就不认识我了?”她的声音依然低沉,然后我就看到她用手一撩那似乎遮着脸庞的直发。
“啊”我不禁叫了起来,因为她的脸上全是伤口,而且那脸并不是刘婕的脸,反而更象,对,齐小倩,那个被从山崖上搜寻上来的齐小倩的尸体上,就是这样的一只脸庞。
“呵呵,郝挺,干嘛这么害怕啊,我逗你玩呢,”她说着,声音变成了她自己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她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摸索着,再然后我看到她象电影《画皮》里的那个狐妖一样,从脸上撕下了一层人皮。
“刘婕”这一次,我确信,站在我面前的真正是刘婕了,可在我的印象里,刘婕被车子撞过,是高位截瘫,而且她已经去世了,所以,虽然看得很清楚在我眼前的人就是刘婕,但我却还是没有打开门。
“郝挺,你干嘛不让我进去?你不是不想让我回家,你想找其它的女人?”她的脸色立即幽怨起来,而且我似乎看到了她眼中噙着泪水,也正如我第一次在茶馆里见到她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说过,我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何况还是刘婕的,她可是我的妻子,“我连忙拉开门,然后弯腰去给她拿拖鞋。
她的拖鞋以前一直就这么放在门口,可自从她去世后,它们就一直被放在鞋柜里没动过,现在她出现了,我只能弯腰去鞋柜里找。可当我将拖鞋拿出来,再抬头去看她时,门口哪还有什么人影?
“刘婕,刘婕”我对着楼梯口叫着,可根本没有人搭理我,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楼下传来一阵汽车急刹车的声音,然后我听到嘭的一声和刘婕的惨叫
“刘婕”我大声叫了起来,然后一跃而起。
定睛细看,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还躺在浴缸里,刚才完全是一梦而已。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我在心里想着,温热的浴缸里水已经开始在变凉,打开沐浴的喷头,一边让热水从头到脚的浇下,一边思考着刚才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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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梦我能感觉到,我对刘婕的美貌是刻在心灵深处的,因为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惊诧于她的美丽,虽然后来我们相识相熟,并最终成为了夫妻,可正如人们所说的,夫妻之间的感觉就象左手握右手,正因为我们长期在一起,我已经渐渐忽视了她的美貌。只是偶尔在心底间,还会翻动起那曾经带给我的**。
其次,在我的内心里我是不是希望刘婕出事的,所以在我的梦境里才会没有出现刘婕出车祸后的样子,刘婕出了车祸后整整躺了一百多天,整个人已经消瘦得失去原形,特别是她那一双畸开的腿,与原来修长挺拔结实已经完全两样,而因为长期得不到运动,使她丰满的臀部瘦削得令人不忍侧面,所以我从心底里有意的忽视它,因为我的梦里才不曾出现她出了车祸以后的样子。
而刘婕看成齐小倩的声间和脸,那也是因为我在我的潜意识里,虽然我对齐小倩可以说是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她毕竟曾是我的妻子,更是我儿子的母亲,所以我的心里留着她的影子。
刘婕的玩笑,我只能认为,直到现在为我止我都不相信刘婕就这么死了,我非常希望这只是她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因为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就这么去了,如果说是因为阳阳的意外溺水,这虽然说得过去,但我总觉得不至于,刘婕是经历过苦难的,特别是林永健的自杀,她的潦倒,再到后来她出车祸昏迷,这一系列都是沉痛的打击,可她都一路抗过来了。就算阳阳溺水,她不还有我么?我相信,只要有一定的精神支柱,她就一定会活下去。
精神支柱?难道说,刘婕在听到阳阳溺水后,整个人的精神就垮了?也就是说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把我这个丈夫作为有力的依靠?
对呀,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阳阳出事后,作为刘婕的丈夫,阳阳的继父,也可是说是他们母子俩最可依靠的对象,刘婕却在第一时刻并没有打电话给我。而且直到她赶到医院,并且自己猝死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按说刘婕经受过这么多磨难,她的生命力应该很顽强,可就在这一瞬间,她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已经心死,对这个世界失去了留恋。
心死?那么她对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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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我才觉得那几天刘婕其实好象是有点异常,她话明显的少了,而且我回家的时候也不怎么跟我交流。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忙于写,现在看来,恐怕不仅仅是这样。
那么在刘婕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刘婕一天到晚都在家里,也许只有姚阿姨才知道。可姚阿姨现在已经回到了乡下,这
抬腕看了看表,现在才九点多钟,姚阿姨一定还没休息。她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她家里的电话,让我有事可以找她。
有事找她?难道姚阿姨当时就知道我以后一定会找她?
想到这,我立即将身上擦干,然后穿上内衣躺到被窝里,摸出手机。
铃声刚响,对面就传来了姚阿姨的声音,“谁呀?”
农村人接电话,是那种很直接的询问,连起码的礼貌,你好之类的问候语都没有,不过这样倒让我觉得实在。
“你好,姚阿婕,我是郝挺,”我道。
“郝郝老师?”在我家那么长时间,虽然我的身份后来一直在变,但姚阿姨一直叫我郝老师,“你好,”
直到这个时候,姚阿姨才想起打一声招呼。
“你好,”我道,“姚阿姨,不好意思,你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给你打电话,怎么样,你媳妇生了吧?”
“生了,呵呵,生了个大胖小子,”姚阿姨呵呵的笑了声道,很显然,她现在很知足,也很幸福,人嘛,到了一定的岁数,抱孙子是他们最大的愿望。想到这里,我立即想到了我的父母,以前虽然我这个儿子给他们生了个孙子,可由于齐小倩的缘故,他们并不能与孙子共处多长时间,一年有时都回不了一趟老家。再后来,跟刘婕结了婚,开始是刘婕那么忙,然后是她出车祸,我根本没有机会带孩子回家。难得的将孩子放在老家那么一段时间,又让孩子生了一次急病,吓得老两口再也不敢要将孩子放在乡下养了,他们说了,城里的孩子金贵,呆惯了城里,乡下是呆不住的。就象那温室的花,你把它放在野地里风吹日晒,不枯不败才怪呢。
“恭喜你呀,姚阿姨,”我连忙道。
“呵呵,谢谢,”姚阿姨继续憨厚的笑了笑,“对了,郝老师,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吧?”
“嗯,是这样,”我还正准备怎么开口询问,姚阿姨倒先开口问了起来,倒省去了我的尴尬,“姚阿姨,我想问的是,就是在刘婕出事前的一段时间里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
“郝老师,你的意思是?”姚阿姨疑惑的问。
“噢,没什么,”我道,“我也是今天突然做了个梦,梦到了刘婕,然后我就在回忆跟她在一起的最后的日子,越想越觉得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唉”姚阿姨叹息了一声,“郝老师,你和刘婕都是好人,可是唉”
姚阿姨连续叹息了两声,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知道什么?
“姚阿姨”我叫了她一声。
“郝老师,要是你不问我,我也就不想说了,既然现在你问了我,我就”
“姚阿姨,真的在这之前出了什么事?”我不想听姚阿姨这样罗里罗嗦的,我想直接听结果。
“是这样”姚阿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