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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第一百七十八章 活雷锋
    [第1章正文]
    第178节第一百七十八章活雷锋
    大夫拿出一张缴费单,面无表情地说:“你先别高兴,这位病人的父母拒绝支付医药费和手术费,你和他们协商一下,看看是谁去把拖欠的手术费和医药费付了。”
    我拿过缴费单,看了一眼,总共十万块,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我兜里还揣着武少君给的壹佰万元现金支票,这点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我说:“好吧,我现在就去付钱。只要能救活孙杨,别说十万块,一百万我也出。”
    大夫脸色缓和了许多,说:“你这个人倒不错,我看你和那位姑娘不仅仅是普通朋友关系,她是你女朋友吧?”
    我笑了笑,说:“她还真不是我女朋友。”
    大夫不解地问:“她父母都不愿意出这笔钱,你为什么愿意出?”
    我说:“因为她救过我,我是在还她的人情。她父母可能没那么多钱吧。”
    大夫不屑地说:“我从来还没见过这样的父母,自己女儿都快死了,连手术费都不肯出。人哪不能太穷,太穷了也就没有人性,不讲亲情了。”
    我笑着说:“大夫,你慢慢感慨吧,我出去交钱了。干脆我一次二十万吧,以后的医药费你们慢慢从里面扣,多退少补怎么样?”
    大夫惊喜地说:“那感情好啊,哎呀,小伙子,你可真是个活雷锋啊,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热情的年轻人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得记住你。”
    我笑了笑,开心地说:“那你就叫我雷锋吧。”
    付了孙杨的费用从医院出来,我灰暗沮丧的心情好了许多。孙杨这次能逃出生天让我意识到,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也许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上天让你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必然要送给你另外一样更可贵的东西。
    既然如此,对业已发生的事情我们除了接受,没有别的选择。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一个要置我于死地的朋友,我没有必要过分伤悲,而是应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迎敌。
    我开车回到红楼时,杨嫂已经做好了饭菜,老爷子正坐在餐厅里等待我回来一起用餐。看到我进入餐厅,老爷子眼皮抬了抬,目光里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
    老爷子忽然对杨嫂说:“杨嫂,去我书房里拿一瓶茅台,我和小羽喝两杯。”
    杨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应了一声出去了。我也有点惊讶,老爷子居然主动提出要跟我喝两杯,这在以往是非常罕见的。不知道这次是因为心里高兴,还是压力过大,需要释放一下。
    杨嫂拿来一瓶茅台,又洗了两个杯子,给我们爷俩各倒了一杯退了出去。
    我端起杯子说:“爸,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突然想起跟我喝酒了?”
    老爷子淡淡地说:“儿子长大了,高兴,来吧,我们喝一个。”
    我和老爷子同时昂起脖子,把杯里的酒抽干,连忙端起酒瓶给老爷子又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斟满。
    我说:“爸,靳局和覃书记把情况都向你汇报过了吧?”
    老爷子微微点点头,说:“嗯,大概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这两件事你处理得还不错,就是办事还有点莽撞,考虑问题不是那么周全。”
    我笑了笑,说:“你可是难得表扬我一次,为了这句表扬的话,我敬你一杯。”
    我端起酒杯又和老爷子碰了一杯,喝下酒后老爷子说:“这件事是我处理得有失妥当,当时纪委派徐子淇当联合调查小组的组长时,我应该极力反对才是。如果让他这么查下去,很快就会查到我的头上。他们调查你其实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是查我。”
    徐子淇果然用心险恶,这次如果不出此下策硬把他赶走,很可能引发一系列不良祸端。我说:“这些鸟人自己的都没擦干净,还跑来查别人,也不嫌害臊。爸,萍姨原来是董文斌的妻子,董文斌其实不是唐达天的小舅子,而是他的外甥。”
    老爷子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哦,这倒是个新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徐子淇那老王八的女儿徐兰告诉我的,她是五峰公司的董事长特别助理,没想到徐子淇的女儿长得还挺漂亮。五峰公司和天庆集团有许多业务往来,所以她对天庆集团也比较清楚。”
    老爷子迷惑地问:“你什么时候认识徐子淇的女儿,这些事她为什么要如实告诉你?”
