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379节【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8/1-12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8-1
他在毫不犹豫的选择,但心却不禁有一次沉重的跳动。
心脏都已经到了超负荷,可见其心情之重,压力之多,精神拼争之可贵。
“只有见面才重要,”念玖握着一只翠绿的酒杯,第一次觉得了杯中的份量竟然超过了一个人的一生。此间,他的所有血液都似浓缩成了这样一杯薄酒,在极清醇美酒的香芬,透着优美的声音而进一层迸发。“惟有见面,才能有机会把握或改变。”
面对如此光彩而辉煌的酒宴,他的心在无限的压力下只能沉而不能醉。
人生如酒。
却不能对酒当歌。
他的人生此刻全都放在了酒-一杯美酒里面。仿佛,他的心血此时已溶成了酒,他的酒也已化成了他的心血。
“好,有你这一句话,就可将含睇嫁给你。”伊伯伯将酒杯‘嗒’地一声放在了黑水晶般光可鉴人的玉桌面,“像你这种人,如果得风云,便可化龙!”伊伯伯那刚劲有力的手拍到了念玖的肩头,力量是用得那样重,而念玖像大山一样的脊梁却岿然不动。
呵呵!
任何的人才,都是难得。而怎样识人用人的经验,纵使有伯乐的慧眼,如果没有一整套训练的方法、制度的保障、规范,有无限才能的人,也不一定就能脱颖而出,得到杰出才干、出类拔萃的发挥机会。
从来:
现实之最现实中的社会,识人难,用人更难。一个社会,没有一整套科学合理的选拔人才使用人才的规章制度和制约保障制度的规范,将永远是一个国家的社会文明脚步里永久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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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刻:
念玖的肩膀竟没有飘动-移动,他的脊梁还像大山一样挺直。在清美的眼中,念玖-他,竟然挺过了一切的考验,无论是希望还是压力。
那刻:
他确不是国家的脊梁,却有着国家脊梁一样的伟大骨骼和心血。
那时:
他挺住的不是拍着按住肩膀的手,而是带着无限重量的压力。他在哪种无形的压力中偷偷地移着眼睛,都有些怕了的恐惧生在最大的喜悦时不能流畅流露的心境。
他窥见,伊夫人含着一种赞许的微笑,慈爱而又幸福,含睇却脸色忸怩,有一种神精的腼腆,不堪于羞也不堪于喜。
偷偷地,两个私下里的注目,有多少的羞涩,也有多少的心喜。将脸埋下去时,又有多少的心血凝聚于绯红的脸,没有一朵桃花可以相衬得不失去绯红的颜色。
“幸好这句话是娟妙凝炼的!”没来由地涌上这一句心语时,念玖的心中不禁一跳,想起了炼成这句语言时的一切。立刻满心的愧疚,终于第一次在人生重要、最重要的时间没将心在眼睛的最完全表露。
要是没有她,便可能没有这一切,他是将她掩藏得好深,可又禁不住将她表露得好明。
可惜:
只那么匆匆一霎的时间,他没法去深刻地思考,胸中一念,仅仅以为是自己在最不经意时的一次心跳。
他在此刻没有认真也没有时间分析自己的心灵,而却以为自己的心灵很纯也很清澄。他在自己的心圈之中,当然不会有旁观者那一种清醒。他能反顾的,也反顾不清哪是自己最真中的心灵,哪一个女人能让自己爱得更真,抑或更纯?
