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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第五百六十六章 颜色咖啡馆
    [第1章正文]
    第565节第五百六十六章颜色咖啡馆
    我给自己定了个五点三十的闹钟,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就在闹钟的尖叫声中一跃而起,冲到卫生间快速洗漱。然后干干净净地刮了个胡子,打理了一下头发,让自己看着精神一点。接着我冲下楼开车,一路朝白颜的“颜色”咖啡馆驶去。
    一路上车和行人都很稀少,我打开车载CD,一首《再见青春》在初秋空旷的大街上回荡着:
    我将在深秋的黎明出发。
    伴着铁皮车厢的摇晃。
    伴着野菊花开的芬芳。
    在梦碎的黎明出发。
    再见青春。
    再见美丽的疼痛。
    再见青春。
    永恒的迷惘。
    雨会从记忆的指间滑落。
    带着血中曼舞的青鸟。
    带着风中悲鸣的草帽。
    从燃烧的风中滑落。
    再见青春。
    再见美丽的疼痛。
    再见青春。
    永远的故乡。
    再见青春。
    再见灿烂的忧伤。
    再见青春。
    永恒的迷惘。
    我想起初见白颜的时候,我还是个刚跳槽走进安雅尔的毛头小伙子,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顺利走进苏雅的内心,成为让她依靠一辈子的小男人。而那时的白颜美丽活泼,是名漂亮的空姐,每天“马儿马儿”地叫着我,好像永远不知道犯愁是什么滋味。
    那时我们都还是不懂婚姻的年轻人,总觉得彼此的人生都有着无尽的可能性。而现在,我有了要珍惜一辈子的妻子,白颜却经历了一场短暂而失败的婚姻。
    我不知道白颜遇到我有没有觉得后悔过。我们在那种可以称之为青春的日子里频频相遇,却终究没有走到一起,成为众人眼中顺理成章的一对。
    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我的白玫瑰苏雅,依然是我每天守候的明月光,可红玫瑰白颜,却成为我心里一颗永恒的朱砂痣,涂抹不掉,惦念终生。
    那种感情,不是爱情,不是友情,甚至也不是亲情。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一种叫做“红颜”的感情。
    我在胡思乱想中一路开到了“颜色”咖啡馆。咖啡馆正门大开着,两旁已经摆满了花篮,白颜正和一个员工合力在门口铺上红毯。晨光中她微微弯着腰,一头长发因为忙碌显得有些凌乱,有一缕头发贴在脸侧,她不时地抬起手腕抹一下,却总是抹不过耳朵后面去。
    我下车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先帮她把那缕头发顺到了耳后。她抬起头看见是我,很灿烂地笑了一下:“安夏哥,你来得好早啊!”
    “我来看看你这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居然这么多花篮,我看门口都摆不下了。”
    “屋里头还有呢!都是我以前做空姐时的同事还有认识的朋友,我就在微信朋友圈上发了张照片,没想到大家居然都来捧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我还以为人走茶凉,不会有人理我了呢!”
    我探头往屋里一看,果然里面还摆着不少花篮,为了不挡住来回过人,好多都挤在窗台上。
    “我们颜颜人缘好,大家都喜欢你呗——我看你咖啡馆这看起来倒像是个花店了。”
    “你不是也带了个花篮来吧?”白颜瞪着眼睛问我。
    “哟,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挠挠脑袋,在白颜失望并愤怒的目光里走回车边,打开后备箱假装忙活着什么,一边坏笑着听白颜在那边大喊。
    “死马儿!添什么乱!还嫌这里的花篮不够多吗!你就不能送我点唔”
    我在她喊得人尽皆知以前合上后备箱冲过去,把手里精致的小箱子往她身上一放,笑着说:“你可别喊出来,让那些送了花篮给你的人怎么想,花篮就是没有用的东西吗?”
    “那不一样嘛,别人能送,你不能送!这是什么东西啊?还挺沉的!”
    “你忙完了吧?忙完了进屋去看看?”
    白颜回过头,朝几个正在忙碌的员工简单吩咐了几句,抱着那个木头小箱子带我进了屋。
    “有点老板样子了啊颜颜,看样子这个咖啡馆你能开得不错嘛!”
    “现在说这些可有些为时过早,”白颜笑眯眯地在秋千上坐下来,把小箱子放到桌子上研究着怎么打开,“我也就能管管这些实习生,真开业了,客人一上来,估计有的忙的。呀!这,这是!”
    她打开了小箱子,做工考究的包装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罐不同种类的咖啡豆,每一罐咖啡豆都是密封包装,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法文。
    “我在巴黎一家专门卖咖啡豆的小店看到它的时候,就想起了你。那天我本来应该在回酒店的路上再买的。可是我怕这么有意思的东西被别人买走了,就立刻买了下来。结果我提着这个箱子逛完了香榭丽舍大街,差点被它累死。”我笑着说。
    “安夏哥”白颜抬起头来看着我,微曦的晨光里,她的眼睛闪烁着感动的泪光,“你去法国遭遇了那么多事,居然,居然还想着我我却,却一直误会你把我忘了,还对你发脾气”
    “颜颜,”我蹲在她面前,抬起头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安夏哥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不会把你给忘了。在安夏哥的心里,你跟苏雅是同样重要的。苏雅是我会深爱一生的妻子,而你却是我要珍惜一辈子的朋友、妹妹、知己。安夏哥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相信我,好吗?”
