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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玉碎难全(H 虐)
    李逸扬之前在外面被人围攻已经受了伤,进到屋里陡然见到这一幕,急火攻心,半跪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林灵睁开眼睛,“扬哥哥,你怎麽了?你受伤了!”林灵这才发现李逸扬右袖上有一道很长的血迹,血流的他整条胳膊一片鲜红,身上也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不知是他刚才吐出来的血,还是身上有其他伤口。
    李逸扬左手撑著剑勉强站起来,伸剑指向夏箫,“我要杀你了!”
    夏箫一脸藐视的看向李逸扬,一只手按著林灵的後颈牢牢把她制在身下。
    李逸扬勉强定住心神,提剑向夏箫刺去。
    林灵哭道,“扬哥哥,你走吧,我求你了!”
    夏箫院里的近身侍卫都是高手,李逸扬受伤不轻。他这一剑虽有十分恨意,真的刺出去却是虚浮无力。夏箫掏出腰间匕首,轻松格了开去。
    李逸扬又是一剑刺过去,夏箫朝门外高声喊道,“追影,赤雪,把他拿下!”
    门外立刻跃进两名黑衣男子,他们腰间虽有佩剑却并未拿出,直接使出擒拿术一左一右同时攻向李逸扬。
    李逸气息紊乱的勉强抵挡了几剑,追影一掌劈的李逸扬长剑脱手,赤雪从後面起脚凌厉的踹在他腿弯处,李逸扬被踢得半跪在地上。两人同时制住李逸扬左右肩膀,将他的胳膊向後弯去。
    林灵看到李逸扬被他们制住时疼得直皱眉,只能哭喊道,“夏箫,你还要怎麽样?你要是杀了他,我也绝不独活!”
    夏箫本想就此算了,他又不是真的多愿意让李逸扬看他和林灵的活春宫,听了林灵这话却不由得心头火气起,冷冷吩咐道,“把李公子给我绑到椅子上,替他点几个穴道止血……顺便把哑穴也点了。”
    追影、赤雪二人动作利落的把李逸扬绑在一张椅子上,李逸扬尽量抑制著xiōng腔里不断翻滚的血腥之气,“灵儿,他是不是强迫你?”
    夏箫嘲弄的看著李逸扬,“我强迫她?我在宫里整整睡了她一年,怎麽,她没告诉你?”
    李逸扬抬头看著林灵,声音有些颤抖,“他说的…….是真的?”
    林灵脸色灰白的闭上眼睛,不肯说话。
    李逸扬无法接受,语气激动的说,“是真的吗?灵儿,你…”这时赤雪点了他哑穴,随後又点了他身上几处要穴暂时止住流血的伤口,二人向夏箫行过礼後快步掩门出去了。
    室内一时静默。
    夏箫一手按住林灵的脖颈,一手扶著她的纤腰,又开始抽动起来。林灵的甬道甚至比他第一次占有她时还要干涩紧绷,但夏箫哪肯在李逸扬面前示弱,巨大的yáng具不管不顾的用力进出著,没几下就把紧窄的xiāo穴撕裂了,丝丝血迹粘在夏箫的ròu棒上,林灵痛的额上冷汗直流,咬著嘴唇默默承受。
    夏箫身下不停的动著,眼睛看向李逸扬,“小子,你给我看清楚了,林灵是我的女人,你下辈子也别想!”
    李逸扬顺风顺水的活了二十年,今晚实乃生平第一奇耻大辱。他看著林灵,这个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女孩,这个他此生深爱的女人居然这样被人压在胯下欺辱……李逸扬痛苦的闭上眼睛,就算身处炼狱,他也不会比现在更难受。
    林灵感到自己的下身已经被撕裂了,她只觉已痛到麻木,宁可现在就死掉。身後的抽插无休无止,寂静的屋子里只有肉体撞击的声音。她不敢去看李逸扬的表情,她也不敢去想他现在是什麽表情。
    林灵趴在桌上被夏箫从面後撞的身体不停摇晃,突然感到xiōng前一空,一睁眼就看见她xiōng前的玉佩直直落在地上,“啪嗒”一声清脆的碎成两半。这是李逸扬在她十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玉佩,这是她贴身戴了七年的东西,这是她和李逸扬一辈子的信物,就这麽碎了,人说玉碎再不能全,原来真的是再不能全……林灵的眼泪掉下来,无法自控的发出悲怆的呜咽声。
    夏箫怒道,“你哭什麽?!不许哭!”
    林灵颤抖著说,“夏箫,你到底要什麽?还不够吗?”
    夏箫冷笑道,“这就够了?大爷我还没爽到呢。平时在床上我怎麽摆弄你都行,今日见了你的旧情人,就不肯好好伺候我了。林灵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在乎他看,我更不在乎,我玩一晚上都行,七少我有的是花样搞得你这个小贱货求我。”
    林灵泪眼朦胧的看向李逸扬,只是他满身血污,脸色煞白,连嘴唇都因为失血过多而泛著青白。李逸扬紧闭双眼,俊秀斯文的脸上是隐忍不住的强烈屈辱,林灵知道李逸扬虽然表面上温和有礼,但骨子里却是十分骄傲的人,他怎麽能遭受这样的羞辱,这肯定比杀了他还难受。
    林灵压抑著心中的悲愤之情,开口道,“夏箫,你无非就是想折辱於我,你到底还要怎样?你说什麽我都答应,我只求你尽快结束。”
    夏箫哼了一声,“什麽都答应?”他俯身在林灵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林灵不可置信的侧过头看著夏箫,英俊深刻的五官、邪肆飞扬的笑容,这个男人根本就是魔鬼。
    夏箫仍是俯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愿意?那咱们就不这麽玩。一晚上还长著呢,我保证更让你觉得羞辱的事情还在後头,你一定会後悔现在不答应我的!”
    林灵沈默了一下,声音艰涩而颤抖,“好,我答应你。”
    夏箫将龙jīng从林灵体内抽出来,瞥了一眼旁边的李逸扬,嘴角挑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
    李逸扬听到响动睁开眼睛,看见夏箫两手扶著桌沿坐在桌子上,两腿间黑紫的yáng具高高挺立著,林灵跪在地上,上衣的下摆仅能遮住她赤裸的大腿,两条光滑细嫩的小腿白生生的露在外面。
    林灵微微抬起身子,两只小手搁在夏箫腿上,满是泪痕的小脸凑到夏箫的yáng具前,张嘴含了进去。
    红润的朱唇将男性巨大的性器一点点吞咽进去,因为夏箫的yáng具太长,林灵虽已尽量吞咽,可还是有很长一截露在外面。林灵小脸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羞辱红的像要烧起来,两颊因为吸允的动作而微微凹陷,样子清纯又诱惑。她的两只白玉似的小手也分别爬到男人左右两个灰褐色的yīn囊上,葱尖似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打著圈抚摸。男人舒服的仰起头,大掌赞许的拍了拍她的後脑,看在李逸扬眼里这简直就像主人在奖励听话的狗一样。这是他的灵儿啊,他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碰一碰都怕亵渎了的灵儿,现在居然如此低贱的给男人口交。李逸扬再承受不住,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林灵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却还是温顺的吸允著夏箫的ròu棒,小脑袋尽量掌握著节奏一前一後晃动著吞吐长长的ròu棒,晶亮的口水顺著她的下巴滴下来,夏箫的ròu棒也被她含弄的水光yín靡,越发胀大了。
    夏箫邪肆的大笑,“李逸扬,你这总看得出来她跟我不是第一次了吧?我七少调教出来的女人你倒想娶回家直接用,哪有这样的便宜事,别做梦了!”
