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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第五百五十七章 被调戏了
    [第1章正文]
    第556节第五百五十七章被调戏了
    不知道怎么着,我看见她,就有一种在沙漠里远行的人突然看见绿洲的感觉,既欣喜意外,又觉得整个人好像失去了那种一直支持着自己的精气神,变得加倍疲乏起来。
    我觉得自己虽然在飞机上睡了那么久,但还是一点精神都没有,浑身滚烫,关节发酸,整个人像是刚跑完一万米越野又泡进了冷水里一样难受。
    “芸姐,”我听见自己嘶哑地说,“我没事,你那么忙,还麻烦你特意来接我,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我自己可以的。”
    “胡说什么,跟我还客气,”肖芸皱着眉头说,“真的,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嘶哑,在飞机上没睡好吗?你平常看起来总是活力四射的,今天这种状态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还好,芸姐,可能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有些累了。毕竟是越洋旅途,还有时差的影响,估计歇歇就好了。”
    “那咱们先回车上吧,我先带你去我家休息一下。”肖芸主动接过我手上的拉杆箱,担忧地说。
    我怎么能让女士帮我拿箱子,赶忙推辞,争执中肖芸碰到我的手,愣了一下,赶上来进一步握住了我的手心。
    “怎么这么烫!”她惊呼一声,又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安夏,你发烧了!”
    我呼吸都是滚烫的,眼球转动的时候涩得发酸,本来不想搞出这么大动静,但估计我现在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太好。
    “没事的,芸姐,我还好。”
    肖芸没好气地瞪我一眼,用力拉过我手上的箱子,一边拽着我走回她的车上。离车还有几米的时候她就开了车锁,一路把我拽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扔了进去。
    我跌跌撞撞地倒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从后视镜里看到肖芸大步走到后备箱那里,用跟扔我一样的姿态把我的大箱子扔了进去。
    她的高跟鞋“蹬蹬”直响,不是苏雅平时猫步一般的轻轻叩击,倒像是两管小钢炮,每一步踩在地面上都是实打实的,非常有气势。
    她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席上,扭头看我一眼,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还不系上安全带?”
    说着也不管我手软脚软地正摸索着,探过身来帮我系好了安全带。
    她雪白的脖颈离我的鼻子不过几公分的距离,一缕汗湿的头发贴在上面,黑色的头发和雪白的皮肤形成一种鲜明的冷艳的对比。
    她身上的香气馥郁沉稳,像她一贯给人的感觉,我忍不住嗅了一下,即使我的呼吸滚烫,依然能闻到香奈儿五号香水有代表性的气息。
    苏雅习惯用迪奥,华丽精致,让她在女强人的外表下给人一种柔软娇媚的感觉,并不会让人觉得冷和硬。
    而肖芸平时雷厉风行,看上去有些过于严肃。只不过我却见过她这样的外表下深藏着的那个魅惑且寂寞的少妇。
    想到苏雅,我心中又是一痛,肖芸的类型和苏雅很像,但细细品味却又完全不同。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已经是我在见到肖芸的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第N次想到苏雅了。
    她好吗?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她还生我的气吗?
    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落在肖芸眼里,她冷哼了一声,对我说:“怎么?你妻子没和你一起回来?”
    “她她刚手术完,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真的?”她斜眼瞥了我一下,似笑非笑地说,“我看她就算是好好的也未必能跟你回来吧。”
    我有些恼怒,更多的是被看破的难堪,但肖芸我一贯是很尊重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把头转到一边不答话。
    “哟,”见我不搭话,肖芸倒“噗嗤”一乐,“怎么,生气了?”
    “没有,”我只好摇摇头,“怎么会生芸姐的气呢。”
    “那干嘛皱个小眉头,好像我欠你钱似的。”
    恰巧车开到一个红绿灯口,等灯的时间,肖芸竟然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大惊,连躲闪都忘了:“芸姐,你你你”
    肖芸大笑起来,得寸进尺地贴过来在我嘴角啄了一口,我感觉到嘴角的一小块肉被一股力吸了起来,又“啵”地一声弹了回去,不用看也知道红了一片。
    “等下去了我家,”红灯走完,肖芸好像没事人似的踩起了油门,“你就只管睡觉休息,回广州的事情明天再想吧。”
    我呆呆地摸着自己的脸,完全没心思反驳她的话,满脑子都是刚才她吻我的样子。
    我在心里默默却又不确定地想,莫非,刚才,我是被调戏了?
