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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6.第五百七十七章 准备接驾吧
    [第1章正文]
    第576节第五百七十七章准备接驾吧
    我是被一阵哭声烦得醒过来的。梦里好像一直能听见一个女人在抽噎,一声接着一声,跟文洋那天在车上的声音很像,细听起来又完全不是,只觉得让人心里烦躁得不行,想把周围的东西都砸烂,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惹她哭。
    我睁开眼睛,看着床边坐着的白颜正毫无形象地醒着鼻涕,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像两个烂桃。
    “颜嘶,颜颜,”我一开口就觉得胸口一阵抽痛,后面的一个字拐了个弯才发出声音,“你这么哭,好像我已经死了。”
    “胡说什么你!”跟我比起来,白颜的声音真是中气十足。她听见我说话,先是吃惊地吓了一跳,然后怒斥我,“你说谁死了?!”
    “我说我死了”
    “你胡说八道!”白颜尖叫,“你能不能说点好话,啊?大半夜的你吓得我还不够吗?”
    “姑奶奶你小点声,”黄小松从外面进来,对白颜陪着笑脸说,“安夏这不是醒了吗?你这么大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我是女的我都不怕别人说,你怕个球啊!”白颜红着眼睛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啊!大半夜的挨了顿黑拳,看清楚人影没有?”
    我本来想摇头,发现这个动作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于是只好改为眨了眨眼:“看清楚那还叫黑拳吗”
    “那就白挨揍了?!”白颜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八度。
    黄小松立刻给她作揖,白颜气咻咻地转过了头,小松过来看了看我,笑着说:“哥们命够大啊,肋骨裂了三根,胳膊脱臼了,轻微脑震荡。医生说这帮人下手很重,但是有经验,净挑的疼但是不致命的地方下手,所以你现在虽然大毛病没有,但几乎全身上下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挫伤。”
    “谁这么缺德!”白颜生气地说,“简直太损了!”
    “哥们儿,”黄小松也很愤怒,“到底是谁下的手,你心里有谱么?”
    我眨眨眼,对黄小松说:“应该有。昨天咱们俩一起惹的事,你忘了?”
    白颜立刻怒视黄小松。
    黄小松一愣,说:“不会吧,是任明安?”
    白颜怒视想象中的任明安。
    “什么脑子啊是后来你要去吧台搭讪美女,结果怎么着了?”
    “喔”黄小松恍然大悟,“是建材商?他打你黑拳干什么?觉着你抢了他的女人?”
    “也许吧,”我说,“反正他的小弟是这么说的。”
    “什——么——”白颜气愤地说,“你被揍成这个模样,竟然是为了女人?还是跟黑社会大哥抢女人?”
    我差点被口水呛死,刚想争辩,病房门一下子被撞开,文洋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扑倒在床前。
    “安夏哥!”她的哭声比白颜更凄惨十倍,“安夏哥!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
    白颜见到文洋,顿时也不哭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文洋一番,撇着嘴说:“安夏哥,你挨了这么大一顿揍,就是为了她?”
    文洋依然趴在我旁边嘤嘤嘤地哭着,我觉得场面简直混乱得不能用语言形容了,干脆直接装晕。顿时病房里又是一番忙乱,我听见黄小松对文洋说:“姑奶奶你可别乱跑,那个建材商正在满世界找你呢,你最近两天就在医院呆着,哪里也别去,啊。我已经跟护士打好招呼了,你的病房不许人探视。如果有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啊!”
    我满意地舒了一口气,还得是黄小松,关键时刻比谁都靠谱。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又是一天的傍晚了。黄小松和她女朋友正坐在我床前削苹果,他女人削,他吃。来来回回用水果刀叉一块叼一块,我在一边冷眼看着,心想怎么就没扎着他的嘴呢。
    “哟,安夏,醒了啊。”黄小松的女友看见我睁开眼,快乐地拿起水果刀削了一块苹果送到我嘴边,“来一口。”
    我很感激,但我目前的状况恐怕没法胜任这么高难的动作。为了避免我连以后动嘴吃饭的能力都要被剥夺,我只好眨了眨眼表示感谢,没有伸嘴去接。
    黄小松毫不客气地抢了他女友给我的苹果,含混不清地说:“刚才你有个电话,我看你睡得正香,给你挂断了。要不要打回去?”
