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上班中,路过安南山的办公室,下意识的朝那瞄去,安南山的办公室门并未关,他坐在桌子前低头凝思,时而奋笔疾书,似在写什么东西。
以往,他见他这样,都会在第一时间去打个招呼,可今天,钱程有些迷糊了,他该拿安南山怎么办、是信任他?还是相信李芝兰的话?他一时无解。
“钱程,你进来一下,有事跟你商量”倒是安南山,看他经过便叫住了他。
“队长,有什么吩咐,您说吧!”
“我想带老婆去外地治疗一段时间,所以想把手头的工作暂时交给你代管,你看如何?”
安南山单刀直入。
安南山要带着老婆离开?真的仅仅是带她出去治疗那么简单吗?还是他另有图谋?再说了,自己还想着找个机会再去看看李芝兰,从她的嘴里套点啥出来。这万一她真走了,那他岂不是更无从下手了?
“队长,你要带嫂子去看病是件好事,但是,工作交给我代管就算了,我哪能管那么多人,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钱程拒绝,他让他另请高明,这个队里还有高明可以请吗?代队长之责非他莫属。
“我相信你行的,你就勉为其难帮帮我吧!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刚刚医院打来电话,说她的情况不容乐观。”
安南山难过的低头,声音都几乎哽咽了。
“队长,你别难过,让我熟悉一下再接手咋样?”
钱程以退为进。
安南山听他这么一说,咧嘴一笑,笑容还是那样憨憨的,如果不是怀里揣着李芝兰的小纸片,他就是有三个脑袋也不会想到安队长会有猫腻
安南山点头,钱程笑笑,也不多说什么就退了出去。一抬头,牛军山杵在自己面前,他交待了一下工作,便推说自己有事要处理,就急匆匆地走了。牛军山在后面嘀咕,也被他扔得远远的。
钱程徘徊在康德医院门前,开足了马力思索着该如何才能不显山不露水的见到李芝兰。他知道,如果李芝兰真的被安南山以精神病为由控制在这里的话,那他一定会经过周密的安排,绝不可能随便让人见到她。
没准,那个看护就是被他买通了监视李芝兰也不一定。钱程暗自点头,他决定避过看护,去找李芝兰。
悄悄的遁进医院,在假山石旁停留,他就是在这里见到李芝兰的,今天她还会在吗?钱程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他期待李芝兰不让他今天白跑一趟。
远远的见看护扶着李芝兰向这边走来,钱程急忙闪身避入假山柱后,他是不可能让看护发现自己的。他一路窥着看护把李芝兰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拿了病历资料往医务室跑。
得来全不费功夫,钱程大喜,见看护跑得没影了,这才从后柱旁现身。
“小哥,你来了”
李芝兰显得苍老的声音忽的响起,若不是钱程早有思想准备,定会被吓一跳。
“你还记得我?那说明你果真没病?”
钱程在她身边蹲下,眼睛警惕地望着医务室方向,他怕看护随时出现。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长话短说,一会儿看护就要回来了”
李芝兰及时提醒着他。
此言一出更让钱程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果然不是个患了疯病的女人。钱程敛眉望着李芝兰,眼眸里写着疑问:“你怎么敢相信我?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陌生人?”
李芝兰好像洞悉了他的内心,苍白的脸浅浅一笑接话:“我为什么要不相信你?谁都当我是真的有病,却唯独你没有。就在你帮我把苹果拿下,替我清洗干净时,我就决定跟自己赌一把这一把我可赌对了?”
李芝兰侧着头问他,见钱程低头沉吟,她吐了口气,缓缓道来。
她跟安南山是同学,从高中一起到大学毕业,她和他一直在一起。怀着对初恋美好的情怀,她为他披上了婚纱。那时,她的心里是满满的,为自己拥有如此高大、帅气的男人而自豪。为人人称颂她好福气而骄傲,曾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觉得自己是命运之神,对自己太过眷顾了,让她今生可以拥有如此幸福的人生。
可谁又知道,美丽的外表下,往往是丑陋的伏笔,在激情和甜蜜的背后,安南山所做的一切勾当,都被她忽略了。她沉浸在安南山替她垒起来的堡垒里,对安南山的所作所为竟一无所知。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饶是安南山再谋划得周全,也总有失蹄的时候。那天是中秋节,他们说好了要回乡下去的,但安南山却临时改变主意说让她带着孩子先去,等他忙完了就赶过去。
这样的事以前也常发生,李芝兰也没在意,在他的额上一记亲吻,情意绵绵的领着孩子走了
到了乡下,公婆也不知怎么想的,向她提出来说要到城里去过中秋。李芝兰历来孝顺,早有计划要接公婆进城一起住,耐两老一直不乐意。今天听他们这样一说,自是高兴,急忙替二老收拾东西。
她想通知安南山的,但小女儿一样的情怀爬上了心头,她想给安南山一个惊喜,直接领着两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