    我把拿到徐兰那张在天钩赌坊的借条,以及她找我试图买回借条的事给老爷子简单讲了一遍。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早就听说徐子淇在外面有生意,看样子五峰公司应该有他的干股。”
    我接着说:“就是,这些人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还听说,萍姨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她的公司实力在省城都能排进前十,连仙湖度假村都有她的股份。”
    老爷子叹了口气,神情显得十分无奈地说:“我早说过,女人不能得罪。谁能想到,她居然恨了我十几年。”
    我好奇地问:“她恨你就是因为你没有娶她?”
    老爷子想了想,说:“也许是,也许不是。小羽,爸爸这么多年没有再婚,一个人拉扯你们兄妹俩长大,就是不想找个后妈让你们受委屈。即便后妈对你们再好,她也是后妈。可是她总是不能理解,总觉得我们家亏欠了她。”
    我叹了口气,说:“恨比爱长,一点都没说错。爸,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老爷子说:“问吧,今天咱们父子两开诚布公谈一次。”
    我斟酌了一番说:“为什么那么多落马的官员最后都被查出有多名情妇,而且还有不少是因为情妇举报才牵出了贪污腐败案,可为什么总有无数官员前仆后继呢?为什么很少有人吸取教训,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呢?”
    老爷子沉吟片刻,微微笑了一下,说:“这个问题问得好,确实可以作为一种普遍现象或者一个课题来深入讨论,研究一下。我先问你,你觉得当官是为了什么?”
    我想了想,说:“对大部分人来说,首先是为了掌握权力,进入主流社会,从而获得社会的认可。”
    老爷子接着问:“获得权力之后呢?你也清楚,官员的权力监督机制其实非常弱,单位的一把手基本上掌握了这个集体中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当权力不受监控,权力拥有者又会干什么?”
    我说:“那必然像牛明一样,把这个单位当成了自己的自留地,为所欲为。财富、女色,以及所有人的命运都把控在他手里。”
    老爷子说:“对,这就是体制和人性,这种体制造成了官员人格的扭曲和分裂,个人的私欲会无限膨胀,与主政者的人品好坏没有必然联系。”
    我明白了,点点头说:“男人嘛,最大的无非是权力和女色,这两者结合到一起,谁想回避都回避不了,靠个人品德是不可能约束的。”
    老爷子点点头,说:“所以这不是人的问题,而是文化和制度的问题。一个官员只要不出事就是好官,一旦出事必然会牵连出钱权色这三样东西。”
    我好奇地问:“那当官岂不是高危职业,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挤破头要当官呢?”
    老爷子会心地笑了笑,说:“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文化问题,是人都有侥幸心理,谁当官之前会认定自己要出事?”
    我说:“那你还让我当官,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带嘛。”
    老爷子说:“你出不出事跟当官没有直接关系,你以为做生意就不会出事?当个平头老百姓就不会出事?人的命运是注定的,谁都改变不了。”
    我沉思片刻,觉得老爷子不愧是高级领导,看得就是比我透彻。
    我点点头说:“没错,一个人出不出事并不是自己说了算,而是命运说了算。爸,萍姨指名道姓要见我,我跟靳局约好了,明天一起去见她。”
    老爷子说:“你去见见她也好,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这段恩怨如今看来是想化解也化解不了啦,那我们就只能面对它了。”
    顿了顿,我低声说:“我想跟萧梅解除婚约。”
    老爷子似乎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愣怔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提高了声贝,说:“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和萧梅解除婚约。”
    老爷子纳闷地问:“为什么?解除婚约不是儿戏,你总要有个理由。”
    我支吾了半天,说:“萧梅我我们合不来,没办法沟通,更没办法一起生活。”
    老爷子不动声色地说:“这不是理由,是你的借口,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想了想,说:“我受够她了,她整天只想着赚钱,心里根本没有我。”
    老爷子盯着我的眼睛,不发一言,只是用目光看着我。我不敢与老爷子洞若观火的眼睛对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老爷子忽然说:“这事不必着急,等过了两代会再说吧。”
    我又惊又喜地问:“你,你同意了?”
    老爷子的态度模棱两可,他淡淡地说:“这件事不着急考虑,以后总会有个说法的。好了,我吃饱了,回书房看会书,你今晚住这里还是回你的狗窝?”
    我站起身,说:“我要回去住,那边好久没住人了,都没人气了,我得去暖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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