何况,他在此刻的时间,即使能反顾,也不敢反顾在人生这一刻里最为重要的决定时辰。
结果,他发现:
离开一个人真的好难,爱上一个人也更不容易。
他在此刻觉得什么心情都有,就是悟得含睇永远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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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才!是人才!”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含着笑,“真是一对好姻缘!”有一个人好似捏着月老一样的红线,鉴得出每一个人的姻缘。
“舅舅!”含睇绯红着脸低头,还是能察觉到舅舅的眼睛对自己含着甜蜜的微笑,娇娇中的一声轻呼,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将脸藏在了妈妈的怀抱,扭得肩膀直耸。
一股小儿女不胜喜悦中的羞涩、羞耻,也原来是这样的磨人。这样羞涩的美丽,任一个人,看一眼都能令人动心。
“你看她?”伊夫人笑着拍了拍含睇柔柔的肩胛,眼里、心里都有如她一般不胜喜悦的欢喜漾溢,全心身透有春风一样的柔情,冬阳一样的爱心。
一对母女之间,一切都没有隔阂,她的幸福正如同她的幸福。
“只要有才能和机遇,”舅舅笑着抿了一口碧酒。“一个最穷困的人也可以创出万贯家财,成为亿万富翁。”
他的潜台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人的贫富-贫穷和富裕并不一定就在于贫穷和富裕,而在于政策而在于‘疆域’的开拓而在于敢于意识到机遇及时抓住机遇的人。
毕竟:
人是一切政策的制订者和执行者。因之摊到最后,人也就是贫穷和富裕的决定者。这里面,制定政策的人是决定贫富的关键,如何贯彻执行的人却是关键中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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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志气,不一定就有才能,人有才能,必定有志气。”伊伯伯笑着举了举酒杯,浅红色的酒液都有微微的波澜,透得酒香的朦胧都涂了一层辉煌的灯影,飘得黯黯的夜色都有了浅浅的星光。
“人有才能,必有志气。”舅舅放下了最为翠绿的酒杯,“那你何不谈一谈识人的方法呢?”不知不觉中,他已将手按上了翡绿色的杯沿,探索的眼光连已用手搁住了酒杯都已不能知觉。
求知的,对于每一个人,总是很强烈。任何一门知识,临到能够接触的边际,如果不能轻易地获到,那么就得一再地探索或总结。
因为:
一定程度上经验的再一次探索或总结,特别是站在前人的基础-关键的技术上,往往能获得更进一步的明白。
虽然知识并不是单纯的文字,而是各种经验-各种各样的经验。譬如文字的经验、思维的经验、技术实践的经验各种各样经验的技术逐渐累积,能进一步开拓性地夺破到另一种高度的有效总结。
这种总结就是:
唯是经验的知识才是难得,唯是关键的技术-技术的核心才是难求。
“此理不可明言,”谁知伊伯伯却是笑容满脸。“此是《易经》里真理的变迁,有变化的不变总结。”
“《易经》里真理的变迁,有变化的不变总结?”舅舅惘然之间还没有感悟到深入思维里的最深、最深的一层,“唔!是这样啊!”一句话脱口而出时,终于领悟了更深一层的深沉内涵。
他的深沉内涵是什么呢?
识人的哲理总最吸引心魂,无论多么成功的人,遇到时,总会情难自禁。
可惜,他就是不想告诉别人。
“因为它会不断地变易,”伊伯伯极其缓缓地喝了二口酒,“即使作为经典,也需要不断补充或者修改。”其间的停顿是那么长久,其意义含量之重,实已超过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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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了吗?
他们的谈话实在是已说得很白了。因此,有人批评我写得很幼稚。
可是,即使这样,还有许多人说自己没有看懂。
如果你看懂了,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
即使经典,也需要随时补充或者修改。
事实中,这个世界上哪会有永远伟大光荣正确的一切,可以一成不变、世世代代相沿而永恒适应不需更改、变迁?永恒一个雕版的模块,印子的一个模式,永久适用于任何年代?
可能吗?
会吗?
除非,那一个地方,教育出来的人全都是傻子、脑残或者白痴,二百五的20度充盈了一个个空间。
当然,这些在我的书里都除外,静下心来,且看他们的继续谈话,紧跟上级或者上一节,就不看民情或剧情在下面、下下面的发展。
“经验多了才可以有的参考啊!”舅舅的心神在凝重之中不由轻松了许多,嘘出的口气也仿似经历了天地之间不同的轮回。
原来:
在他的心里,天地的存在就是乾坤的变化。没有乾坤的不断演变,人间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经验和经典及那不断适应再适应的一切。
“圆者中规,方者中矩,曲者中拘,直者应绳。”伊伯伯及时横过的一眼,都是人生中至伟的真言,至圣的纯音。
变化中的一切,都要用变化中的眼睛去看待。发展中的目光,可不要固定于历史上的某一点。
往惜的光辉,都是留在昨天的记忆。现在的时间,最是需要有创造性地面对。
因为:
未来的一切,还在更高、更难、更快的发展和超越。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8-6
“各人自有各人的道理,时代自有时代的特点。”舅舅含笑中频点着头,似是在一种顿悟,又似是在一种禅说,更似是得到了一次天赐的聪明,在为别人做着解惑。
“每人都会有一定的才能,但每人都不一定会适用好自己的才能。”伊伯伯露出一种释然的微笑,似乎在一次情不自禁中的真理展示。“用上了,枢在环中,其变无穷。”
“用对了就好,用不对,那就可惜了!”舅舅似还在一种深沉的思考,似还在一种深入的禅机,内心要将一种问题打破砂锅,究根到底。
“不但可惜,而且可能无塬可以攀动,无地可以逃生,无空可以跃登,无水可以解口。”伊伯伯的脸上都是微笑中的补充,错了的人怎么会有对的人自由,关紧闭的人只可在被动中有着听话的坚守。
这在一个完全弱肉强食的社会,老成语早已昭示我们:
成王败寇。
站在巅峰的人怎会是落魄者的心胸?鸿鹄的理想,岂会装在燕雀的头颅?
