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359节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8/1-17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8-1
相逢,在一天中很短,在一生中却是很长。
相逢,在经过时很短,在回味里却又最长。
“太短了啊!”一日连着一日,念玖累积起来的美丽还只有这么一点点,而却已将所有的时间全部放在了等待。
“如此的美丽,给我的太少了!”他握紧了手腕,也捏紧了拳头,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努力,不能挽回相知相遇中邂逅的损失,让美丽的时光那么轻易地流淌。“我必须找出一个时间来,将那期待的机会彻底地改变。”
“有信心吗?”夜已很深,念玖看见清美还在灯下复习得那么专心。
“有!”灯光映着她,有一半的光辉,一半的隐晦。
“那还这么用功?”他见她依然埋首于书案,整张脸都在灯下的光线里朦胧。
“为了把握得更好些!”她终于抬起头来,带出一脸疲惫的灯光。一脸娇艳的花容,有一种锦绣般的美丽在一瞬间的光线移动。
“想得第一啊?”他望着这么自信的女孩,有一种欣喜的微笑露在她要最好最强的心理。
“至小要对得起自己嘛!”她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拒绝。人生不得第一,也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要求。
假如,一个人的生活,永远都在自己对不起自己的生存,哪他或她的生活,还有多少的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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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轻松一些呢?”念玖见清美又将头埋进了灯光中,一圈光晕环住一个房间的朦胧,有数不清数的光线透着晕晕的模糊。
“我认为并不辛苦,也不繁重。”声音轻轻如水之流、光之透,一颗心只要认为值得去付出,一切都可以为之努力,为之奋斗。
“那你还是抒情得很呢?”灯光中望影都有高大的暗影,即使坐着也有一种透在墙上的巍峨的背影。
“至少我不紧张。”脸一偏,逸出几分光,随着光线看人,眼睛也贴上了光的光芒。
“你没有紧张过吗?”他发现清美侧成光线的优美,真的称得上至美。
“开始有,现在没有了。”她的手指在书页上跳着灯光,指甲上的彩色尽是和柔的幻光。
“也不是没有紧张过?”会心时,灯光都成了笑容,念玖会心时的微笑,几乎成了会聚的灯光。
“每一个人都会存在的。”她看着灯光,淡淡地一笑。
紧张,随着时间,随着事情,每一个人都不会没有经历过,每一个人也都不会没有感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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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清美一进院门就跃上了秋千,将秋千都荡到了树梢。鲜红的脸那么开心和兴奋,心情将翠绿的树叶都带进了香甜。
“这么开心?”念玖闻声出来,发现院子中还有随着裙装的飘逸而纷纭垂落的纸片,自秋千架上一张张飞翔出来,“这些资料都不要了?”念玖抓住了空中一张飞扬的纸张,看见纸上全是她以往笔记辛苦的累积。
“让它飞回自然吧!”秋千上都是开心的笑靥,清美递过的一眼,都成了流星的飞溅。
“呵呵,现在就不要了啊?”念玖看着她飘动着的裙裾,没有轻风也已最美的自然,还是忍不住收拾起了好几张掉下来的复习用的纸片。
“本来就用不着,现在更多余了。”清美在秋千上笑得那个甜,不是蝴蝶也胜过花开。
“看你这么轻松,这么高兴,”疑惑的眼睛生于池塘边,“考得很理想吧?”使得波澜都不忍拒绝。
“是啊,总可以扬眉吐气了。”只有飞荡的秋千,震动的树叶,飘扬的裙带,开心的秀脸。
“考得怎么样啊?”
“会有多少分呢?”
“能上北都最著名的大学吗?”
