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375节【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4/1-8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4-1
命里是有直须有,命里是无求也无。
流沙岛的烧烤之角,念玖正望着一锅清煮着的海螺在夜幕里出神。
在他的近处,有三三两两的蒙古包,远方,却是岛屿的星火和海底的神灯。
“烧好了没有啊?”有一双手掀开了“包”房的布帘,有一位美丽的少女、半个头像出现在蒙古包的门前。
“先尝一颗看看?”念玖笑嘻嘻地挟了一颗海螺,瞄了一眼,不辨声音也早已知道,那是含睇。
“清美,好了!”含睇已一笑着出来,裙袂飘飘,那份鲜艳,夜幕也多数不清的光彩。
“好了啊?”一声回音好清脆,“我马上就来!”似是大海上忽地出现了黄莺的呼唤。
“没好,你骗我啊!”含睇从沸水中捡起了一颗小海螺,看了又看用心嗅了一回最后还是放回了煮着的沸水里面。
“怎么,又是骗人啊?”一枝篝火燃起,天地间的海滩上又出现了一位诱人的女孩。篝火映着她的美丽,竟如瞬刹间海神的出现。
“就好了,只差一点!”夜色中的篝火有着无尽的光艳,念玖看着了她们,也如看着了篝火的光源。“所以我叫你们尝一下?”他的哪一笑好狡猾亦是好俊美。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4-2
“刚才我看你在沉思,”含睇就在念玖身边用树枝翻动着燃烧的火炭,“你沉思什么呢?”树枝在燃烧,火光也更明美。
“就是大师留给我们的那句话。”他看着燃烧的树枝还在随着纤手在那火堆中拨动,将皙白的手和脸都映得火红般的鲜艳变幻。
“你想出来了?”清美正用筷子挟动着沸水中的海螺,这时禁不住抬头关注了他们一眼。
“没有,我想得越来越糊涂。”念玖看了清美一眼,却凝视于身旁的含睇。“你们想过没有?”
“迷惘、糊涂,就是禅悟的开端嘛!”含睇偏了偏首,终于将手中快要燃尽的树枝也一起放进了炭火。
“可吃海螺了!”清美却一笑着端开了沸腾的锅,锅中都是煮沸了的海螺。
“味道很美吧?”篝火中仨个人美美地品尝着新鲜的海螺,临着海滩,傍着礁岩,又是蒙古包在夏夜里面,说不尽的情意诗画般的隽绻。
“可解那个谜了!”吃足了清鲜的海螺,清美又生起了一堆明亮的篝火,呛得他们直流泪。
“你有了这个答案了?”念玖望向了她,在篝火的烟雾中匆忙离开的躲避。
“有是有,还只是最初的一层。”清美看着他们呛于烟雾的脸不禁有丝歉意的微笑,如果因这样道歉又觉得自己是在很恶心的做作。因此,在微微的迟疑之下,只好调皮地露出了自己白白的贝齿,无心地显得很可爱的美丽这样的美丽,在那火光的摇拽笑容中,更似是火焰上盛开的花,花上燃起的火——火花的花蕊。
“哪你先说嘛!”含睇避过了烟,又转身拿着了一根翠绿的竹骨,拨动着明灭的篝火时都是火光中的碧绿和雪白。
“命中是有必有,命里是无必无。”清美似玉一样的手又在篝火中放进了一个很大的木块。火光一吐时,竟起一道雪白的彩霞,划过夜空的黑幕。“那么,你们说,命是什么呢?”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4-3
“命是什么呢?”含睇不知不觉中靠着了礁石,凝手拨弄于一根碧碧的竹枝在火堆,意态竟在沉思中显得最为完美。
隔着火光看去:
竟有着天鹅的情态,神女的姿彩。
“命注定人,人也可改变命,哪问题的问题是,什么是命?真正的命?”念玖望着含睇编贝般的明牙,白玉般的洁齿,不知觉间笑得很美很艳的令人凝眸时,不由得被惊住了。
“我觉得命并不是一定的什么,”清美在火光一映一映中看见含睇靠在礁石上意态闲雅的优美,忍不住隔着火花也浮上满脸的微微。“它可能是会变动的,会改变的、转变的,不可能是固定的,不能选择的。”
“我明白了!”听到了这句话,念玖忽地觉得自己豁然开朗,突然开悟。展尽平生以来的忧思,从未展示的笑态侃侃而言。“只要你有存在,你就有命运,”在那一悟的边缘,念玖望着她俩最快乐地微笑,好似人生,从来都没有这一刻理解得那么深入,微笑得这样开心。“命运就是你的选择,你的付出,你的努力,最后成为你的经过时,都是从属于你的生活。”
“对极了!”他的侃侃之悟还未谈完,意态闲雅的含睇竟然一跃而起,仙女般的语言和神姿竟差点让衣袂飘在了燃烧的火焰。“因为你的命就是你,你也就是你的命。”
“对哦!对哦!”清美敢忙替她捉住了飘向火焰的衣服,同时直高兴得跳脚拍手,对着篝火而舞蹈起来。
她高兴,她快乐,她发现:
人生的微妙。
可以改变的是命,不可以改变的也是命。
为什么哩?