    “谁呀?”我心不在焉地问。
    “任明安。”
    我几乎是用尽了最大的诚意,甚至半坐起来自己举着电话,如果我可以的话,大概会立刻跳起来给任大小姐回拨过去。
    电话响了七八声,那边才响起任明安娇嗔的声音:“安夏,你行啊,敢挂我电话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赶快解释,“有点特殊情况,没来得及接。这不是一有空就立刻给您回拨过来了吗。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切,谁知道你忙什么呢。”任明安不以为然地说,“上次你在我酒吧里惹出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个建材商?”
    “可不就是那个跟你争风吃醋的建材商!”任明安说,“你是英雄救美一走了之,那个人在我的场子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老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劝住了,好歹是没砸了我的场子。”
    “任总的场子,借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砸啊,”我陪着笑,“您别开玩笑了。”
    “哼,”任明安似乎对任总这个称呼很满意,她带着笑意说,“我不管,反正你欠我个人情,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没问题,就算不欠你人情,你说句话,我能办的也都给你办了。”
    “我下午有个企业酒会,你陪我去参加。”
    “”
    “怎么?!”那边的声音立刻就提高了,“你不愿意?”
    “不不,哪能呢,”我赶快解释,“我要是能跑能跳的,高兴还来不及,这就下去绕着医院跑几圈以示庆祝。问题是,任总,我现在情况有点不方便。”
    “什么情况?”任明安敏感地揪住我话里的一个词,“你在医院?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点小伤,说起来,这个事情还是怪我自己,毕竟”
    “你在哪家医院?”
    “啊?”
    “我问你,你在哪家医院?”任明安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一附属!”
    电话“啪”地一声就被挂断了,我愣愣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黄小松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准备接驾吧。”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病房门口被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团团包围,接着“当当当”门被有礼貌地敲了三声,然后一个黑衣人探头进来扫描了一圈,似乎是确定屋里安全了,才让开门口,让出一个女人来。
    那个女人,一头及腰的长卷发,黑超墨镜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玫瑰色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穿着一身看不出牌子的玫红色连衣裙,整个人就像是一支怒放的蔷薇。
    “任总,”我客气地朝她点点头,“还劳您大驾亲自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任明安完全没理我,她直接走过去对黄小松说:“怎么受的伤?”
    黄小松他女友立刻就不满意了,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她也不能说什么。黄小松紧紧地攥住她的手防止她冲动,一边从善如流地回答说:“挨了黑拳。”
    “谁打的?”
    “建材商。”
    “谁能证明?”
    “当天打人的小弟说漏嘴了。”
    “伤势怎么样?”
    “肋骨骨裂,胳膊脱臼,轻微脑震荡。”
    任明安满意地对黄小松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我说:“安夏,我很好奇,你跟那天你们从酒吧带走的女孩子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我笃定地说。
    “只是普通朋友吗?”
    “是的。”
    任明安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她戴着黑超,我看不见她的眼神,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看着我。她就那么立定在那里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笑容:“好吧,你告诉你的朋友放心,那个姓钱的建材商不会过来扰她了。”
    “任总,”我突然又有些不忍心,“你不会想要杀了他吧?”
    “说什么呢!”任明安怒道,“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商人好吗!”
    “那就好,那就好”
    “你歇着吧,”任公主昂着头,就算是跟我告了别,“我还有个酒会要参加,现在要回去化妆。等你好了,别忘了把欠我的人情补回来。”
    “一定,一定”
    我和黄小松就这么点头哈腰地送走了任大小姐一行。一帮人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走了,前后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到一刻钟。
    “这是怎么个情况?”黄小松明显被这阵仗懵住了,“她就是任明安?霸气侧漏啊,她为什么要帮你?”
    我耸了耸肩膀:“女人的心思,我上哪猜去?最毒妇人心,说不定她想用一点小恩小惠把我整个人收买了,从此全心全意为她卖命唉哟,弟妹,我可不是说你!”
    黄小松的女朋友显然对我的论调很不以为然,正在用目光狠狠地杀我,我赶紧尽可能点头哈腰地向她认错,黄小松也在一旁狐假虎威地教训我,要我学会正直而不带偏见地分析女同志的心理动机,同时也不能对一个群体一棍子打死,什么队伍里的成员都是参差不齐、革命觉悟不一致的,有个别素质低下的,但也不乏一些高大伟岸的正面形象——比如说他的大胸女友。
    我满怀诚意地频频点头赞同,心里突然隐隐约约想到了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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