“那么你怎能凭一句话就可判断出一个人呢?”
“不!”
“那你怎么?”一问一答之间,什么都没有阐述,舅舅欲言又止,及时停下的一半却更有一种恰到好处的风度。
一个世间,滚滚的红尘,有时的话语,的确用不着言说,却能起到最好的作用。有时的话语,陡是说尽说破,也只是画蛇添足。
“要给他表现的时机,从言说到行动,一份决断的心胸,看反应的才能。”
“就仅这些吗?”含睇也觉得了某种不满足,看清了父亲的脸色还在意犹未尽的演说,舅舅的眼光也在寻求,于是先抢了舅舅的语言在作进一层的深究。
她的内心有一层隐隐的不清楚,极其蒙胧,没能明白:
任何的知识,都不会有终点或结束。一个高峰之后,还有延向另一个高峰之间的低谷。
“还需要有特殊的机会,使之不得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所以动心忍性,以增益其所不能。
伊伯伯有力的手竟无端地捏碎了那只玉砌玲珑的酒杯,思维竟还沉迷在那样的思考中不能知觉。
一个极权的社会,推出一个杰出的人才,究竟需要粉碎多少万人的梦想,才能走过一个又一个不断竞争的独木桥?最后,唯有那个经受得了一切考验的人,才有可能真正地走进或走出围城。
不得已而为之。
生命中最壮烈、强劲的拼搏。
此刻,一双手已有力地贴在了一起,甭论从哪方面看上去,都像是一个民族的根,一个国家的精神,似是某个枝繁叶茂的炎黄子孙华夏儿女永远不衰的握手象征。
唯是:
生命才是可贵。
唯是:
不得已而为之,才是真正地奋勇拼搏。
任何拿生命去作不得已的拼搏,都是人生的奋斗已真正到了发愤的时候。
发愤的时候,唯因坚强的生命,才能拼搏。发愤的拼搏,不得已的不得已,才有可能让一个人,真正地走上成功。
哪怕,最终的一切,是抱负不能实现,恨血化碧,也会是一个才人意志的永久、精神的不灭、灵魂的永朽-永远不朽。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8-7
月明星稀。
无限的夜色中逸出了一辆轻车。
渐渐开出了夜海中的辉煌,消隐于星光中的阴暗。
“表哥,你今晚的表现可真不错哩!”清美斜靠着身躯,车座上都是她最优美的曲线。
“不错吗?”念玖环扫了一眼,都还有点不相信的眼睛,犹疑的心灵。
面对好,即使最好,也不会立刻变得适应、最适应。这在所有当事人及当时人的心里,总有许多的许多、存亡得失。
有计较的心情,没有充分的证明,即使是逢到天上的鲜花,也怀疑是地上长成。
“真的表现得很好啊!”清美的眼睛都似水样的精神,很难使人不信。“我又怎么会骗你呢?”
“你不骗我就好!”念玖握着方向的手竟也轻松地一放,刚巧看见不远的前方有个窟窿般的大水洼,避开已来不及,赶紧来了个紧急刹车。
一个急刹,车在泥潭边的水洼之岸急骤地停了下来,念玖看着眼前的水面,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么了啊?”清美一个不察,优美的姿势竟被惯性摔成了糟糕的手忙脚乱,待她终于重新坐好时搓着手上的肌肤都还有红红的一块。
“我太高兴了!我太快乐了!”要不是开着车,他真可能跳进小浅河中,让流水漂泊他紧张之后的轻松,痛快地沉浮于虚无渺茫的水空。“我没注意啊,对不起哦!”