一个人的命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也可能不能改变?这不是很矛盾吗?
不,那是因为他——需要理解的人,还没有明白:
因为,一个人的命就是一个人已经经过的一切,在经过的一切和即将经过的一切。
你理解了吗?
如果你理解了,那么,你就会明白:你的命因你而存在。不能改变的,是你的过去,能够改变的,是你的未来,而现在——最重要的现在,却握在你的手里或心里,看你怎样在经过的选择。
因此,可以推定:
任何一个人的命都捏在任何一个人的手里,任何人一生的命就是他自己一生从无到有的经过,从生到死的经受,是一生之中经过之时选择或无能选择、被动选择的结果。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4-4
夜幕里的星辰消失了许多,海水里的神灯隐逸了好多。海滩上只有一盆旺旺的篝火,只有一双手还在不断地拨动。
“他们怎么了?”一双不停拨动着篝火的手蓦地停住了,清美抬起了注意的眼睛,才发现他们正相依相靠,闪闪的火花映着他们的身和脸,晃动的美丽中竟似睡着了。
“喂!”她刚张开了火光中滴得出蜜汁来的唇时又不禁用手掩住了鲜红的口,在跳动的火花里,她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向火堆中放进了好几块大大的炭木,小心侍弄了一回,最后含笑看了相依相靠的两人一眼,悄然转身进到了休憩的蒙古包中。
她的行动,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声无息,一切都是那样的翼翼栩栩,一切都是那么的令心难以察觉。
可还是有个人悄悄地睁开了一丝眼睛,微微地有一次偏首。
念玖见她进蒙古包内去了,摇曳的火花中有他最难以察觉的一次唇角的翼动,那里似是有无尽的满意和笑,如篝火一样透着光明的理解和热情的含蓄。
久久又是久久。
他的手已小心地持弄着篝火,他的身体竟然一点也没有挪动,他已将篝火生得最大限度的通红,让一切的夜色都在明亮的篝火中映到含睇睡着的脸上,依着的身上。
他看见了红色的轻云,榴花的脸,桃花的唇瓣,他还看见了有一种水汁,有一种露,柔柔地滑动在她桃花的唇瓣上,鲜艳欲滴。
“滴了多可惜啊!”当他还在心里发着这样的感叹时,已小心翼翼的吮了一口。一种绮梦的芳香竟入口而来,他的心不知怎么的一怔,仿似看见了她在惊梦时的睫毛长长的跳动。
他看住了长长的纤纤和浓浓的秀秀,春梦般的脸上特别美丽的睡眠,他更看住了鲜艳的唇上似乎有了更多的甜汁,皙白的脸上都是火光中红色的柔和。
他不觉又低下了头,向那美丽得不能再美丽的多露花瓣吻去,柔润得不能再柔润的多汁花蕊轻嗫。
微微地一刹那。
谁的颤动竟是那样的诱人呢?
