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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厢秘史之《凰求凤》
    第一回
    眼下时日,正值六月天。你且看四下里头:密密垂杨柳,灼灼当空日;桃杏方落尽,芍药正当时。莺啼婉转,弦歌并奏,真个是万物皆蓬勃、郁郁又葱葱。
    这日清早,天方露白,勾栏花街里头尚清静着;就见一个满面气恼的公子哥儿疾步前来,铛铛地踹了撷花院的大门。你且慢瞧这位公子,形容正是:一身锦华服,端的好样貌。琢白玉为肌骨,剪墨锻作发鬓。柳叶儿描的双眉微蹙,碧水凝的两目含嗔。身上着一件牡丹团簇金线裹边长锻衫,脚踩一双浅面低跟绣鸳鸯套鞋;一手拎着个素面绸子布的小包袱,另一手攥一把乌骨缎面的扇子,抖开了,面上画的是缠缠弯弯两个并枝莲。瞧到这儿各位看官要问了:这是谁家的少爷,清早怎的不在家中软被温床里头安睡,倒上这小官馆子前踹门扰人清梦?且听我慢慢与你道来。
    话说少时那撷花院中一个龟奴来开了门。这龟奴郭六本来从梦里头让人闹醒,脸色正难看,却不想一开门看见了熟人,顿时乐得脸上褶子都开了花,道:“我还当是哪个缺德的在外头撒泼,却原来是唐三公子您。今儿个可又带新本来了么?”那唐姓公子闻言便打衣袖里捞出一个话本来扔给郭六,道:“新近画的,老规矩。”郭六接过便翻看起来。只见那表页上是“春厢秘史”几个大字,里头内容是声色犬马,图文并茂。那画儿上皆是一双一对的男子,起初几页或执手相看、或俯首帖耳;到了后头便是鱼水之欢、颠鸾倒凤。那画中人赤身裸?体,三三两两的扭到一处,姿势各异,私?处接合,极尽孟浪。每页图画旁还用文字配着各色的艳史秘事,描述直白放?浪,图文交映成趣;可不正是一部龙阳秘戏的图文话本。原来这位唐三公子名唤作唐景言,平日里专门受这些个青楼馆子的邀约,画些各家里当红妓子或小官与恩客共赴云?雨的春宫话本。那些馆子拿他的本去做了拓本,再转售或赠予客人。既得了利,又能引得更多恩客上门,正是桩一举两得的生意。再说这边郭六收了本,取来一张银票交予唐三少,又作了个揖正要转身回去,却让唐给叫住了。那郭六问:“三公子可还有别的事情?”唐三犹豫道:“我记得你们撷花院在斜后头那条街上,似乎有几处院落产业?”郭六答:“是有的,三公子可是要来暂住一阵么?”这边先是点头,又奇怪道:“你怎个知道的?”那郭六笑道:“昨儿个唐家三少爷因为画春宫的事情与老爷顶撞,让家里赶出门来,这事早传遍了勾栏里外的。”唐三骂道:“尽是些嚼舌根子的奴才,不怕豁了嘴去。让家里撵了又怎样,我又不是没有吃饭的活计。”那郭六是与他调笑贯了的,也不怕他恼,又道:“是了。可惜三公子岁数略大了些。若是在十五六岁年纪上,随便进了哪家馆子就直接做头牌哩,哪会愁没活计?”唐三气得抬脚便踹他道:“好你个老龟孙,主意打到老子头上了。不给你点教训瞧瞧,看你还敢讨这嘴上便宜。”那郭六连连讨饶,待唐景言消了气,才与他讲解了一番租借的钱款事项,接着便带他去瞧后院儿那房。
    两人刚拐过墙去走了没几步,就见前头另有个龟奴在教训小厮。这小厮打后头瞧着似是个颀长精干的身量,此时正赤着上身跪在地下,任那龟奴骂骂咧咧、拿了恁粗的木棍子抽在后背上头,吭也不吭一声。唐三眼瞅那光裸的脊背挨上木棍,心下竟是一颤,连忙上前叫道:“胡老狗,大清早的,你吵吵些甚么。”那被唤作胡老狗的龟奴见了唐景言,停下手来行个礼道:“三公子您莫管。这是我们刚买来一个小厮,没规矩,我且教训他一回。”唐三走近了,低头看那小厮,正逢那人也抬眼看他,狭长的一对眼睛不带甚么情绪在里头。四目相接,这边唐三心里头是蓦地一动,赶紧挪开眼光道:“这小厮可犯了什么错儿了?”胡老狗答:“这蠢货一天到晚只同个哑巴一般,见了恩客没句好话儿,教他也不长进,着实可恨。”这边唐景言听了心下却是一活动,问道:“你多少钱买的他?”答曰:“三十两。”唐三打开扇子摇了两摇,道:“我这边可巧正缺个伺候起居的人。既然这小子于你无用,不如卖给我罢?”旁边那郭六听了,忙道:“唐公子若是缺个书童,我们这儿有不少十五六岁机灵懂事的小厮,去给您找个便是。何必要买这二十好几、木头桩一样的愚笨汉子?”唐三皱眉道:“我如今自个儿过日子不比从前,麻烦事总归多些,还是买个精壮的好使唤。若用那十来岁的小厮,劈柴起灶这些个力气活儿如何做得?”又见那胡老狗还要犹豫,索性扇子一合,道:“四十两。”这回那龟奴连忙应下来,当下便拿人换银子,欢天喜地送他走了。那边郭六接着领两人去后院,一路上对着唐景言连吹带捧,道是唐三公子菩萨心肠云云。唐景言是一句也没听进,心里头正悔着:方才逞能一下子多给出十两去,也不想想这回没了家里头照应,囊中羞涩,怕是今后日子可难过了。再瞧那小厮,此刻仍是赤着脊颈,只默不作声跟在后头。
    到了后院厢房,唐景言打发了郭六,便要唤那小厮。一回头却见那人正杵在身后,两个眼珠子直直盯着自己瞅;待被撞见又扭开脸去,面色红得可疑。唐三见他如此,心下得意道:“这小贼,看样儿竟是喜欢我了。”于是更加有意做出个倜傥模样,开了扇子摇上两摇,半遮了脸问道:“你叫甚么名字?”那小厮答道:“古二。”唐景言皱眉道:“不雅。你现在跟了我,以后便唤作古仲吧。”那人低着头,只答一个是字。这唐三少见他仍不肯多话,又道:“你方才挨打,背上伤了没有?让我瞧瞧。”说罢便使那古二转过身,伸手去摸那紧实条儿顺的脊背。他这一碰,古二便一抖。唐景言只得缩回手道:“可伤的不轻哩,待我给你上些个药罢。”说罢又将手巾投湿了与那人擦背。那小厮仍起身要躲,唐三便没好气道:“可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若不把伤养好了,谁替我干活儿呢。”那古二闻言只得坐定了由他弄去。唐景言见他乖顺了些,便打包袱中拣出个寻常用的跌打损伤药膏来,往那脊背上轻搽慢揉。不一会儿只觉得手底下那人整个紧绷起来,唐三暗自哂笑一声,更放慢了手上活计,在那滑溜背上摩挲逡巡好一阵,占足了便宜才作罢。