七嘴八舌。
大家七嘴八舌的,姑妈和姑丈也在看着清美的喜悦,没有听出一点的眉目也都充满了喜悦。
“还没有录取呢?就这么高兴!”姑妈望着秋千上的清美,忍不住的微笑,虽然做妈的心灵还有一丝担心,但喜悦的心情会感染人。
“那时候,更喜悦哦!”她一笑中跳下了秋千,“我拿最好的奖学金给你看。”她的行动如风,刚迎着妈妈的笑脸,又捡了刚才秋千上掉下的书本,还踢了念玖一脚,掀开门帘时有一眼回头,进屋去了还使珠帘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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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不错吧?”她正坐在书房里的宽大转椅上,白晰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拉着台灯的灯绳,使得台灯明一刹暗一刹的,明时多一个光源,暗时小一圈光晕。
“别人幸福我黯然!”他苦笑时有一种英俊的浮现,可惜那样的英俊也都是无奈的一片。
“你们怎么了?”清美转过了椅子,念玖才看见她满眼的诧异。台灯开着,也忘了再拉一下,也许,她真要替他再造一个明亮的光源。
“一个月内,只有这么一点!”他像拉橡皮似的,手一下子从书桌的两角聚成了没有圆点的一块。
“这不是挺好吗?”她的眼睛闪光,笑容微微。
“挺好?”念玖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也算挺好啊?”怕自己的形容错了,又做了一次比划。
“你觉得不够了?”清美盯住了念玖的眼睛,真的可以将思维直看到清晰的灵魂。
“太短了,太少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念玖的一月至少也有三十年。
“那你怎么不用心努力呢?”她审视着他的眼,终于将目光看到了书橱里的海。
“这不能仅靠努力啊!”他看着清美的侧面,最终也将目光注向了书海。
“有努力就有机会。”她的声音淡淡的。
“所以想要你帮我。”曾经的犹豫没有化成现在的踟蹰,此刻的看书看海已使他不再徘徊。
“还是要我帮助啊?”她已将目光从玻璃橱阻隔的书海拉了回来,看了念玖一眼时,却将明眸投进了早已开着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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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吗?”轻风拂柳,轻风已不在三月,但也没到夏天里的酷热。念玖望着刚回来的清美,眼中是忧是喜都到了消息盈虚的边缘。
摇摇头。
一只蝴蝶泊在了秋千上。
眼睛凝注于水面时,连水波都不愿微风吹皱明澈的心湖。
“真的没有?”念玖的眼睛顿时凝重,看天看地看芦苇的湖水,都觉得不敢接触。
“不骗你。”如水的眼波带过一眼,比一颗流星在暗夜中划过,都不知漂亮几千倍。
黯然。
可是他的眼睛都是黯然的神经,什么也没有看见,就是看见了这么漂亮的眼睛,也如同看着一颗普通的石块。
凝重的心看物品,即使最美丽,也在最熟视的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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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她了?”好美丽的单车载着夕阳回来,清美看见他的脸并没有夕阳中的粲然。
摇摇头。
似一座摇晃的山,又如一块危岩,已不胜在肩上的负担。
“怎么,她没出现?”清美看着一个人真正黯然,连太阳的光辉都不能将他感染,连星星的幽怨都不能让他改变。
哀莫大于心死。
衰莫荣在最盛。
清美看见了他死灰般的脸,在朝出晚归都已没有希望的色彩,在单车的漂亮也蒙垢了无尽的尘埃。
“这样的衣服,这样的人?”清美望着他又推出掸了又掸的单车的身影,只觉得他的衣服和人都那么不般配,所有的帅气和翩翩都成了过眼云烟。
“你不用出去了,你见不到她的。”云卷云舒,潮起潮落,又是一天。清美终于忍不住拉住了他手,拖住了那车,看见他的眼睛有天空般的断绝,发觉他的身体犹如槁木。
“你知道?”他的眼中忽地闪过了一道激光,“她去那里了?”激光又成了沉闷中的希望,“我想见她,”死水微澜,他的希望中还有一个醉人的波涛。“我想跟她说一说。”心还没全死掉,唯一的梦想使他即将绝望的心苦苦地支撑,所有的渴望都集中在这最后一个焦点上。
也许:
这就是他还能生存的希望,人生死不瞑目的寻找,渴望生命的聚焦。
或者:
这就是他人生里程碑里最后一个希望,不死的生命将生活及命运最理想地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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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养好身体,我再跟你说。”清美看见他那渴望的眼睛,就似人生中残余的最后一点阳光,发现这就是他枯木还能逢春的唯一支撑。
“我的身体很好。”槁木也能挺立寒风,僵而不倒,何况他还能有一份自信般的微笑。
“可你的精神没了?”微笑都很美,尤其是自信里的微笑。可是,清美看到的微笑,只不过是僵硬的一堆皮囊,离去了热气时所有的灵光,结痂的肌肉,失去了一切的神气。
“我的精神没了?”始料未及的震惊,“不会的!”震惊和疑惑中,这个人还具有充分坚强的自信。
一份目标,多少坚强的努力。
遭遇爱情的艰难还是那样坚韧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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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休息吧!”清美见过了多少扬眉的自信,跋扈的青春,“她不在家。”才在此刻想到连忧郁也需要一份自信,没有自信,真的会一事无成。
“她不在家?”他的眼中闪过一份怪不得如此的眼神,似是将每一个疑云在心中澄清。
“你好好休息吧!你会见到她的。”清美已拖着念玖的手向室内走,只留下美丽的单车依然孤独地停在门口,似是还在等着远方的归人踏上征途。
“你要见她也应该有比现在好些、再好些的精神啊!”希望的安慰,总比失望的宽慰更好,更能让一颗向往美丽的心容易接受。“否则,你让她失望了怎么办?”