偷腥的某个人只觉得自己的心倏地狂跳个不停,如一次海浪在澎湃的轰鸣,如一个鼓手在疯狂的奏音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4-5
天空,有许多的星辰,那些幽光无遮而来。
林山,有许多的灯火,闪烁如幽怨的星辰。
篝火映着的他们,有一张熟睡的脸。
无邪、无瑕,纯正、纯净。
白皙如夏季里永远不溶的冰雪,凝溜如雪山上永远的圣峰。
极久、极久之后,才有了那么一次微微的抖动,在似画的篝火和星光中,竟是那样的难以思议,不能形容。
念玖似是看见了,他正期待的心维。
他似是看见了无限美丽的唇中,有一滴水珠凝成的玉,映在篝火的明暗里,有无限的白和无限的红。
美丽,这是最美丽的一种。
天下有多少不解的风情,有多少不解的诱惑,都在这一种美丽的美丽里失去了最后遮掩的面纱。
一颗心似火山般炽热。
一个人如冰川般圣洁。
消溶了,便是此时的一切。
相和了,更是此刻的永在。
篝火中有两个人紧紧的相拥,海滩里的夜幕,有一对人的姿势依然是最初沙滩上的雕塑。
一动不动。
永久又是永久。
不知星星消隐了多少,时间经过了几多,篝火亦已经熄灭;不知浓雾弥漫了多少,渔火都已透不出重雾,蒙古包都已经消隐得不见。
整个天地间,唯有海岸的涛声还是那样亲切,念玖察得了一个柔软如纸一样柔弱,又香如鲜花一样盛开的人,依偎在自己的胸前,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怀中冷得颤动。
一阵海风来。
带来夜海中最深的气息。
是什么能惊动你们呢?这个世界上最甜蜜的人。
念玖猛地一个颤拌,睁开了睡梦中的眼睛,看见含睇的眼正如星星一样幽远,大海一样凝碧,有光的黑黑中都是梦样的牵心和可爱,美美里都是谜样的痴情和萦魂。
真是天是帷幄,滩是床,泊屿的滔声是催梦的摇篮,他不自觉地止住了有大海、有沙滩、有浓雾屏障的岛屿的残梦,那种最令世界男人心醉的美梦。
他看见了她的眼,在纤纤浓浓的睫毛中连最后的一缝也阖上了;他看见了她的唇,在润润的嗡动里有点点的微抿。
这是透露了某种内涵的不足吗?
他在一霎时,极为震动,不禁抱起了她,站了起来。
哪刻的他,紧搂着她,向着蒙古包,迈出了甜蜜的极甜蜜的一步,最富爱情的爱心快乐的心颜。
与此同时,他的耳边却仿佛听见了一声微微的叹息,在身边,在天边,如同大海生出的气息,又似是浓雾发出的惋惜,环绕着一颗心,两个人,在海滩的重雾里是那样的痴情,深浓得连用爱情的心维化解,也化解不清。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4-6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犹疑着时还是走进了蒙古包。
只有几步的甜蜜,无法体会到心在所有的艰涩。
他在哪一刻的沉重中记住了一个永远温馨的记忆,难忘的回想。他在将她放到柔软的沙滩床上欲要离开身体的刹那,发觉她脸红,身热,唇柔,所有能够接触的肌肤都似有一份沉沉的眷恋和微微的不舍,所有的神经都似在不能离弃的颤动。
路漫长。
他最终还是走完了,终于走完了。
床前,他替她拉了一条薄薄的毛毡。
离开的刹那,他看见一双眼睛特别明亮,特别美丽,如星星的闪烁,星星的幽远;似宝石的亮丽,宝石的光彩。
那一刻,多难啊!
的魔鬼,终于被他控制在理智里面。
当他终于替她拉好了毛毡再去放眼时,只见薄薄的毛毡上也尽是她最优美的水线,最流曲的身材。
在哪一刹,他又觉得自己的手久久、又是久久的难以放下毛毡的最后一角。最后,他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清美,终天在不忍中转过了身,将手艰难地放下了轻绸一样的柔软。
最后。
他出去了,那是一扇小小的透明的帘门。在他的身体出门时,还使细细的帘影晃动。
于是,在他出去的一霎,又似听见了一声极远极近极低极重的声息,才明白进来时的那一声叹息不是海神,不是天仙,而是属于自己的紧张和不留心,将她怀疑成了别的音讯。
明白时晚已!
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万分无奈中自我解嘲的错误。
没有满心的怨苦,满腹的怨悔,却也是不会安眠的喜悦。
他会喜悦吗?
