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把孟雪抛在床上,忍住满腔的怒火,尽量装出一副颇有涵养的风度,平静的说:“孟雪,你今晚和夏荷梅若云在聊些什么啊,能不能跟我说说?”
惊魂未定的孟雪急忙说:“哦,我和夫人以及若云吃了饭后,聊了些养颜,美体,健身的话题,后来夫人说她明天要回娘家,所以就早点睡了。”
路鸣问:“是夏荷安排你睡在我的书房吗?”
“是的,路市长。”孟雪老老实实的说。
“你认识这幅画吗?”路鸣指着齐白石的作品,慢悠悠的说。
孟雪这下清楚路鸣说话的意思了,就说:“认识。这不是白石老人的真迹,而是我父亲临终前的遗作。”
路鸣奇怪的说:“你父亲的作品?你父亲是谁?他怎么可以污秽白石老人的名声,你知道这幅赝品画值多少钱吗?”
孟雪看了看门头上的玻璃窗,她猜想路鸣肯定看到了自己刚才的举动,就如实的说:“我父亲名叫孟云山,雅称墨夫子,是省城书画院的院长,他在几个月前去世了,临走前他告诉我,他临摹白石老人的作品被启明市的一个市领导买走了,当时的价格是四十万。我父亲后来就后悔了,说真迹的价格少数也得上千万,虽然这是赝品,但一般内行人也未必能分辨真假,还说价格太低了,她让我把这幅赝品赎回来,重新以高价出售他人。”
路鸣哦了一声说:“看你的年龄也就二十来岁,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有多大年龄?你父亲是咱们省的著名书画家,你怎么没有衣钵他的才华,而是当了模特呢?”
孟雪脸色凄凄的说:“我父亲去世时只有四十三岁。我起初也在书画院学习过一段时间,我父亲也想让我从事书画创作这条路。一年前,我父亲想画一套《东方睡美人》的油画,他找不到合适的女模特,于是就跟我母亲商议,说让我来做模特。因为画中的女模是不能穿衣服的,我母亲极力反对,一气之下就远走他乡,至今再也没有回来。再后来,我父亲还是画完了《东方睡美人》,紧跟着就开始临摹白石老人的真迹,没想到后来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父亲让亲生女儿来当人体裸模,在路鸣眼里这还是前所未闻的事情。路鸣毕竟出生农村,身上永远会残留着农村人的封建思想。他听了孟雪的话,感觉孟云山和衣冠禽兽的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他看到孟雪谈起她父亲时的表情,那样子很是虔诚很是恭敬,于是嘴巴就感叹的说:“唉,真是天嫉英才,天嫉英才啊!”
孟雪听了,只是默默的坐着,好似在回忆着什么事儿。
路鸣知道,他手里的赝品和书法大师启功的作品,是现任的市委书记樊进斗送给他的。自从虞世季远调到西青市担任市委书记后,樊进斗就接任了市委书记。那个时候,樊进斗猜想省组织部夏部长,将来有可能是路鸣的老岳父,更重要的是省委副书记岳世飞又是夏荷的亲舅舅。因此,樊进斗知道路鸣喜好书画,于是就托人购买了这两幅书画作品,一并送给了路鸣。其中的用意之处,不言自明。
路鸣又说:“不瞒你说,这两幅作品是市委书记送给我的。如果你想要的话,拿去就是了。”
孟雪急忙说:“使不得,使不得,路市长,我目前还没有足够的金额能赎回来的。”
路鸣说:“这样吧,这事儿以后再说,你休息吧,我也要睡觉了。”
孟雪忙说:“路市长,你等等,我有件事儿要说,你的那副书法作品也是赝品,它根本不是启功大师的作品,而是现任的书画院院长韩卓夫的临摹作品。还有,韩卓夫的书法曾经得到启功大师的点拨。”
“什么!两个都是赝品!”路鸣诧异的惊叫起来。他急忙走到书法面前细细观摩。中国书法大师启功的字体是独具一格的,据说,启功的书法是由北宋皇帝宋徽宗赵佶的“瘦金体”而演变过来的。启功生前在北京师范大学执教的时候,已经是桃李满天下了,韩卓夫也算是启功的学生,他想临摹老师的作品并非难事。
路鸣再也窝不住火了,他恨声的说:“这个韩卓夫竟敢模仿他老师的笔迹哄骗钱财,太不像话了。”
这时,孟雪柔声的说:“路市长,如果你愿意,我想多陪你一会儿聊聊书画的事情。”
路鸣虽然是书画爱好者和收藏者,但他并不懂得书画的当今市场行情,也不清楚孟雪的父亲和韩卓夫为什么要临摹些名家的作品糊弄人。听到孟雪这么一说,路鸣就不想走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美丽青春的模特儿,她浑身最大的看点就是身材标致,尤其是她那柔圆纤细的腰肢,实在让路鸣想入非非。
他想到现在夏荷和梅若云已经酣然入梦,而自己和孟雪共处一室的谈了那么久,就禁不住的心猿意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