    上完了药,唐景言扔给古仲一些零碎银钱,叫他自去买了亵衣和一件粗布短裳来穿上。过后又支使人将厢房收拾打点一番,总算是安住下来。
    第二回
    这一住转眼便是半个月过去。唐景言在此处已待得惯了,小厮使唤起来也顺手;只是那人仍旧闷葫芦一个样,问十句答上一句来。平日里时常是远远地站了,两个眼睛盯着唐三瞅个不住,偶尔对上眼,又别过脸去。唐景言心知这古二喜欢他,暗地里得意的紧,却也不点破,只是隔三岔五地使着坏心眼子去撩拨人。
    话说此时已入了暑,天气见热。这天晌午用罢了饭食,唐景言将十几张画了各式龙阳秘戏的宣纸铺了满桌晾着,就要去屋前头那yīn凉处小睡。他卧在藤椅上翻了一阵,总觉着闷热睡不安稳,便叫了那小厮来吩咐道:“我且小憩一阵,你去拿把扇子来替我扇着,到我睡醒了为止,不许停下。”古二闻言去取了扇子,坐到一旁替他慢慢地摇。再说这唐景言,接连几日来他不知为何,一见着古仲便浑身的不自在。近来天气转热,那小厮常常是光了膀子在院中劈柴,到了晚上沐浴时更是赤身裸?体站在水井前头,打上水来便直接冲洗。唐三好几回从窗户缝儿里往外瞄他,只见那人在月亮底下,一溜溜的水珠儿沿着颀长精干的身子不住地往下淌;害姓唐的一连几宿做了叫人肏屁股的春?梦。此时唐景言一合眼,便又浮现出梦中那人将自己住了猛干的模样,不由得身上燥热,伸手去扯松了衣襟露出脖颈来,哼哼道:“你这小贼就只会偷懒,再扇用力些。”古二见他如此,皱了眉头别开脸去,仍是扇。却不想又过一阵那姓唐的变本加厉,翻来覆去左磨右蹭。衣裳前襟叫他一阵压扯,愈发松了,露出一片雪白的xiōng口肩膀来。这边古二看得是心下一阵鼓噪,几次扭开头去,却又像给吸住了一般回过眼去瞅。好不容易强自镇定下来,又瞧那唐三仿佛是睡着模样,这才站起身来,匆匆回厢房去了。
    再说唐三迷迷糊糊睡了一阵,直到午时过了方醒过来。他这一睁眼只觉着身上粘热,才察觉古二已没了踪影,起身便骂道:“好个挨刀的懒鬼,叫你扇扇子,可死到哪儿去了?”闻言那厢房里才慢吞吞走出一个人来,拿了扇子仍旧来替他扇。这边唐景言一见他便心里头烦躁,伸手夺了扇子道:“别扇了,领罚罢。上太阳底下跪着去。”古仲也不吭声,直走到太阳地里头便跪。那唐三也不理他,径自整好了衣裳,出门同几个朋友吃酒顽乐去也。
    这一耍便直到日头西斜才回。唐景言进了小院,只瞧见那小厮还跪在地上。荫影已随日头挪了地儿,他竟也跟着挪去了荫影外头,仍在太阳底下待着。这唐三看了是又急又气,赶紧将人扯了起来,嗔道:“你这呆子,怎么还跪着,不是会偷懒么?”古仲低头道:“你让跪便跪。”唐三给气得笑了,又问:“我让你死你也死得么?”那人想一阵,竟点头道:“死得。”此言听得唐三是又得意,又心疼,赶忙拿了手巾要替他擦汗,却听那人又道:“你既出钱买了我,这条命便是你的。”听了这话唐三公子也不知怎的,心下是没来由一阵怒气,只将汗巾子往那人身上一摔,道:“我才不管哩,要死要活随你去。”说罢气冲冲进屋去了。
    第三回
    上回说到唐三公子本是心疼了古二,却不知又怎的又让他给触了霉头,扔下几句气话便走。
    却说那唐景言话里带刺惯了,古二也并不当回事,心知晾他一会儿便消停了。眼瞅着天色见黑,这做小厮的又去弄了几个小菜端进唐三屋里,而后便照例脱了衣裳去井边上洗澡。那边哗哗的水声一响,这屋里头却有人心思又活动上了。姓唐的先是将窗户开一个缝儿来往外头瞄,见那古仲正背对着自个儿,便索性趴了窗台子直直地盯着瞧。只见得那匀长身子上是该紧的紧该鼓的鼓,几桶井水下去给冲得湿淋淋、亮汪汪,直晃得人挪不开眼。唐三直愣愣地瞅着那腰身屁股,又想起梦里头那人压在自个儿身上狠命摇晃的模样,腿间那话儿竟鬼使神差涨硬起来。这唐公子心下一动,不由伸了手到前头去揉弄。如此又觉得不够,索性伸手打后边撩开衣襟、扒下亵裤,露出半拉屁股蛋子来;又朝手上啐了口津唾,便去弄自己那尻眼。你且看这唐三少爷:眼里直盯着外头那水淋淋的精壮肉身,一手扶了窗框,另一手在后?穴里来回杵弄;屁股是又撅又摆,腰跟着前后晃荡,仿佛真个让人肏了一般。他这自弄得身下麻痒、心头直颤,却又怕出响动,只得抿住了嘴,大气儿也不敢喘上一声。如此捅上许久,唐景言趴在窗台子上是愈晃愈烈。却不想弄得猛了,身子往前一送,原本只开个缝儿的窗户竟叫他给撞了开去。这嗞钮的一声响,便引得那古仲回过头来。
    唐三心下道了一声不好,自己这副模样却也不敢动,只僵在了原处强作镇定。那人从窗户外头看来,只见唐三上半身衣冠齐整倚了窗户框站着,并没有甚么不妥。谁曾想此刻他下边正光着腚,腿间阳?物直直立着,亵裤已掉到了脚跟,两个手指头还在后庭里边塞得正紧。唐景言眼见那小厮赤着身子迎面走过来,胯下那长巨物事甚是扎眼,不由又动了绮念。他仗着那人瞅不见自己下头,竟大着胆子将后眼儿里那手指又连捅几下,只觉着刺激难耐,险些呻吟出声来。亏得那小厮并不走近,只到窗户根儿前一丈余处便住了脚,抬眼看他道:“盘子我待会儿便收,你先去歇了罢。”那声音是又低又勾人,只叫唐景言听了身上一个哆嗦,竟是泄了出来。待那人转头走了,他才靠了窗户直喘半晌。而后又低头瞅着自个儿衣裳下头那一片濡湿,好一阵失神。