    李逸扬看著林灵,如果林灵能看到李逸扬那失望又不可置信的眼神,恐怕心都要碎了;但她不去看李逸扬,只是卖力的含著夏箫的龙jīng,满嘴的yín秽味道混著血液的腥气被她吞咽的啧啧有声,她只想快些把他吸出来,完结这场受难。
    李逸扬难堪的把脸扭到一边,可林灵跪在夏箫面前给他口交的样子已经深深烙在他心里,就算闭上眼睛他也能清清楚楚看见那耻辱的景象。
    林灵双手温柔的搓弄著夏箫的两个yīn囊,她甜蜜的小舌一会儿轻舔柱身,一会儿钻进guī头上的小眼里灵活的挑弄里面的软肉,一会儿又将夏箫的分身拼命往嘴里含,顶到嗓子眼也不肯松口,整张小嘴裹起来用温热的口腔用力的吸,夏箫只觉三魂七魄都要被她吸出来了!
    夏箫粗喘著气两掌抓住林灵的头发,用力摇动著林灵的脑袋抽插起来,林灵被他晃得头晕目眩,却还十分配合的大张著红豔豔的小嘴。夏箫兴致高昂,次次都捅进林灵的嗓子眼里,林灵被他弄的快吐了,还是压抑著难受用口腔壁上柔嫩的肌肤不断摩擦夏箫的yáng具。夏箫快插了数百下,才抵在林灵的口腔深处狠狠射了出来。
    味道浓重的喷射让林灵几欲作呕,可夏箫紧紧按著她的头不许她动,林灵只能费力的把大股大股的jīng液吞咽下去。
    夏箫皱著眉头结束了喷射,呼出一口气,松开抓住林灵头发的手指。林灵就势软软倒在了地上。一头长发散乱的粘在脸上,张著小嘴急促的呼吸新鲜空气,白浊的的jīng液从她嘴角流出来,和脸上未干的泪痕混在一起,肮脏又狼狈。
    夏箫从桌上下来,拿起一块干净的软布稍微擦拭了下龙jīng,把舒爽过的yáng具塞回裤子里然後系好腰带。
    李逸扬看著倒在地上的林灵,目光复杂,里面有痛惜但也有一些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
    夏箫看了李逸扬一眼,打开门,“来人,把这刺客给我押下去,替他打理下伤口,别让他死了。”
    林灵紧闭著双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听见有人进来把李逸扬押走,过了一会儿夏箫也关门出去了。
    林灵睁开眼睛,屋里只有一支蜡烛恍恍惚惚的亮著。林灵缓缓伸手拿起落在她面前的两块碎玉,紧紧握在掌中,心中一片灰败惨淡。
    谢谢大家送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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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箫是很可恶了,可是他也不是以虐待林灵为乐,只是他之前的怀柔政策宣告失败,他认为不这样林灵就不会对李逸扬死心,表使劲骂他啦,当然,李逸扬是真的很郁闷,郁闷死啊!
    55,感冒还不好,班上的工作还忙得要死。重感冒啊重感冒,重感冒啊重感冒。
    第52章 不见
    没多久有两个下人抬进一桶洗澡水放到屋里,林灵低垂著头坐在地上,手中仍紧握著那两片碎玉。随後夏箫也走了进来,把林灵从地上拖起来放到椅子上,然後开始脱她的衣服。
    夏箫见林灵右手紧紧握著,掰开一看,手心里是那块之前掉到地上的玉佩,因为断痕锋利,林灵又攥的太紧,掌心已微微渗出血迹。
    夏箫皱眉,“林灵,你就这样跟我闹脾气?”
    林灵不答话,像个没生命的布偶般一动不动。
    夏箫把那两块碎玉从林灵掌心捡出来放到茶桌上,“这东西不会是那个没用的小白脸送你的吧?”
    林灵一声不响。
    夏箫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继续解她的衣服。
    林灵的衣服一件件落到地上,夏箫也除去自己的衣物,抱著她进到浴盆里。夏箫把林灵受伤的那只手掌搭在澡盆外面,动作温柔的替她洗去脸上的污秽,梳开凌乱纠结的长发。林灵心中只觉可笑,现在这样温柔,就好像刚才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夏箫替林灵清洗完以後又拿浴巾给她细细擦干,然後把她抱到床上给她掌心的伤口涂药。涂完药後,他放下药瓶分开林灵双腿放在自己腰侧,林灵闭上了眼睛,夏箫的手指伸进林灵红肿的花穴口,在内壁上轻轻抠弄了一下。
    林灵的xiāo穴因为夏箫之前不管不顾的冲撞有些轻微撕裂,夏箫的手指正好按到内壁的伤口上,林灵疼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夏箫抽出手指,指尖上有淡淡的血迹,夏箫又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从袖里掏出个白瓷小盒,剜出一块药膏伸到林灵的xiāo穴里尽量轻柔均匀的涂抹在里面。
    夏箫涂完药,吹熄蜡烛抱著林灵躺下。今天下了这等狠招,李逸扬这个心腹大患想来再掀不起什麽风浪了,只是事无尽善,这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有多恨他。不过她终究已经是他的人了,马上就要嫁给他,一辈子的时间总能慢慢教她回转心意。
    夏箫把林灵搂紧了些,这样香香软软的抱在怀里,真好。夏箫的下巴抵在林灵的头顶上,开口问道,“你恨我吗?”
    林灵不说话。
    夏箫无奈,只得继续走威胁路线,“林灵,我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杀了李逸扬。他刺杀皇子,证据确凿。”
    林灵终於开口道,“夏箫,你不要这样。我会跟他说清楚,以後也不会再见他。”
    夏箫有些吃味,为了李逸扬才肯开口是不是?可他也知道今天晚上实是把她欺辱够了,再去相逼也未必好,只得说道,“你别和我闹脾气,惹恼了我,吃苦的还是你!”
    林灵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两人起床吃过早饭,夏箫给林灵换上一套绣工精美的浅蓝色纱裙,又叫丫鬟给她松松笼了个流云髻,点缀上几朵小巧的宫花,脸上薄薄的扑了些胭脂水粉,整个人就衬的娇美华贵起来。
    夏箫满意的揽过林灵纤腰,带著她走出房门。两人拐过几个回廊,停在一间由两个侍卫把守的房门前。
    夏箫推开门,李逸扬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右胳膊和前xiōng都缠著纱布,失血过多加上一夜未眠,让他英俊清秀的脸庞显得疲惫而虚弱。
    听见推门声,李逸扬看向门口。
    林灵打扮的光彩照人,夏箫搂著她的腰一对璧人般站在他面前。
    林灵面无表情的看著他,“李逸扬,我要嫁给夏箫了。从今以後,你我各不相干,你也不要再想著我了。”
    李逸扬嘶哑的开口道,“我只问你,你爱的人是他吗?”
    林灵的声音无波无澜,“是。”
    李逸扬摇头,“我不信!灵儿,只要你说你对我的心没变,我就什麽都不管。你告诉我,灵儿!”
    林灵的声音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信不信随你,只是你以後都不要再来找我。”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夏箫见林灵走了,也不紧不慢的迈出房门,对门口的守卫说,“送李公子回家。”
    ?
