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阿德拖着病体去了镇卫生院,医生给他配了六瓶盐水,每天两瓶连续三天,阿德随便找了个床位,等着护士来扎针。
隔了一会,进来一个模样小巧的年轻女护士,戴着口罩,一双秀目似会说话,一袭白大褂宽宽松松地穿在身上,衣领开口处露出一片白嫩的肌肤,显见白大褂内只穿了内衣,这样的装扮是足以让男人浮想联翩的。
阿德从小怕扎针,见护士抓过他的手慌忙把头转过一边。照理想阿德这样的成年男子静脉很容易找到,偏偏这个护士扎错了地方,阿德疼得呲牙咧嘴,转过头看了护士一眼,慌忙中一手抓住了护士的手,刚要发怒,却感到内心一颤,原本激愤的情绪化成了慌乱。
“对不起,我重扎一次,好吗?”女护士的声音透过口罩有些闷闷的。
阿德不置可否,他的脑中正浮现出一张他从没见过的肥头大耳的脸正色迷迷地笑着,阿德似乎还听到了这张脸说了一句“杜倩你今晚值班我过来”的话。
阿德的神情有些恍惚,浑然不觉护士已经扎好了针,这是怎么回事?“杜倩?杜倩是谁?”阿德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
护士刚要离开,听到阿德的话猛然转过身,惊讶地看着阿德。
“你认识杜倩?”女护士小声问道。
阿德摇了摇头,他正为自己刚才脑中浮现的一幕感到茫然。
女护士轻轻地哦了一声出了病房。
晚上九点,两瓶盐水才刚刚挂好,阿德身体还是不得劲,便给李桂花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晚点回家。打完电话,阿德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过了两三个小时,阿德终于醒了过来,两瓶盐水挂下来,阿德这会儿需要排出些水分。
镇卫生院条件有限,一般一层楼就一间厕所,阿德找到了这层的厕所,一看却是女厕所,夜深人静,阿德本可以进去方便,偏偏阿德是个行事小心的人,就上楼继续找厕所,结果男厕所的门被锁着,阿德沮丧地叹了口气,终于,阿德在医生办公区找到了男厕所,忙不迭进去,畅快淋漓地一泄如注,阿德顿时浑身舒泰,吃喝拉撒,就感受来说,“拉”应该排第一位。
阿德系好腰带出了厕所,刚要下楼,却隐约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阿德停住脚步,细听了一会,却什么也没有,阿德便以为是错觉,迈开脚步正要离开,一声“求求你”的哀求声真真切切地传入了阿德的耳际,分明是走廊尽头还亮着灯的那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阿德悄悄地走近那间屋子,抬眼看了看门牌,原来是护士值班室,怪不得这个时候还有人呢,但是深更半夜一句“求求你”算什么意思?屋里的声音若有若无,阿德把耳朵贴在门上,这回,屋里的声音清晰了。
“杜倩,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个临时工,现在卫生所的编制很紧张,你不想在这工作了?”
“杜倩?”阿德忽然心一紧,下午脑中的一幕浮上心头。
“院长,请您高抬贵手,你放过我吧。这是给您的三万块钱,您收下。”女人的声音里夹着哽咽。
“钱?什么钱?你让我受贿?杜倩,老实告诉你,我要的是你的人,钱我不要。”
屋里静默了一会,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杜倩,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什么地方我没摸过?一次是做,两次是做,我喜欢你的身体,白白嫩嫩,光滑剔透,尤其是你那个地方,紧密但畅通,润滑但泥泞,真是妙不可言。杜倩,你看我的*弟弟都想死呢你了,昂头怒发,炙热难挡,要去你那里降降温呢。”
“院长,求您别说了。”女人仿佛碰倒了一张椅子,“嘭”的一声刺得阿德耳膜生疼,看来屋内的情势相当紧张了。
阿德平时是个不喜欢管闲事的人,尤其是男女间的事,只要是两厢情愿,跟旁人有什么关系?但是阿德听着里面男人厚颜无耻的话,那个叫杜倩的女人分明不乐意,这就算不上是闲事了,更何况英雄救美是每个男人乐意做的事。
阿德果断地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门打开了,一张有些愁容的俏脸出现在阿德眼前,阿德隐约觉得眼前的女人就是下午给他扎针的女护士。
阿德不等女人说话,冲着女人眨了眨眼,说道:“表妹,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给看看。”
女人会意,冲着阿德感激地一笑,“表哥,你快进来,我给你看看。小毛小病的我这个护士还能凑合。”
阿德进了屋子,一张熟悉的脸正对着他微笑,那不是下午脑中出现的那张龌蹉的脸吗?阿德不由得一愣。
“表哥,这是我们院长。”女人介绍道。
阿德像是恍然大悟,上前握住男人的手,说道:“哦,院长,听我表妹杜倩说起过你,谢谢你关照我表妹。”
男人看了看阿德,阿德不自觉地微微一颤,这男人要走?这男人怀疑我不是杜倩的表哥,他想问我“你是杜倩的表哥?”
“你是杜倩的表哥?”男人打量了一下阿德,眼里满是疑惑。
阿德被男人的问话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正发愣着,男人匆匆跟杜倩打了声招呼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