    再说那边古二洗罢身子,又去穿好了衣裳,便上唐景言屋里头收拾盘盏。见那少爷已上床歇着了,这才悄声退出来,自回了外间也去睡下。这一宿相安无事。
    话说翌日唐景言却是愈发的不对劲。一觉着古仲看他,浑身便如同火燎了一般燥得慌。他早认定了那小厮喜欢他,这下更是要变着法儿地作怪,一天恨不能使唤人百八十遍。一会儿说眼里进了沙让给吹吹,一会儿又称是腰疼叫人来揉揉。待人家去伺候他,又哼哼唧唧地扭屁股瞪眼睛,浑身皆不安分。那古仲却连瞅也不瞅他,每每只绷着一张脸,做完活计便走。姓唐的自讨了没趣,最后只得找茬儿将人训上一通作罢。
    第四回
    却说这唐三少爷是天生一副别扭性子。别人对他好,他便要端起架子、拿腔作势;别人若不理会他,他倒上赶着撩拨。这回也是同样,那古二是愈不买账,他便愈要煽风点火;倒不信凭自己这风流态度,还引诱不得一个小厮发回兽?性。
    便说这日晌午,唐景言用罢了午饭,听见古二在院里头打水,便又活动了心思去给人添乱。却也想起那小厮原是个软硬不吃的,怕是难能使他开窍。他这一忖,索性咬牙将亵裤给褪下了,光溜着屁股只罩着外头长衫就走出屋去。他这边迈出门槛,见古仲正提着桶往水缸中灌水,便凑上前去,舀上一瓢水来要喝。那小厮见了,却按住他手、拿过瓢道:“莫喝生的,等我去烧些水来与你。”言语间仍不抬眼看人。这情境若在一般人看了,真当是没大没小、主仆不分。然唐三公子却从不在意这些个礼数,是故平日里与些个龟奴下人也能说说闹闹、打作一片。再接茬说这现下光景:唐景言刚叫那古二捉住手夺了水瓢,心下有些痒痒,转一转眼珠子吩咐道:“我先去歇一阵。你沏上茶再端来与我罢。”说罢自去那屋檐底下一张藤床上躺了。
    这边古二烧完水、备了茶,便端去那少爷跟前,却见他似已是熟睡模样。这人着实生得一副好皮囊,只懒懒卧着便平添几分风姿媚骨;古二站在跟前,一时竟看得呆了。却说这边唐三正佯装睡着,早听见那小厮走上前来又没了动静,心知道他正瞅自己,便翻过身去背冲着古二,故做出个撩人姿态。他这一动,衣摆也跟着折起一些,只见那长衫底下是两个赤足,再往上隐约露出些细白皮肉来,竟似是没穿着亵裤。那古二只觉喉咙干渴,哑声道:“醒了么?用些茶罢。”说罢见那人只哼哼一声,仍旧是睡,便伸手去推他。这边一个俯身,又恰逢那唐景言扬起手来想叫人扶,两厢撞一个正着,那茶盅竟一下给掀翻了,热水全洒在唐三后背上头。那边“哎呀”一声便要起身,这古二只觉心中一紧,慌忙按住人,抓起那衣摆哗啦一下给掀开了。再细一瞧,却见那身子上只隐约有些红痕,并没给烫着。
    古二松一口气,这才觉察那唐三公子正趴在藤床上头,下?身已是叫他给撩了个门户大开、春色尽展,雪白的腰腿屁股齐齐见了天光。这下子古二方觉得尴尬,扭开脸道:“你你你怎的,里头甚也不穿呢。”那唐景言只埋了头赧道:“天热……”便再不肯出声。直又过了半晌那小厮才想起来将人衣摆拉下来盖好,起身去取了新衣裳来要伺候他穿上。那唐三只觉着面上火燎一般,低了头任人摆弄,心下又是羞又是恼:羞的是本想使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戏码,却不想直叫人赏尽了春光;恼的是那人明明瞅的眼都直了,竟还忍得住碰也不碰自己一回。直到那小厮给他穿亵裤时,唐三仿佛觉着有个怪粗糙的指节蹭过自个儿那屁股蛋子,面上一红,正要发作,却不想那古仲草草给他裹上外衫,看也不看人一眼,便抱起换下的衣裳匆匆回去了。气得那唐三心里头是“榆木疙瘩”、“呆头鹅”轮番骂了一遍,恨不能将那石头脑袋砸开了窍才好。
    第五回
    这天晚上,唐景言伏在案前描画个新故事,正愁该让那小官使些甚么姿势花招。恰巧那古二洗罢了澡,进来替他剪灯芯。这唐三心下便生出个主意,招手唤那人过来,道:“少爷我正画春宫,思绪不畅,你且去那床上头趴好了,听我吩咐摆出些姿势来,我好照着画下。”各位看官您瞧瞧,哪有叫小厮帮着摆春宫的道理,只怕是明眼人都晓得这唐三公子又出新招儿了。那边古二却不甚介怀,径直过去往床上一躺,任人吩咐。
    这姓唐的见此情境,上前便去指手画脚,一会儿叫人抬腰,一会儿叫人张腿。如此闹上一阵,又嫌那小厮做的不对,自己趴上床去示范了给人瞧。那古二见他做出这些个放?浪姿势,眼里直要喷出火来,却只强自忍了,扭开头去。唐景言见他如此,心下也有些得意,愈发大胆道:“我方才又想起一式来,就是不晓得两人当真做来可否行得通,你且陪我试上一回。”说罢心下是扑扑乱跳,却还逞了强作个无谓状,等那小厮答应。只见古二也不推脱,点了头便问道:“怎个做法?”唐三咬了牙仰面往床上一躺道:“你且跪到两我腿中间,身子俯上前来,两手撑住了。”话音未落那古二便欺身压了上去,两个狭长眼睛直直盯了身下那人,把个唐三闹得脸红心跳,别过脸去不敢对视,强作镇定道:“然后看我的便是。”说罢伸手勾了古二脖颈,将两条长腿缠上那人脊背,腰肢高高抬起,直把个屁股送到了那人胯下去。他这一动作,两人下?身隔着衣裳终是撞作了一处,磨磨蹭蹭,只觉是干柴?烈火,双双躁动。那姓唐的却还要不住撩拨,竟又支使道:“你动两回腰试试。”
    这回那古二是着实不能再忍,伸手便去扯那人亵裤。才见他原是连腰带也没系着,只轻轻一拽,里头那白润屁股蛋子便跳将出来。唐景言伸手要挡,却叫人一把按住了。只见那古仲扯下腰带,拿出胯下家伙,就着唐三那骚眼儿便往里头杵。却不想那屁?眼甚紧,穴?口又溢了些儿yín?水,滑腻出溜,只把个大屌滑到一边,没得进去。见状古二稳下劲来,再扶了屌,对准地方一送,终是塞进一个头儿去。