要迎合一颗心比撕毁一颗心更是艰难,要将一颗失望的心伺候得重新张满希望,就必须费尽心机找到他失望的原因,有针对地唤醒那些被迷糊了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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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姑妈小声地问清美,发现念玖的精神越来越没神采。
“妈,这回他是真的病了!”清美想起上次的玩笑,这回真的有点后悔。
“都是你不好,随便乱说,”姑妈少不了埋怨的眼睛,叱责的语言,“这回真让他病了怎么好?”无何奈何中,偏逢上缺少医护的经验。
“妈,我再也不说了,”清美舔了舔鲜红的舌头,“不乱说了!”还是有一份娇女孩与身俱存的俏皮,在一个室外透过的忏悔的眼眸。
“他怎么得病的?”姑妈看着女儿的娇态,嗔也不是,气也不是,还是关心念玖的病情最是要紧。
“我也不知道?”清美大有一种你问我,我又问谁去的神态。
“我以为你知道一些?”姑妈的脸上有一种笑浮现,尤其是到了此时还发现女儿挟持着的娇态。
“他的事,我又怎能全都知道呢?”清美的秀脸不禁一红,在妈妈的那一种微笑的微妙,让脸的忸怩和心的难堪。
“陪他一块去看看医生吧!”姑妈征求意见似的看了她一眼。
“他又不是小孩了。”清美总觉得妈妈的话别有隐含。
“你表哥人生地不熟啊!”
“医院总该知道吧?”
“就是他不知道,才要你陪他去啊!”
“那?”清美看见妈妈的微微含笑,发现最怎样的拒绝都拒绝不了,“好吧!”极为勉强地。“我去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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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看医生去吧!”清美拉开了念玖卧室的窗帘,透进了午后明亮的光线。
“我没病,”他的全身都盖着薄薄的绸被,看上去更像是一堆软软绵绵没有骨骼的无规则图形的水母。
“妈说你病了,叫我带你去看看?”她的人就依着窗,用手抠着窗帘,不知有多少光线逾越她身体和漂亮衣裳的边缘。
“不要听她瞎说!”声音闷得慌,头也从缩成不规则的绸被中透了出来。
“我也觉得你病了!”清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那天蓝色薄纱的窗幔,薄薄的窗幔外还有一重厚厚的青赭色窗帘。
“没有啊!”念玖探出头来的眼睛全是惊诧。
“那你怎么老是睡觉不起床?”清美一笑中摔开了抠着的窗幔和窗帘。“起来,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医生吧?”
“我没病,”念玖不由坐了起来,“我不去!”绸做的睡衣在健美的体魄上银光闪闪。
“表哥,你还是去看看吧?”清美是那样知心的温柔。“哪怕检查一下,也好啊!”
“我没有生病,”他直接盯住了清美秀慧的眼睛,看着那份让心感动的温柔,“用不着检查的。”心灵还是那样固执,不会被轻易感动。
“你可真的有病哦!”清美也盯住了盯住她的眼睛,“我都看出来了。”看眼睛的世界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她是那么的智慧和勇敢。
眼睛盯着眼睛看,一定会看出:谁在坚强,谁在逃避的软弱或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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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他终于抵挡不住她的看,“我能有什么病呢?”及似她的眼睛能看到自己心灵最深处的灵魂,避开眼光盯视的刹那就失去了自信。
“你的病可不是一般的病哦!”她又踱到窗口微微一笑,明媚的脸上多少鲜艳的花苞。“而且还患得非常的严重。”
“特殊的病?非常的重?”他也不禁‘呵呵’一笑,让来自窗口的花苞将美丽不由自主地浸染于整个卧室静谧的沉闷。“不会的。”他看着她忍不住要微笑。
点点头。
竟是肯定。
他不由望着清美哑然。
在她那凝重的青眸似黛山一样的沉重,在她那注视的眼睛侮人不倦的相信。
“我没病,真的,我只是郁闷!”他终于不敢再去看那一双眼睛,在那看眼睛的世界,不让人相信就让人震惊。
“你没有病,你只是郁闷,”清美忍不住在微笑。“那你郁闷什么呢?”