他在无尽徘徊的翼翼里,和衣躺在了精致又素雅的凉床,不堪回顾的思维里,忽使唇角浮上了一层甜甜的微笑,迷迷糊糊的眼睛又似看见了宝石的星,彩霞的唇
“还有未来的。”
他竟在这样幸福的希冀中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了也不沓实。
又迅速地在迷迷糊糊中醒来。
一夜不能阖眼,天一透光,他就起来掀起了门帘。
好大的浓雾迷漫。
飘飘渺渺,眼中所见的唯是雾的蓬莱;隐隐约约,好似有一位神仙正在鲸食巨枣。
“难得一个看海的早晨,又没了。”他嘟嘟囔囔时来到了弥弥漫漫的浓雾中,再回首时,近在咫尺之间的蒙古包,已被裹进了雾里、雾中,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边缘,浅浅的幻影。
在他的眼前:
一夜之间,竟消失了大海。
一步之隔,竟不见了岛屿。
念玖呆呆地望向了双足,只见到半身的云雾,移动了一体,看不出沙滩,看不见双腿,看不见胳膊,整个人,竟似在云里、梦里行走一般,流水一样。
“好大的雾!”他不禁在心里苦笑,刚想回转身时,忽觉身傍多了一个人,肩上多了一只纤纤、弱弱、柔柔的手掌。
偏脸的偏脸里。
他终于在晨雾的浓浓之中看到了一个仙子模样的人,满身的云,满脸的雾,淡淡的衣服飘飘柔柔,身体似画出来一般,雕出来一样。
一身雾中的衣裳好熟悉。
一张云里的脸容好靓人。
念玖还是俯过了偏脸时的眼睛,才看清含睇带着仙子般的笑,在一种云里雾中的朦胧和矜矜。
“是你!”他不觉声音惊奋,喜悦的心里,早已揽住了她,只觉得她靠过来的一瞬,如云在行走、水在流动、雾在消融,无限的美丽,无限的怡情。
虚幽的雾霰,终于有了一个实心。
飘飘渺渺的世界,也起了一份多情的红尘。
念玖的心不知怎么的一动,手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才不觉得这并不是一份虚幽里的虚空,人生的错觉。她的身体即使在雾中也一如往常的轻盈,并不因为在于浓雾就有所飘浮的改变。
“怎么了?”一朵花在雾里盛开,带尽所有的雾气和缠绵,一口仙风吹过,渺茫的雾霰都有芳菲的存在。
“我怕你是虚幻的。”念玖伸过了唇,向那雾中不尽的红花痴迷地吻去。
这一霎。
雾竟更浓,云竟更重,痴迷竟更丰富。
真是奇了!
人间的雾中,红花竟没有消散,竟更在闪动,浓雾里的渺茫,红花竟是触不到的虚幽,望得见的实空,渺渺有终而又飘飘无踪。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4-7
“急什么?”就在念玖无限欣喜的一瞬,有一个无限美丽的声音传进,有多少羞涩中的允许,又有多少娇羞里的责备。
“我没急!”他不自禁地微笑,明明激动的心灵还说自己不在着急。他又向云里雾中格外朦胧、格外美丽总有不尽渺茫的红花吻去。
哪知:
他最终竟然僵住了。
有一物离身,紧搂的身体竟是那样的不能凝留,有一衣服飘动,紧贴的纤腰也是那样的纤绵飘滑。
极深浓的雾里,他似是看见了一片轻轻的衣服直向很深色的浓雾中蹿去,淡淡的身影消隐于浓浓的渺茫的深沉。
“小心了?”他竟然失去了所有的犹豫,向那刚在消失的衣服紧逼。
他的每一动作都是那样的紧凑,每一脚步都是那样的迅速,可他依然看到的是她的衣服的消失和衣服的重现,浓浓的雾的遮掩和衣服淡淡的重见。
有好几次,他的手都已触到了浓浓中即将消隐的衣服;有好几次,他的手指都已碰上了柔柔的肌肤和绵绵的身躯。
可最终。
他还是不能近得那么一点的一点,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一分的间隔,他就能捉住她那一份柔滑的身体和凝软的手。
最后,却是她自己突然之间站下的。
停止不动。
她停止住了衣服飞扬的飞奔,立定的地方,渺渺雾霰中都是她仙子般停住的身影,倩、靓、健康中富于急速运动后的美丽神韵。
“你?”念玖根本没来得及深思或多想,一步跨到了她身边,一把将她抱住时,才觉心头一震,脚上一凉。
待他听到了一声‘嘻嘻’的笑声,忍俊不禁,他抬起脚,才感到完全的湿淋淋,满是水滴的水声。他不由看了她一眼,不由惊住了。
这那里是在海滩上,这不是在海水里吗?