    只说那姓唐的引火烧身,活该吃些苦头。他那后眼儿里只塞过自己手指,何曾闯进这等巨大物事,此刻只觉是又涨又疼,张了嘴一边啊啊乱叫,一边“牲口、混账”地骂,腿却仍缠在人家腰间不肯松上一分半毫。这边古二拿舌头去堵他嘴,却不想那少爷别过头去仍是闹。古二也不怕他聒噪,只腰上用力一顶,大屌连根没进,身下头那人顷刻便噤了声。随后又紧抽慢送几回,插眼儿撞臀,如杵捣臼。再看这唐三,那边一捅他便一哼,抽抽送送间竟觉着股间麻痒,渐入佳境。几十回弄罢,已是随着那小厮动作摆腰浪吟起来。那边古二也正值情动,只觉着唐三那sāo穴里头是又热又腻,一翕一动将自己那话儿嘬得舒爽非常,不由得Cāo家伙一阵狠捣猛撞。他这捅得没轻没重,直把个唐三少爷弄得又是疼又是爽利,浪叫里还带着颤声哭音儿,泪珠子打眼眶往外涌个不住。
    且说那古二是初经云?雨,这一发泄便是拿不住火候,没完没了。这一宿他扒着唐景言那两片柔嫩屁股瓣子,翻来覆去肏弄了千八百遍,射了足有六七回。待他餍足,那唐三已是嗓子都哭喊哑了,两瓣屁股给捏得又红又肿,屁?眼里头吃满了精水yín液。好不容易打床上爬起来,只觉着小腹满涨难受。伸手一探后?穴,那白浊精水便汩汩地自肠内涌出来,流了他满腿满床。唐景言撅着屁股带了哭腔儿骂道:“天杀的牲口,可把你主子肏死了。”那古二也不吭声,只揽过人来贴嘴儿亲了一个瓷实,自下床去了。
    这边唐三少爷趴在床上正气恼,又叫人扛了起来,轻放进一个浴桶里头。水中温热,古仲手上伺候得也甚轻柔,唐景言不觉便睡着了去。待那小厮将人抱上床安顿好了,坐在边上迟疑一阵,正起身要走,却又让人给拽住了衣襟。只听得被子里头那人咕哝道:“大半夜的做甚么去,还不快上来躺好了。”闻言古仲是一个翻身跃上床去,直钻进被窝里紧搂了唐景言,这才呼呼睡了。
    第六回
    不料第二天一早,姓唐的便来了场翻脸不认人。
    要说起来这缘故有三:那唐景言清早睁了眼一坐起来,只觉着腰间酸疼、屁股肿胀难忍,这是头一桩。又想起前一宿那人对自个儿所作所为,不由面上发烧,又羞又气;这是二一桩。再看自个儿醒来时身边已是枕头空空,连个人影也无;这是三一桩。这三桩事情合起来,直把个唐三闹得心头一把无名火起,怒意陡生。
    那古二自犹不知,此时方从街上买了些稀粥点心回来,进屋里端与那唐三少爷。却见那人趴在床上闹气,见他进门,又神色一赧,翻过身去将副薄嫩面皮埋在了铺盖里头。古二去推他,道:“醒了便洗漱罢,我给你买了些热粥来。”那唐景言自咕哝道:“醒不了了,昨儿个夜里已叫你捅死了。”闻言,古仲那雷打不动的脸上竟似是漾出一丝笑模样来,轻声道:“莫闹,快些起来,趁热喝了罢。”那唐三本有些松动,却听那小厮语气倒仿佛是哄个顽皮小儿一般,心下又闹了别扭,死活不愿露脸,只催他把粥放下赶紧走人。那边古二见劝他不动,索性上前将人强揽了起来,盛起粥来一勺一勺喂他。却说这姓唐的让人强行抱了喂粥,心里头却是有些欢喜,又羞于外露,反而更加找起茬来,又是喊烫、又嫌喂得太快,念念叨叨将人数落一遍;活活一副得便宜卖乖的嘴脸。
    一整天里头,这唐三少爷又是支使人、又是使小性儿,把个古仲来来往往折腾得够呛。到了晚上是再出新招,故意将砚台碰落了地上,那墨汁瞬时染了一地,黑黑一团。于是唤古仲道:“拿抹布来擦干净,要丁点儿瞧不出来才行呢。”这可真是难为人了。那墨汁儿洒在地上,早渗了进去,融作一处,怎可能擦得丁点儿痕迹都看不出?古仲却不带半分犹豫,只依他所言自去找了抹布,跪在地下细细地擦。却不想那唐三再刁难道:“要是衣裳染了墨可就洗不掉了,你且去脱光了再擦罢。”那小厮闻言,又站起身来,慢悠悠将身上粗布外衫、里衣亵裤一件一件脱下来,直看得那唐三心中痒痒。待脱至亵裤,解了裤带时,却犹豫起来。唐三这边正看到好戏,只见那亵裤滑下些许,已稍稍露出臀?沟来,那人却停下手来不再动作,直害唐景言心里窝火,催道:“磨叽甚么,快些脱光了好去擦地。”古二闻言只得将亵裤褪下,光溜个身子跪到地上,接着擦那片墨水。
    这边望去,只见那人是:脊背结实实两片蝶翼,腰臀紧翘翘一道深沟,身修而匀,煞是好看。唐三不由咽了口津唾,蹲上前便伸手去抚弄那臀缝。古二身上一僵,手上动作也顿了一顿。姓唐的一巴掌打上那肉臀道:“接着擦,没让你停呢。屁股再抬高些。”闻言古二只得皱了眉头将腰塌下,屁股又撅起些个,再去擦那污渍。唐景言只见那臀瓣子浑圆紧翘,中间一道深缝中藏个幽密小?穴,暗暗翕动,倒仿佛是欲拒还迎模样。只觉邪火顿生,胯下物事不一会儿便热如火、硬似杵,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唐三便在手中啐上几口津唾,扒开那屁股蛋子直探进屁?眼里头。那古仲闷哼一声,擦地的活计倒仍是未停,气息却已不稳,股间也有些难受,只将后?穴里那手指头夹得又紧又热。唐三心下早已不耐,又使手捣弄几下,觉着那肉眼儿里头滑腻些了,急急忙忙抽出手来,将个大屌杵在门口,稍一使力便捅将进去。却说底下那人仍是隐忍,也不出声,擦着地上墨痕只是喘。这边唐三见他如此,不由肆虐之心更盛,腰上使力,疾弩连发,回回将那玉杵顶至根处,啪啪作响。那人叫他捅得厉害了,终于是心绪难平,喘个不住;手中攥了抹布只在地上撑着,随着唐三冲撞一回回地前杵后蹭,倒也没误了活计。