    夏箫陪著林灵坐上马车回到林府。
    他揽著林灵的腰走进林家大厅,恭恭敬敬的低头称呼林老爷林夫人伯父伯母,又奉上几样贵重又排场的礼物,随後还在林家吃了午饭。夏箫在饭桌上表现的高贵而有教养,他不时给林灵布菜,有分寸知礼节的和林老爷、林夫人攀谈。
    林灵只低著头吃饭,夏箫给她夹什麽她就吃什麽。
    夏箫吃过午饭就告辞了,林老爷和林夫人对这尊贵的未来女婿第一印象还不错。
    夏箫走後,林夫人对林灵说,“我看他对你倒还用心。既然是皇帝赐婚,你也就想开些。”
    林灵站起来说她很累,转身回房去了。
    林夫人站在林灵闺房门口,停了一会儿就听见房里传来林灵委屈的哭声。林夫人知道女儿和李逸扬自小亲厚,哭成这样自是为他,只得站在门口不住劝慰。
    林灵在里面抽抽噎噎的说,“娘,你让我静一静吧!”
    林夫人听女儿哭得凄惨,可也知道再说什麽都是无用,只能也抹著眼泪走了。
    林灵在屋里哭了一下午,声音才渐渐止了,晚上小雅把饭菜送过来她也不吃。林家夫妇坐在饭厅里也是吃不下,那七皇子身份再显贵,也不如李逸扬知根知底的对自己女儿好,可事情到了现在还能怎样?
    两人正低声商议著,李逸扬倒来了,身上扎著绷带,脸色惨白的吓人,进来和他们打过招呼就说要见林灵。
    林老爷林夫人见了李逸扬不免尴尬,只得说林灵已经睡了,李逸扬又伤的这样重,还是快回家休息的好。无奈李逸扬坚持要见林灵,林夫人叹了口气,带著他来到林灵房门口,爱怜的拍了拍李逸扬的肩膀这才转身走开。
    ?
    李逸扬轻敲林灵的房门,“灵儿,开门。”
    里面没有声音。
    李逸扬又敲,“灵儿,让我进去说话。”
    林灵哭的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李逸扬,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
    李逸扬听见林灵的声音只觉一阵晕眩,他一手扶住门框,“灵儿,你把事情全部告诉我。我不信,我真的不信,我从小看你长大,你不是那样的女人。”
    林灵哭道,“我都要嫁给夏箫了,你还要我告诉你什麽?”
    “只要你说你是被他逼迫的…….我就带你走。”
    “我们怎麽走?我们走了,我父母怎麽办?你父母怎麽办?这是皇上赐婚,你难道让他们都被压到刑场处斩吗?”
    李逸扬的手紧紧抓著门框,xiōng口撕裂般疼痛,“灵儿,我不能没有你。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那样。”
    林灵站在门前,听著李逸扬这番话也是撕心裂肺的难受,头靠在门板上,捂著嘴哭的浑身颤抖。扬哥哥,我还要怎麽和你在一起?被你看见我此生最低贱的模样,我们是再不能在一起了。
    李逸扬在外面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捂著嘴想要平复呼吸,摊开手心又是吐出的鲜血。李逸扬用力咽下喉头的腥甜,“灵儿,你让我进去。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们在宫里到底怎麽回事,他是不是强迫你?”
    “不是!不是!你什麽都不知道,我一直瞒著你。”
    “你为什麽瞒著我?!你回来这些天为什麽不告诉我?”
    “我……我就是这样。我早和他在一起了,而且我还不告诉你。李逸扬,你走吧,我求你了!”
    李逸扬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还是说,“灵儿你让我进去,你当著我的面说清楚!”
    林灵绝望的滑坐在地上,“我不会让你进来的,你走吧。”
    “我不走,这样走了我死都不甘心。你要是不给我开门,我就在门口等著。”
    两人隔著一扇门板也不知过了多久,林灵知道李逸扬还在外面,她靠著门板坐在地上,心里渐渐生出一种悲凉的绝望。人活著是这样痛苦,却又不能死,人对痛苦的忍受力难道是无限的吗?
    门外突然砰的一声撞响,林灵慌张起身打开门。李逸扬昏倒在门口,额头在门前的石板上撞的青紫一块。
    林灵跪下来抱住李逸扬的头,只见李逸扬脸色灰败,嘴角还有著鲜红刺目的血迹。林灵知他是昨天受的剑伤还未痊愈,忙颤抖著用手擦李逸扬嘴角的血,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李逸扬脸上,“扬哥哥,你醒醒啊。”
    有脚步声走近,“让我看看。”
    林灵抬头,是程浩然。
    程浩然扶起李逸扬要进林灵房间。
    林灵从他们身後站起身,“不要进去,你带他回李府。”
    程浩然回过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林灵。李逸扬伤成这样,她居然连房门都不让他进?
    林灵抹掉脸上的泪水,“你快带他回去,好好替他看看。”
    程浩然看著林灵,没再说什麽,把李逸扬背到背上,大步朝外走去。
    林灵低头默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拢了拢衣服进屋去了。
    感谢薄荷香香、sammisun323送我的礼物。
    感谢大家每天的票票还有留言,有人不喜欢夏箫,有人不喜欢李逸扬,有人不喜欢林灵。呵呵,人无完人,总是有叫人不喜欢的地方吗。看到你们的留言,看到你们对剧情的意见我都很开心~\(!▽!)/~
    第53章 变数(H)
    小雅走到林灵房门口,“小姐,夜深了,睡吧。”
    林灵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还是坐在桌边一动不动。
    小雅刚要走开,却看见程浩然从前厅那边走了过来,低身福了一福,“程公子。”
    程浩然点头,“小雅。”
    林灵起身打开房门,程浩然走进来坐到桌边。
    林灵关上门,“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为什麽?”
    “我刚才那麽过分,门都不让你们进,你和李逸扬是好兄弟,肯定会生我的气。”
    “我不过来和你说一声,你怎麽放心。”
    林灵苦笑,走到桌边坐下,“他的伤严重吗?”
    “胳膊上那一剑倒还罢了,xiōng前那一剑是斜刺进去的,我看是伤到肺叶了。幸好伤口不算深,逸扬身体底子好,只是今晚实在不该这样跑到你家来。他好好静养几天,应该没事。”
    “……他都吐血了。”
    程浩然看著林灵,“你这样心疼,为什麽不去看他?”
    林灵低下头,“你突然来我家自然是知道我和夏箫要成婚了,我还去看他作什麽。”
    “林灵,你把头抬起来。”
    林灵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著程浩然,眼神无助而茫然。
    程浩然尽力克制著自己想把她拥在怀里的冲动,柔声问她,“七皇子夏箫是不是以前刺过你一剑的那个夏侯箫?”
    “是。你猜到的?”
    “名字这麽像,我很难不猜到是他。林灵,你把事情全告诉我,我来帮你想办法。”
    林灵心中羞愧,只能尽量语气平静的说,“在宫里这一年,我一直和夏箫在一起,但我没想到皇上会下旨让我嫁给他。事到如今我也没什麽好说的,你好好把老大的身体照顾好,以後……他会喜欢上别的姑娘的。”
    程浩然一贯淡然的丹凤眼中是浓重的惊愕和痛惜,“什麽叫你和夏箫在一起了?!你们,你们到底……”
    林灵难堪的落下泪来,“程浩然,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质问我行吗?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你不要当著我的面这样。”
    程浩然一把将林灵抱在怀里,“傻瓜,我是心疼你!你之前为什麽不说出来!”