“天哪?”世上竟有这样美的微笑,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雾里的天空洗过蔚蓝,似水中的鲜花盛开的滋润,如清晨在山间见到的晨曦,如黄昏在大江看到的鸥群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也望着她展现了忍俊不禁的微笑,正在俯过脸去努力寻找那颗浓雾遮不住的鲜红,雾霰渺不了的无踪。
“别忙,这里有海水!”她的脸一扭,唇早已不知偏在了那里,而声音却是身体里的轻轻,是那样绸绵的温存。
可惜:
浓浓的雾霰遮不去三样情。
眼明、唇红、声轻。
“海水就海水吧!”他们的双脚都在深深浅浅的海滩里被海水亲吻得回漩的飘汩,鞋底的金沙都在海水的洄动中匆匆流走。他的双手还是抓得那样紧,生怕她再一次溜走,而声音的温柔里却是有着数不尽的喜悦,在海水的至重至浓里有着最富情义的深重。
结果:
他们的身体都没有再次错动,但海水却在他们立定的地方不断地生波。
也许:
海浪泊于金沙,也似同他们吻于浓雾的海滩。只因他们表现得太美了,需要将最美的一切都给遮掩起来。结果:
海水,美女,浓雾和金滩。
这样最有意义的事全都让他拥有,怎不让人嫉妒呢?毕竟,天之骄子,也不想见得有他这样令人抒情的时候,让所有不该被人看见的人嫉妒。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4-8
一轮白日升在浓雾中。
一对情侣还在长吻的甜蜜。
远处已隐约见到蒙古包的影子,金沙的海水里还站着两个人依依不舍。
终于。
浓雾全部散开了。
有数不尽的明丽光线迅速穿梭。
一轮白日飞快地彤红,在光线的穿越,雾的散尽。
“你看,”他将她抱上了没有海水的海滩,“雾这样脆弱。”虽只一步之遥,也有海水的界限。
“其实,”她看着他一个最甜的微笑,“朝日也会无可奈何。”会使多少的雾露迷恋。
“你真会说,”他们正向蒙古包中走去,金色的海滩又多两行湿湿的水迹。
“你不会说吗?”她一笑离开了他,她看见了一个揭帘的手。
“你们哪里去了?”清美靠着白色的蒙古包,笑咪咪地做着欣赏。“害得我好找!”
“我们去海滩看看海中的雾,”念玖笑意满盈,“好迷茫哦!令我们的脚都踩进海水了。”想起刚才的情境,就生不尽的笑。
“可惜有点华而不实!”含睇笑意中瞥了他一眼,有微微的一晕红色上脸。
“要是太实了,”清美看着他们随便一笑,“雾色人间,岂不四处迷惘。”而心却在精意寻找。
“这样的空虚、庞大、渺茫,还不如一块坚硬的海石。”含睇捡了一块海石,一骨碌摔向了浅滩。
“要是都这样坚脆,”念玖对着一块海滩上的卵石踢了一脚,那卵石碰到了巨大的岩礁,竟有火星飞溅。“那岂能得了?”
哪岂能得了呢?
想过吗?
浓浓的大雾都似石,哪还有什么样的人间,不被强形挤压?
坚硬的岩石都像雾,哪还有什么样的世界,能够坚韧地支撑?
“我看各有各的好?”清美笑中瞅了两眼,说不尽的风趣和调笑,“各尽奇妙,各有奇好。”她滴溜溜的眼睛一转,好似看清了世上的一切,人间的所有。
各存奇好,各尽奇妙。
生物的出发点和生命的终始点,大自然孕育万物不竭生长的源泉。
是不是哩?
人间只要有一相同的起源,就可允许各种生长的发挥,世界只要有一不同的回归,才是真正平等的始点。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看【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第25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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