“你看,我的手都被撞红了,”清美用手指指着刚才不经意时刹车被撞痛的手臂上的肌肤,“你可要小心点哦!不能再出错了。”都是精美的彩甲透饰着白皙的肌肤,有着细腻的纹理,占尽一车中的灵动。
“要我小心点开车吗?”倒车,转向,一个漂亮的弧线侧转,他笑笑着再小心地驾驶着机车,忽地心中一动,隐隐约约的似乎对什么有所感觉。
“我是怕你乐极生悲,得意忘形。”清美的明眸竟不似盯着车窗外的天空,而是他的脸和眼睛。“任何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行为的行动。”
她看着车轮飞速驶过的马路和土地,似乎每一个快速飘过的路标上,都有许多无言的提示,无字的告诉,仿似每一个牌牌和竖立物,都在对每一个一晃而过看到的人作着分明的诉说:
唯有脚下的实地,才是这个世界的一切。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只在有包容的心胸里,才成为一整个无限开放的宇宙。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8-8
“我知道啊!”谁知他却轻轻的一语,似乎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所有。似乎他早已明白,心灵应该怎样琢磨、雕琢?
可是:
他的轻车却开过了一个熟悉的宅门,掠过了目的地和始发地后,他却还没有发觉。
也许长路漫漫,他的人生根本不想永远地停在这样一个结终?
“过了,过了,”清美却是浅浅地笑着,“你想开到哪里去呢?”并没有焦急的吼喊,也没有焦虑的呼唤,只是保持着无限矜持的笑容,透着一种平时难以见到的光彩。
嘿嘿!
这样的人,她理解,虽是天天见到,却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
“怎么,过了?”他此时才惊讶地一望,发现休息地又将是一片星辰中的灯海。
“我以为你还要开回她家去呢?”车终于开进了虞家的小院,清美也站在了清醒的夜风里面,掠着黑发的优美身姿都有无限闪烁的星火相伴。
“像吗?”他终于在虞家的车库里停好了车,下得车来都是一身的轻松,潇洒满脸。
“妈!他过关了,他成功了!”清美却满身喜悦地一溜小跑进了一扇蒙着轻纱的小门,甜蜜的声音并没有因夜色和灯光的闪烁而分开。
“死丫头,又不是你成功过关,要你怎么喜欢?”隐约的纱门中,都闪现着姑妈喜悦的心颜。
“他不是我表哥吗?”清美愣一愣时,喜悦的声音也已蒙上了一层天真可爱的羞靥。“我不能喜欢吗?”
像她这样的女孩,怎会听不出那话语里面隐含的一切?有时,只怕语音里微微的一点隐蔽,她都能从丝丝入扣的一微语音里分得明白。
心细如针,手巧似梭。
睫毛的微擞都已聪灵得慧黠。这样的女孩,仿佛就是天使中最聪明美丽的天使可爱的化身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8-9
“姑妈!我先上去,好累哦!”念玖竟然乘此机会打起了哈欠,在刚才一会儿的都还春风满脸,推门进来时的潇洒自在。可他这一会,却已是不胜劳累后的疲惫,生命最大负荷后的松懈。
他的动作似是不那么快,可却在不知不觉中却踏上楼上的楼板。
“真会溜!”姑妈张了张口,想呼住他,却又没有开口。
“妈!你怎么不叫住他啊?”清美轻轻地揉着妈妈的肩衣,掂起了一点又放下,重复的动作还嫌不会单调得单调的磨蹭。
她知道妈妈的心事,即使念玖成功地过关了,也不如盘问后的踏实。
“也许你表哥真的很累了?”姑妈拉住了清美掂着衣服总是揉不够的润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现在最需要的也许就是好好休息。”
“伊伯伯真的是太厉害了!”清美对着妈妈伸着娇人的舌头,似是不满的嘟囔,又似是出于心底无心的佩服。
她想起了经过时的一切,绝不是没有水平的人能够经受。
想人之不能想,思人之不能思,提人之不能提。
清美只觉得伊伯伯提出的问题和说出的一切,都从自己闻所未闻的角度,听所未听的陡坡中得出,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和考验。
真正的碰撞,只有高水平高水准高智慧的人,富于人生经验和实践总结的人,才能在短短的一点时间内逼出一个人一生中的蓄积而不自觉,区分出每一种能力和才干,每一种心维和心性。使人在拼尽全力的发挥中不知不觉地表现,将每一个人的思维逼迫得筋疲力尽时还不能知觉。
清美此时也感觉到了累-某种累,但有一个人却确是比她累,更累,最累,那个最累的人,就是念玖。
他已和衣躺在了夏季凉爽的竹床上,门还没有关紧,他能看见一丝门缝,就是懒得用手去动。
不知不觉的时间,他竟已呼呼地睡着了。也许,他真的太过于疲倦。
谁人说精神的奋斗不劳累?