    林灵抽泣道,“我不是不想说,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扬哥哥。浩然,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事到如今,我也没脸再说什麽了。我把扬哥哥害成这样,连我自己都很讨厌自己,你们以後都会瞧不起我,都会不理我。我马上就要嫁进七皇子府了,我不知道以後会怎麽样,我觉得我的未来根本就是毫无出路,我真的都想过去死……”林灵在程浩然的怀里越说越哭的厉害,眼泪把他衣服的前襟都打湿了。
    程浩然心中酸痛,他抱紧林灵,轻吻她头顶乌黑芳香的发丝,“林灵,我不会让你嫁给夏箫,我一定会帮你。”
    林灵抽泣道,“没用的,程浩然,违抗圣旨是要出人命的。我爹娘年纪也大了,没道理因为生了我这个不孝的女儿最後倒要死於非命。我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了。”
    程浩然不说话,只一下下温柔的轻拍林灵的後背。林灵的哭声渐渐止了,程浩然哄著她上床躺下,看她睡著了才离开林府。
    ?
    第二天一早,程浩然来到李逸扬家。
    李逸扬从床上坐起身来,“浩然你来了,听说昨天晚上是你把我送回来的。”
    程浩然点点头,“你还是躺下吧。你的伤虽然不严重,再这样不当回事就不好说了。”
    李逸扬不肯躺下,靠著床柱说,“你昨天把我送回来,灵儿说什麽了?”
    “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
    “我必须和灵儿好好谈谈,只是她不肯见我。但是没关系,我还会去找她。”
    “你再不好好养病,你的肺就要落下病根了。”
    李逸扬叹了口气,“我不和她说清楚,死都不会瞑目。”
    “昨天我把你送回来以後还去看过她,她现在这个样子,你找她也没用。逸扬,我是旁观者清,我知道她根本不想嫁给夏箫。”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她也不肯跟我说。我现在不问这些,我只知道那个七皇子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等他把林灵娶到手,到时候再说什麽都晚了。我今天来是问你到底有没有什麽打算,还是你就想这麽看著她嫁给夏箫。”
    李逸扬沈默了一下,“我想带她走,只是恐怕不能。”
    “你是不能带她走。你带她走了,夏箫非把整个李府都扫平了不可。我想来想去只有把林灵送走这一个办法。夏箫如果真的喜欢林灵,我赌他再迁怒也不至於杀了林伯父林伯母,不过我们一旦把林灵藏起来,夏箫肯定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所以,第一,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能力让夏箫找不到她,他是皇子,我们很难斗得过;第二,我不保证夏箫找不到林灵以後会不会迁怒於你,你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第三,我也不知道林灵肯不肯让我们把她送走,她未必肯拿著她父母的性命还有我们的性命去冒险。但是我想了一晚上,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李逸扬沈默良久,“确实只有这个办法。我们既然要做就必须从长计议,尽量做到滴水不露;如果一切安排的妥帖,灵儿还有可能愿意走。只是我必须找她谈一谈,有些话我一定要问清楚。”
    ?
    夏箫和林灵的婚期订在正月二十八。
    还有十多天就要嫁女儿,林家夫妇却是无事可做,连凤冠和婚衣七皇子府都妥妥当当的准备好了送到林家。看到那一箱箱的大红色,林灵只是面无表情的抬腿走开。林夫人无人处常劝林灵事到如今不要再怄气,做媳妇不比在家做女儿,何况又是嫁到皇家,那是要万分谨慎的。还说到时候会把小雅陪嫁过去,林灵自己也要收敛脾气,别让为娘的Cāo心。林灵只是安静的听,什麽也不说。
    林灵心念自己嫁了夏箫以後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她这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某日就到天盛武馆去找江磊和顾小米,他们二人也辗转知道此事,不好多问她,三人坐在一起也不像以前那麽自在,一时无话就平添了许多尴尬。林灵笑著起身说我去看看师傅吧,就在顾伯的屋里待了一下午,晚上才满腹心事地回家去了。李逸扬又来找过林灵几次,林灵一律不见,李逸扬心中之事还没筹划出头绪,林灵不见他,他也不去十分勉强,只等著事情有个大概轮廓再和林灵好好谈一次。眼看婚期将至,李逸扬心急如焚,虽然日日吃药,身上的伤势却总不见大好。
    夏箫有时会来林府接林灵出去游玩散心,林灵只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夏箫好几次都想发火,又不愿意在婚礼前和林灵闹的太不愉快,只有强压下火气好言好语的哄她。
    ?
    正月二十一日。
    七皇子府内主卧房的大床上,红色的床单一片凌乱,林零赤裸娇豔的侧卧其上,夏箫在後面紧紧抱著她。林灵一条腿被夏箫粗壮有力的手臂捞起来折在xiōng前,另一条腿无力的垂在身下,五个白玉小节般的脚趾难耐的蜷缩著,男人粗长的ròu棒在粉嫩的小花穴里有力的来回进出,把娇豔的花穴口玩弄的水光盈盈。
    林灵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著,上面还挂著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贝齿轻咬柔润的唇瓣,就是不肯呻吟出声。
    身後的男人伸出大掌揉上那两只玉兔般嫩滑的小rǔ,啃著她的耳垂性感的低喃,“灵儿,这就是我们的婚床,你喜欢吗?嗯?”身下的龙jīng抵住林灵的花心缠缠绵绵的厮磨。
    林灵的睫毛抖的更厉害了,一声呻吟压抑不住的从嘴角泄露出来。
    夏箫的另一只手来到林灵身下芳草凄凄的花园,拨开两片花唇慢慢摸索到那颗悄然挺立的小红珠,夹在两指间色情的揉搓,“乖乖宝贝,我喜欢听你叫,叫出来……”
    林灵被夏箫技巧娴熟的手指弄到不行,回过头羞怯娇弱的看著他,夏箫忍不住凶狠的在她甜蜜的xiāo穴里顶了一下,“小妖精,又这样看我。”
    夏箫调弄了林灵一会儿,速度渐渐加快,舔著林灵的耳垂喘息著说,“我的灵儿,我的宝贝,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你要什麽,我都给你。”
    林灵泪眼朦胧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麽,不过终究没发出声音。
    夏箫狠狠吻住她柔软的樱唇,从身後把她整个搂在怀里,jīng液抵著花心喷薄而出。
    ?
    崔家大厅里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今晚乔家正式来家里下聘礼。
    乔尚书、乔夫人和乔清远坐在左手边的席位上,崔老爷、崔夫人和崔语欢坐在右手边的席位上。
    崔语欢低眉垂目的坐在位置上,乔清远看著她娇美的容颜心里是说不出的欢喜和满足。从他两年前第一眼看见崔语欢他就再忘不了这个美丽的让他不敢直视的崔家小姐,即使後来崔家搬离了皇城,他还是不死心的求他爹娘去崔语欢的老家提亲。乔家就这麽一个儿子,乔家夫妇见儿子这样恳切,虽然对这门亲事不甚满意,最终还是答应了。
    乔夫人拿起桌上一个精巧的檀木盒子,“语欢,你过来。”
    崔语欢低著头心里也不知在想什麽,听见乔夫人叫她,才心神恍惚的起身走了过去。
    乔夫人打开盒子,慈爱的看著崔语欢,“语欢,这是我们乔家世代相传的金枝凤钗,从来都只给长孙长媳佩戴,我现在把它传给你,希望你和清远和顺恩爱,早日替我们乔家开枝散叶。”
    乔夫人小心的从檀木盒子里取出一支金碧辉煌的凤钗,凤头雕刻的栩栩如生,展开的翅膀是由细细的金丝勒系而成,金丝上面还缠绕著无数颗米粒大小的晶莹耀眼的红色宝石。
    崔语欢恭敬地伸出双手,凤钗如此光辉夺目,崔语欢只觉这光芒刺的她心中发疼……
    乔夫人微笑著把凤钗放在崔语欢手中,崔语欢的手却突然像被烫著似的抖了一抖,那金粼粼的钗子就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乔尚书和乔夫人的脸色立时变了。
    崔语欢心跳如擂的蹲下身去,金凤的翅膀摔歪了,几颗红宝石滚落在地上。
    乔清远站起身来,“爹,娘,语欢她是不小心。”
    客厅里一阵难堪的静默。
    崔语欢伸出手捡起一粒红宝石。
    崔夫人也忙站起来圆场,“语欢,你怎麽这麽大意!快点把宝石都捡起来,我现在就去找个能干的匠人修补好。”
    崔语欢握著那颗璀璨的宝石,慢慢站起身,美丽的眼睛里满是盈盈的泪水,“乔伯父、乔伯母,对不起,摔坏了你们家的凤钗。我…….不能给你们家做媳妇了。”
    崔老爷喝道,“崔语欢!”