“你真的不知道?”念玖也不由透出了惊诧的一眼。
“我知道什么?”清美看着念玖的眼睛,明知而故问,睫毛却跳着含笑的色彩在明亮眼睛隐晦的褒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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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我的郁闷的!”他诚恳地看住了她的脸,他很想最诚恳地看住她的眼睛的。可惜,她的眼睛看到了天平上,好似那上面有无限的图案全是他寻找的答案。
“我只知道你的心有病,而且患得很重!”她终于睇了一眼他那满布的诚恳,好也是有,坏也是有,心灵是那样凝重而又那样轻松,不让好坏阻塞愉悦的心胸。
“你是医生吗?”他又浮出了一份微笑,即使心最苦时也禁不住神经的幽默微妙。“还能知道我疾病的轻重?”
“我不是医生,但我知道你的病根。”她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她的眼睛也是那么肯定,充满着自信。“说不定我能治你的病,还真能治好你的病呢?”
“你会治什么病?你有试过吗?”认真的女孩总易使人相信,认真的眼神更能让人不得不相信,但他还是在忍不住的反问。
“包医百病,也保证不医百病。”她的眼中闪过好狡猾的微笑,比脸上的幽默更多数份风趣和微妙。“你现在就是我的试验品,拿你第一个做手术,开刀。”
“不要,不要哦!”他也不自觉地跟着微笑,被她逗进了开心都不知道。“你一病不医,也会医遍万病呢?”
“你不相信啊?”她看见了他的开心就想笑,她忍住了笑也将笑意盈满了眼眶。
“我不相信!”谁知,这时候,他却偏了偏头。
心死了没关系,只要人活着,就有真正生活着的希望。而如果人死了,那还有什么希望呢?
有吗?
你想一想?
好好地,不要抱有任何意识形态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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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能治你的病呢?”清美禁不住微微一笑,将所有积聚了的笑意都在一刹间如春花般尽情展放。
“你真能治我的病?”他的心蓦然一动,看见一刹间室内被春花烂漫,也不由对着美丽的一切有着很多的好感。“那么,你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吗?”
“心病。”惊聋发聩的声音,石破天惊地来,击得雷电都成霁粉。
“心病需要心药医,”他震惊了好一回,终于认为自己病了,“心药,你有吗?”而且真的病得不轻。
“你要医吗?”她吟吟笑着,比窗外的蓝天白云更多几份悠闲的美丽。
“只要你有药,”他高兴得真想跳起来,在席梦思上弹跳,“我要医!”只要他年轻十年,还停留在八九岁的年龄,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做到。
“你终于相信了?”她也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心灵在那样轻快的释然。
此刻的她,总于明白,即使是医生替病人看病,也有一种心理的压力和负担及治疗成功后的喜悦。
“我很相信!”念玖嘻嘻然有一种解除郁闷的微笑,比坐在水穷处、等待云飞起的心情,观看风景的欣赏,更加的美好。
“那你刚才?”欢乐的心情总是那么容易感动人,一瞬之前的事情,即使最艰辛也已消失得不见踪影。
“没想到!”有精神和没精神的人,确实不一样。
即使是说同一句话做同一件事,也如天上碧落地下黄泉,天堂跟地狱之间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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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医术不错吧?”清美看着精气神在一刹之中焕然的念玖,心中禁不住地甜蜜。
“比扁鹊、苍公、华佗都要高明啊!”他也心领神会的吹捧拍马,让她的开心再多些高些愉悦些。
“你也太恭维了吧?”开心已到了至点,好心情也已笑到了至美,清美真让他逗得快乐极了,整个人都是开心的色彩。
“我没有恭维你啊!”笑已在眼中,“你真是比神医们高啊!”愉快都到了空气中,“你只需动动口就治好了我的病,”空气都被滤去了沉闷,“而他们却说不定呢?”沉闷中唯只留下了能够记住的快乐。
“你既好了!那我可走了?”清美一笑离开了窗口,窗口顿时少了一份美丽,多了许多没被阻挡的空悠。
“你那药方呢?”念玖瞬间着急了,急忙起身想拦住清美。“你不给我心药啊?”
