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八章、艰难抉择]
    第102节11、原形毕露
    “有太多太多的话，一直憋在我的肚子里，憋得我直起疙瘩，只怕，只怕说出来伤害你的自尊。可是，今天，这些话我非说不可了！箭在弦上，迟迟不发的滋味忒难受啦！咳咳咳咳”马晓明清了清嗓子，鼓足了勇气，变得空前的慷慨激昂。
    “你漂亮，你有气质，你有才华，你有能力，可你为什么好端端地从信贷部一下子掉进储蓄所呢？而且是一个又破又烂常年完不成任务的垃圾储蓄所！从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众人眼红的信贷部副部长一下子变成一个仰人鼻息、处处求人的小小储蓄员，你心里是什么感受，什么滋味？
    自从你来到振兴所，从朱能到田吉，从田吉到员工，从‘魏猴腚’到‘胖小’，哪一个又曾因为你是荷花而不敢亵渎你呢？
    姗，你不要欺瞒我了，这一切我都知道，这一切我都清楚，这里面肯定有道道！
    姗，你肯定有难言之隐是不是？别人欺侮你，挤兑你，折磨你，你却默不作声，悄然隐忍！
    我知道你历来不喜欢求人，牙打碎了和血一起吞进肚里，你表面看似很坚强，实际你内心难受得很、痛苦得很！这样的日子，难道你就不想改变吗？你就不想过挺直腰杆，扬眉吐气的日子吗？这不是你高姗的性格！”
    马晓明的话字字像锥子，锥在姗的心头上，句句像刀子，刀刀割在姗的肺腑上。疼，疼，血淋淋的疼！疼得高傲的她不禁泪水潸澜。
    这是伤痛的泪水，这是屈辱的泪水，这是委屈的泪水！泪水啊，如果你能医治伤痛，你就流吧！泪水啊，如果你能冲刷屈辱，你就流吧！泪水啊，如果你能抚慰委屈，你就流吧！流吧，流吧，尽情地流吧！
    但是，现在不能流，在别人的面前不能流，尤其在马晓明的面前更是不能流！
    想到这里，姗迅速地擦干了眼泪，将纸巾猛地扔进身边的垃圾桶里。再扔纸巾的当儿，她看见了茶几上躺着的那束玫瑰。她拧起眉头，重新审视起来：玫瑰呀玫瑰，在这个不讲君子之道的社会，你即使满身是刺，尚且难以保护自己，难以确保不被他人攀折，更何况你是一个赤手空拳，毫无招架之功的弱者啊！
    而此刻，马晓明深信自己的话已经重重打动了姗，于是充满必胜之信念的他再接再厉：
    “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我这一切？记住，在海天市你不是孤身一人，还有我马晓明！
    自你从市分行下放到东风支行，来到振兴储蓄所，我马晓明就看到眼里，疼在心里，每时每刻，哪怕睡着觉做梦也都想帮你！
    姗啊，请你不要怀疑我的真心，我的真心是百分之二百！我敢发誓，敢发毒誓！
    我对你的一切都是绝对的实心实意，真心真意，如果我马晓明有半点虚心假意，说半句忽悠的话，我下雨被雷劈死，出门被车撞死，吃饭祢米噎死！
    可是，可是，姗你知道，我不当家啊，我没能力啊，我还得求我爸爸啊！
    我爸爸说，晓明，你与高姗算什么关系？出师无名，我怎么帮啊？不是咱自家的人我有必要帮吗？帮了人家翅膀硬了，把你踹了怎么办？
    我妈妈也说：晓明，剜到篮子里才是菜，咱不能办没有把握的事！晓明啊，瞎忙乎，鸡飞蛋打，竹篮打水的事，你看现在还少吗？
    姗，求求你，求求你嫁给我吧，嫁给我，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不用到结婚，只要我们订了婚，不不不，只要我们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我爸爸就能插手了，我就能保护你了。到时，我看哪个还敢对你探爪，还敢说你半个不是？！”
    马晓明情绪激昂地说着，肢体语言也密切配合，一切都是为了婚姻，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一切都是为了占有。毫无城府的他今天单刀直入，把一切都弄得如此直接明了，**裸，血淋淋，同学之间的情谊不见一丝一毫。
    “晓明，你是个好人，可是你我不适合。”已完全恢复情绪的姗却异常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改变眼前的这一切吗？难道你不想找到一架登天的梯子吗？”