    崔语欢看著崔老爷,“爹爹,我不想嫁给乔公子。”
    乔清远脸色大变的看著崔语欢。
    崔老爷一拍桌子,“不肖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崔语欢跪到崔老爷身前,“爹爹,我早有了心上人,他叫李逸扬,两年前我们就在一起了。如果不是爹爹当年突然带著我们全家离开皇城,他一定会来求亲的。我不能嫁给乔公子,求爹爹成全女儿吧。”
    崔老爷一掌打在崔语欢脸上,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却又无处发泄,指著崔夫人道,“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崔夫人脸色惨白,“语欢,你不要乱说话!”
    乔家人早就听得呆了。崔语欢被崔老爷打的趴在地上,她狼狈的爬起身子,捂著脸不肯说话。
    ?
    夏箫坐著马车送林灵回家,这些天他虽然有时也会把林灵带回七皇子府亲热,但到了晚上一定会把她送回家,这样做当然是为了给岳父岳母留个好印象。反正没几天他们就要成婚了,也不在这一时。
    马车里,夏箫把林灵揽在怀里,“灵儿,明天我没事,陪你到外面逛逛好不好,或者咱们去水月坊听新戏?”
    林灵说,“我不去,明天我有事做。”
    “哦?什麽事?”
    “明天我想上赤回峰爬山。”
    “爬山?寒冬腊月的爬什麽山?”
    “我就喜欢寒冬腊月的爬山,又没叫你去。”
    “你自己一个人去?”
    “嗯。”
    “好好的怎麽突然要爬山?”
    “你又哪知道冬天山景的好处,我以前冬天上过一次赤回峰,山顶有雪景,树上还挂的冰棱,很漂亮。”
    “这几天又没下雪哪来的雪景。”
    “……山里有积雪啊。”
    “反正你明天就是一定要去?”
    “是。”
    “好,我陪你去。”
    “你不喜欢就别去,我又没要你陪我。”
    “傻丫头,你也说山上结冰了,一个人去多危险。”
    林灵不再说话,只转头看著车帘外的景色。
    马车到了林府门口,夏箫在林灵脸上亲了一口,“既然明天要上山,回去就早点睡。”
    夏箫看著林灵进了家门,才吩咐马车回七皇子府去。
    ?
    林灵进了门没回自己房间,走到後院的凉亭里坐下。
    庭院里寂静无声,她看见三个小男孩在她四周骑马打仗玩的高兴,一个五六岁的胖乎乎的小姑娘拿著根小棍子跟在一个眉目俊秀的男生後面喊著,“扬哥哥加油,扬哥哥加油!”
    外面还有个十来岁的身穿淡绿轻纱罩衣的女孩,只见她手握竹棍,遥指天空,摆了个很漂亮御剑式,可惜下盘不稳整个人都在晃来晃去,一边晃一边还在那里催促,“扬哥哥,你快点啊,这样很累!”身形挺拔、斯文儒雅的少年站在凉亭里的石桌边,低头在铺开的宣纸上一笔笔的画著,嘴角挂著淡淡的笑容,宠溺温柔。
    林灵想人若真有灵魂,也许未必留在身体里面,而就是这样一点点分散在每段美好的回忆里,哪怕有一天已是物是人非,那些回忆却像有自己的生命般永远存留在它们当初出现过的每一个地方。
    林灵在亭子里坐了许久,然後起身向外走去。
    感谢 catherinena、尕妖 xiaozhuyao 和sammisun323送我的礼物,我一定会继续加油。
    还有大家热情的留言和票票,耐死你们啦~
    有些人留言说很不喜欢林灵和夏箫,觉得林灵很不要脸,夏箫也很差劲……
    我觉得呢,看文只是娱乐,不必那麽认真。我这又不是教科书,没可能把每个人都写成圣人,如果真的觉得文里的人物看到让你愤怒的话,那就点“X”好了,没必要让自己不开心吗,反正我也不会因为有人不喜欢就让他们性格突变。
    至於喜欢看的亲吗,我会好好写哒 ~\(!▽!)/~
    第54章 这样的结局
    林灵来到李府门口,她踏上门前的台阶,手抓住铜制门环却没有勇气敲下去。她和李逸扬弄成这样,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再和李伯父、李伯母打照面。林灵想了想还是轻轻把门环放回原位,转身下了台阶,绕到李府後院去了。她不知道自己刚转过墙角,满脸泪痕的崔语欢就从另外一个方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林灵走到李府後院的围墙下,看了看四周没人就不甚灵巧的爬到一棵长在围墙边的大叶杨树上。大叶杨树冬天亦不落叶,林灵爬上去正好藏身,她看见李家一个仆人正在打扫院子,就轻手轻脚趴在树上不敢出声。那仆人打扫完院子就提著簸箕进屋去了,林灵正琢磨从哪里下脚才好爬进院子,却听见吱扭一声门响,忙又停在树上不动了。
    李逸扬从房中走出来站在院子里透气,吃了这些天的汤药他屋里一股草药味,闻多了气闷的很。他望著对面林家後院那棵树叶凋零的槐花树,到了春末夏初的时候这棵大槐树的树枝上就会挂起一串串香气沁人的小白花。李逸扬每次闻到那股甜丝丝的花香总能想起林灵抱著梯子爬到她家後院墙上的样子,小脑袋从枝叶繁茂的树叶里探出来,白色的小花纷纷扬扬落在她头上,小树妖一般的精灵可爱,她乌黑的眼珠骨溜溜的转著,大声朝对面喊,“扬哥哥,你在不在啊?”
    花期年年会有,可如果从此以後没了林灵,一树繁花开的再热烈又有何用?她走了一年,李逸扬心里便像等了十年,她若一生再不回来,他又该如何自处?
    林灵见李逸扬抬头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还以为是发现了她,过了一会儿才察觉他只是在往这边看。林灵想出声又微觉尴尬,她这样爬到树上就好像专门来偷窥李逸扬似的……
    林灵正犹豫著是打声招呼再跳下去,还是先跳下去再打招呼,就见李家一个下人走到院子里,“少爷,有位姓崔的小姐来了,说要见您。”
    李逸扬一怔,“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就有下人带著崔语欢走过来,李逸扬远远看著崔语欢今天穿了件浅红色的叠纱裙,头上高高挽了个髻,点缀著几样金翠首饰,整个人装扮的雍容华贵;及到走近了才发觉她的发髻已然凌乱,眼睛哭得红红的,一边脸还很明显的肿著。
    李逸扬惊道,“语欢,你这是怎麽了?”
    崔语欢一下扑到李逸扬怀里,“扬哥哥,我……我……”
    李逸扬有些尴尬的挥手叫仆人走开,然後温柔的拍了拍崔语欢的後背,“你先别哭,有话慢慢说。”
    崔语欢抬起头,明豔动人的脸上一片哀伤神色,“扬哥哥,我爹爹把我赶出家门了,我以後……就只有你了。”
    李逸扬吃了一惊,“你爹为什麽把你赶出来?”