    如此弄了百十回,那姓唐的肏得尽兴,却不由觉着自个儿屁?眼里头也有些空虚瘙痒,饥渴难耐,想来是昨儿个食髓知味,竟不能自拔了。又见那古仲胯下孽根怒涨,早已是个临战模样,赶忙道:“你且等等,莫丢了去。泄到我里边来才饶你呢。”说罢打古仲屁?眼里退将出来,自个儿趴到一边扒开了两片屁股蛋子,露出那yín口儿sāo穴,急色道:“愣着作甚,还不快些捅进来。”古仲闻言便欺身上前,见那屁?眼已是滑溜水腻,翕动不住;也不顾先将其松动一番,直直将个大屌扶稳了便塞将进去。那边唐景言是哎呀一声浪叫,直喊着“轻些轻些”,腰却扭个不住,sāo穴也将那活儿嘬得死紧。古仲这边是几下猛顶,立马让那姓唐的颤声讨饶,浪吟不绝。接下便是大抽大送、紧捣慢杵,足过了一个时辰,那古仲觉着快要攀至极乐,这才放慢速度,深深捅了几回,一声轻叹,终是将精水尽数泄进那人肠内。这边唐三只觉一道热液直冲内里,后?穴跟着一紧,身上一个哆嗦,也丢了去。
    这回弄罢,二人腻作一处狠亲了一阵,好歹算是心意相通,鸳鸯共枕了。随后那古仲给唐景言备了浴桶温水供他清洗,自己却出了门去。唐三裹了件袍子跟到院里,竟见那人仍是打井里提上水来,就要冲洗身上,连忙上前夺了水桶,嗔道:“真是个呆子。我手里头若拿了扇骨,定要敲你的脑门。”说罢攥了那人手腕将他拽回屋里,两人一同进浴桶里洗了。却说那桶中狭窄,唐三又闹着要给古仲清理,这一磨蹭,双双又是yín念抬头。只得在那浴桶里头面对着,先是唐三坐到那古仲身上,张了两腿搭上人肩头,屁?眼含进了底下那话儿,腰肢来来回回扭个不住,随后又换了古仲。如此二人轮流捅上一阵,不觉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直到那浴桶中清水都浑浊了,才去换了水来清洗干净。此时二人已是累极,刚卧到塌上便搂做一处昏睡过去了。
    第七回(上)
    话说自唐景言带着小厮搬进这后街院里来已是二个月有余。平常白日里两人是各做活计,当主子的颐指气使,做下人的任劳任怨。到了夜里头却不甚规矩,隔三岔五地便勾作一处,亲嘴儿弄屁股,没个正形。那少爷让小厮压在了下头,倒还没羞没臊,好不快活。外头人哪里晓得这些,还只当那一主一仆本本分分过日子哩。
    再说那姓唐的整日除去画春宫便是吃酒顽乐,名声不甚干净;倒是古仲,不声不响的一副可靠模样,家中事务一手包了,平日里时不常地上街去替唐三置办家当衣物。他本就生得端整,办事又妥当利落;日子久了,便少不了有那些个裁缝店、粮食铺里头的闺女觉着了好,偷摸着央告家里头去给知会一声。
    这天里姓唐的睡到了日上三竿,刚一起身,便听见外头有些响动。打窗户一瞅,就见有个婆子正在院里头跟古仲说话。那妇人约摸四十上下的年纪,头挽一个福髻,身着一件红绸面绣梅花短衫,底下是素色暗花的青锻裙子,不似是大富人家,却也绝非甚么破落户。唐三趴到门后头听了一阵,方知原是西街当铺的人,给古仲说媒来的。这少爷暗自哂笑一声,心道:那小贼心思都在他主子身上,怎瞧得上你们那些个凡花野草。又见那婆子且说且笑,嘴脸可恶,唐景言心下不甚爽快,随手抄起一把笤帚便出门去赶人,口中还咋呼道:“可没了规矩了,我这院子怎个牛鬼蛇神都进得?出去出去!”说罢便挥了笤帚将人往外头扫。古仲见了,赶忙将他捉到一旁夺过笤帚,转身向那妇人道:“李婶莫怪,我家少爷吃多了酒不甚清醒,你且原谅则个,改天我定去登门道歉。”那李婶闻言心下踏实,愈发觉着这古仲稳重懂事,喜欢个不了,也不管唐三,自行了一礼便回了。
    再说唐景言这边可不依了,他只道那古仲既是喜欢自己,遇事自然也当向着自己的;却不想那小厮胳膊肘朝外拐,帮着那婆子讲话不说,还驳了自个儿面子。这一想不禁又是来气,撒泼耍皮道:“你才吃多了酒不清醒哩!倒欺负起主子来,没皮没脸的东西!”说罢还要抬脚去踹。那古仲叫他骂得莫名,也不知为何今儿这唐三少爷脾气如此,索性不去想它,箍了人扔回房里了事。姓唐的见他这般,心中更加恼恨,赌了气也不理他,自抄了折扇,甩门子吃花酒去也。
    时下那勾栏花街里头正是热闹,一见着唐三公子过来,好几家的妈妈鸨母都在门口甩巾子招呼。姓唐的原本是个水旱不忌的,这回便就近入了撷花院的大门,招呼里头龟奴道:“要几个懂事的陪我吃酒来。”那龟奴忙哈腰应承,转眼便招来几个模样水灵的小官,拥着唐三上桌吃酒顽闹起来。
    那边是无心,这头却有意。唐三自顾耍子,却不想旁那桌上已有几人盯上他了。这撷花院里常年有几个不务正业的混混,仗着使钱撒漫,也无人驱赶。那几人老早便垂涎唐景言,只碍着那他是员外家的小公子,不敢造次。前些年借了酒劲摸他屁股一回,倒叫他一通胡踹乱打,骂得人好不难堪。这几个心头早积了火气,此回终于逮着那唐三叫家里头撵了,没了靠山,便有心打他的龌龊主意。这个道:“难得机会,我们且等他吃醉了,轮番打他一个死虎。”那个道:“使得使得,我念他许久了,一会儿得叫我打头阵哩。”再一个道:“只是却不见得烂醉,须得灌他一灌。”这个又道:“这便好说,我知道这撷花院里头卖一样烈酒唤作狐半两,喝了便倒,只消叫上一壶来请他吃,然后哄进厢房便任咱们弄了。”那个拍手道:“甚妙甚妙,我光是这么一想,命根子都要上火哩!”如此这般意yín一阵,便叫了那“狐半两”,上前去故作熟络,劝唐景言吃酒。