    我第二次来到肖芸的家,又是一个晚上,但因为这次肖芸很清醒,而我病得四肢乏力,总觉得暧昧的情绪几乎为零。
    不过经过刚才在车上的一番互动,我又有些不确定。
    肖芸看到我期期艾艾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和她不熟的人会觉得她很少笑,或者即使笑也是矜持中带着点冷漠,好像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我却一再看到不同的肖芸,诱惑的、可爱的、性感的、顽皮的。我并不觉得我和她是多熟的朋友,然而却好像对她也没有那种对生意伙伴的戒备和讨好似的。
    “怎么?不会这样就怕了芸姐吧?”
    肖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急忙上前两步帮她推开门,一边陪着笑说:“哪能呢,芸姐又温柔又善解人意,浑身上下哪有个让人害怕的地方,芸姐这么说可太见外了。”
    肖芸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我一会儿,在我被她看得真的有些发慌的时候,她才一扭头自己走进了房间,也不看我,开灯脱鞋脱外套喝水,好像屋里没我这个人似的。
    我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要换哪双鞋。
    肖芸忙活了一阵,才没好气地把一双男士拖鞋提踢给我,又把一杯水和一片散利痛重重地放在餐桌上。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看起来好像生气了一样,只好莫名其妙地换鞋进屋,肖芸靠在一边看着我的动作,我忽然听到她说:“安夏啊安夏,有时候我明明心里知道,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只是习惯性地讨女人喜欢,换个人你还是一样对她,可是心里总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对你动心。”
    我依然在发烧,听到她这些话一时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直觉上觉得她哪里说得不对,但是却无从反驳。
    她看了我一会儿,眼神渐渐竟然有点哀伤,然后她忽然转身踢踢踏踏地朝卧室走去,一边对我说:“吃了药就去客房好好睡一觉吧,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随便用。我先睡了。”关上卧室门的一瞬间,她又回头对我说,“你发着烧,最好不要洗澡。”
    我就着她给我倒的那杯水慢慢吞掉了退烧药,水温很正好,既不烫也不很凉,体贴温存,像是刚才肖芸回头看我的那一眼。
    我发了一会儿愣,对自己摇摇头,安夏,你未免也太有自信了,芸姐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为你动心,你只不过是她寂寞中的消遣罢了,别太当真。
    我吃完了药,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倒床上。肖芸家的一切都很有品位,虽然只是客房,但依然摆放了舒适度很高的双人床和席梦思,我把自己扔在上面,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视线有些飘忽,依稀觉得自己好像还在飞机上双脚没着地似的,身下的床虽然软,但是好像一点都不真实。
    我盯着天花板,慢慢视线适应了黑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一会儿惦记着孤身远在巴黎的苏雅,一会儿又想到我离开巴黎那天阴沉沉的雨。一会儿白颜跟我聊QQ时的兔斯基到我眼前扭着腰跳舞,一会儿又是肖芸捏了捏我的脸,对我说,安夏,你可真。
    我着急对她解释什么,但是好像一张嘴已经被拉链拉住了,根本张不开。
    退烧药的药效迅猛地袭击上来,我在一片乱七八糟的幻境里不甘不愿地沉入了梦乡。
    梦里感觉干渴得要命,呼吸之间嗓子灼痛得不行,连带着呼吸道也疼了起来,好像有把小刀在里面缓缓地割着。
    我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躺着睡觉,很想起来喝杯水。但是意识根本没有办法清醒过来,眼皮像挂了两个秤砣一样沉重。
    忽然我的头被抬高了一点,接着一杯水递到我的嘴边。
    我感激得要命,赶忙凑上去拼命喝着,干净微甜的温水恰到好处地缓解了我干渴的喉咙,让我焦躁的心也平静下来。
    模糊中有人摸了摸我的头,一双手细腻温柔,带着点让人舒服的凉意,然后眉心忽然感受到一种柔软的触感,在我额头停留了好一会儿,上下两瓣微微开合,留下一个清淡的吻。
    那感觉好像我曾经每晚守在苏雅的病床前,小心翼翼地看护着她,用心帮她把每一件日常的事情都做得妥帖,似乎她比我自己还要重要。
    我感觉到安全,有一种被爱护和关怀的感觉围绕在四周,让人能够安心地睡去,不用考虑任何烦心的事情。
    有谁挨着我躺了下来,把我还没完全退热的身体抱在怀里,那个怀抱单薄但是清凉,舒服极了。
    我没有再挣扎着张开眼睛,而是就着这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沉入了更深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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