    崔语欢一边抽泣一边讲今晚乔家下聘的始末,当她说到已经告诉父亲早在乔家来提亲之前她已经和李逸扬在一起的时候,李逸扬就知道不妥,可崔语欢哭成这个样子,他又能说什麽?只好强压下心中烦躁安慰道,“你是你爹娘的亲生女儿,怎麽可能真的不要你?你爹一时生气,不至於到那等地步。”
    崔语欢摇头道,“扬哥哥,你不知道。我爹爹还不到五十岁的人,好端端的怎麽会突然辞官,他是在宫里失了势,不得已才走的。我们回到南方祖宅以後,爹爹天天不开心,动不动就骂人,後来乔尚书派人来我家提亲,我爹爹问都不问我一声就直接答应了。乔家在宫中势力非同一般,爹爹他再想不到会有这等好事。我们崔家世代为官,现在落到如此地步我爹不知有多懊恼,还常常觉得愧对祖宗,所以脾气才那样坏。现如今和乔家结了亲,他虽不能了,还指望著乔家以後多提携我弟弟,只要我弟弟还有希望,我们崔家早晚能扬眉吐气的再回皇城。我深知爹爹心意,所以虽然有十万个不愿意,却什麽也不敢说。本来我也认命了,可我见到了你,那天乔落问我想去哪儿吃饭,我不自觉就走到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那家酒楼,我再想不到还会在那里碰见你……扬哥哥,我没办法,我每天都想著我们以前的事,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我想我终究骗不了我自己。今天乔家人走了以後,爹爹简直恨不得杀了我,他说我是不孝女,不配姓崔,我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他就把我推出了家门,我娘求情他理都不理。扬哥哥,我知道我爹爹是真的不要我了,我现在什麽都没了,我只能来找你,你……还要我吗?”
    李逸扬看著崔语欢眼中哀戚的光芒,实在没办法当面说出什麽拒绝的话,只能帮她擦著脸上的泪水安慰道,“语欢,没事的,我不会不管你。你爹爹只是一时气话,他不会真的不要你,你先别哭了好不好?”
    崔语欢情绪激动,哪能止得住泪水,李逸扬半天才把她劝进屋,叫下人打来洗脸水,又叫丫鬟赶紧准备出一间干净客房。崔语欢只是抓著李逸扬的手不放,李逸扬被她哭的心慌意乱,不管崔语欢说什麽他只含糊应承著,这才把崔语欢哄进客房睡下了。
    李逸扬再次走到院子里,正月的天气後半夜还真是寒气逼人,李逸扬只觉xiōng腔里一抽一抽的疼痛,崔语欢退婚一事不是玩的,他想要摆脱干净只怕是难了……李逸扬心中隐隐悲凉,一事不平一事又起,他和林灵此生真的还有希望吗?
    ?
    李逸扬一夜未曾睡著,早上起来饭也不吃就直接来到林府。就算事情还没谋划好,他今天也非见林灵一面不可。崔语欢的事情他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妥善的解决办法,他现在只想见到林灵,再不见她一面,他就该不知道明天如何是好了。
    李逸扬敲响林家大门。
    小雅打开门,“李公子。”
    “小雅,我想见你家小姐。”
    “你来晚了。小姐刚跟七皇子出去,我才关的门。”
    ?
    赤回峰山路陡峭,狭窄的石阶上不时还有小片的冰冻,林灵一个不当心险些滑倒,夏箫忙从後面扶住她的腰。两人爬了没多久,林灵就累得坐在石阶上直喘气,说要休息会儿再上去。
    夏箫无奈的看著她,“是你要来爬山,这才走了多远就走不动了。山上风大,出一身汗再这麽坐著吹风,非著凉不可。起来吧,我们慢慢上去。”
    夏箫拉著林灵的手继续往上爬,快到中午两人才上到山顶。
    林灵找了块平展的石头坐下来,“累死人了。”
    夏箫站在山崖边远眺,“你说的雪景在哪里?”
    林灵一手托著下巴看著四周苍茫的群山,“我也不知道,今年天气不够冷吧。”
    “我很少冬天上山,山上竟是这般清冷。”
    林灵道,“清冷也有清冷的景致,非要处处花团锦簇的才好吗?”
    两人在山顶待了没多久,林灵刚才爬山的那点热气就散了,被山风吹的抱著双肩直瑟缩,夏箫走过去脱下灰褐色的大毛皮裘披在她肩上,牵著她的手下山去了。
    ?
    下山自然比上山轻松许多,夏箫走在前面还不忘回头嘱咐,“别下那麽快,你这丫头不光粗心反应还慢,小心滑倒了。”
    林灵跟在後面低头不答话。
    石阶边一棵古松上斜刺里猛地跳出个蒙面黑衣人,亮如白银的长剑直朝两人刺了过来。
    夏箫一把将林灵推开,自己也闪身躲过,他只觉手臂一凉,长剑已然划破衣袖。
    夏箫心神一凛,黑衣人又一剑横劈过来,夏箫忙凝神应对。
    林灵被夏箫推的坐倒在石阶上,紧张的看著他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夏箫赤手空拳的接了几剑,心下又惊又骇,此人功夫如此高绝,又招招凶狠,自己就算兵器在手也绝不是这个黑衣人的对手。夏箫一边拆招一边心念电转,最恨自己的人就是夏颖,可夏颖什麽时候寻来这样一个绝顶高手,自己居然毫不知情。他难道想在这孤山上杀了我?我若这样死了,父皇一怒之下哪还会把皇位传给他?亦或他另有後招,还是说这蒙面人其实是我别的对头,可放眼整个武林哪有几人有这样高超的剑术?
    夏箫狼狈应付了几招之後,黑衣人终於寻了个空当一剑划过夏箫xiōng前,夏箫暗金色的长袍洇出一道红痕。伤痕虽浅,夏箫却已知此战无望,他反而不再避退,近到黑衣人身前使出搏命的招数。夏箫一边出招一边头也不回的喊道,“林灵,你快下山!”
    林灵急道,“夏箫,我来帮你!”说著也抢身上前。
    夏箫心知自己今日只怕要命丧在这赤回峰上,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林灵出事,他招数越出越快,朝林灵吼道,“林灵,你快给我滚!”
    林灵不肯先走,拳脚不停地招呼到黑衣人身上。夏箫心急如焚,他这样的招招快攻已是强弩之末,林灵现在不走哪还走的了!夏箫心神一乱身前就不慎露出空门,黑衣人瞅准机会左手一掌击在夏箫腰腹处,夏箫被打的连退了三四步,捂著腰腹痛不可当。
    林灵眼见夏箫受伤,著急的一掌向黑衣人xiōng口劈去,黑衣人侧身避过,同时出脚如电的将林灵扫倒在地。
    林灵再不及躲避,黑衣人的长剑已厉如疾风的插进她的xiōng口。
    黑衣人剑法狠准,一剑刺入又瞬时拔出,鲜红的血迹顺著剑尖一滴滴落在青黑石阶上。
    林灵捂著xiōng口,鲜血从她白嫩的指间鲜豔夺目的冒了出来。她睁大眼睛看著黑衣人,惨白著脸咳了一声,接著就有血迹从她的嘴角流出来。
    夏箫怒吼著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拳打向黑衣人。
    黑衣人退身避过。
    夏箫眼睛猩红,肝胆俱裂,一拳狠似一拳的带著风声朝黑衣人身上打去。黑衣人闪躲了几招,一脚斜踏在古树上就势攀了上去。黑衣人轻功高超,借著树枝落脚使力,几下蜷身翻滚著不见了踪影。
    夏箫回过头,看著躺在地上不住喘息的林灵,那鲜红的血迹清清楚楚的是从她心口的位置渗出来的。夏箫跪下身把林灵抱在怀里,喉头发干,心中慌乱,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灵的小手拽住夏箫的衣袖,“夏箫,我好疼。”
    夏箫一语不发的把林灵背到背上,顺著石阶飞速往山下跑去,“林灵,你撑著点!我马上找大夫救你!”