    姓唐的正心中烦闷,也不觉有诈,见酒便吃。哪知才咽了两盏就昏昏沉沉,趴桌子要睡。几人见状心下大喜,忙使几个银钱驱散了小官,又唤那老鸨子腾出春厢房来,架起唐景言拉拉扯扯往屋里头走。一进厢房便将人扔到床上,几下给扒了裤子,露出那白生生的屁股来。几人纷纷咽了唾沫,互瞅了一眼,打头的便急急凑上前去,掰开臀瓣子就要弄他骚眼儿。那姓唐的迷迷糊糊还当是古仲,胯下孽根竟跟着涨硬起来,口里还念道“轻些轻些”;却听得身后头似是好几人的响动,回头一瞅,可给吓坏了,忙要叫喊挣扎,却是浑身瘫软,一丝力气也无,眼瞅着那人解了裤带拿出屌来便要捅他。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得咣当一声有人踹了门进来,将屋内几人吓得一哆嗦。只见那来人身量高长,粗布短裳一副小厮打扮,可不正是古二。有道是无巧不成书,这回却并非是赶巧儿的事情:那古二早见唐景言心气儿不善出了大门,有心怕他闹出事情,便闷不吭声在后头跟了。果不其然叫他猜着,今儿个若不是有他,怕是那姓唐的就要让人打了死虎去。这边几个混混见有人闯进,却仍不肯放了到嘴来的肥肉,装强作横道:“哪里来的小子!这厢房爷几个包下了,还不快滚,莫扰了你爷爷的雅兴!”那古仲闻言眼睛一眯,拉长了脸道:“自然是唐家的人。你们莫不是以为老太爷撵了三少爷出门,便再不管他了罢。”那几个本就做贼心虚,一听是唐家的人到了,更是吓破了胆,提着裤子一溜烟儿钻出门去了。
    这边厢便只剩那主仆二人。姓唐的方才险险让人救了,此刻仍抖个不住,也顾不得光着腚难看,爬过去便要往那古仲怀里头钻。古仲却不领情,只将人翻过去按到床上,直照着那光溜屁股蛋子啪啪啪便是几巴掌。他正在气头儿上,这几下子打得是极狠;只听得几声脆响,那白嫩臀瓣子上霎时现了大红的巴掌印。姓唐的无端挨了打,又是疼又是委屈,不由得泪珠儿直往外冒,边哭边骂道:“天杀的混账东西,你是发的甚么疯,我爹娘也不曾打过我哩!”。那古仲却不吃他这一套,按住了仍是往死里打。却说唐景言底下那物事本就硬?挺着,当下叫人狠掴了屁股,也不知触到哪样软肋,竟是一阵哆嗦,泄了精去。你且瞧这唐三少爷:一边哭着,一边撅个腚,前头那话儿一股一股射个不住,真真是个没出息模样。待他泄尽,古二才不打了,使袖子往人脸上胡乱抹一把,又将亵裤外衫给他套回去,拽了便往家走。
    而后是一路无话。那唐三刚叫人打屁股打到泄了,心下臊得不行,自耷拉个脑袋走在头里,只恨路边没个土堆好往里钻。古仲则是仍气着,铁着脸跟在后头,面色yīn得吓人。
    第七回(下)
    待到了家,这二人仍是僵着谁也不理谁。这气儿直赌到晚上,古二给姓唐的做了饭,才端到人跟前,撂下一个“吃”字转身走了,而后便去那井边上洗澡。唐景言这头只胡乱扒拉两口,正烦闷着,又听得院中一阵阵的水声,心下着实不甘,撂下箸子便出门去扰那小厮。只见他这穿戴齐整的,倒去招惹那光赤溜的,上前便掐人家屁股蛋子。古二拍开那手仍自顾冲洗,他又把个爪子伸到人家前头去捋那阳?物。这回那小厮终是攥住一只无赖手儿,直勾勾盯了他。姓唐的觉着不妙,一缩手扭头要跑,却叫古仲捉着后背一把给按到墙上,三两下扒了裤子,将一个大屌杵在屁?眼,直直便往里头捅。姓唐的吃痛,忙要挣扎,哪知这小厮力气恁地大,按住了便狠力肏他,一回一回都顶到头儿去,直将那唐三肏得哭爹喊娘,连声骂道:“天杀的牲口,可要弄坏了我也!”如此闹了好一阵,见后头人仍是不停,声儿才渐渐弱下,撅着腚抹泪儿告饶道:“好仲哥儿,轻些罢,我屁股可疼哩。”古二闻言稍停下动作,掀了衣襟去看,就见那屁股蛋子上确是几个巴掌印还没褪,仍红肿着,心下一软,便伸手去替他揉。揉上一阵,又将人翻过来面冲着自己,这才知道那姓唐的方才不只嘴上闹得凶,底下那话儿也没闲着,眼下正直愣愣立着,颤颤巍巍,yín?水直冒。古仲见这模样心下又气,捏过他脸来狠狠啃了个嘴儿,又复将人压到墙上,勾起他一条腿来好露出那骚眼儿,将个大屌对准了,一个使力便捅进去,又是好一通猛肏。那唐三一边呜呜咽咽,一边伸手揽紧了古仲脖颈随他摇晃。弄到了情动处,索性将两腿都抬了紧紧缠到那人腰上,摆个臀迎合着往上撞。那古仲两手各托他一边肉臀瓣子,撑稳了,便将人一回一回往墙上猛顶,他顶一回那唐景言便哎呦一声,他顶个百八十回,那少爷是哼喘连连、浪吟不断。而后足足弄了一个时辰,直到姓唐的给肏得浑身瘫软,腿是缠了又放、放了又缠,后背叫石头墙硌得生疼,那古仲方得餍足,又深捅几回才肯丢了去。
    完了事,做小厮的替他主子清洗一番,又裹了新里衣给抱回床上,便转身要走。刚一迈过门槛就听得后头好大一声响动,回过头去,就见一个瓷盏叫那唐三少爷给甩在地下,已摔碎了。古仲皱了眉道:“白日里你自个儿在外头惹祸上身,却到家来撒泼耍闹给谁看。”那唐三更委屈,恨恨道:“哪个去无端胡闹哩,还不是气你。”那边问:“气我些甚么?”唐三便不肯答了。古仲再三追问,姓唐的才道:“你为那说媒的婆子,宁愿推搡我哩。现在还来讨好做甚,想成亲便成亲去,我不留你。”古仲这才晓得他原是吃的一个无头醋,心下好笑,却也说不出些动听话儿来哄人,只使手去推他道:“莫闹了,我不成亲,只跟了你便是。”那唐三仍闷闷道:“我不信哩。”这边古仲也没甚么辙,只道要哄他快活,索性咬了牙,自将裤儿褪下了,上前便抚弄唐景言那孽根。姓唐的只当那小厮要使手伺候自己,仍背着身躺着,有心忍住了不遂他的意,哪知自己那物事却不甚争气,三两弄便抬了头。再瞧那古仲将唐三掰过身来,竟是自跨坐到上头,将个屁?眼对准了那话儿便往上送。他平日里后门使得极少,一时有些干涩,吃不进那屌去,只得皱了眉头先撅起腚来,将手上啐几口津唾,伸到后头去扩那肉眼儿。唐景言见此也忍得不住,稍坐起来,伸了手去帮他。不多时那穴眼里便塞进二人一共四个手指头,在里边左搅右弄,啧啧作响。待觉着滑腻些了,古仲将手撤出来,使穴?口对准了唐三那物事往下一坐,便吞下一半去。稍歇口气,又觉这不出不进的有些难耐,索性再一使力,将整根都含入了。那姓唐的不由舒爽得啊呀一声,忙催他快些活动。古二这边尚放不开身段,叫他催得紧了,也只得照他平日里教的,含着那大屌动起腰来。初是觉着屁?眼满涨,酸痛难受,待动得猛了倒是麻痒难耐,别有一番爽利在里头。却说他纵然快活了也不肯出声,只咬牙忍了,闭着眼愈晃愈烈,喘个不住。那唐景言还得了便宜卖乖,犹自嗔道:“你可不许应那说媒的!”古仲只皱了眉在上头晃,断断续续道:“我都愿叫你这样弄了,哪还找甚么女人。”如此这般,两厢情动,不言而喻。