哪肯定是他没有做过最精神中精彩集中的表现。
谁人说体力活动都是最劳人?
哪他肯定是不知道思想感情的压力才是最最的折磨人。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8-10
他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当他终于听到了一丝蚂蚁一样的声音,却又是那样清晰里的遥远、格外朦胧的透明。
“谁啊!清美吗?”他的眼睛依然无法睁开,但他已感觉到了强烈的刺眼光线。
“我啊!”有一只纤美的手已放上了他的额头,都有凝脂一样的纤绵软柔,“不舒服吗?”那一种声音像是黄鹂,又如似画眉,更类乎于柔软的莺之语。
“是你?”他一个激灵,立马睁开了疲倦的眼睛,在那一刻,其实他早已听出了她关心的声音,“现在还早吧?”他的笑启开,满脸都带着慵懒中的疲乏,紧张后的崩溃。
“还很早呢?都快过十一点了!”室内布满了含睇欢甜的笑音,临近中午还如同在于清晨。
“那就起来好了。”他伸出了手,不是为了起床,却是为了去捉她那美丽的白手。
“你这懒虫,睡觉都不脱衣服。”她的手并没有移动,她的眼中却有蜜一样的幸福,滴得出里面甜美的水汁。
“我没脱衣服吗?”他终于回过脸向身体一看,昨天的衣服,依然如故,折皱了许多,脏乱了许多,却不能说很龌龊的躐邋。
“快起来吧!都这么晚了。”她被握住的手不由用力一提,拉起的却是一座大山的沉重,扯过的却是一条有力的胳膊。
“这就好了!”他就乘势将她的手拉到唇下贴了贴,很快地就放开,“你看我这不起来了吗?”终于坐起,又极速地站了起来。
“还不快快去洗漱!”要没有她的催促,他还真的有可能为养好精神躺在床上大睡三天不起来的习惯。
“怎么急,干什么去?”他竟嘻嘻然,起来后的第一要事竟不是洗脸、刷牙、清洁,而是挤挤眼睛的快乐。
“我有话跟你说,”她却瞪了他一眼,“你快一点!”所有人间的鬼心眼,都逃脱不了两人之间的一切。
两人的世界,有时候很美,有时候却是所有鬼心眼产生的源泉。
“这样要紧啊!”他终于悻悻然松手,心不甘,情更不愿。
“否则我不来了!”她一偏脸,竟最是决断中的决断,绝美中的绝美,一付不会再有拒绝的要挟。
“你可不能不来!”他终于怅怅地放手,极尽纤绵的肌肤都有不忍离开温柔时的感慨。
他似乎是带有某一股舍不得的失落,怏怏地走到门口又回过了头,整个人,真的是显有那么多的不舍。
忍俊不禁。
有人忍俊不禁,含睇终于忍俊不禁地笑了。
手掩着唇-红唇,遮住了小小的红唇,也遮不了她妩媚之里的可掬笑容。
她的笑绝美,假如他能看见,隔着板隔的墙也会回过头来看个不休。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8-11
花荫藤蔓。
他最终在花荫藤蔓中找到了躺得惬意的她。
“怎么,躲到这里?”念玖的额上有一些夏日寻找时的汗水,但神精却是如沐春风的颜色。
“这么,不能躺吗?”含睇勉勉强强睁开了合得惬意的眼帘,慵慵懒懒里却充满了不自觉时无限引人的心爱。
“可以躺啊!就是害得我好找。”念玖的手揩了一把额头,汗珠、汗水,还有无奈中炎热的一切。
面对如此的佳人,即使他有怒火,也会找一个遮盖声音的墙壁,对着隔音又隔音的一切发泄而绝不对着她。对着她的,只有笑颜-始终的笑靥。
“这是你的家,你怕找不到啊?”她甜甜地笑,几多满足,几多骄傲。
有家如此,有人如此,还有心如此,这不是最让人心满意足的一切吗?
“有这样的家,很惬意吧?”念玖又揩了一把脸,手上的汗珠就像是水的泉源。
“不很惬意,我还躺在这里啊?”她似是不快地带过一眼,在夏日能有这样的清闲,躺在静静的花荫和藤蔓。只要用心去想一想,都会惬意人间。
“害我找得怎么多汗?你看,满身都是呢!”他看着手上的汗,用手指抖动着汗衫,而眼睛却在偷窥着她那令人万分惬意的脸蛋。
“这可都是你自找的哦!”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这可不能怪我!”