“你不是说我不用药方吗?”她已躲过了念玖来抓她的手,闪到了房门外,“你等着吧!”反手关上房门,拉住了把手,笑得直弯腰。
“我是等不及了,”念玖想打开房门却发现被她拉住了,“好妹妹,你可要帮帮我!”急切里只得再说好话来请求。
“你好好休息,我保你七天,七天内痊愈。”门外飘来细细柔柔的声音,在念玖听来,真有如听到仙音般的优美,天乐般的动人。
他不觉对着房门也在微笑,质朴的木门也像似倾国倾城的佳人,有着难以再得的美丽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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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了?”他的精神很好,坐在太师椅上看古谱,真有王侯将相公卿伯爵的风范。
“还有六天呢?”灯光中带过一笑,清美避开了他的目光。
“还要等的啊!”念玖看着清美闪过珠帘去的身影,只觉得心也跟着珠帘晃得忧心。
“二天了?”他正流淌在榕树旁,欣赏着夕色最美的时光。
“这么着急干嘛?”清美坐在微漾的秋千上,手里有一枝芦苇在轻轻地摇。
“能不急吗?”他看着水波里的秀影,真想把那一枝微微摇着的翠绿芦苇抢过来扔掉。
“急也没用,”清美却一下子跳下了秋千,“你最急也只能等着。”脸一偏时,数万青丝轻扬,她的纤手随着快速移动的身体一摔,只留下颤颤悠悠的秋千和飞进了蒹葭丛里的一枝芦苇,依然是那样绿色的颤动的悠微。
“第三天了!”他在书房中找到了清美。
“还没过半呢?”她抬起头来,便发现窗外还没到黄昏,离夕阳也还很遥远。
“治病不需要时间。”念玖发现自己的心很急,说话还够得上水平的和缓。
“你的病不同。”她合上了书,闭上了眼,有一种说不出神经的安逸与舒泰。
“有什么不同?”他看见了她那说不尽的静谧和美丽,只觉得有所牵挂的心也在慢慢地平静。
“不同就是不同,”明眸一闪,人已去了书房外,“这点都不明白,真是庸俗的痴人!”她的行动,真的犹如脱兔,快速闪过的身体,连人影都看不清。
室内,人已空。
书房里,只有她的声音环绕在念玖的耳中,眼睛能看到的,只是书海中似是她纯粹得入神看书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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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他一掌拍到了墙壁上。
即使手指最痛,也要让沉默的墙壁陪着一同感觉。
“我真的庸俗吗?”他抚着拍痛的手指,问着不肯回答的墙壁,真想给壁立而不会躲避的它再打一拳,让它也来一个痛彻心肺。
可:
他是挥起了手,也举起了拳头,却不过是对着那堵墙壁是那样轻轻的一触,甚至算力量还抵不上一根手指的抚摸。
“说不定被她骗了?”他不由自主地,对清美有了一份怀疑,思想刚一涌出,顿觉浑身无力,冷汗真流。
“不,不,她不会骗我!”他连忙摇头,“表妹不会骗我的!”他将自己最害怕的担心直接否定。
可是:
他还是觉得了身体在顷刻间的沉重,有一种双腿的力量不能支撑身体和思想的沉荷。
“第五天了?”念玖终天忍不住地抓住了清美的手,在中午葡萄叶覆盖下的花荫和藤蔓。
“还早呢?”她浅浅一笑,任由他抓住了纤纤的柔手,并没有一丝挣动。
“还早?”他从来没有此刻这样的吃惊过,他望着那笑、那眼,那身体,差点要将最美丽的凝手在吃惊时掐掉。
“不早吗?”她没乘机抽手而溜走,却用另一支凝手抿住了唇上不能让人看得见的微笑。
“太晚了,”他期待的心都可以当作干柴燃烧,“已经很迟了!”如果有办法,他真想拿出来给她看,烤着烧焦的心恐怕连仙丹妙药长生不老救死丸都施治不了、没有疗效。
他看住了她的眼睛,只苦无法将心拿出来,那一颗焦炭般的心,还能在几多的火里水里再煎熬。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8-17
“我说过几天的?”她不得已中放开了掩在唇上的手,不由自主地让一朵鲜花开得无可阻挡的艳媚和温柔,而表情却极严肃。
“还差二天。”唇超过了眼,他盯住了唇比盯住了眼还要娇媚和好看。
“那你还怎么急?”她的眼中忽地有一道彩虹闪烁,好笑时的心理将一切都画成了美,添成了甜,写成了鲜艳。
“我怕你骗我?”他骤然发现每一个人都有一份绝对意料不到的意外之美,在每时每刻都会意料不到的存在。
“你不相信我啊?”她有一份惊讶于纯之又纯的眼睛,绝对没有意识过的想法出现。
“你没有告诉过我真实的内容!”他盯住了那双清澈而明净的眼睛,真想把那里面的思考都给发掘出来,从从容容地进行人生的剖析再剖析。
“我很想告诉你的,”她乘念玖分神时早已抽回了自己被他抓住的手,“只可惜!”她已在一刹那间逾过了花荫和藤蔓,“天机不可泄漏,药方不可外露。”环绕着水塘的声音中都有她似微风般经过时晃动的枝叶,那里都是她最倩最美的身影在历史的瞬间停留。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看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第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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