    “夏箫……你不要跑这麽快……好疼。”
    “你忍著点!”
    “我喘不过气了,夏箫,我真的要死了,我……这样死了也好,这样我就不用嫁给你了,也不用再……为难了。”
    夏箫吼道,“你给我闭嘴!林灵,你要是敢死,我绝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我一定杀了李逸扬叫你死不瞑目!”
    林灵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越来越微弱,“夏箫,你不要……这样,我都要死了……你还计较什麽。我现在突然觉得……也没有那麽……那麽恨你了。我这样走了,以後你……你好好的吧,我……我……”
    林灵再没说话,脑袋歪在夏箫後颈上不动了。
    夏箫的心跳停了半拍。他停下脚步,寒风吹过,刺骨锥心。
    夏箫动作僵硬的把林灵从背後放下来抱在xiōng前,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探到林灵鼻下,林灵已然呼吸全无。夏箫又伸手去摸林灵脖颈上的脉搏,脉息……也再无跳动。
    夏箫不可置信的两掌紧紧扣住林灵白皙秀气的小脸,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林灵脸上,声音嘶哑颤抖,“林灵,你把眼睛睁开!”
    林灵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上还挂著一滴晶莹的泪珠,夏箫想起她昨夜躺在自己身下承欢时的样子,眼角挂著泪珠,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微微颤抖著,娇羞可人不胜宠爱。现在,她长长的睫毛再不会那样诱人的轻颤了,她……已经死了。
    夏箫的心口如被人生生剜去一块似的痛,他扒著头发眼泪汹涌如潮,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如被逼入死境的孤狼一样绝望疯狂。
    夏箫突然又把林灵背起来朝山下狂奔而去。他不能让林灵死,没了脉搏又怎麽样,刚死而已,何医师医术高明,一定可以救的活。
    逆风刮在夏箫脸上刀割一样的疼,林灵温热的身子已经渐渐僵冷,夏箫却如魔怔了一般往下疯跑,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林灵死,他必须再快一些,快一些才有可能把她从鬼门关里抢回来!她不能死,她死了他怎麽办?!
    夏箫喘著粗气越跑越快,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一级整个石面都结著厚厚滑冰的台阶上。此处是山路转弯的地方,这几级石阶一面挨著山壁一面临著深崖,台阶窄峭,山势险峻,原就是整个赤回峰最危险的一处所在,夏箫这样毫无预警的摔倒,在他背後的林灵就顺著惯力从狭窄的石阶上斜斜朝悬崖下滚去。
    夏箫探身去抓,眼看著林灵的裙角从他指尖擦过急急落下崖去,夏箫的身体不管不顾的俯冲下去抓林灵那片裙角,这样的动作竟是要和林灵一起落下山崖才肯罢休!
    夏箫身体悬空,整个人的重心眼看著就要朝崖下落去。他绝望的双眼里只看得到那块淡青色的裙角,夏箫心中苦楚万念俱灰,宁可就这样跟著林灵下去罢了。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人猛地抓住他後心把他提回到石阶上,夏箫眼见著林灵单薄的身影如青鸟一般急速坠落下去。
    黑衣人重重把夏箫摔在石阶上,嘿嘿冷笑数声,声音嘶哑怪异,“夏箫,我今天不要你的命。我主子只是让你知道,别以为这世上什麽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黑衣人言毕一跃跳到树上,闪身不见了。
    夏箫侧过头去看那万丈深渊,看到的只有一片模糊的灰褐色,哪里还找得到那抹淡青色的身影。林灵,我夏箫一生自命不凡,你却因我丧命。我心中爱你至深,最後就是这样的结局吗?夏箫野狼一般痛嚎出声,拳头用力砸在石阶上,血肉模糊。
    感谢human456、ilmf送我的礼物。
    喜欢大家的感情充沛的高质量的留言和每天热情的票票~
    扭来扭去扭来扭去表示喜欢(*@ο@*)
    嗯,这样的结局大家喜欢吗?
    表拍我,逃走……
    第55章 深爱太久,此生难忘
    三年之後。五月下旬。
    时辰已过了夜里巳时,李逸扬一个人待在李家商铺总店的一间偏房里。两年前,李逸扬和崔语欢成婚之後,李老爷就正式把李家的生意交给李逸扬接管,自己退居幕後享清福去了。李逸扬本是聪明之人,接手以後又十分用心,不过两年时间就打商号打理的有声有色。李逸扬为了把商号拓展到其他省区,这两年就没断了出门,一出门就是两三个月,及到他风尘仆仆的回来,又一头扎进总商号的事务堆里,动不动就整夜整夜的留在议事厅里办事。如此这般未免冷落了娇妻,崔语欢却是贤惠,极少抱怨什麽。
    夜深如墨,万物寂寥。李逸长身玉立的站在书桌前,他微微倾著身子,在摊开的卷轴上一笔笔的画著。他著一身月白长袍,清瘦雅致,挺拔俊美,整个人恍若遗世散仙般飘逸不凡。
    李逸扬搁下手中的紫毫笔,深深凝望画中的少女,眼神温柔而哀伤。少女调皮的趴在墙头,一头长发半掩在繁茂的枝叶里,她微微抬头看著一片即将落在她脸上的花瓣,神情娇俏可爱。
    李逸扬摸著画中林灵的脸。灵儿,又到了你的生辰,你都走了三年了。
    突然有人敲响房门,李逸扬没想到这个时间还会有人来,沈吟了一下道,“请进。”
    李夫人推开门,一脸兴师问罪的走进来。
    李逸扬起身,“娘,你怎麽来了?”
    “我不来,谁还能请得动你回家!”
    李逸扬苦笑,“娘,您别这麽跟儿子说话。”
    李夫人看著李逸扬瘦的微微凹陷的脸颊,叹气道,“逸扬,男人重视事业是好,但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啊。你这麽整夜整夜的熬,熬的可是自己的精气神,等你老了就知道厉害了;再说你身体又不好,天一凉就咳个不停,你这样让娘多不放心。”
    李逸扬一时默然,想了想才答道,“娘,我知道了,以後我会注意。”
    ?