    第八回(上)
    这天里晌午时分,日头正烈。那唐三少爷描罢了一个春厢的新本,嫌外头炎热,便唤了古二来,吩咐道:“这个送到撷花院去,跟他们说,就按老规矩给银票子。”待人出门了,又忽想起来那古仲是打撷花院龟奴手里买来的,独自去了怕是要叫人欺负,忙抄起扇子也跟了去。却说那古仲腿脚麻利,早走出了老远去;这边唐三却是娇气得很,走走歇歇,赶了一路也没赶上,这一追便直追到了撷花院。
    到了远远儿一瞧,就见那古二不卑不亢站在大门前头,已与龟奴交接妥当了,这才放下心来。又瞧他正要往回走,连忙找个墙角后头藏了。谁知等了许久却没见人过去,伸脖儿一瞧,又是气不打一出来:那古仲还杵在门口,正让一个撷花院的小官缠着。只见那小官将一个罗帕裹的小包塞给古仲,娇嗔道:“古二哥,我早便心里头有你,谁知你却让外头人买了去,连个面儿也见不着了。这是玉桃儿一番心意,你且收下了,若是过的不好便常回来,玉桃儿愿伺候你哩。”说罢还似是拿袖子抹了把泪儿,整个人都要歪到古二怀里去。这边唐景言气得差点摔了扇子,心说这古仲看着一副木讷模样,没想到还是个情种。一甩袖子便转身回了。
    那唐景言直到了家也未见古仲,心想莫非真叫小官勾搭去了,不由是又急又燥。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古二慢吞吞打外头进来,手里还拎着那罗帕小包。唐三本要发作,却又不愿叫那人以为自己吃醋,只得强压下了,坐到桌前去假装写字儿。画了几笔,心思却不在上头,只暗自忖道:先前只怕他成亲,不想现今又来个小官裹乱。我若是一味置气,只会招他厌烦罢了,倒不如费心勾搭一回,让他知了我的好儿,以后再不去想别人。如此这般,又冒出主意来。
    古仲正拾掇院子,就听得屋里唐景言唤他。进来一看,那人正端坐在桌子前头画画儿。唐三见他进来,站起身道:“我今儿个腰有些疼,这椅子又硬,坐得我难受。你过来坐到底下,替我垫着。”古仲闻言便走过去坐下,又让唐三坐在自个儿身上。那姓唐的得了逞,便行起计来。先开始还住住儿坐着,过一阵便开始扭扭摆摆,发起骚来。再看他手上画的,正是一个男子坐在另一个身上的龙阳式。那古仲见他极不老实,乱动的空当儿里又依稀瞥见衣襟底下一片白肉,不由皱眉道:“怎的又不穿裤子。”那姓唐的光溜着屁股坐人家身上,也不害臊,只耍赖道:“热了,不想穿哩。”说罢更是摆腰撅臀,蠕个不住,不大一会儿便觉着了一个硬涨物事顶上自个儿后头,甚是得意。却说古仲见他这样,只低声道一句“引火烧身”,而后便自解了裤带露出那孽根来,一把掀了姓唐的衣襟,扶住了那白嫩屁股便往自己这物事上按。却说那唐景言每每眼大肚子小,勾搭了人也不想自个儿受得受不得。这会子又是尚未准备便给那大屌一捅,只哀号一声,挣扎个不住。后边古仲却不怜惜他,犹自挺腰去顶。那唐三也是犯贱,饶是疼痛,却更觉着爽利非常,只把个屁股晃得厉害,嘴里头浪声叫道:“仲哥儿,你那铁杵好大一个,捅得我要死哩。”古仲闻言又把他往身上按更紧些,那唐景言也使后眼儿猛嘬猛咽,两厢情愿,直把个大屌吃到了最深,好生快活。不多一会儿姓唐的便被捅得泄了,sāo穴一绞,将那古仲也弄丢了去。
    二人喘歇一阵,只觉还不餍足,又要再弄。这回却是那姓唐的令古仲坐到桌上,脱了裤子分开两腿,自将玉杵去顶弄人家屁?眼。他先是使个龟?头在那穴?口轻蹭慢杵,不大一会儿觉着里头已湿润些了,就是不肯进去。直到那古仲涨红了脸道:“快些放进来罢。”才一个使力整根捅入。只听底下那人一声闷哼,颤了一颤,却也是舒爽模样,便放心顶动起来,把个桌子晃得直响。弄了好一阵才稍歇口气,又想起一茬来,闷声道:“我知道那些个小官屁?眼活络,想必比我更会伺候些。我若是后头比不过别人,偏要使鸡?巴伺候你,非得今后除了我,谁都喂不足你才行呢。”古二才知他又是吃醋,在底下轻叹道:“别人本就比不得你的。”唐三听了心里头欢喜,又非要追问道:“比不得我甚么?”那人想了想道:“谁也不如你这般脾气赖、心肠软。”那唐景言叫他看得面上直臊,只恼羞不已,令人转过身去扶了桌子,从后头接着肏他。猛动几下,又刁难人道:“念一句主子饶我,我便轻些。”古二本还咬牙忍着,却叫那人顶得厉害,伏在桌上连胳膊都撑不稳了,只得低声断续道:“主,主子,饶了我罢。”那唐三听了此话更是兽?性发作,哪还饶他,只伏身上前一通猛肏,恨不能将人捅个死去活来才好。那古二终是撑不住,上身整个塌到了案上,只把个屁股高高突着,身子随那人撞得前前后后,晃荡不已;心下又是羞赧、又有些快活;口里头也终于是隐忍不得,一回一回地闷哼出了声。
    第八回(下)
    待弄完了,二人仍是洗干净上床去歇着。那古仲方才给杵得臊了,只背身冲着唐景言躺下,闷声不响的也不知是睡了没有。姓唐的前头后头都吃了足兴,眼下正还回着味儿,翻来覆去的不老实。躺了一阵他又嫌沉闷,坐起来琢磨着要讲些个体己话儿。正要张口,却听那古仲背冲着他轻声道:“就只会说我,你整日介吃花酒耍乐子,怎个算呢。”