    白颜哭着点点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地滑落下来。
    “乖,不要哭了,”我替她抹去了眼泪,“一会儿客人们就都来了,我们的小老板娘还要主持开业,哭花了脸就要丢大人了。到时候大家都会说,听说街角开了个颜色咖啡馆,那个火哟,开业第一天的人把老板娘都吓哭了!”
    白颜“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使劲打了我一下。我也笑着站起来,摸摸她的头说:“乖,去洗个脸换身衣服,精精神神地出来主持咱们的咖啡馆开业!”
    我站在咖啡馆门前,原定9点钟开业,现在刚到8点半,已经陆续来了一些人。有的是白颜的朋友和以前的同事,有一些是黄小松带来的CY公司的朋友和客户,还有一些,纯粹是白颜装修这段时间被这间装修别致的小咖啡馆吸引,问好了开业时间慕名而来的散客。
    “颜颜,你发没发现,今天来的客人还是男士居多呀。”我揉揉快要笑僵的脸,对旁边盛装打扮的白颜问道。
    她梳洗打扮了一下,化了淡淡的装,头发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一下,依然有几缕发丝生动地飘出来。身上穿了一条白色和宝蓝色相间的连衣裙,剪裁精致合身,手腕上除了一块白色的欧米茄手表没有戴其他的装饰品。整个人显得既清新又干练,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过于拘谨和正式。
    “谁让你没在这呢,”白颜斜了我一眼,“要不然三条街内的大姑娘小媳妇还不得冲过来把我这的门槛都踩破啊?”
    我哈哈大笑,一边帮她把客人引到屋内,分桌坐好。咖啡馆里事先请好的乐队已经准备好了,开始演奏一些节奏轻快的音乐。
    白颜里里外外忙活了一阵,忽然跑出来惊慌地对我说:“糟了,安夏哥!我事先准备好的演讲稿不见了!”
    我也傻了了一下,按理来说开业这么大的事,还有散客在,老板是应该说点什么的,我没想到白颜这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现在演讲稿不见了,万一一会儿在台上出现什么问题,搞不好会对白颜第一次做老板的信心造成打击。
    “怎么办!唉,我就知道不能把什么事都交给实习生做的!怎么办啊安夏哥!”
    “别急,颜颜。”我按住急得团团转的白颜,“你千万别慌,就想象下面还都是你当空姐时在飞机上的乘客。现在只是要招待他们而已,你怕什么呢?”
    白颜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可是,可是我以后还要经营这家咖啡馆啊,安夏哥,我,我太笨了,我准备了那么久,没想到还是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九点钟了,示意乐队停止演奏,在一片嘈杂声里,率先走上了咖啡馆的演出小舞台。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们,大家上午好!”
    我用不高但是清晰的声调重复了两遍,渐渐地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很多人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露出招牌式的笑容,继续用清晰的语调说:“感谢大家百忙之中的到来,这是大家对我们‘颜色’咖啡馆的支持,也是对颜色的信任!”
    “这个咖啡馆从筹备,到成立,过程中经历了很多我们大家意想不到的艰难。很多困难连我这个大男人也忍不住要打退堂鼓,可是我们的老板,白颜女士,”我引导大家看向台下的白颜,她好像已经完全傻了,看见大家看她,只好僵硬地挥手致意,“却都一一克服了下来,独自撑起了现在这间有特色的咖啡小馆。现在,让她上台来跟大家分享一下其间的酸甜苦辣,好吗?”
    白颜僵硬地走上台,我把话筒递给她,在她耳边轻轻说:“别怕颜颜,安夏哥跟你在一起。”
    白颜看了看我,好像鼓起了一点勇气。她拿起话筒,用之前做空姐时训练出的甜美嗓音轻柔地说:“大家好,我叫白颜,是颜色咖啡馆的经营者。在这里,我首先感谢大家的光临!”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台下的掌声顿时热烈起来。
    “这间小小的咖啡馆,每一个装修的设计,每一个秋千和座位的摆放,小到大家手里的咖啡杯和杯垫,都是我亲手一样一样地挑出来的。颜色的咖啡,不一定是最高档的,但我敢保证,一定是最有诚意、最特别的!”
    我在台下跟大家一起看着白颜,她渐渐放下了心里的紧张和不安,开始发光发亮,变成一个耀眼的发光体,灿烂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走到今天,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很多、成长了很多。感谢一直陪伴我的你们,也感谢将要一直陪伴我的朋友们。谢谢大家。”
    我在一片掌声中,清楚地听到白颜对着我说,谢谢你,安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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