    当年李逸扬得知林灵死讯,一时心神大乱,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赤回峰的悬崖下面原无路径,夏箫带著手下在山谷里艰难寻找,找了一整天也没搜到林灵的尸体。李逸扬和程浩然也都下了山谷,当他们深夜里见到不远处绿油油的狼眼时都绝望的停下了搜索的动作。林灵的尸体只怕十有八九被野狼撕的连骨头都不剩了……赤回峰底部的山谷狭长,李逸扬和程浩然在里面无眠无休的找了两天两夜,寒冬腊月,天上又下起瓢泼大雨,李逸扬执意不肯回去,最终昏倒在山谷里面。
    程浩然把李逸扬背回家。李逸扬旧伤复发,当夜就开始发高烧,不时还吐出几口鲜血,这可吓坏了李老爷李夫人,饶是程浩然的父亲医术超群名满皇城,可医人医病难医心,李逸扬如今心如死灰,程医师也无计可施。倒是多亏崔语欢衣不解带的日夜照顾他,李逸扬烧的神志模糊满嘴胡话,崔语欢就紧紧握住他的手柔声劝慰,每隔一会儿就用清水投一次毛巾敷在他额上去热,到了夜里仍是这般仔细照顾;崔语欢这样几天不睡,自然也病倒了,她自己病著却还放不下李逸扬,日日要来李逸扬身边亲自看顾,李老爷李夫人看著都觉心疼。
    半年後,李逸扬的病才大好了,肺却落下了病根,经常整宿的咳嗽。崔语欢仍是悉心照料,亲手给他熬药,每日还炖些润肺的汤水。她是个千金小姐,哪里做得这些,一双芊芊玉手割的都是小口子,却还是一句怨言也没有。李逸扬病虽渐渐好了,人却像丢了魂魄一般,对崔语欢只是不冷不热的。李老爷再看不下去,把他叫到房里痛斥一顿。李逸扬沈默半晌,只说了句明年我会娶她,其他的就再不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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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娘的终究心疼儿子,李夫人摸著李逸扬清瘦的脸颊,眼眶不由得红了,“你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麽样了!我怎麽会不知道你的心意,可灵儿都去了这麽久,你这麽折磨自己又是想怎麽样?语欢她嘴里不说,可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里哭。你有这样的媳妇要知道惜福,你当年病的快死了语欢她是怎麽对你的?逸扬,做人要有良心哪。”
    李逸扬有些不耐的把脸偏到一边躲开李夫人的手,“娘,你又说到哪儿去了!”
    李夫人擦著眼泪道,“我知道我这老太婆说话惹你厌,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只是今晚上我既来了,你就无论如何得跟我回去!”
    “我今天不回去。时辰太晚了,我就在这间偏房睡。”
    “时辰晚了?!那你是叫你娘自己走来再自己走回去吗?”
    “我叫下人送您回去。”
    “李逸扬,今晚你必须跟我回家。你这样冷落语欢,当初就不该娶她!”
    李逸扬沈默,当年我除了娶她,还能怎麽办?
    李夫人见他不说话,气的拽住李逸扬的手往外拉,“你跟我走!”
    李逸扬稍稍用力挣开李夫人的手,垂首站在桌边。
    李夫人怔怔的立在原地,半天才指著李逸扬的鼻子道,“好!好!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李夫人走了,李逸扬低声叹了口气。我怎麽能回去,今天是灵儿的生日……我要陪她的。我知道我对不起语欢,我知道我十分不孝,只是我也没法子,我已病入膏肓,此生无望了。
    ?
    暖香阁酒楼,即便到了深夜却还是莺歌燕舞,热闹非常。
    暖香阁最顶层的精致绣房里,夏箫搂著个眉目极美的女子肆意调笑,两人酒酣耳热,正在情浓之际。
    美女笑的瘫在夏箫怀里,蔻红的指甲有意无意的搔过夏箫敏感的喉结,“你说什麽呀,七少,我听不懂的。”
    夏箫喝的舌头都有点大了。他捏了捏女子滑腻的香腮,“小蹄子,你再说听不懂!”
    女子娇笑道,“人家就是听不懂,要七少你教我呀。”
    夏箫举著酒瓶哈哈大笑,“我教你什麽?你***还不好好伺候我,我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哪。”
    女子不解的抬头看他。
    酒瓶里的酒被夏箫挥洒的到处都是,“你忘了?四年前仙儿花魁的处子之身足足拍出了十万两的天价。要不是我,你早被采花大盗抓走了。”
    此女正是当年的花魁仙儿,她皱著眉头想了想说,“不是啊,我记得那贼人是被几个青年公子抓到的,当年我还亲自谢过他们呢。”
    “啊….我忘了,是李逸扬那个小白脸抓到采花大盗的。”夏箫呵呵笑了起来,“可是,你被采花大盗盯上这事儿可是我告诉月娘的,要不然月娘能把你藏起来吗?”
    仙儿笑道,“原来是这样。这个缘故仙儿却是不知,那我真要好好谢谢七少了。七少,今晚仙儿一定好好伺候您。”仙儿说著扶起夏箫往绣床处走去。
    夏箫喝的著实不少,踉踉跄跄的被仙儿扶著躺倒在床上。
    仙儿动手解开夏箫的腰带。
    夏箫侧过头看著浅粉色的床单,不高兴的说,“你怎麽把床单换了?那时候是条细白花纹的……”当时林灵中了迷春散,便是躺在这张床上,双腿热情的缠住他的腰,娇娆的喘息扭动,搂著他的脖子小猫一样的啃咬。
    仙儿听夏箫含含糊糊的说什麽床单,只当是醉话,也不理他。仙儿掀开夏箫的衣襟,露出里面赤裸结实的xiōng膛,红唇热情的贴了上去。七少常来楼里喝酒,却从来不在哪个姑娘房里过夜,今日竟随了她来,她自是要使出全副手段笼络住这尊贵无比的财神爷。仙儿在夏箫xiōng口落下一个个香吻,一只玉手顺著夏箫xiōng膛向下滑去……夏箫却突然抓住仙儿的後颈制止了她的动作。
    幽暗的床帐里,夏箫的声音似乎清醒了些,“你出去吧。今晚我睡在这儿,你去别的地方休息。”夏箫说完就松开放在仙儿後颈处的手。
    仙儿尴尬的坐起身来,“七少,我哪里错了?”
    夏箫烦躁的把手盖在眼睛上,“我头疼得很,你快出去,把油灯也熄了。”
    仙儿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不敢忤逆,下床吹灯走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夏箫还是一手盖著眼睛仰躺在床上。他闻著空气中浓浓的脂粉香气,心中悲凉如水,来到这里又能找到什麽?三年前的东西这里已经什麽都不剩了。今天是林灵的生辰,她要是还活著,就二十岁了。当年林老爷林夫人丧女心痛,变卖房产离了皇城,夏箫知道後就把林家的府邸买过来,还把林家的下人都重新召集回来,嘱咐他们林灵的房间要一点样子不许变的留著,他自己还常常在林灵的房里过夜。可那又怎麽样,三年了,她的味道已经越来越淡,她房里的东西全都越用越旧,就快留不得了。
    灵儿,你已经走了多远?是不是远到连这些死物都不再留给我,是不是终有一日要让我无所凭证、无可追忆才算罢休?现在我的人生除了对付夏颖,就是喝酒。可我就算醉死了,心底最深处却还是该死的清醒,我就是忘不掉我已经失去了你。我醉了就想睡觉,睡著就会梦见你,醒来以後又是痛彻心扉。我痛恨梦到你,那就好像你死了又复活,我还来不及高兴你却又一次消失了,这样的痛苦煎熬,实在比杀了我还难受。或者当年我就该和你一起从赤回峰上跳下去,我没跳下去,只好留著命给你报仇。其实我不想那麽快打垮夏颖,他死了,这漫长的人生我还能做什麽。灵儿,我真的太累了,为什麽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不做梦,为什麽没有一种酒可以让我忘记你。
    感谢大家送我的礼物:
    by cherryu4y13
    修改版里能不能多增加一点程浩然的戏份? by miss_chole (回复,修改版主要还是文章措辞和有纰漏的地方修改一下,估计不会增加程浩然的戏份。)
    什麽时候更新文阿? by ailying (回复 这篇文章改完就写新文。)
    加油阿 by ailying (回复: 谢谢~)
    by 出水芙蓉
    还有sea_ai送我的两朵小红花,以及小哇送我的催文符……
    林灵死没死,大家猜的对不对,我都不可以剧透啦。
    上一章《这样的结局》那只是夏箫以为他和林灵最後就是这样的结局,我又没说全文完结吗,呵呵。
    请大家继续热情的支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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