    姓唐的听了一怔,难得见那棺材板面皮的人说这般醋话儿,心下是欢喜得不了,忙扑上前去搂住了道:“我心里头可只有你一个。出去只是吃酒耍子,从没同外人弄过那回事。你若不痛快,我以后再不去便是了。”又见那古仲背着脸仍是一声不响,耳朵却泛红了,不由得心生了歹念头,钻进被窝里边一路往下去,竟是使舌头去舐弄人那后眼儿。古仲叫他弄得闷哼一声,连忙要起身,又被唐三按下,一条肉舌紧往那穴眼里钻。这边古仲已是赧得不行,后头却是说不出的麻痒好受,连同腿间那物事也跟着精神起来,颤巍巍挺得直溜;口里不由哼喘出声,连连道:“莫闹了,快起来。”那唐三只抬起头来使个媚眼勾他,而后伏下?身去,却是弄罢了后头又弄前头,含了古仲那大屌又舔又嘬,直把人闹得身子起伏,满面潮红。姓唐的见他这副模样自是得意,自个儿却也有些心痒难耐,趴下?身撅了眼子道:“快些过来,也替我弄弄。”那小厮闻言凑上前去,就见面前白腻腻、嫩生生两个屁股蛋子,一撅一撅、前荡后摆地发着骚,连带底下一个玉杵直直挺挺、颤颤颠颠地渍着水儿,中间一个肉眼儿急色色地嘬抿,着实一副欠教训的浪模样。看得古仲不由是一股子邪火直冲上脑,掰开了眼前两个臀瓣子便去舔弄那sāo穴,使个肉舌一拱一拱地猛往里头钻探;直害那唐三哎呦浪吟个不住,屁股更突得高起,穴眼是一张一翕,骚水直流。
    如此弄了一阵,那少爷却是又想了新招,使两人面对着侧躺了,首尾相接做一个“互”字,各去嘬弄别人腿间那话儿。古仲起初还不愿,却架不住叫唐景言含了他那玩意又是嘬又是舔,只觉那口中滑溜热腻,一条肉舌狡猾乱动,弄得人极是快活。再待那唐三将胯下物事往他嘴里喂时,也不忍拒绝,张嘴替他含住了,同样是卖力伺候。各自吞吐片刻,唐景言又自张了腿,令古仲再来舔自个儿sāo穴,自己也去分开那人两腿,伸了脖子凑过去弄他的。这回二人是各自将舌尖子探进对方那后门里头,双双只觉尻眼内肉舌蠕动,又湿又热、一突一突,直给拱得浑身酥麻,爽利难耐。如此再弄一番,那古仲终是忍得不住,翻身起来将那少爷按住了好一通猛肏。而后唐三闹着也要捅他屁?眼,便轮流肏弄一阵,各泄了有二、三回,这才罢了。
    第九回
    自此那一主一仆窝在这小院儿里,过的倒也快活。又过一些时日,那唐母心疼小儿,偷偷儿把了些银钱与唐景言,叫他做一个正经生意,再娶几房妻妾来持家,好长久过活。那少爷得了钱,也不知该做如何使;结果是全叫古二给收了去,盘下一个绸缎庄子来,自个儿内外事情一手包了,只叫姓唐的当一个甩手掌柜的。从此这做伙计的便守了铺子忙里忙外;那做掌柜的倒白吃白喝,似个叫人包养的小官一般。
    却说唐三快活了没几天,便又烦恼起来。原因无它,只为那古仲整日早出晚归,把他这主子给疏忽了。这姓唐的最是耐不住冷落,如此一来酒也不吃了,春宫也不画了,整日去那绸缎庄子里头帮着算账,往算盘后头一坐,倒也似模似样。只是一得了空,他便腻着那伙计躲到柜台后头亲嘴儿狎舌,好没羞臊。就说这回,唐景言见铺子没甚生意,竟褪了裤儿伏到那柜台上头,勾着古二来与他肏屁股。古二拗他不过,见那模样自也有些上火,便解了裤带,掏出那物来与他弄了。不想才捅了百十余回,二人战得正酣时,外头却进了买主来。那唐景言一见门开,直吓得一个哆嗦,就要往柜底下藏;古仲稳重些,忙扶了他两个肩膀假作个按捏状,口中道:“掌柜的你且应客吧,我接着替你揉揉。”因那两人上身衣冠齐整,下边叫柜台挡了,来人也没瞧出什么不对,犹自问道:“店里可有最新式样的苏州锦?要缠枝莲纹,大红、湖蓝的各一匹。”姓唐的屁?眼里还夹着那物,此刻只觉着面上充血,咬牙答道:“缠枝莲的没了。牡丹纹的还剩些。”客人摇头便走。那唐三刚要松一口气,却听得后头人道:“现下没有,明儿个却要上新货。您且把要的说说,我们记下便是。”姓唐的心下是叫苦不迭,眼瞧着那客人回过头来,只得拿过纸笔道:“你说了我记罢。”。买主便念了几个颜色。却说古二有心害那少爷,只趁这当儿把个腰上使力一顶;就听唐三“啊”地一声,已是带了哭腔儿,又见那客人神色有异,真个有口难言,羞愧难当。而后还是古仲圆场道:“是我手上重了些,少爷莫怪。”姓唐的捏紧了笔,强忍着将料子式样记完了,这才赶衰神一般送了客走。
    待那人一出门,唐景言泪珠儿便哗哗地往下掉。古仲伸手去掐他那臊红面皮,低声道:“教你以后还敢在铺子里头发浪。”那唐三更哭得厉害,哽咽道:“你那铁棍子还杵在我屁?眼里头,倒来羞辱我!”古仲也不言语,下头再使力去顶他。那少爷叫他肏得伏在桌上乱晃,不一会儿又是浪叫连连。虽是怕再有人进来,却更觉着有些别样快活在里头,没过多会儿二人便双双泄了。姓唐的夹了一屁股yín精,只得回去清理,却又嫌丢人不肯让古仲送他,一路上只撅个腚走得扭扭歪歪,到了家连裤儿带衣裳全湿了个透。
    要说这回他总该得着教训了罢,却是不然。这人一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过了些日子仍在铺子里头三番两回地撩拨那伙计。这便不提。只说二人从此一同顾着生意,竟把个绸缎铺子越做越大,小成了气候。那唐家少爷也再不去吃酒作乐、画甚么春宫秘戏,只顾着店中事情,把个心思全栓在那古仲身上;可算得一个皆大欢喜。唯独那勾栏花街里头有人惋惜不住,直道可惜了一个yín巧话本的奇才。这正是:
    离家始为笔下芳,机缘寻得有情郎。
    柔肠百转思燕好,一物终有一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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