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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子诚,怎么说话呢?”李二夫人嘴上训斥,嗓音却透着幸灾乐祸。
    李夫人糟心极了,正想把这些人撵走,却被丈夫和儿子阻止。一家三口在客厅落座,与二房略寒暄几句,李子诚忍不住了,走上前伸出手,“堂哥,很久没见你,身体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关心。”李子谦握住他的手,上下摆动。
    “哟,这只机械手挺结实的,刚装上没多久吧?”李子诚嘲讽道,“听说你的机械装置越来越不耐用了,三五天就得换一次?你这样还当什么少主?不如去外面疗养。”
    “的确刚换上,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坏掉。”李子谦略一用力,李子诚的手指就断了,“咔嚓咔嚓”的骨裂声令人牙酸。
    李子诚虽然比不上堂哥,却也是s级的特种人,身体强度堪比u型合金,要想伤到他,甚至捏断他的骨头,需要调动的力量大得惊人。而这绝不是现在的李子谦能够做到的。
    但他确确实实做到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随后才响起李子诚痛苦的呻.吟。他托着扭曲变形的手掌,不可置信地诘问,“你怎么会伤到我?这不可能!”他死死盯着对方戴着纯白手套的手掌,恨不能透过布料,看穿里面的机械装置。
    以往随便一拧就断裂的手掌,现在却让他毫无招架之力,邓峰什么时候改进了技术?为什么他不知道?如果李子谦安上这种硬度和强度兼具的装置,是不是代表他又能做一个正常人?
    想到这里,李子诚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极为可怕。
    “抱歉了堂弟,你也知道,机械手没有触觉系统,所以很难控制力道。”李子谦毫无诚意地道歉,“二叔、二婶,实在对不起,你们赶紧送他去医院看看吧。”
    “啊,马上去!”李二夫人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的双手。
    李二叔直接询问,“你们改进了义肢?”
    “对,再过不久子谦就能恢复如初。”李家主淡淡开口,“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无非认为子谦废了,想让你儿子顶上去。我明确地告诉你,子诚根本撑不起第一军团,反而会让它更快败落。你们走吧,少主的位置属于子谦,你们再怎么运作也是白费功夫。”
    “话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李二叔冷冰冰地看了侄子一眼,率先走出去,李二夫人连忙扶着儿子跟上。
    “他们会请族老出面,免除我的少主之位。爸,我重伤始终未愈,族人怕是等不了了。”
    “到时再看吧,但愿大师能赶在族会之前帮你把身体修好。”李家主长叹一声,倍感无奈,“超能机甲已经毁了,李家正该蛰伏才对,他们却闹出换继承人这样大的动静,也不怕把全帝国的目光都招来。”
    “谁让你对外隐瞒了天枢被毁的消息,把压力全扛在自己和儿子身上?现在好了,族人还当李家是以前的李家呢,一个劲儿地作死!”李夫人又气又心疼,眼眶顿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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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愁云惨雾,祁泽却心情愉快,此时正半躺在沙发上,把李子谦的裸.照翻出来欣赏。
    “怪不得网上那些人动不动就想舔屏。”他呢喃道。
    “你在看什么?”严君禹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沙发后,吓得祁泽差点滚落地面。他手忙脚乱地关掉智脑,却不小心点击到全息键,李子谦劲瘦的身体出现在客厅中央,而且360°地打着转,每一个毛孔都清晰无比。
    祁泽默默捂脸,耳根和脖子一片通红。他虽然装了十几年纨绔,本人却很纯情,至今只看过严君禹和李子谦的裸.体,也没有什么猥亵的心思,只是纯欣赏而已。
    “你为什么会有李子谦的裸.照?”严君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询问。
    “他发给我的。”感受到严少主猛然迸发的杀气,祁泽极力辩解,“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只是单纯的买卖关系!”啊,这样解释的话,情况好像更严重了!谁买谁卖就是一个大问题。
    第61章
    严君禹坐在单人沙发上, 身体前倾,目光锐利, 对面是扶着额头小声呻.吟的祁泽。
    “说说看, 你们是什么买卖关系?”他沉声开口。
    “事情是这样。”祁泽斟酌一下用词,“上次我给他组装了一只手臂,他觉得我的技术非常好,因此很欣赏我, 后来听说我一口气考了九级证书, 就觉得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于是聘请我为他设计新的肢体。”
    “设计新的肢体需要用到裸.照?”严君禹勾了勾嘴角, 眼里却毫无笑意。
    “当然,就像做衣服必须测量三围一样, 做肢体也得有个模型吧?我是个完美主义者,无法忍受自己的作品出现瑕疵,它必须是最好的, 最符合客户诉求的。”谈到炼器, 祁泽慢慢挺直了腰杆。他差点就忘了, 当初要裸.照时自己也没存什么龌龊心思, 为什么要忍受这种审判?
    “可以, 这个理由过关了。”严君禹冷峻的面容却并未因此而缓和, “那么我再问一句,你和李子谦是什么关系?”
    “机械师和客户的关系。”祁泽想也不想地答道。
    “你和欧阳晔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祁泽沉默了,思忖片刻后迟疑道,“大概类似于监护者和被监护者的关系?”
    严君禹闭上眼睛, 内心满是沮丧和无法填补的失落。他咬了咬牙,继续问道,“你对我还有感觉吗?就像你曾经表白的那样,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每天晚上梦见的都是我,一看见我,目光就无法控制地凝聚在我身上,想与我结为伴侣,共度一生。你还有这种感觉吗?”
    如果能回到过去该多好?曾经让他无比厌烦,甚至感到可笑的情话,现在回忆起来竟如此甜蜜。差一点点,他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眼前的少年。
    祁泽脸颊涨红,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这真是我说的话?”怎么能这么肉麻?
    “是你,感情很强烈,用词很真挚。你现在,”严君禹艰难而又缓慢地开口,“还喜欢我吗?”
    “喜欢。”祁泽的回答让他心头猛然一跳,却又在下一刻跌入谷底,“但只是朋友的喜欢,无关于爱情。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那种感觉类似于雏鸟情节,更多的是一种依赖。”
    “我猜也是。”严君禹脸颊有些泛白,“如果当初我答应你,或许这份依赖会慢慢变成真正的喜欢。这是很有可能的,百分百会这样……”说到最后,他近乎于自言自语,内心的遗憾与痛苦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来。
    “但是现在,我喜欢上了你,所以我想问一问,我还有机会吗?不是回到过去,而是重新开始。”他终于把酝酿许久的话说出口。
    祁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摆手道,“不,你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当你从昏迷中醒来,莫名其妙就对我转变了态度,这是一件很突兀的事。你对我的感情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喜欢’,而是……”感恩。
    最后两个字,他到底没能说出来。把死人救活,这种事太惊世骇俗,除了身边可以信任的人,他不会让外界知道。严君禹哪怕失去了记忆,但他的潜意识会告诉他如何偿还因果。也因此,当他忽然转变态度,对自己变得亲近起来时,祁泽并未排斥,甚至一点儿也没多想。
    但很显然,他没多想,严君禹自己却想歪了,把这份感激当成了爱情,还试图得到回应。
    “而是什么?”严君禹沉声逼问。
    祁泽脑门冒出一层细汗,苦思良久后小心翼翼地答道,“而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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