“都是为了找你嘛!怎么能够怪你呢?”他偷偷窥住了她那短短的衣裙,还有她那窈窕的身材。这样没有装饰的美,即使被衣物裹住了一切,还是令人忘心的赞叹。
“你真的没有怪我吗?”她看到他总是不断流汗的脸和额,不由想到了冬天的冰雪,要是能将夏天的火热储存到冬天,那样有多美?“我又没叫你找得这么急?”她伸出一支手来,想替他揩一揩脸上的热汗。
多个人的世界,也许,寒冬里需要火热,盛夏里需要冰雪。两个人的世界,温柔却可能是最好、最好的一切。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8-12
“这就是你说的嘛!”他却已在她手没伸过的刹那,笑着将自己满是汗水的手,摁上了她那似雪一样贞秀的美腿。
极尽异想的一霎:
凝脂、羊脂,冰凉和火热。顷刻里的感觉,竟是凝腻、销魂的一切。
“啊!”有一个人惊叫-大声地惊叫,含睇的蹦起和跳起的跃开,已将一张白白的躺椅撞翻。
“怎么了?”他看着被她撞得颤动的花荫和藤蔓,竟然不见了柔和和温馨,首次出乎意外地惊诧。
“你看,这么湿漉漉的,极不舒服。”她抹着了自己白皙纤秀而又姣美的腿,很不开心地颦着眉。
她的不爽,是在那美丽的肌肤上竟然极不舒服地凝溜着别人的汗渍。
“很美啊!”他看见的却是凝腻的肌肤,优美的光润洁白,“都是我不好,要不我给你擦擦!”很快的,他又似明白过来,马上道歉似地又伸过了手来。
看样子,她美丽的秀腿,真的又要被他再次糟蹋。
“你敢?”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是贪婪的心和眼睛,”转过头去偏开的瞬间,秀美的脸靥犹如太阳花的盛开。“我发现你,也是一个很贪婪的男人!”
她说得很明白,却不知她内心明白、终于明白了男人的一切没有?
本性的贪婪,贪婪的本性。
任何的男人,都基本上是最贪婪自私的人。
她明白了,会后悔吗?尤其是刚才不该穿着纤秀的短裙指给他看美丽的秀腿。
任何的男人,都有个贪婪的眼睛,即使真的是个盲者,有着最纯的精神,最贞的思想,也必然有个人性的弱点,控制不住爱情里浓浓燃烧的火热。
“还不帮我整理躺椅啊!”她刚抓起摊在地上的躺椅一角,却在眼角的余光里瞄到了他,乌溜溜的眼珠骨碌碌地一转,手已不由自主地放下了白色的椅架。
“这,这,好啊!”他刚遭了她的批评,似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虽有一点不满的嘟囔,却很小心地以一种极讨好的风度来再次接受她的指导。
指导什么呢?
一张躺椅,费不了多大的劲,已很快速地撑好。
就这么一件小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都想要男人帮忙,这就是女人最会生活的地方。
每一个充满女人味、极有女人味的女人,她都懂得男人的心理和他所想表达的一切。
“动作还够麻利的!”她似是赞许地眨了他有情的一眼,弯腰清理着躺椅摔进藤蔓里的泥迹和灰斑,“你看什么呢?”她忽然抬起了脸,瞥见他还在看,有一种痴,有一种傻,有一种过度的迷恋。
“我?”他一个震惊,最为难的不能置信。“看看山,不,看看月!”他有一份心慌手不措的神经,“看明月,最明的明月,最美的满月!”他终于呵呵地一笑,神精落落而大方。
那一个她的弧形的身影,水波的曲线,早已胜过多少晚上的明月。
他总算在那一霎的文字里,摆脱了神经紧张中极度慌乱的一切,将思绪理得清清的。
她那给人欣赏的美妙身影和弧度,是他觉得她具有月色的光辉、最光辉,甚至堪比明月最盈、最美、最满的皎洁和优美。
“现在只有太阳,哪有月亮啊!”她用手指着开满花的藤蔓,细细的缝隙中也已弥满了开满花的绿瓣。“你瞧!太阳不就在那上面吗?”突然之间,她的语声就断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蓦然而红,是无限的血柔更胜过无垠的白皙。
“可我看见的只是满月!”他在笑笑中伸过了手,捏住了她几缕秀美的青丝,展在透进藤阴中的阳光,竟然不是秀丽的黑色,而是染了一层七彩的霓虹。
哪是透过绿荫来的某一位天使,给他和她带来一同染月的光彩。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看【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第29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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